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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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不應(yīng)。 他伸手摸了摸褲兜,鑰匙沒在,只得放低聲音:“是我說錯話,你開門。” 蘇沫裹了塊披肩倚在沙發(fā)里,沒做聲,卻拿眼盯著門把手,多時聽不見動靜,忍不住起身過去,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 王居安站行李箱旁,皺眉瞧她,忽然手臂一伸,使勁把門推開。 蘇沫往后一個踉蹌,穩(wěn)住門道:“箱子放外面,人進來?!?/br> 兩人相對而立。蘇沫開口:“你說得對,我很同情你,我也同情宋天保。” 王居安扣著袖口,平淡道:“弱者的善良不足為信,因為除了表示同情,別無選擇?!?/br> 蘇沫早已冷靜,笑笑:“對的,你最好別信?!?/br> 他又說:“你的父母一定教育過你,人心rou長,你誠心待人,別人總會被你打動?!?/br> 她頓一頓:“不錯。小時候,親戚和我家鬧矛盾,后來他們家遇到困難,我爸媽還給人送錢去。我很不理解,我爸媽就說過,人心都是rou長的??墒莿e人把他們的付出看做理所當然。后來,我結(jié)婚,婆媳關(guān)系不融洽,爸媽又教育我,婆婆是老人,你一定要孝順,不要計較,我聽話照做,但是我婆婆,卻越發(fā)覺得我軟弱。再后來……前夫外遇,幾乎所有人都說,是我做的不夠好留不住老公,爸媽又說,你不要和他鬧,寬容他感化他,讓他迷途知返。所以,我一邊忍受他的背叛,一邊加倍對他好,結(jié)果……其實這些善行的目的,無非是希望對方接納自己,是自己對自己妥協(xié)?!?/br> 她停下,見他坐回沙發(fā),若有所思地瞧著自己,并無打斷的意思,才繼續(xù)道:“這些天我接納你,很大程度上,可能只是因為愧疚,我怕你責(zé)難,所以盡力償還,但是這些都是偽善,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其實我早就受夠你的脾氣?!?/br> “我仔細想過,就算那事和鐘聲有關(guān),可她是她,我是我,我沒法控制她的行為,就算我說過什么,也是一時情急,我完全沒必要為你的事負責(zé)……”她輕輕嘆息,“請你快些搬走,我們兩個,都需要冷靜下?!?/br> 他忽然發(fā)問:“冷靜什么?” 蘇沫猶豫片刻,鼓足勇氣道:“你現(xiàn)在看見我的感覺,就像我以前看見你,如果我對你有其他表示,會讓自己有負罪感,你也是這樣,對不對?” 他沒有回答。 她略微低頭,小聲道:“我們之間隔著太多東西,你的事,我已盡力,我也有自己的生活?!?/br> 他說:“所以你連安盛也不想留?!?/br> “不全是這樣,”蘇沫想了想,“現(xiàn)在你身邊的能人越來越多,大家巴結(jié)你還來不及,就算留下來,我在公司的處境,恐怕還比不上在你床上的分量,也不用工作,你只要買張床就夠了。王亞男那邊卻正好相反,跟著她,至少我不會這樣尷尬,她現(xiàn)在急需用人,如果誠心留我,很可能手把手帶我,她經(jīng)歷的大風(fēng)大浪,幾十年的人脈,比起你來,只多不少,對我來說機會難得。我只是……一個機會主義者?!?/br> 王居安沉默,半晌道:“你這人雖然能力有限,好在夠坦白。” 