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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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她坐了一會兒,起身走過去看那支無人竿。 有點意料之外,但又是情理之中——居然是那根daiwa紅虎。 簡瑤心念微動,抬頭四處張望。可是周圍樹靜影深,還是半個人影都沒有。 她轉(zhuǎn)身剛想走,猛的聽到魚竿上鈴鐺一陣急促輕響——大魚咬釣了。 —— 簡瑤把釣上來的將近一尺長的鯉魚,裝進魚簍里。她再看著空空的魚鉤,想了想,在原來他插魚竿的地面旁,找到了餌料盒,給他原樣裝好放了回去。 許是daiwa紅虎當(dāng)真威力非凡,又或者難得暖和天氣,魚兒都變得踴躍。她還沒走回自己的位置,他那邊又有魚咬釣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竟讓她替他釣起了六條魚。 薄先生還沒回來。 簡瑤想他或許是有急事離開了,不過幾萬塊的魚竿就這么隨隨便便插在水邊,幸好遇到了她。 后來簡瑤干脆把自己的竿子移到他邊上,還把他餌料盒里最簡單最原始的蚯蚓們,換成了她獨家秘制的魚食。頂級魚竿搭配頂級魚食,果然是無敵的。天快黑的時候,簡瑤已經(jīng)釣起滿滿兩大簍魚,再釣就裝不下了。 她頗費了些力氣,才把魚都搬回別墅,把他的竿子也放回原處。想了想,給他發(fā)了封郵件:“薄先生,河邊偶遇你的魚竿,不知你是否是有事回不來,冒昧的替你拿回來了,還有釣上來的魚。若有不妥,見諒?!?/br> 她提著幾條魚就回家了。晚上的時候,手機提示有新郵件。打開一看,居然收到了薄先生有史以來回復(fù)第一封郵件: “魚很好。謝謝?!?/br> —— 第二天簡瑤去別墅時,里面照舊沒人。她也沒把昨天的事放心上,埋頭繼續(xù)工作。 休憩的時候,她去洗水果。一進廚房,就聞到陣陣魚rou香味。打開冰箱一看,瞬間微微一震——好多魚。 昨天近乎空空如也的冰箱,今天琳瑯滿目。紅燒魚、清蒸魚、泡椒魚頭、魚rou切片、燉魚湯……全塞滿了,都是吃剩下的。 簡瑤關(guān)上冰箱,忽然有點想笑——大半夜一個人做了這么多花樣,這位薄先生,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吃魚啊。 ——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過了幾天,又是難得的好天氣,簡瑤跟meimei去了秘庫。李熏然壓根兒就沒了蹤跡,簡瑤也沒打擾他。 剛到水邊,又看到了daiwa紅虎。簡萱認清了牌子,震驚道:“這誰的?。刻珵t灑了?!?/br> 簡瑤也有點奇怪——怎么又把竿子扔這里不管了? 這時簡萱已經(jīng)把竿子提了起來:“姐,空的??浙^,被魚吃了?奇怪了,那魚呢?這種鉤魚很難掙脫的?!?/br> 簡瑤聞言心念一動,低頭找了找,發(fā)覺地上連餌料盒都沒有。就一根竿子,光禿禿的插在這兒。 簡萱也發(fā)現(xiàn)了,更疑惑了:“這人是姜太公,等著魚上鉤呢?” 簡瑤已經(jīng)明白了,微微一笑答:“不是等魚?!?/br> 等她呢。 ☆、你好再見 從外表看,簡瑤是個十分斯文秀氣的女孩。她長發(fā)披肩,身材苗條,膚色白皙,五官清秀。尤其一雙烏黑的眼睛,澄澄湛湛像是含著水光,為她增添了幾分出眾的氣質(zhì)。 她穿衣打扮的風(fēng)格也是如此:溫婉、精致,但絕不夸張,也不馬虎。她很懂搭配,普通的牌子穿到她身上,也會顯得耳目一新。她講話的聲音也是溫溫柔柔的,但是絕不拖泥帶水。她也會無拘無束的大笑,但舉手投足間,總有一份女孩子的娉婷纖柔在里頭。 這種氣質(zhì),遺傳自溫文婉約、性格賢淑的母親。但她的骨子里,也有父親的灑脫率性。雖然父親只陪了她六年,但他講過的許多話,小小年紀的簡瑤都印象深刻。