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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蘇念卻覺得違和。 別的不說,憑并州涼州這些日子的異常之舉,唐銳怎可能這么輕松地站在這里。 但是蘇念還是領(lǐng)了這份情,畢竟無論慘了多少水分,唐銳昔日照拂,依舊是實打?qū)嵉摹?/br> “勞世伯費心了?!?/br> 寒暄幾句,蘇念帶唐銳在將軍府走了一遭,水榭亭臺上,唐銳與她簡單聊起家常,滿臉嚴肅認真。 “惜瑤,日后,你有何打算?” 見四下無人,唐銳斂起輕松的神情,相當‘善解人意’地未詢問蘇念如何脫身之事,眼中盡是憂心,“你父親與我交好,臨終將你托付于我,卻不料陛下……唉,此事不提也罷。如今你身份實在尷尬,朝廷早晚追究起來,彼時便是欺君之罪,難逃一死。如今匈奴已退,你久留這里,實在不是辦法?!?/br> 蘇念替對方到了一盞茶,平心靜氣地問道:“世伯的意思是?” “我在豫州鄉(xiāng)下有一侄女,數(shù)十年未見,若你不介意,我會替你安排身份?!碧其J呷了一口茶,緩聲道。 “此事事關(guān)重大,怕是會連累世伯,世伯…容我想想吧?!碧K念抬眸看著他,臉上盡是平靜。 唐銳搖搖頭,作為蘇惜瑤唯一算得上親人的長輩,他自然知道蘇惜瑤對梁琛的情感,一臉痛心疾首又不愿表露:“你可是…還放下不下陛下?” “過往皆是煙云,何謂放下?” 蘇念搖頭,放下茶盞,眼神清明,“惜瑤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又何談兒女情長?” 唐銳松了一口氣,捻著胡須,面帶和藹:“如此,便是極好。你能想通,世伯便放心了?!?/br> “惜瑤啊,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既然放下,這天下男子不少,你一直這樣孑然一身,總不是事,也當為未來考慮考慮了。”他搖了搖頭,話中意圖明顯。 “世伯放心,惜瑤心中自有想法。”蘇念聲調(diào)平緩,“只是,無論生死,惜瑤當下只愿守在北境,佑天下太平?!?/br> 儼然一副天下太平我就可的模樣。 見她執(zhí)拗,無意離開,唐銳嘆息一聲,勸慰幾句,終不再多言。 又是寒暄幾句,唐銳拱手告辭:“天色已晚,惜瑤,你若有愿意,隨時派人來豫州便好。” 轉(zhuǎn)身,南陽王原本慈眉善目的神情一瞬間沉下。 他自認識人清晰,自然能看出蘇念對梁琛已無舊情。 憑她的性子,雖然不可能用自己軍士兵力出手幫助自己,但她已心灰意冷,就算知道他們的打算,當也不會和京城中人里應外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何況…… 唐銳暗笑一聲。 憑自己與蘇家的關(guān)系,當真是天時地利人和。 誰知道當年一時興起的舉動,能成為如今最重要的一份人情。 唐銳瞬間有種想大笑的沖動。 能讓最要命的戰(zhàn)神大將心灰意冷,親手送走這位王牌,梁琛此人,真是愚蠢得正和他們心意。 不過,更緊的,還是牢中關(guān)著的那幾個人。 若是讓蘇念查到他與外族勾結(jié),陷害蘇軍將領(lǐng),事情怕又要生變。 蘇念見人離去,手中朱砂茶盞已涼,手邊供詞文案的左下方,張維守與傅天恒的名字均在其上。 但很明顯得,這兩個人明明勢均力敵,卻不約而同的選擇叛國勾結(jié),背后定然有人指使。 半晌,她嘆了口氣,不知惋惜,還是悲憫。 哪怕只是可能…… 蘇惜瑤若是知道,她向來敬愛的長輩…… 罷了。 她拈起茶盞,輕抿一口,搖了搖頭,黑眸凝視清澈透明茶盞,若有所得。 ——斯人已去,何必深究? 只是,她終歸對那位浴血沙場,曾經(jīng)只身庇佑中原天下蒼生的女將軍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惋惜。 . 數(shù)日后,軍牢最深處的高端獄中,一個胡髯至頰的異域之人坐在昏暗的燭光下,面容略有憔悴。 鐵門外忽然傳來敲擊聲,呼和全連忙往外看去,一個兵卒端案走到獄前,另一個則開了門。 “送飯的。” “你們…我怎么沒見過?”呼和全盯著這兩人,皺了眉,嘴里說得仍然是聽不懂的匈奴語。 “你當然沒見過?!?/br> 那兩個卒子獰笑一聲,其中一個卻取出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因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眼見匕首朝著呼和全咽喉刺來,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死期?” “錚——” 一柄劍鞘橫空而出,輕松擊落匕首,兩人迅速轉(zhuǎn)頭望去。 只見暗中走出來一個黑甲棕眸的年輕將軍,單手持劍,五官立體,容貌還算過得去,但引人注意的,是他眸中透著的莫名壓迫感與冷傲。 這人,很強! 兩位刺客瞬間汗毛聳立,他們也是訓練多年的刺客魁首,單憑氣勢,僅僅是這么一個照面,就能明白,這人,絕對無法戰(zhàn)勝。 可怎樣都是一死。 千盡掃了眼從四周各處一瞬間爆出的殺意,推劍出鞘,扯唇一笑,嗓音低沉:“看來,今日倒真是熱鬧?!?/br> 刀劍相鳴間,劍意無形,只有寒光閃過,卻在瞬息間將這兩人斬倒。 遙看千盡,他竟然還站在原地,動也未動。 剩下的那人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準備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