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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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么重要的線索,那個人并沒有向警方提及。 簡瑤一抬頭,見薄靳言已經(jīng)走到與外間相連的大窗前,“嘩——”一聲拉開了窗簾。 簡瑤起身走到他身旁。 玻璃是深色的,從外面看不到里面。他們卻可以將其他人一覽無余。 薄靳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盯著外頭。 循著他的目光望去,簡瑤的視線落在裴澤和麥晨身上。 年齡、職位符合王婉薇描述的,只有他們倆。而裴澤系著一條淺藍領帶,麥晨則系了條純黑的。 薄靳言剛要淡淡開口,就聽身旁簡瑤說:“是麥晨?!?/br> 薄靳言挑眉看著她。 簡瑤輕聲說:“雖然裴澤今天系了藍色領帶,但是她用干凈、溪流、微光比喻那個男孩,肯定是麥晨,那就是他給人的感覺。裴澤……”她微蹙眉頭,“氣質(zhì)不搭?!?/br> 薄靳言忽的低笑出聲,轉(zhuǎn)身走向座椅,同時說:“溪流、微光、比喻……女人的判斷邏輯真是奇怪。不過我同意你的觀點,是麥晨?!?/br> 簡瑤正要問接下來怎么辦,卻見他已經(jīng)坐下了,黑眸清亮的望著她。 “女人會把我比喻成什么?” 簡瑤看著他那張臉,又看看他高挑秀挺的身材,想了想,答:“什么比喻都可以?” “你想說什么?” 簡瑤:“先聲明我的比喻沒有貶義——一只傲慢又囂張的拉布拉多?” 薄靳言眸色一沉:“莫名其妙。你的比喻修辭能力遠不及王婉薇?!?/br> 簡瑤無比淡定的看著他,唯有嘴角輕輕上揚。 哼,拉布拉多……可是她很喜歡的犬種呢。 ☆、我所欲也 有線索,并不代表馬上可以順藤摸瓜。 簡瑤問薄靳言:“我找個機會探探麥晨?”他們現(xiàn)在不代表警方,自然不能直接審問。 薄靳言卻盯著門口,手指非常輕快的在老板桌上敲出幾聲脆響。片刻后,手指一收,說:“不需要。叫他進來,直接問?!?/br> 簡瑤狐疑的望著他——昨天他還說要掩飾身份,兩人還裝模作樣一起開會出差。 “那我們的身份豈不是暴露了?” 薄靳言瞥她一眼:“你以為我是白癡嗎?” 他這么說,倒叫簡瑤心神一凜。兩人朝夕相處久了,她差點忘了,眼前的男人是心理學專家,盤問套話,應該是他最擅長的事。 那就拭目以待。 —— 麥晨走進來的時候,神色略有一絲忐忑。 薄靳言微抬下巴:“坐?!?/br> 麥晨依言在他對面坐下:“薄總,您找我有什么事?” “技術(shù)部剛剛告訴我,他們在上個月死掉的助理電腦里,恢復了一部分數(shù)據(jù),其中包括一些日記。”薄靳言不急不緩的說,“在她自殺當晚,你去過她的房間,向她表白?!?/br> 麥晨的表情瞬間凝滯,沒說話。 “你向警方隱瞞了這么重要的線索,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誠信?!北〗缘穆曇粼频L輕,但那淡漠的目光,反而帶給人無形的威懾力。 麥晨臉色又紅又白,低著頭,一動不動坐著。 屋內(nèi)陷入一片寂靜。 簡瑤正全神貫注的注視著他倆,忽見薄靳言抬眸,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 這目光什么意思?有點深沉,但并不傲慢。 她還愣著神,就見薄靳言輕輕的眨了一下右眼。 他本就長得清俊,眉眼修長,這一眨,倒顯出幾分平時沒有的輕佻漂亮。 但簡瑤有些無語——這必然是在向她暗示??伤€真是我行我素,誰知道他這一眨眼什么意思?她跟他沒有那么默契好不好? 于是簡瑤決定按自己的理解來。 她起身,先去倒了杯水,給麥晨端過去。 麥晨:“……謝謝?!?/br> 簡瑤抬頭看著薄靳言:“薄總,我能跟麥晨說兩句嗎?” 薄靳言神色依舊疏淡,低低“嗯”了一聲。簡瑤也不知道“一個□臉一個唱白臉”的理解,是否符合他的本意。不過管他的。 她站在麥晨身旁,柔聲說:“你不要緊張,我想薄總也是為了整個部門好。我家人也是警察,給假口供的罪責可大可小。我建議你先把情況跟薄總講清楚,大家一起解決?!?/br> 麥晨的臉色更紅了,抬頭看著他們,目光卻透著掩飾不了的悲傷。 “對不起,薄總。我那天的確去找過婉薇??晌覜]想到,她會自殺?!彼辶饲搴韲担肮局贫炔辉试S同事談戀愛,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立刻開除,所以我沒有說。” 薄靳言挑眉看向簡瑤。 簡瑤點頭,的確有這樣的規(guī)定。 