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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嫡子身份――許一世盛世江山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這才又燒了鐵釬子,放下東西,拿了紗布為皇帝包扎傷口。

    衡哥兒一系列動(dòng)作做得十分穩(wěn)當(dāng),連一個(gè)手顫都沒有,以至于皇帝看他的動(dòng)作看入了迷,等衡哥兒將他的傷口包扎好又放下袖子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問,“這就好了?”

    衡哥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是的,皇上。不過也許這兩天您會(huì)稍稍有點(diǎn)難受,不過很快就會(huì)好了?!?/br>
    皇帝點(diǎn)點(diǎn)頭,看衡哥兒要將一切東西收起來,就又說,“君卿,你給柳升兒也將這痘種上吧?!?/br>
    衡哥兒愣了一下,才應(yīng)了,皇帝便叫了柳升兒進(jìn)來。

    柳升兒不知道要做什么,問道,“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皇帝說道,“季卿要在你胳膊上開個(gè)口子,你坐下吧。”

    柳升兒很震驚,但是看了衡哥兒一眼,卻并沒有問出口,乖乖坐下了,衡哥兒讓他將袖子挽到肩膀上,他也趕緊照做了。

    于是衡哥兒又重復(fù)了一遍為皇帝種痘的過程。

    柳升兒被衡哥兒包扎了傷口,以他的聰明,他心里的疑惑,稍稍有了點(diǎn)底,只是什么也沒說,就按照衡哥兒的吩咐,將刀子鐵釬子這些東西都收拾走了。

    臥房里又只剩了皇帝和衡哥兒,衡哥兒問皇帝說,“皇上,您要睡會(huì)兒么,我在這里陪著您,您睡吧。”

    皇帝靠在床頭上,搖搖頭,“朕這幾日都在睡覺,早睡不著了,要不,你去找本書來,咱們一起看書吧。”

    衡哥兒笑了一下,探問道,“皇上您想看什么書。”

    皇帝不需要思索就說道,“是好看的故事才好?!?/br>
    衡哥兒聽他這么說,就在心里覺得好笑,一向覺得皇帝老成,其實(shí)他也還是小孩子,比起看那些帝王治國策略和孔孟之道,他還是更喜歡看故事書的,就說,“那微臣給皇上您講故事吧?!?/br>
    皇帝本是閑閑地靠在床頭云母屏上,此時(shí)則坐正了身子,笑道,“這正合朕意,你講來聽聽,你得講朕愛聽的,要是朕不愛聽,朕就罰你?!彼@樣說,心里大約是想衡哥兒一向?yàn)槿怂腊謇蠚鈾M秋,不要又講課堂上太傅說的那一套治國故事才好。

    衡哥兒自然明白皇帝的心思,他在心里覺得好笑,面上卻很沉靜,說,“微臣哪里知道皇上您愛聽什么樣的故事,要是微臣講了,無論您愛不愛聽,您說一句您不愛聽,就可以罰我。”

    皇帝故作生氣地說,“君卿,沒想到你也會(huì)說這句話了。朕是那種人嗎?”

    衡哥兒坐得端端正正,眉眼卻全是笑意,雖然年歲還小,也有種風(fēng)流流轉(zhuǎn)之感,說,“我是很相信皇上的,但是也止不住皇上您想逗逗臣,那皇上先說您到時(shí)候要怎么罰?!?/br>
    皇帝撐著腦袋想了一下,“讓朕擰你的鼻子。”

    “?”衡哥兒愣了愣,就說,“這算什么罰,再說皇上您擰微臣的鼻子,這也太有失威嚴(yán)了吧?!?/br>
    皇帝卻很感興趣地笑說,“現(xiàn)在這里只有你和朕兩人,咱們現(xiàn)在不是君臣,只是好友。要不這樣,朕和你在紙上一人寫一個(gè)詞,然后咱們各自以此想一個(gè)故事講出來,誰講得差,誰就被擰鼻子,如何?”

    衡哥兒沒想到一向莊重的皇帝還是很有童趣的,“倒是不錯(cuò)。只是皇上過一陣子別賴皮?!?/br>
    皇帝道,“朕是一言九鼎,怎么會(huì)賴皮,你才是,你不要賴皮才好?!?/br>
    于是衡哥兒去外面書房磨了墨,和紙筆一起拿進(jìn)臥房里來放在里面的桌子上,兩人各自在一張紙上寫了一個(gè)詞,皇帝在床上坐著將頭上散亂的頭發(fā)隨意攏了攏,將手里的紙展示給衡哥兒看。

