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涵也回了他自個的放假，他最近拿著明睿的高中課本在看。

    好吧，準(zhǔn)確些說，不單單明涵在看明睿用過的高中課本，明薇和團(tuán)子三只同樣有在學(xué)習(xí)高中課本上的知識。

    對于團(tuán)子三只的學(xué)習(xí)能力，姜黎心里無疑是有數(shù)的，她沒去阻止，畢竟是團(tuán)子三只主動去學(xué)，愿意去學(xué)，如若她去阻止，等同于遏制三個小家伙的學(xué)習(xí)動力。

    但有些想法她沒有改變，如團(tuán)子三只必須得讀兩三年小學(xué)，等讀初高中，盡量不去跳級，畢竟按照團(tuán)子三只的年歲，就算在小學(xué)待三年，上初中也不過是八歲，后面加上六年初高中教育，高考時不過十四。

    這年齡在高考生中依舊算是小的。

    不過，在讀初高中期間，三小只可以學(xué)習(xí)其他知識，當(dāng)然，這是在完全掌握初高中知識，考試名列前茅的情況下。

    之所以會有這么個要求，說到底，姜黎還是想要自家孩子能有差不多年歲的朋友，能體驗體驗正規(guī)的初高中教育。

    沒必要為了學(xué)習(xí)各種知識，一個個累出個好歹。

    畢竟學(xué)無止境，一心撲在學(xué)習(xí)上，都不可能把未知的東西學(xué)完。

    或許高中沒必要，三小只就可能已學(xué)完大學(xué)課程，這不是姜黎自大，是三小只的私教個個不簡單，他們教的東西可不是國內(nèi)簡單的小初高課本上的知識。

    翌日。

    家里孩子回歸校園，姜黎自然也回到她的教學(xué)崗位上。

    “你找我有事？”

    半下午，姜黎從水木大學(xué)的小家里走出，正打算開車回四合院，不料馮露由遠(yuǎn)及近走過來。

    本不想理會，但馮露有看到她坐車上，且目光直接鎖在她身上，沒得法子，姜黎只好下車，神色淡然，問對方一句。

    馮露沒有接話，而是說：“在這說話合適？”

    現(xiàn)在雖已進(jìn)入九月天，且這會兒已到半下午，但今個的氣溫卻不怎么低，且頭頂?shù)拇筇枙竦煤堋?/br>
    “長話短說?！?/br>
    姜黎的意思很明顯，有什么事趕緊說，最好言簡意賅，這樣就不用被擔(dān)心曬到。

    因為她有留意到馮露在和她說話時，抬頭看眼高空中的太陽。

    “我覺得還是去你家里說比較好?！?/br>
    馮露看向鐵柵欄院門上的鎖：“不打開嗎？”

    姜黎只覺對方臉皮太厚，但終還是開鎖，與馮露進(jìn)了院子。

    客廳里。

    ”說吧。“

    坐到沙發(fā)上，姜黎淡淡地看眼馮露。

    在對面沙發(fā)上落座，馮露說：“洛明睿是今年的高考狀元，你和洛晏清前段時日在酒店設(shè)宴慶祝，為什么不告知我一聲？”

    “告知你？我為何要這么做？”

    姜黎挑眉。

    “洛明睿是我生的，我是他親媽！”

    馮露的語氣里透著明顯的不滿，聞言，姜黎嗤笑了聲：“我沒說你不是睿睿的親媽，可你怎么不反省下自己，既然你是睿睿的親媽，在知道他今年要高考的時候，就該關(guān)心下他的生活和學(xué)習(xí)，在他高考結(jié)束，出成績的日子，就該主動聯(lián)系，問問睿?？嫉萌绾?，可你有嗎？有關(guān)心過睿睿的學(xué)習(xí)情況，生活情況嗎？

    或者說，你壓根不知道睿睿今年高考，所以，在高考成績公布當(dāng)天，沒想過聯(lián)系睿睿，問他考了多少分?！?/br>
    “我工作忙?！?/br>
    馮露略顯不自在，隨口說了句。

    “工作忙？難道就你有工作，我和我愛人每天都閑著？”

    姜黎的語氣透著冷漠：“你得承認(rèn)你不是一個好母親，更不配做一個mama，記得你之前那次找我，說你要每星期見三個孩子一面，我當(dāng)時是咱們回答你的，我說只要睿睿他們愿意，我完全沒意見。但是后來呢？不管睿睿他們是個什么態(tài)度，你有做到你說的，每星期和仨孩子見面？”