蘇沫無可奈何:“我多給自己半年的時間,賭一把。王亞男在賭,你也在賭,我們都為將來賭,”她略停,仍是說出口,“你卻在為過去……” 他不想聽,直接問:“所以現(xiàn)在該劃清界限了?” 蘇沫不想辯解,輕輕說一句:“是的?!?/br> 他稍作遲疑,起身,習(xí)慣性地去摸褲兜,卻在另一側(cè)找到鑰匙,掏出來,出門之前不知作何想,直接扔進柜子上的瓷碗里。 房門打開,蘇沫感到冷,窩進沙發(fā),聽門被人合上,靜靜待了一會,仿佛情緒已無波動,卻有淚水落下來。 她趕緊擦凈臉,瞧一眼墻上的掛鐘,時間不早,起身梳洗打扮,路過書房時,看見床鋪仍是凌亂,今天陽光正好,斜斜照進來,似乎暖意還在。 開車去接王亞男,備好的禮品擱在茶幾上,人卻靠在沙發(fā)里等著。 王亞男看見她倒是笑了笑,說:“稍微遲了點,還以為你不會來。”又道,“先前,和另幾人談過,小韓那邊我也是抱了希望的,可惜他去意已定,到底是讀書人,為人處事不及你靈光?!?/br> 蘇沫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評價。 “書讀多了,容易瞻前顧后,也舍不得對自己狠心,難得你一個女人卻有幾分豪爽,”王亞男話鋒一轉(zhuǎn),“能狠下心的,又多半有野心?!?/br> 蘇沫微怔,沒說話。 開車進了市區(qū),七拐八彎轉(zhuǎn)過窄巷,進入一處鮮見綠化帶的小區(qū),灰撲撲的小高層立在里頭,看起來已有些年月,路上鋪一層鞭炮碎末,雜亂骯臟。 王亞男說:“省里管工業(yè)的一把手住這里,才上任的。如今的官都低調(diào),怕人講閑話,有些呢住房條件確實差了些,比下面的老百姓還不如,其實……”她掩去后半句,“我們今天來,先探探路?!彪S即,又將聽說的這位領(lǐng)導(dǎo)的的愛好習(xí)慣家庭情況隨意聊了一番。 蘇沫勉強記住,時常走神,她暗自嘆息:總要一段時日才會習(xí)慣。 到了人家里,領(lǐng)導(dǎo)很謙和禮讓,話不多,卻問了句:“聽說王總和尚總尚淳的交情不錯?” 王亞男答:“這些年,生意上一直有來往?!?/br> 對方聽了點一點頭。 回到車里,王亞男道:“他想找人幫忙,所以尚淳那里,我們還得跑一趟,大過年,人家理不理是一回事,我們面子上要做足?!?/br> 隔了幾日,蘇沫跟著她見過一溜官員以后,才去拜訪尚淳。打電話約時間,尚淳起初果然推辭,沒說幾句,卻又應(yīng)下。王亞男收了線,問蘇沫:“我現(xiàn)在樹倒猢猻散,他卻還肯見我,你知道為什么?” 蘇沫已猜到幾分,卻誠懇道:“他敬重您。” 王亞男搖一搖頭:“尚淳這人最現(xiàn)實,要不是對王居安那小子有意見,他多半不會見我?!?/br> 猛然聽見那名字,她心里頓時一跳。 王亞男又說:“那兩人以前的關(guān)系好得很,王居安從日本回來,求勝心切,一連談了兩個項目,全是尚淳經(jīng)手,當然了,好處也沒少給。” 蘇沫小心應(yīng)對:“但是上次投標,王居安去找他,他并不買賬。” “你不了解,那事還在你進安盛以前,”她笑笑,“王居安不是在外面有幾家小公司么,當時發(fā)展不錯,據(jù)說尚淳提出分暗股,王居安不同意,尚淳認為他過河拆橋,心里就存了芥蒂,現(xiàn)在只是面子上還過得去?!?/br> 蘇沫點頭。 王亞男道:“都說尚淳只知道花天酒地,我看他是更重權(quán)勢,他需要錢財為自己鋪路,女人們降不住他?!?