    “廟宇”。

    衡哥兒沒想到皇帝會(huì)寫這個(gè)詞,將自己的紙也展示給他看,居然是“讀書人”。

    皇帝不滿地說,“你看你,寫個(gè)詞,也是這么古板的,沒意思?!?/br>
    衡哥兒本來想借這個(gè)詞說一下下一年的秋闈的事情,沒想到居然被皇帝說古板,他就只好說道,“這個(gè)詞哪里古板了,要說,讀書人身上,可會(huì)發(fā)生很多事情呢。”

    皇帝道,“那你先來說這個(gè)故事吧。”

    衡哥兒本來坐在椅子上,皇帝又招手讓他坐到床沿上來,還說,“你坐這里,朕聽得清楚些?!?/br>
    衡哥兒就只好坐過去了,他今日進(jìn)宮來,因是急急忙忙進(jìn)來,也沒有換衣裳,身上是一身淺荷色的交領(lǐng)深衣,料子因薄而微透,將里面的那件中衣隱隱透出來,深衣上用銀線暗繡了夏日里開的木槿。許氏一向十分在意打扮衡哥兒,在家里,衡哥兒都穿得比進(jìn)宮時(shí)候漂亮,今日衡哥兒這么穿著,皇帝之前因?yàn)橐恍南胫旎ǖ氖聸]心情注意他的衣裳,現(xiàn)在心情好些了,注意到了,才覺得衡哥兒的確是十分漂亮的,這么穿衣裳更襯得他漂亮。

    衡哥兒雖然衣裳穿得可愛,神色卻很沉著,他沉吟了一陣,才看著皇帝地說,“皇上,那微臣就講一個(gè)發(fā)生在江南的事情吧。”

    皇帝點(diǎn)點(diǎn)頭,“朕很喜歡江南,那里是大雍最富庶繁華之地?!?/br>
    衡哥兒對他一笑,就講起了故事來。

    有一個(gè)書生,叫賈倪,字子空,從小就生得聰明,十幾歲就中了秀才,家里不算大富人家,但是也有良田商鋪若干,算是家境富庶,家里祖父還做過小官,也算一地有些臉面的人家。

    其母柳氏,很喜歡到望鄉(xiāng)山上的廟里去燒香,為家人健康祈福,也想讓兒子早日中舉。柳氏經(jīng)常在廟旁的莊子里住下,賈倪是個(gè)孝子,就時(shí)常去莊子里看他母親,也經(jīng)常在廟里住下養(yǎng)心。

    這座廟宇后山風(fēng)景漂亮,竹林里有一座木屋,賈倪就在這里結(jié)識(shí)了一個(gè)叫吳子虛的俊美書生,兩人有相同的抱負(fù),十分談得來,很快就結(jié)為了生死之交。

    賈倪日日地和吳子虛來往,其他事情都不想在意了,這引起了柳氏的注意,問起賈倪到底在和誰相交,賈倪說了吳子虛的事,柳氏就去問了廟里的方丈,方丈卻說后山根本沒有什么木屋,竹林也并不大。

    柳氏覺得詫異,就讓小廝去看了,小廝回來說,后山的確只有很小一片竹林,竹林后面就是懸崖了,根本沒有什么木屋,只是,在廟宇后面有一座墻,墻上不知道是誰畫了一幅畫,畫上就是一片竹林,竹林旁邊還有一座木屋,木屋旁邊又有涼亭和小池。

    這一天,柳氏看兒子回來了,就讓他再也不要去見那吳子虛,但賈倪沒有見到吳子虛就魂不守舍,柳氏一個(gè)沒看住,他就又跑去見吳子虛了,柳氏也對這個(gè)吳子虛感覺好奇,發(fā)現(xiàn)兒子不見了之后,就帶著人往后山走,只見賈倪不是走進(jìn)了后山,而是提著燈籠人徑直走進(jìn)了墻上的那幅畫里去了,柳氏嚇得不行,跑上去看,只見賈倪提著燈,從畫里的小路上一直走到木屋之前去,進(jìn)了木屋之后,畫就沒有了動(dòng)靜。

    柳氏想這是妖怪作祟,趕緊讓了方丈來捉妖。

    方丈來看了之后,說那幅畫就是前幾年賈倪畫的,在畫前做了法事驅(qū)妖卻沒有結(jié)果,而且賈倪再也沒有出來過,賈家因?yàn)橥词圩邮謧碾y過,但是又沒有辦法,他們覺得賈倪也許還能夠從那幅畫里出來,一直不敢動(dòng)那個(gè)墻,還在墻外面修了一間大房子,將墻保護(hù)在里面。

    衡哥兒講完了,看小皇帝聽得入迷,在他講完之后,依然神情怔怔的,問衡哥兒,“后面呢?”

