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宮女上位手冊、重生年代:病美人后媽只想咸魚、嫡子身份――許一世盛世江山、末世變身物語、漫威世界里的英雄聯(lián)盟、炮灰靠著女主咸魚躺贏了、召喚勇者、大佬反向攻略我、誰給青春一把解鑰、冤魂交易
—— 短暫的黑屏后,畫面驟然亮起。那是一間狹小的牢房,只有一盞孤燈、一張方桌。 一個男人,赤~裸上身,坐在鏡頭前。那寬闊而精瘦的腰身,以及滿背鮮紅整齊的疤痕,令簡瑤輕易辨認(rèn)出,那就是薄靳言。他的手腳都帶著鐐銬,顯然是被囚禁在這里。 然后他抬起了頭。 依舊是那張清俊白皙的臉頰,只是比現(xiàn)在要削瘦許多。頭發(fā)也很長了,一直凌亂的垂到耳后。 可這個薄靳言,又跟她心里的男人有些不同。 表情……他的表情! 修長漆黑的眉眼,寫滿玩戾和冷酷。那神色也是嘲諷而不羈的。 這是為什么? 然后他忽然拿起了桌面上一把小刀。刀鋒上全是鮮血,他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然后雙眸那冷酷的色彩更重。 然后他開口了:“tommy.” 簡瑤的心突然就抖了一下。 這聲音……這聲音……怎么會這樣? tommy當(dāng)時大概就坐在鏡頭外,薄靳言盯著前方,眼中竟露出一絲妖邪的笑意。 “我不是simon那個蠢貨。”他把玩著手里的匕首,熟練得仿佛用刀老手,“我是allen.(艾倫)” 簡瑤的腦子“嗡”的一下,周圍那么靜,只有薄靳言不急不緩的聲音??伤男模瓦@么無聲的、狠狠的揪了起來。 同一個人,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嗓音。平時薄靳言的聲音低沉醇厚,而這個聲音卻更沙啞,音質(zhì)也更細(xì)亮一些。聽起來完全是兩個人,而且講英語的口音都不一樣。 可這怎么可能? 第二人格……allen? 而畫面里,自稱“allen”的薄靳言,已經(jīng)噙著笑意繼續(xù)開口了:“我殺過的人,遠(yuǎn)比你的多?!?/br> “你們這場幼稚的游戲,不該把我也扯了進(jìn)來?!?/br> “我不喜歡中途喊停。如果你能徹底殺死simon的意志,讓這具身體完全屬于我——我也加入?!?/br> —— 同一天,這段視頻,在美國各大電視臺、網(wǎng)絡(luò)瘋狂播放、轉(zhuǎn)載。 就像那位女主播所預(yù)言的,這段視頻,震驚了美國。但這種震動,起初是沉寂的、憤怒的、無聲的。所有人都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天使和惡魔,原來本是一人。 allen在視頻里,還承認(rèn)了一系列連環(huán)殺人案是他所做。而這些案件,都是在美國懸而未破的。他精準(zhǔn)的講出了作案細(xì)節(jié)和手段,而這正是警方一直苦苦頭疼的東西。 …… fbi行為分析科辦公室里,所有人都盯著電視直播,看著昔日同事,判若兩人的邪魅容顏。有人低聲罵了句:“shit!” 馬里蘭州的醫(yī)院里,傅子遇躺在病床上,盯著筆記本電腦上的視頻片段,眼眶有些發(fā)紅,表情執(zhí)拗而沉默。而站在一旁的安巖,靜默如同一座雕塑,一動不動。 更多的電視機(jī)前,昔日鮮花食人魔案和那些懸案的受害者家庭里,人們盯著電話畫面,露出憤怒而不可思議的表情。 而同一時間,marriott酒店的大樓下,無數(shù)媒體記者已經(jīng)蜂擁而至,被保安和警員攔在樓下。但這阻止不了他們的燈光閃爍,全對準(zhǔn)了遙遙的頂層套房——薄靳言居住的房間。 卻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伸手挑開窗簾,出現(xiàn)在落地玻璃前。