譬如“大丈夫行事頂天立地、問心無愧”,譬如“人生得意須盡歡”,還譬如“君子之交淡如水”。 所以這天夕陽西下、垂釣結(jié)束時,她把“daiwa紅虎”和十幾條魚都留在岸邊,就叫簡萱收拾東西走人。簡萱覺得不可思議:“扔這兒不管啦?” “不管。他自己會來拿。” 等到快走到家門口時,簡萱忽然想起個關(guān)鍵點:“姐,你給他釣了這么多魚,他沒其他表示?就發(fā)郵件說個謝謝?”簡萱平時不是斤斤計較的性子,只是怕別人因為jiejie性格大方,趁機占便宜。 簡瑤沒往這方面想,反而是薄靳言今天的舉動,令她覺得,他似乎是個率性可愛的人。她笑答:“你不覺得挺有意思的?” 簡萱撇撇嘴:“我只覺得你對妖男太好了。真是妖怪也有春天啊。” 簡瑤失笑:“去你的。” —— 然而簡瑤沒想到,三天后,她真的收到了薄先生的“表示”。 這天她剛進家門,就見桌上放著個大盒子,簡萱正圍著端詳,貌似已經(jīng)研究半天了。 “b市,傅子遇寄來的?!焙嗇婧闷娴膯枺八皇茄械幕衙??寄什么給你?” 簡瑤也猜不出來,傅子遇并沒提過要寄東西。拆開一看,大感意外——居然是一根嶄新的、跟薄靳言那根一模一樣的“daiwa”紅虎! 簡瑤給傅子遇打電話。 b市那頭,傅子遇正一身白大褂,坐在辦公室里翻看病歷檔案。他的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的輕快溫和:“簡瑤,請收下。是靳言托我買了送你的,謝謝你的魚——你知道他有多喜歡吃魚,沒有別的意思?!?/br> 簡瑤當(dāng)然不干:“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br> 傅子遇微笑:“他已經(jīng)有一根了,我又不釣魚。你還給我們,這根竿子就浪費了?!?/br> 簡瑤還是不同意:“傅先生,釣魚只是舉手之勞……” “這是靳言的主意,你要還就還給他吧,我管不了?!备底佑龃驍嗨安贿^以他的性格,沒用的東西只會扔出去。你第二天就會在門口垃圾桶發(fā)現(xiàn)這根可憐的紅虎。” 最后簡瑤沒辦法,只好表示:接受可以,但是翻譯的酬勞不能要了。那也是一大筆金額。傅子遇見她態(tài)度堅決,也就隨她去了。 —— 掛了電話,傅子遇想起前兩天跟薄靳言通話的情形。他沒有騙簡瑤,買紅虎真是薄靳言決定的,只不過回贈禮物是他傅子遇提出的罷了。 那天他照例給薄靳言打電話,關(guān)心近況。隨口問及:“上次買的魚吃完了吧?我再給你訂一批送過來?”他想著最近天氣寒冷,小城怕是很難吃到新鮮的魚了。 誰知薄靳言淡淡的答:“我有魚,很多?!?/br> “哪兒來的?你自己買的?”不可能是釣的。他了解薄靳言的釣魚技術(shù),還沒耐心,經(jīng)常把魚竿往水邊一插,人就不知晃哪里去了。 薄靳言答道很自然:“簡瑤給我釣的?!?/br> 傅子遇奇了:“她為什么幫你釣魚?” 薄靳言答:“這個我不關(guān)心。” 傅子遇無語——果然是典型的“薄式答案”。不過薄靳言都說“很多魚”,那一定是非常多了。他又問:“之前你還說人家是木頭……那你打算怎么感謝她?” 薄靳言沉吟片刻答:“你替我付她雙倍酬勞。” 傅子遇剛要說好,忽然又想:薄靳言也難交到個朋友。那簡瑤看著人不錯挺大氣,要是回贈金錢,又顯得冷冰冰的。于是說:“你還是送她禮物吧?!?/br> “好。這件事交給你處理?!?/br> “薄靳言!我不是你的老媽子!”傅子遇低吼,“我根本不了解她,怎么知道送什么?自己想?!?/br> 薄靳言還真的專心想了幾秒鐘,然后微笑告訴他:“你去給她買一支一樣的魚竿,這樣我就不用每天早上把魚竿插到水邊,晚上還要拿回來?!?/br> —— 收到魚竿第二天,簡瑤帶了瓶酒到別墅。 那是父親生前的藏酒。他是千金散盡還復(fù)來的性子,所以他的酒,簡瑤和母親沒專門留著。大部分被李熏然喝了,家里就剩下幾瓶。不是什么名牌,只是本地老酒廠自制的,但是八十年陳釀,現(xiàn)在買不到了,也算是無價的。 留下酒后,簡瑤給薄靳言發(fā)了封郵件:“好魚配好酒,請笑納?!?/br> 薄靳言沒有回復(fù)。