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韓斌屈指輕叩桌面，他問：“你見到她人了？還是說你臉上的印跡是我妻子留下的？”

    “我是看到你妻子了，但她一看到我就坐車走了……我承認我是因為喜歡你，因為想和你在一起，才對你做出那種事，可我不是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嗎，為什么你妻子要毀我的名聲？”

    “這需要你自個去問她?！?/br>
    為什么？韓斌不難想到馮露為何要那么做，然而他在這會說嗎？

    不會，也沒必要！

    “你們夫妻很過分，沒有你們這么欺負人的！”

    蘇云控訴。

    “如果你不算計我，就不會有后面的事?！?/br>
    韓斌絲毫沒給蘇云留情面，她說：“我很忙，你沒別的事，我就不奉陪了。”起身，他準(zhǔn)備離開。

    “你……你就一點都不喜歡我嗎？”

    蘇云同時站起，她直直地看著韓斌的眼睛：“在我被辭退前，你對我是有感覺的，我看得出來，也能感受到，況且我們……”

    “不用說了，我可以告訴你，我那會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br>
    這話其實摻雜了水分，韓斌他知道，在眼前的女孩，即蘇云剛進他公司那會，認出對方是他曾在街上救過的女孩，他對她是有一點好感的。

    正因為這樣，他在和馮露因為女兒韓茜不得不轉(zhuǎn)學(xué)單方面鬧不愉快的時候，見蘇云主動向他表露好感，不知不覺間兩人便起了曖昧。

    “你騙人！我明明有感覺到你對我有好感，而且……而且你和我在一起也很開心，為什么現(xiàn)在不承認你喜歡我？”

    “隨便你怎么說吧，你只要知道，我和你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日后不要再聯(lián)系我，否則，我送你的那套房子和支票我都會收回來?！?/br>
    “你沒看清楚那上面的內(nèi)容嗎？你妻子要我主動把房子和支票主動退還，不然，她會直接向法院起訴，由法院出面向我討回?！?/br>
    “……”

    韓斌沒想到馮露會有這樣的cao作，良久，他喊服務(wù)員買單，隨后轉(zhuǎn)身徑直走出咖啡館。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咖啡館門外，蘇云捂住嘴任由淚水順著臉龐滾落。

    ……

    夜里睡前，韓斌敲開客房門。

    “我們談?wù)?。?/br>
    看著馮露，他沉聲說了句。

    “進來吧?！?/br>
    馮露讓開位置，在韓斌進房間后，她隨手闔上房門，走到床邊坐下。

    韓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為什么要和我分開睡？”

    “習(xí)慣了?！?/br>
    馮露可不會說她是嫌棄對方不干凈。

    “我們是夫妻?！?/br>
    去基層醫(yī)院工作不到一年，回來就和他分房睡，現(xiàn)在告訴她習(xí)慣了獨自一張床，這話他能信？

    “我沒說不是?！?/br>
    馮露回應(yīng)。

    看不出她的情緒，也聽不出她有什么不滿，韓斌一時間拿馮露沒轍，他沉默片刻，問：“那個宣傳單的事是你弄的？”

    “找你告狀了?！?/br>
    馮露用的是陳述句。

    兩人都知道對方說的是什么。

    “我有和你說明緣由，也和她斷了關(guān)系……準(zhǔn)確些說，在你辭退她后，我和她就沒有了關(guān)系……”

    “好了，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br>
    馮露打斷韓斌，她說：“有人插足我的婚姻，意圖破壞我的家庭，我難道不該為自己出口惡氣？換句話說，如果她不做那些事，不插足我的婚姻，不想著破壞我的家庭，我會沒事去找事？

    韓斌，你看清楚，我是人，而且是個女人，我有屬于人類的感情，我為了維護我的婚姻，為了保全我的家庭，一點都不覺得對她做的事過分?！?/br>
    “……”

    韓斌無疑被噎住，半晌，他嘴角動了動，說：“那套房子也就五十來平方，以及我給的那五萬塊錢，算是我的補償，你能不能別把這些要回來？”

    “憑什么？”

    馮露冷眼看著韓斌：“補償？為何要給補償？錯在你身上嗎？韓斌，你得搞清楚，是你自己和我說你是被她算計，才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何況你給對方的房子和錢，屬于咱們兩人的婚內(nèi)財產(chǎn)，你哪來的權(quán)利拿我們共同的利益去補償一個算計你的女人？還是說，你喜歡對方，想要和我離婚？如果是的話，你的行為屬于婚內(nèi)出軌，是要凈身出戶的?！?/br>
    語氣平靜，馮露完全詮釋了她現(xiàn)在是“鈕祜祿氏”。

    “……”

    韓斌再次被噎住，他很清楚馮露所言都是對的，即便蘇云懷上孩子是算計他才有的，但在這之前，蘇云作為他的秘書，與他在辦公室做的事，可是被馮露親眼看到，再加上馮露今天搞出的事，難保她沒有找人跟拍他的照片，譬如他和蘇云見面的照片。

    有證據(jù)在手，馮露上法院以他婚內(nèi)出軌起訴離婚，于他來說肯定沒一點好處。

    況且……最近半個來月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早晨起來沒有絲毫屬于男人的沖動感，甚至近日來他有種直覺，他將不再個正常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確實不行了，想去看醫(yī)生，又礙于男人的尊嚴，他邁不出那一步。

    再等等吧！

    沒準(zhǔn)是和他最近工作強度大有關(guān)。

    斂起思緒，韓斌換了個話題：“開學(xué)我會把茜茜轉(zhuǎn)回北城上學(xué)?！?/br>
    馮露：“隨便你?！?/br>
    “就轉(zhuǎn)到咱家附近的中學(xué)，雖然那所學(xué)校屬于普通中學(xué)，但比起鄉(xiāng)鎮(zhèn)中學(xué)的教學(xué)質(zhì)量肯定要好些。”