    “洛明睿他們不愿意看到我，連我送他們的禮物都不接受，我擔(dān)心再見他們……會讓他們更排斥我，就……就強(qiáng)忍著沒繼續(xù)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br>
    “馮女士，人心都是rou長的，我不信你拿出十足的誠意，真心去關(guān)心睿睿他們兄妹，他們會一直排斥你靠近?！?/br>
    姜黎面無表情：“再說，我家孩子是個什么樣，沒人比我更清楚。他們善良、真誠，不會隨隨便便去排斥哪個靠近，亦不會隨意對他人口吐惡言，基于此，你說睿睿他們不愿意看到你，排斥你靠近，只能說明你不是真心實意對待他們！”

    “你是不是很瞧不上我？”

    馮露忽然問出這么一句。

    “想聽實話？”

    姜黎與對方四目相接。

    “難道你還會顧及我的臉面說假話安慰我不成？”

    馮露這話一出，就見姜黎明顯勾起嘴角：“錯，不是顧及你的臉面，是看在睿睿他們的面上，我不介意說兩句虛話。”

    “你……”

    馮露的臉色變了又變，她冷冷說：“你很會氣人！”

    “我從來不氣哪個，我只是比較喜歡說實話罷了?！?/br>
    姜黎淡淡說：“不騙你，我確實挺瞧不上，不管是哪方面。想知道緣由嗎？”

    馮露磨牙：“你要說便說?！?/br>
    “在感情上，你是個拎不清的，往難聽點(diǎn)說，你在追求肖慎同志這件事上，完全稱得上是個戀愛腦。明知對方對你無意，明知對方有喜歡的人，卻緊揪著不放，一門心思想和肖慎同志在一起，甚至為了你自己單方面的感情，利用‘假死’，拋開過去的一切，改名換姓去追求你個人自以為是的愛情?！?/br>
    微頓須臾，姜黎沒去管馮露的臉色如何，她續(xù)說：“在對待自己孩方面，你只生不養(yǎng)，甚至在睿睿小的時候狠心虐待，你說就這樣的你，配做一個母親？

    再說說在做人這塊，因意外有了身孕，決定生下腹中的孩子，你完全可以選擇與孩子的爸爸組建家庭。當(dāng)然，前提是對方未婚，否則，你該想到去醫(yī)院。退一步說，由于種種原因你不能做手術(shù)，那么你再決定走進(jìn)婚姻時，該和男方說清楚你的實際情況，而你是怎么做的，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另一個男人，婚后，又背著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男人有染，你自個好好想想，你婚前婚后的行為，對得起洛晏清嗎？

    而且你通過不恥的方式先后生下睿睿他們兄妹，可有想過一旦你做的事敗露，對孩子們會造成怎樣的影響？馮女士，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以那樣不恥的方式生下孩子，是對孩子不負(fù)責(zé)任！”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和肖慎之間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馮露感覺姜黎說的每句話都是在打她的臉，可她想不通，她和肖慎之間的過往，姜黎一個外人是從哪聽來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況你早年追求肖慎同志的事、就你家大院的人知道的可不少?！?/br>
    姜黎說：“今個你既然來這一趟，那我就和你鄭重其事說幾句心里話，你生了睿睿他們兄妹三個，這是不爭的事實，因此，我和洛晏清都不會阻止他們?nèi)蘸蠼o你養(yǎng)老。

    再就是，你心里若是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做母親的責(zé)任，我希望你在需要養(yǎng)老前，不要給睿睿他們帶來任何不好的影響。

    不管怎么說，你是一個母親，我相信你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出息，能走得高走得遠(yuǎn)?！?/br>
    半晌，姜黎沒聽到馮露做聲，她不由問：“馮女士，我的意思不知你有沒有聽明白？”

    熟料，馮露依舊沒說話，她站起身，直接走向客廳門口，但在即將邁出客廳之際，腳步頓了下，回頭說：“如你所愿?！?/br>
    給姜黎留下這四個字，馮露的身影消失在客廳門外。

    不過從她身后看，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蕭瑟感，且有點(diǎn)倉皇，像是逃離似的，步速很快。