/br> 蘇沫說:“要不我朋友也不會跳樓?!?/br> “是那女人太愚蠢,”王亞男輕描淡寫,“有句話說得不錯,商界名利場,輸錢不輸心。商場上的人,只有欲沒有心,才不會受人掣肘。什么情呀愛的,都是些虛無飄渺的東西。” 蘇沫聽得心頭一凜。 王亞男看她一眼:“我這把年紀,看人不會出錯,我最欣賞的,就是有野心的聰明姑娘,有野心,才不會被男人牽著鼻子走?!?/br> 到了尚淳的住處,兩人握手寒暄,對于王亞男的失勢,尚淳全無揶揄神色,反倒比以往表現(xiàn)出更多熱絡(luò)。 廳里,保姆牽著個一歲多點的女嬰玩耍,那孩子已會走路,正扶著矮柜好奇地瞧著來客,眉眼靈動,長得很像莫蔚清。 蘇沫一時百感交集,忍不住又去打量。 尚淳冷眼看她,吩咐保姆:“收拾東西,送她回我媽家?!?/br> 孩子被人抱上樓,趴在保姆肩膀上沖尚淳怯生生地喊“爸爸”。 尚淳沒理,只和王亞男說話,等客人走了,他也出門,酒席應(yīng)酬過了正月十五才慢慢消停,年后還有幾次公眾活動,頭一樁就是南瞻大學(xué)新圖書館落成,校方邀請他剪彩。 學(xué)校開學(xué),停車場一溜名車,圖書館門口張燈結(jié)彩,臨時布置了主席臺和表演場所。天氣轉(zhuǎn)暖,數(shù)名相貌姣好身材高挑的禮儀小姐穿艷紅旗袍,引領(lǐng)嘉賓入場。 尚淳前排就坐,主持人宣布儀式開始,領(lǐng)導(dǎo)紛紛發(fā)言,尚淳瞇眼打量臺上的主持人,那姑娘膚白貌美,甚是惹眼,他看了又看,想起來,不覺一笑。 兩人相隔不遠,對方卻像沒瞧見一樣,微揚下巴,一臉正經(jīng)。旗袍顏色雖俗,反襯少女的清純,貼身的剪裁勾勒身形曲線,又透出一種熟'婦才有的妖嬈,仿佛一顆汁液豐潤酸甜可口的果實。 尚淳正被午間的太陽曬得口渴,轉(zhuǎn)眼打量其他幾個姑娘,暗自比較,都無這等風(fēng)韻,心里有些發(fā)癢又自鳴得意,認為那姑娘出落到如今這模樣,他功不可沒。 聽見她一一宣讀剪彩者官銜姓名,尚淳扯松領(lǐng)帶,走上前。 音樂響起,紅綢展開,領(lǐng)導(dǎo)們各就其位,鐘聲手捧托盤,立在跟前,若無其事地瞧著他。 尚淳嘴角噙笑,看她一眼,從托盤里拿起剪刀,咔嚓一聲,彩球掉落盤中,臺下歡呼。 就著放剪刀的動作,他低頭,略微湊攏去,說一句:“比以前豐滿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補齊,謝謝閱讀,下章周日晚。 ☆、第 76 章 剪彩完畢,尚淳敷衍著與人握手,再轉(zhuǎn)過身時,那姑娘早沒了人影。 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安排飯局和文藝匯演,他借口有事,提前走人,想起鐘聲以往的癡纏和如今坦然處之的小模樣,卻忍不住琢磨。 尚淳不屑女人的糾纏,可是面對曾經(jīng)拐上床的女人,他也期望能從對方的言行里捕捉到一些羞澀、閃躲、怨憤或者故作冷漠,當作她們并未忘情的證據(jù),但是鐘聲一點不配合,全不顧及男人的虛榮心,這多少有些讓人掃興。 失望過后便是惦念。 在他的圈子里,不少男人會遇到相似情形:當女人變成狗皮膏藥,麻煩接踵而至。 每每此時,總有人表現(xiàn)出因為無法成功地擺脫一個女人而煩惱,這種憂慮和得意齊頭并進的情緒其實相當刺激,而男人對于這兩樣,往往是任何一端都不愿放手,接下來的形勢,或左右逢源引人艷羨,又或惹得大家嘲笑:既然玩不起,就老老實實在家伺候老婆得了,何必出來混。 