他似乎朝樓下凝視了一會兒,又放下窗簾,轉(zhuǎn)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 視頻已經(jīng)播放完畢,簡瑤坐在原地,全身發(fā)冷,心亂如潮。 這反應(yīng)顯然取悅了謝晗。他也拿起了筷子,一副享受大餐的姿態(tài)。 “驚訝嗎?”他說,“這不怪你。雖然你是simon的女人,但連simon都不知道allen的存在,你又怎么會知道?!?/br> 簡瑤胸口滯澀無比,動了動嘴唇,卻是無聲。 謝晗看著她,忽然又笑了。夾起一塊rou,放到她碗里:“其實是很明顯的事。我想,simon從來沒跟你說過,他的母親是怎么死的吧?被父親殺死封在別墅的水泥墻里,只有allen記得,simon卻全忘了。他們是同一個人,卻承載不同的人格和記憶。 我想他也沒跟你說過,被囚禁期間的遭遇。即使在simon心里,那些記憶也是不堪回首的。噢……他其實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堅強(qiáng),所以才會分裂成兩個人。 我想想……還有什么呢?是不是他經(jīng)常晚上不睡覺走來走去?” 簡瑤怔怔看著他,又聽他說道:“是的,那個就是allen.他只是把自己隱藏了起來,不讓simon發(fā)現(xiàn)?!?/br> 簡瑤的心越揪越緊,被藥物腐蝕多日的大腦,再次開始昏沉發(fā)疼。她眼前一黑,捂住了額頭,卻見對面的謝晗,盯著定格的電視屏幕,用近乎贊嘆的語氣,低喃: “hi,allen. 終于要回來了,我最偉大的朋友?!?/br>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可是雙更了,很給力有木有,明天就照計劃休息1天了~~其實俺分明是把明天的份量提前更新了,哼唧~~~ 后天晚上8點見!之后如果沒有不可抗力,就不會再請假了,一口氣更新到正文大結(jié)局!等著我! 79章 周圍一片深黑寂靜,簡瑤躺在冰冷的小床上,這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的手輕輕抓住身下床單。那是謝晗今天新給她換的,聞起來還有清新柔軟的氣息。但這氣息卻只令她倍感思念。 思念mama,思念meimei,思念熏然,更思念薄靳言。 在這個不知日夜朝夕的時分,我愛的男人,你在哪里? 臨睡時分,謝晗又給她注射了一管藥物。她的手腕已經(jīng)密密麻麻都是針孔。但奇異的是,她沒有馬上產(chǎn)生那些光怪陸離的幻覺,某些甜蜜酸澀的記憶片段,卻不受控制的清晰涌進(jìn)腦海里。 那是某個寧靜的深夜,她和薄靳言坐在沙發(fā)里。那還是她第一次親昵的觸碰他,她的手指輕撫過他平坦小腹上的兇險傷痕,淚水如愛意般滿溢。 那時他是怎么說的呢? 柔和如水的燈光里,他的俊容清俊而璀璨。明明語氣已有幾分心疼和懊惱,神色卻依舊倨傲自大。 “如果知道會讓你哭,我是不會給你看的?!?/br> 如大提琴般低沉動聽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還有他的呼吸,溫?zé)岫遒?,徹夜纏繞在她的皮膚上;他的每一次觸碰,堅定、溫柔,有的時候還會帶著幾分輕~佻和好奇……簡瑤只覺得全身每一寸皮膚,仿佛都沉醉在這令人心碎的幻境里,下意識用雙臂將自己抱得更緊…… 突然,那如空氣般存在于她身邊的親□人消失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沙啞而低醇的聲音,仿佛咒語般,響徹她渾渾噩噩的大腦。 “摧毀他的信念、殺死他關(guān)心的人、榨干他的身體?!蹦腥说穆曇衾镉欣淠涣b的笑意,“我會是活下來那一個,唯一的allen.” 不! 簡瑤痛苦的伸手按住自己的頭,緊咬住干涸的唇。 不,她不信。薄靳言不可能有第二人格,不可能殺過人。堅韌如他,強(qiáng)大如他,哪怕始終行走在黑暗的世界里,他的心,也是澄澈而干凈的。 她的薄靳言,唯一的simon。哪怕天昏地暗下一秒就是生死永隔,她要做的,也只有一件事—— 相信他,等待他。 他一定會打開這地獄,將她拯救。 …… “嘭——”一聲電流的輕響,刺眼的燈光令簡瑤伸手擋住了眼睛。原本恍惚的意識,仿佛也隨著光線驟亮,驚醒了幾分。 而身后不遠(yuǎn)處,又響起那熟悉而輕快的腳步聲。 簡瑤心神一顫。 他,又來了。 —— 燈光白亮如晝,咖啡的香氣飄蕩在空氣里。簡瑤被迫從牢籠里起身,又坐到了沙發(fā)里。 謝晗一直維持著好心情。哼著歌,慢條斯理的煮好咖啡,端到她面前,還放上了一個精致小勺。 簡瑤臉色蒼白,坐著沒動。謝晗站在一側(cè),端起另一杯咖啡,輕抿小口,微笑:“不喝就挨鞭子?!?/br> 溫柔清亮的嗓音,仿佛真的只是在禮貌的勸說。 簡瑤心頭一陣滯澀難受,牙關(guān)一咬,端起咖啡,慢慢喝了起來。他卻在旁低聲一笑,只靜靜盯著她。 待她喝了一小半,他忽的“啊”了一聲,眸光湛亮:“忘了跟你說,里面還加了東西?!?/br> 簡瑤動作一滯。 眼前這個男人,是真正的食人魔。一股難以阻擋的惡心感,瞬間翻上心頭。她低頭就對著腳邊的垃圾桶,大口大口嘔吐起來。 可這反應(yīng)卻把謝晗完全逗笑了,他言笑晏晏看著她把膽汁都快吐出來,才不緊不慢的說:“你以為是什么?我加了奶昔。” 簡瑤深吸一口氣,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緩緩抬眸,與他對視一眼,而后繼續(xù)靜默不語。 薄靳言說得沒錯,這人是極其不穩(wěn)定的反社會人格。 此刻,他看似心情極好的在逗弄她??伤纳涝庥?,永遠(yuǎn)都只在他一念間,舉步維艱。 上天,請保佑我,一定要活到薄靳言來的那一天。不要再觸怒他,不要讓他動了殺機(jī)。 想到這一點,她只安靜而神色平靜的坐著,看他今天,又想要做什么。 這一番神色變化,當(dāng)然落在謝晗眼里。但他沒有生氣,眉梢眼角笑意反而更深,在她身旁坐下,將一份報紙丟到茶幾上,又打開了電視機(jī)。 簡瑤目光極快的掃一眼那報紙,分類消息欄上,她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一條消息。 “杰克,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是tommy給謝晗留下的訊息。 簡瑤按捺著心頭瞬間涌起的苦楚,只抬起眸,也看向電視畫面。而這一看,她就怔住了。 女主播的聲音冷靜而犀利,如同一把利劍直刺人的神經(jīng):“……中美雙方官員,均拒絕就‘薄靳言事件’做出回應(yīng)。這一態(tài)度惹惱了眾多受害者家屬,今天上午,超過兩百名游行者,到華盛頓賓州大街的fbi總部靜坐示威,要求將薄靳言教授嚴(yán)懲。據(jù)聞,著名的戴維斯律師事務(wù)所已接受受害者家屬委托,成立律師團(tuán),近期會正式起訴控告薄靳言教授……” “很多人都相信了他有雙重人格?!敝x晗端起咖啡杯晃了晃,兀自望著輕輕蕩漾的濃郁水面,“你信嗎?” 簡瑤的心就這么抽了一下,沒出聲。 謝晗抬眸望著她,那眼里沒了笑意,只有淡淡的冷意。 簡瑤放在膝蓋上的十指,就快要攥出水來。 他信不信? 她要怎么答,才是正確的答案? 靳言,我要怎么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