    ……

    晃眼過去兩年多，而今日是臘月二十六，年味已經(jīng)很濃郁。

    由于半個月前姜大隊長做了個不大不小的手術(shù)，為免老父親的傷口裂開，姜黎和姜大哥幾個兄長商量后，決定今年全家人在北城過年。

    但該寄回老家，給姜爺爺姜奶奶和姜大伯、姜小叔等人的年禮，卻都有寄出。

    老家那邊的人得知姜大隊長因做手術(shù)不能回家過年，自然是理解的，姜大伯還在電話里代姜爺爺姜奶奶叮囑姜黎，要姜大隊長好好養(yǎng)傷，不用牽掛他們二老。

    總之，以姜大隊長為首的老姜家二房留在北城迎新春過大年，并沒有讓姜爺爺姜奶奶感到不高興，兩位老人反倒還牽掛姜大隊長這個次子的身體狀況。

    “你和晏清帶孩子們回吧，這馬上要過年了，你們既然打算住回大院過年，就趕緊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

    “我想留下來照顧我爹。”

    “用不著。不說有我在，就你大哥他們不都在？再說，還有你侄兒他們，哪個不能照顧你爹，需要你放著晏清和家里孩子不管，到你爹跟前湊熱鬧？！”

    “爹，你聽聽我娘說的，我想照顧你，怎就成了湊熱鬧？”

    “聽你娘的，我現(xiàn)在又不是不能動，回去吧，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再晚些可就到除夕了?！?/br>
    姜大隊長做的是膽結(jié)石手術(shù)，術(shù)后五天出院，要完全康復(fù)短的話需要兩三周，長的話也就兩三個月，眼下，姜大隊長的恢復(fù)情況很不錯，因此，不說蔡秀芳不怎么擔(dān)心，就是姜大隊長自個，心態(tài)也平和得很。

    再者，蔡秀芳所言屬實，近日來，不單姜三哥一家和姜四哥一家已全來到北城過年，就是姜國勝和姜國安兩家也都住在了、姜黎給姜大隊長和蔡秀芳置辦的這個二進(jìn)四合院里面，這么一來，姜大隊長自是不缺人照顧。

    “那我回了大院你和我娘可別太想我?！?/br>
    聽到姜黎這話，蔡秀芳擺手：“趕緊走趕緊走，放心吧，我和你爹想誰都不會想你，又不是十天半月見不著?！?/br>
    “娘你可真絕情！”

    姜黎哼哧一聲，說：“莫非您忘了我是誰？”

    蔡秀芳：“你是哪個？我不認(rèn)識?！?/br>
    “我是您老的寶貝閨女??！”

    姜黎故作委屈：“女兒是爹娘的小棉襖，娘，你難不成不愛我了？”

    “沒錯，不愛你了，快點(diǎn)走人！”

    蔡秀芳再次擺手，并對姜大隊長說：“你閨女慣會耍寶，看到了吧？她這是以為我看不出來呢！”

    姜大隊長聞言，笑說：“我閨女難道不是你閨女？”

    姜黎則直接笑出了聲，須臾后，她說：”好啦，我這就回去，明個一早我再過來。“

    蔡秀芳：“今二十六，明個二十七，你最近幾乎天天過來，跑這么勤做啥？有工夫去你祖父和你爸那邊走動走動，看看他們還有什么沒買的，也好幫把手?！?/br>
    姜黎：“有福媽和管家他們呢，需要買什么，福媽和管家會做出安排?！?/br>
    “這能一樣？”

    蔡秀芳瞪眼。

    “好好好，我聽您老的，明個就過去?！?/br>
    說著，姜黎把目光落向姜大隊長：“爹，那我走啦?！?/br>
    姜大隊長“嗯”了聲，叮囑：“路上開慢點(diǎn)?！?/br>
    “知道了。”

    姜黎笑著回了句，繼而與蔡秀芳打了聲招呼，就出了房門。

    “團(tuán)子和湯圓果果真厲害，不到八歲就讀初一，這要是他們在初高中各跳一級，也就是說十二歲便能高考，不敢想不敢想，這實在是太讓人羨慕了！”

    院子里，姜一宇、姜一航與明涵站在一起閑聊，在三人不遠(yuǎn)處，團(tuán)子和湯圓陪著姜國安和姜一陽的兒子玩，好吧，準(zhǔn)確些說，是姜國安的兒子和姜一陽的兒子一看到團(tuán)子湯圓就黏上來，一個喊團(tuán)子湯圓哥哥，一個喊叔叔，幾乎是化作兩個小尾巴，跟在團(tuán)子湯圓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