不過第二天簡瑤去別墅時,看到那瓶酒被放在櫥柜里,還淺下去一點點。 ——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就快過年,簡瑤的翻譯工作也接近尾聲。 簡萱對此深表遺憾:“就這么結(jié)束?都沒見到你那位一面?”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你那位”,替代“妖怪”。 說不好奇是假的,簡瑤也有一點點期待。然而她沒想到,就在簡萱問這話的第二天晚上,她見到了薄靳言。 這天早晨天氣很好,氣溫似有回升趨勢。簡瑤穿著薄棉服就出了門。別墅里一切照舊,漫長的一天寂靜無聲。 因為工作進入收尾階段,簡瑤也想往前趕一趕,一口氣就工作到暮色暗沉?xí)r分。等她收拾好東西時,窗外狂風(fēng)大作,電閃雷鳴,雨已經(jīng)嘩啦啦下來了。 這種天氣是絕對不適宜走山路的。簡瑤只好坐在沙發(fā)里等,又給家里打了電話,也囑咐他們不要來接。 這一等就等到天色深黑。 —— 屋內(nèi)燈光明亮,夜色映襯下,原本典雅漂亮的家具上,看起來異常光鮮可鑒。而窗外雨聲雷聲嘈亂,愈發(fā)顯得偌大的屋子,空寂清冷。 小城市供電不穩(wěn)定,簡瑤有過多次雨夜停電的經(jīng)歷,心想:可千萬別停電。 這念頭剛閃過,空氣里不知哪里傳來“啪啪”電流輕響,簡瑤眼前驟然一暗,已是黑漆漆一片。 簡瑤靜坐了幾秒鐘,打開手機上的照明。微弱的光線下,周圍的一切顏色慘淡。 她緩步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前,揚聲喊道:“薄先生!薄先生!” 沒有回應(yīng)。 簡瑤拾階而上,到了樓梯盡頭,卻是一愣。 鐵門。一扇黑漆漆的大鐵門,封堵在二樓的入口,顯得陰沉而森嚴。 簡瑤心頭一凜,但還是走上前,敲了敲鐵門,又喊了兩句。 沒人。 鐵門上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簡瑤點踮起腳抬頭望去,只見一條長長的陰暗的走道,數(shù)扇密閉的房門。猛的有閃電從窗口劈過,照亮某塊陰暗的角落,白生生一片。 簡瑤一個人在別墅呆了這么多天,頭一次感到有點害怕,轉(zhuǎn)身就走。誰知剛走到樓梯拐角,猛的聽到二樓響起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有人來了。 簡瑤抓著樓梯扶手,站在原地不動。 雨夜滂沱,那人的腳步聲隱隱約約、似有似無。突然“哐當(dāng)”一聲,鐵門被拉開,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 周圍陰陰沉沉,男人的樣子根本看不清。但是他的個頭非常高,至少有一米八五。驀然間給她的感覺修長挺拔,但不顯得魁梧,甚至還有幾分清瘦。依稀可以辨認出,他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難怪剛才她呼喊,沒人應(yīng)答。 看到活人,簡瑤的心立刻落回原處。因為對他的古怪孤僻已經(jīng)有了些體驗,所以此時此刻,他從這么一扇鐵門后出現(xiàn),簡瑤倒也沒覺得太怪異。 他在樓梯口停了一瞬,似乎看了她一眼,就邁開長腿,走了下來。 簡瑤:“薄先生?” “嗯?!彼偷蛻?yīng)了一聲,像是從鼻子里哼出來的。 這時他已經(jīng)快走到她跟前,隔著幾層樓梯,高高大大的身軀看起來像一堵墻。樓梯轉(zhuǎn)角空間有限,簡瑤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給他讓出地方。她的聲音中也帶了客氣的笑意:“薄先生,有手電……” ——薄靳言已經(jīng)走過她身旁,像沒看到她似的,未作絲毫停留,徑自往樓下走去。 簡瑤一怔,隱隱約約看到他已經(jīng)穿過客廳,走向廚房,她快步跟下樓梯:“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