尚淳在這方面從沒出過岔子,當然在他的潛意識里,今后也越發(fā)不可能。 再婚后,頭上多了頂烏紗,尚淳不得不有所收斂,豪車換成普通大眾,車坐上去都有點顛,空間不夠?qū)挸?,音響也舊了,跟前還多了位悶葫蘆樣的司機,但是尚淳對這一切卻是相當滿意,他瞧著那司機也是愈發(fā)得順眼,能給上頭的人開車,言語較多辦事浮躁的那是絕對的不能用。 他才升了官,整個人容光煥發(fā),新婚老婆卻嘲笑:“這位子有什么好,車是越坐越差,人也越來越忙,股份不能要,生意不能做,你還巴巴的望著。” 尚淳不以為然:“錢和權(quán)相比,還是后者玩起來過癮?!?/br> 老婆一聽這話,立馬警覺:“和女人比起來呢?” 尚淳神色如常,伸手輕彈她臉頰:“我這樣辛苦打拼,還不是只為了一個女人,”說著話要摟著人親嘴,卻被欲迎還拒地躲開,他也樂得順水推舟,放開手道,“我去看一會文件,這些時天天開會,報告不斷,還要時時讀報,不然怎么深刻領(lǐng)會上頭的精神,你老公我壓力大啊,你還在這里和我較勁。” 三十歲的女人,條不順盤不靚,床上像木頭,下床變潑婦,卻使些年輕姑娘的小手段,更讓人興致缺缺。 尚淳進了書房,關(guān)上門,立時就清閑下來,閑得有些發(fā)悶,一時無聊,打聽了那丫頭的院校寢室,又讓人送花過去,花束里夾了張卡片,上面只有一串數(shù)字,是他的私人手機號碼。 送了小半月的花和禮物,那邊雖收下卻毫無動靜,尚淳又冷了她幾天,自己倒越發(fā)按耐不住,晚上開車到學(xué)校門口,讓司機進去找人,不多時鐘聲抱著書本出來,俯身敲他的車窗,窗戶按下,小姑娘神色平淡:“喂,我不吃回頭草的?!?/br> 她穿緊身線衫和牛仔褲,扎馬尾,沒化妝,嘴唇粉嫩,胸脯飽滿,神色里卻仍流露孩子氣的任性。 尚淳不覺一笑,心想,這才對嘛,這樣才符合年齡。嘴里道:“丫頭,這都快一年了我也沒能忘了你,可怎么辦?” 鐘聲白了他一眼。 尚淳又說:“別不理我,以前跟你講那些話,都是在氣頭上,還記著呢?” 鐘聲直接道:“說完了吧,我還有事呢?!?/br> “我改天再來,想要什么直接給我電話,”尚淳毫不在意,含笑打量她一眼,“這身行頭配不上你?!?/br> 鐘聲沒答話,轉(zhuǎn)身就走,聽身后汽車開遠,終是抑制不住興奮,跑去墻角,給人撥電話:“我跟你說,以前那個男的又回來找我了。” 那邊的人嗓音疲倦:“鐘聲當當響?你這都什么破事啊,以后再說,我現(xiàn)在忙?!?/br> 鐘聲被人潑了冷水,抱怨:“回回給你打電話都忙忙忙,是怕見我還是怎樣?” “怕見你?你是丑得不能見人還是怎樣,”那邊人道,“我爸一大早又進醫(yī)院了,搶救,現(xiàn)在剛醒?!?/br> 鐘聲說:“又進去了?從我認識你到現(xiàn)在這都幾次了?!?/br> “尿毒癥是這樣,麻煩,我掛了?!痹捯舨怕?,那頭就撂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沒課,鐘聲買了些水果去醫(yī)院,進了住院部,就見路征靠在樓下花園的長椅上抽煙。鐘聲從塑料袋里撿起一瓶飲料遞過去,問:“你爸好點沒?” 路征接過飲料,皺眉道:“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其實特別自來熟,我讓你來了嗎?你沒事總往醫(yī)院跑做什么?” “我知恩圖報,上次你幫了我,我來看看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