    衡哥兒說,“后面的事情,微臣哪里知道。這就是前朝不久的事?!?/br>
    小皇帝怔怔失落,“那他沒有出來了嗎?!?/br>
    衡哥兒點(diǎn)頭,“微臣從揚(yáng)州上京來的時(shí)候,還沒聽說他從那畫里出來?!?/br>
    小皇帝說,“你這個(gè)故事講得不錯(cuò),朕之前說你給出的詞太死板,那真是冤枉你了?!?/br>
    衡哥兒笑道,“那也讓微臣聽聽皇上您的故事吧?!?/br>
    皇帝說,“朕住在這深宮里,哪里有你在民間的這些逸聞趣事,朕認(rèn)輸了?!?/br>
    衡哥兒說,“皇上怎么能夠認(rèn)輸呢。”

    皇帝笑著說,“朕怎么就不能認(rèn)輸了,朕說了,現(xiàn)在咱們不是君臣,只是朋友,是朋友就能夠認(rèn)輸?!?/br>
    衡哥兒伸手說,“那我就擰你的鼻子啦?!?/br>
    皇帝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朕讓你擰了?!?/br>
    衡哥兒笑著要擰皇帝,還沒有碰到他的臉,又把手收了回去,說,“不用了,微臣不擰,要是讓人知道,我這是以下犯上呢?!?/br>
    皇帝不滿意地抓住他的手,“這下是你說話不算話吧?!?/br>
    衡哥兒說,“皇上,您這真奇怪,還求著我擰你一下不成?!?/br>
    皇帝說,“那你不擰就算了,朕來擰你?!?/br>
    說著,已經(jīng)出了手,一下子將衡哥兒的鼻子擰了一把,衡哥兒趕緊躲,但是坐在床沿,很快就被皇帝抓住,皇帝又要捏衡哥兒的臉,小孩子的嫩臉捏著十分讓人滿意,皇帝已經(jīng)捏上了癮。

    兩人在床上一個(gè)躲一個(gè)伸爪子,鬧得不亦樂乎。

    衡哥兒畢竟比皇帝小了三歲,哪里是他的對手,最后只得被他壓在了床上,皇帝的頭發(fā)散下來,落在衡哥兒臉上,滑滑涼涼的,讓衡哥兒趕緊閉上了眼睛,說,“皇上,您這既沒有君威,也沒有君子之風(fēng),您趕緊起來吧?!?/br>
    皇帝看著面頰泛紅眼睛緊閉眼睫輕顫的衡哥兒,心里感覺怪怪的,像是有著一只爪子在撓著他的胸口,撓著他的心尖,甚至撓著他的下腹,他感覺到莫名的激動(dòng),急躁,一種不知所措的感情在他的心中升起,隨著流往全身的熱血,這份不知所措的感情也流往全身,他在一瞬間將衡哥兒放開了,自己飛快地坐到一邊去,也不再看衡哥兒,反而看向了窗戶。

    衡哥兒坐起身來,頭發(fā)都被皇帝弄亂了,他只好自己將頭上的發(fā)冠取了下來,說道,“皇上,微臣看你也該將頭發(fā)束起來?!?/br>
    皇帝面頰泛紅,“反正也沒有別人在,就這樣罷?!?/br>
    剛說完,外面就有一個(gè)聲音在請示,“皇上,奴婢回來了?!?/br>
    衡哥兒記得這個(gè)聲音。

    44、第二十八章

    李安濂的聲音讓皇帝振作了起來,他看了衡哥兒一眼,問道,“母后同你說了什么?”

    李安濂并沒有進(jìn)臥房來,只是站在屏風(fēng)后面,回道,“回皇上的話,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清泉不敢自作主張生了痘瘡瞞而不報(bào),反而依然在皇上身邊伺候。定然是有人想要加害皇上,才這么做了。太后娘娘說清泉的事情要嚴(yán)查。”

    衡哥兒知道這件事不會(huì)善了,沒想到太后的確是要用這件事發(fā)作。

    皇帝在床上坐得直直的,眉頭鎖了起來,神色沉著,過了一會(huì)兒才說道,“那母后說是要怎么查呢?”

    李安濂在外面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查誰接觸過清泉,和清泉有關(guān)系,既然是清泉最先染上痘瘡,那就只能先從他身上查。而且清泉痘瘡露到臉上了,宮里才發(fā)現(xiàn),宮里的奴才們都有不查之罪,要治罪?!?/br>
    皇帝一下子又靠上了床頭的云母屏,眼神陰暗了下來,聲音一如往常,“母后讓誰來查?”