不過薄靳言當然沒看過公司制度這種東西。 薄靳言:“把那天的經(jīng)過說一遍。” 麥晨的眼眶發(fā)紅,講話也帶了鼻音,略顯失神的答道:“那天忙完手頭的事,我一時沖動,就去了她住的別墅屋……” “幾點?”薄靳言打斷他。 “大概00:10,因為很晚了,我出門看了一下表。她房間燈開著,所以我才去找她。” “然后呢?”簡瑤語調(diào)柔和的問。 麥晨深吸一口氣,快速的說:“然后我就跟她說,喜歡她,想讓她做我女朋友。她說要考慮,我就回去睡覺,直到第二天早上?!?/br> 薄靳言:“離開是幾點?” “12點半左右。” “當時沒發(fā)現(xiàn)她情緒有什么異樣嗎?”簡瑤問。 麥晨臉上泛起苦澀的笑:“當時我太緊張了,根本沒注意?!?/br> 薄靳言:“你們那晚都說了什么?” 麥晨卻沉默片刻,說:“就是那些話,沒說別的?!?/br> 簡瑤盯著他有些僵硬的側(cè)臉——他不愿意提及。 是另有隱情?還僅僅只是不想再提起傷心事?太嚴厲細致的逼問,肯定會讓麥晨察覺不對勁。怎么辦? 就在這時,聽到薄靳言開口:“簡瑤,你去把王婉薇的日記整理一下,待會兒交給警方?!?/br> 簡瑤:“好的?!彼麨槭裁春鋈惶岬竭@個? 麥晨卻猛的抬頭:“我能……看看她的日記嗎?” —— 以前簡瑤以為,警察審訊大多是暴風驟雨般的逼問,給受訊人心理壓力?,F(xiàn)在倒發(fā)覺,薄靳言不用多說什么廢話,就能達到想要的結(jié)果。 譬如此刻,麥晨看著一頁頁的日記,已經(jīng)淚流滿面,極為動情。 警方審訊,最重要的就是攻克受訊人的心理防線?,F(xiàn)在已經(jīng)做到了。 可見薄靳言查案時,還蠻有心眼蠻細致的,不像平時那么目空一切。 按照薄靳言示意,簡瑤只給麥晨看了暗戀階段的日志。 看到最后,麥晨抬手擋住臉,偌大辦公室里,只有年輕男孩滯澀的抽泣聲。 簡瑤坐在他身旁,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別難過?!丙湷康那榫w幾近失控,轉(zhuǎn)身抱住了她。 這是最正常不過的反應,簡瑤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繼續(xù)輕聲安慰。卻突然聽到身后一道涼涼的聲音說:“你沒長骨頭嗎?把手松開。”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簡瑤和麥晨都吃了一驚,倏的分開。 簡瑤一回頭,就見薄靳言目光清冽神色淡漠的望著她,仿佛剛才的舉動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他這是……什么反應啊? 依然因為吸毒傳染病的論斷,所以保護她這個革命戰(zhàn)友?但麥晨應該沒有牽扯其中,這從王婉薇的日記看得出來。 簡瑤的感覺,忽然有點微妙。 然而不等她細想,薄靳言的目光已經(jīng)移到麥晨身上。 —— “那天她也穿著一條藍裙子,原來她經(jīng)常穿藍色,是這個原因……我記得她那時候沒化妝,只戴了一副珍珠耳環(huán),披著頭發(fā),但是很漂亮。當時她的眼睛有點紅,跟我說是被風吹的,所以我沒有多看。 ……我跟她表白之后,她說要考慮。我說,那我過一個小時給你打電話??墒恰一刈约旱膭e墅屋后,因為那天太累了,我洗了個澡,想瞇一會兒,結(jié)果……睡著了,忘了給她電話……第二天才知道…… 是不是因為我的失約,促使她更加下定決心自殺?所以我更加沒臉提這件事?!?/br> 麥晨說到這里,臉上再次泛起苦澀至極的笑意。 薄靳言卻又問道、:“你向她表白的事,部門都有誰知道?” “都知道?!丙湷康吐曊f,“那天早上發(fā)現(xiàn)她的尸體,我的情緒有點失控,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都替我瞞著。經(jīng)理也沒有怪我?!?/br> —— 簡瑤叮囑麥晨此事保密,不要對任何人提及——是董事長的意思,也是對死者的尊重。麥晨連連點頭。 他走出薄靳言辦公室,回到座位坐下,離他最近的老周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沒事吧?” 誰都能看到他的紅眼圈。 麥晨不好意思的笑笑:“沒事。薄總看到我的一份工作文檔,很不滿意。狠狠批評了一頓?!绷⒖唐鹕砣ハ词珠g洗臉了。 —— 簡瑤隔著玻璃,望著外間眾人,心中唏噓——如果麥晨如約打去電話,王婉薇是不是會珍惜生命,已經(jīng)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