    韓斌說著，他在觀察馮露的神色變化，卻很失望，坐在他對面這位，他的妻子是真得變了，是性格變化，與她去基層醫(yī)院工作前變得很不同。

    “放心，我沒意見。”

    她巴不得死丫頭回城上學(xué)，這樣她的計劃才能更順利施行下去。

    “露露……”

    韓斌喚馮露，他眼里寫滿失落：“你變了，變得讓我覺得陌生，能告訴我為什么嗎？又或者你可不可以做回原來的你？”

    “我現(xiàn)在不好嗎？”

    馮露與韓斌四目相接：“不和你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較真，不對你大呼小叫，我以為你對現(xiàn)在的我很滿意呢?！?/br>
    “露露，我知道我和蘇云之間的事傷害到了你，可我在你跑出我辦公室那一刻就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我又不恨你，說什么原諒？”

    不把洛明涵洛明薇認回韓家，在她好不容易又懷上的時候，被他的女兒禍害，失去腹中孩子的同時，也失去了zigong，結(jié)果沒人考慮她的心情會如何，要她別把龍鳳胎的事公開，要她別追究韓茜那死丫頭的錯，后來，又被她撞見她的丈夫，就是眼前這人和身邊的秘書在辦公室搞曖昧，難道她活該受委屈、被傷害？

    活該被她哥送進三院關(guān)著，且關(guān)了近一年……

    馮露心里充滿了怨恨，她怨恨韓斌和韓茜這對父女，怨恨韓父韓母！

    要說她當(dāng)年懷上洛明涵和洛明薇是意外，那也只能說這個意外有人為的成分。

    是眼前這人主動向她示好，在她面前設(shè)溫柔陷阱，使得她在和洛晏清的婚姻里做出不道德的事，繼而有了洛明函洛明薇。

    拿掉她怕疼，更怕出意外沒了命，于是，只能算計洛晏清來背鍋。

    期間，她有聯(lián)系這人，奈何找不到，又不能上韓家把兩人的關(guān)系捅出來，就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打到所里，鬧著要洛晏清回家休息。

    總之，要說她還有良心，那么她這點良心無疑是對不住洛晏清。

    兩人從結(jié)婚到她假死脫身，馮露知道她從沒把自個當(dāng)成是洛晏清的妻子，沒想過關(guān)心對方，哪怕一句噓寒問暖都不曾有過，反倒讓對方接連喜當(dāng)?shù)云拮拥纳矸輿]少花對方的錢，就連她自個生的孩子，都沒怎么管過，尤其是洛明函洛明薇兄妹，一生下來就被她拋到一邊，去追求她自己的幸福。

    三個孩子，沒一個和洛晏清有血緣關(guān)系，但這個男人卻養(yǎng)著他們……沒再往下想，馮露對韓斌說：“我要休息了。”言下之意，你趕緊走人。

    韓斌卻坐著沒動，他說：“露露，蘇云那你還是就此作罷吧！不管怎么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沒了，而她尚未嫁人，又被你今個鬧的那一出失了名聲，她往后的日子肯定不好過，那房子和錢就給她吧。要不然出了人命，對你沒什么好處。”

    馮露：“出人命？”

    韓斌：“你逼她把房子和錢還回來，她如果想不開，走上絕路不是沒有可能?！?/br>
    “我逼她？我怎么逼她了？房子和支票是你給的，本就不屬于她，我要回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chǎn)，她不想給，要自個去尋死，那是她的事，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馮露不讓步，她起身：“現(xiàn)在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不想和你繼續(xù)在這磨嘴皮子?！?/br>
    “你再想想吧?！?/br>
    站起身，韓斌離開了客房。

    馮露面無表情關(guān)上門，自語：“我沒什么好想的?！?/br>
    ……

    許是擔(dān)心馮露再找大媽們到她家家屬院大門口鬧事，又許是要徹底斷了她對韓斌的念頭，蘇云終究還是把韓斌過戶到她名下的房子和那五萬塊錢支票還回。

    她是直接交到韓斌手上的，什么都沒說。

    韓斌心里滋味復(fù)雜，他把事情告知馮露，并把住房鑰匙和支票給了馮露。

    從蘇云手中拿回夫妻共同財產(chǎn)，看到房本上的名字變成了她的，馮露面上并未露出特別情緒，日常與韓斌繼續(xù)不冷不熱地處著。

    這日是開學(xué)后第二個星期的周四，馮露出現(xiàn)在水木大學(xué)，來找姜黎談點事。

    值得一提的是，姜黎如今是博士生導(dǎo)師，比之以前給學(xué)生代課，無形中姜黎現(xiàn)在要輕松很多。

    “找我有事？”

    從老家返回北城，姜黎就帶著姜大隊長和蔡秀芬，及姜爺爺姜奶奶和家里大小孩子住進、水木大學(xué)附近的四合院。

    毫無疑問，這座四合院是江博雅給的，面積不小，里面的房間很多，且確實是直接拎包入住。

    好吧，在出發(fā)返回北城前，姜黎有聯(lián)系江博雅，讓這位便宜父親安排人將四合院打掃干凈，把被褥什么的都曬了下，住進去自然不用多費心。

    不過今個姜黎雖沒課，但人在水木大學(xué)的家里，她沒想到馮露會找到這，且是專程來找她。

    “我日后想一個星期和洛明睿他們見一面?！?/br>
    馮露說出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