    李安濂說,“太后娘娘說這畢竟是后宮的事,不能讓前朝來查這事,但茲事體大,關(guān)系到后宮安全,不得不徹查,所以就說她親自過問,讓鳳羽宮總管高公公負(fù)責(zé)徹查?!?/br>
    李安濂說完,衡哥兒就注意到皇帝在一瞬間露出了深深的厭惡和咬牙切齒,但是這只是一瞬間,他很快又鎮(zhèn)定了下來,人也繼續(xù)躺到了床上去,“既然母后要親自查,那自然是好,就讓她查吧。兒子多謝她對朕的關(guān)心。朕差點(diǎn)就被jian人所害,心中害怕得緊,茶飯不思,身子不爽利,你們不要讓人來打擾朕,你去回母后的話時(shí),替朕說,朕不能去向她問安,十分不安,讓她原諒兒子。”

    李安濂在外面應(yīng)了,皇帝就說,“朕要躺會(huì)兒,別讓人進(jìn)來?!?/br>
    李安濂喏了一聲后,就聽到他離開的聲音。

    皇帝讓衡哥兒將床帳給放下來,然后又說,“君卿,你陪朕躺會(huì)兒可好。”

    衡哥兒覺得皇帝有夠可憐的,便應(yīng)了,脫了鞋子坐在床上陪他。

    等床帳放下來,床里便更加憋悶了,皇帝躺在那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衡哥兒坐在他身邊,看他神色深沉里帶著迷茫,不由對他幾分愛憐,用手輕輕撫順?biāo)念^發(fā),輕聲說道,“皇上,你連李公公也不信了嗎?”

    皇帝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抓住了衡哥兒的手,握在手心里,目光有些茫然有些憂愁,低喃,“他本來就是太后指到朕身邊來的人,朕看得出來他對朕的確有心,但是,卻也不能全然相信?!?/br>
    他說到這里,又將衡哥兒的手拉起來捂在自己的臉上,衡哥兒感受到他的熱乎乎的面頰和呼出的氣息,聽他嘆息道,“朕能夠真正相信的人,又有多少呢?!?/br>
    衡哥兒的另一只手輕柔地?fù)崦闲』实鄣念~頭,說,“皇上不用這樣低落,外面很多大臣心里都是愛重您支持您的,等著您親政的那一天。而且,我也不會(huì)背叛皇上。”

    皇帝將衡哥兒的手移開了一點(diǎn),黑幽幽的眸子由下而上地看向坐著的衡哥兒,然后笑了笑,說,“朕明白?!?/br>
    又問道,“君卿,你當(dāng)初為什么愿意來到朕的身邊?!?/br>
    衡哥兒自然不能說最開始也是沒有辦法,“皇上,您是天下之主,我為您效忠,不是應(yīng)該的嗎?!?/br>
    他的聲音溫柔,神色平和,皇帝看著他,生出了和柳升兒一樣的感覺,只覺得衡哥兒不像個(gè)孩子,倒像個(gè)菩薩了。

    衡哥兒知道這話并不能安撫皇帝,所以接著又說,“皇上您待我的心,我怎么能夠不心生感激,無論如何,我都會(huì)在皇上您身邊的?!?/br>
    皇帝笑了笑,又用他的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道,“能夠有你相伴,朕也該知足了?!?/br>
    這是他第一次對季衡說出這句話來,似乎是沒有經(jīng)過思索,就這么說出口了,也許他也對別的人說過,用以籠絡(luò)人心,但是以后多少年過去,他想到這句話,依然心生感動(dòng),有季衡相伴,他該知足了。

    衡哥兒說,“無論清泉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的,太后娘娘都想借這次的事情,將皇上您身邊的人換成她的人對吧,太后娘娘一定是覺得皇上您長大了,她有些不放心,想要做些讓她更放心的事情。不過,皇上,您不正是怕太后娘娘不放心嗎,既然太后覺得她這樣做了會(huì)更放心,何不就讓她這么做呢。”

    衡哥兒的聲音說得十分小,軟軟糯糯的,就像是只柔軟的手在輕輕地安撫著他,小皇帝覺得自己這幾天以來緊繃的神經(jīng)總算是放松了不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君卿,你說得不錯(cuò)?!?/br>
    衡哥兒將身子伏低了下去,在皇上耳邊輕聲道,“皇上,您不用太擔(dān)心,只要保護(hù)好自己,不出事情,等您再長大一些,長到了能夠親政的年齡,前朝會(huì)有很多大臣愿意為您的親政同太后娘娘,同李閣老斗的。無論如何,皇上您才是九五之尊,您才是名正言順,現(xiàn)在忍一忍,又有什么?!?/br>
    皇帝睜開眼睛看著衡哥兒,說,“朕的確是不用再等太久了,三四年時(shí)間而已?!闭f著,又輕嘆了一聲,“三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太后再將朕這宮里都換成她的人,朕的日子太難熬了?!?/br>
    衡哥兒說,“總有辦法的?!?/br>
    皇帝突然伸手將衡哥兒拉了下來,將他抱到了懷里,衡哥兒怔了一下,想要避開,皇帝說,“君卿,你別動(dòng),你讓朕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