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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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俯□,手輕柔地撫摸他的頭發(fā),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乖麒兒,就是我。” 楊麒兒蹙眉看著他,要哭不哭,季衡輕輕地撫摸他的面頰,“阿父來陪你了,乖乖地,病快好起來。” 楊麒兒伸了手,緊緊抓住季衡的手指頭,季衡實在難以相信楊麒兒才一歲多,已經(jīng)這般聰明而記憶清楚。 皇帝和大臣們在前面玉恒殿接見大臣討論政事完畢,他知道季衡已經(jīng)到了,就直接從玉恒殿回了蘭芷樓,上了樓,看到季衡抱著兒子坐在椅子上,正從一片透明玻璃處往外看,楊麒兒穿得厚厚的,身上又裹著一件大氅,季衡則在輕聲說著話,皇帝走近,才聽到季衡是在講故事。 季衡也發(fā)現(xiàn)皇帝回來了,就抬頭看他,皇帝彎下腰,也不在意有宮人在,便在季衡的臉上貼著親了一下,又伸手從他的懷里將兒子抱了起來,愛憐地親了親兒子,柔聲問道,“麒兒今日好些沒有?” 楊麒兒來了這蘅蘭行宮住下后,身體果真就好了一些,至少沒有拉肚子了,故而精神也比在宮里時好,他弱弱地回答皇帝,“好多了?!?/br> 皇帝笑著又親親他,“那乖乖地喝藥,病好了,爹爹帶你看打冰球?!?/br> 季衡暫時沒有領(lǐng)實職,便直接住在了蘭芷樓里照顧孩子,楊麒兒離不得他,時時地要看著他,即使不要他抱,不要他逗著玩也行,但若是季衡到別的地方去了,他就非要自己站起身來到處走著去找他,這讓季衡滿心地矛盾,不知該拿兒子怎么辦好了。 晚上睡覺也是,楊麒兒要是醒來沒看到季衡,就總是要哭鬧一陣,是以皇帝對兒子也是不知道要拿他怎么辦才好了,每次摟著季衡纏綿腦子里都會想一下那個小壞蛋別又在要緊時候大哭起來。 270、第六十六章 昭元十五年九月。 廣東新安大奚山。 大奚山乃是新安海上島嶼,雖然朝廷對此處有所管理,但是管得十分松,許家擁有這里的山林,全都種上了香料樹,在綠樹掩映中,有著許家的大宅子,且在不遠的港灣,正好是許家的一個秘密港口。 許七郎又有好些日子沒有刮胡子,被太陽曬成了蜜色的皮膚,一臉胡子,頭發(fā)只是被布巾束了起來,雖然已經(jīng)是九月,新安的天氣依然十分暖和,他便還是一身海船上人的短打,只是穿著靴子,靴筒里藏著匕首,腰上還直接插著一支最新款的短銃。 自從從溫州回廣東,許七郎就再也沒有展露過笑容了。 當(dāng)初在溫州,許七郎因季衡的冷淡,的確是已經(jīng)完全死心了,也是想著等季衡離開,他就回廣州,也許便終生不見了。 雖然心中難過,但是被秦老四把他說了一頓,大男兒在世,死乞白賴地粘著別人,也實在太難看,而且反而讓人對他更加厭棄,還不如瀟灑遠走,倒能夠留在對方心里一個好印象。 許七郎想一想,其實沒有想通,但總之是接受了這個道理。 秦老四這些全是從小在海上討生活的,不知道經(jīng)歷過多少生死場合,自然神經(jīng)敏銳,付揚收到皇帝的密旨要暗中要許七郎的命,付揚的一干手下,雖然大多是上過戰(zhàn)場的,但是到底沒有秦老四他們的經(jīng)驗豐富,故而付揚派人去監(jiān)視許七郎時,秦老四就發(fā)現(xiàn)了,本來以為是季衡不相信他們派的人前來監(jiān)視,秦老四最初也只是心中不豫,并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許七郎,后來他才發(fā)現(xiàn),那似乎并不是季衡的意思,這下秦老四才警惕起來了,猜測對方可能是要對付他們,于是就將這件事告訴了許七郎,并且對許七郎獻計,應(yīng)當(dāng)將計就計才好。 許七郎在一番猶豫之后,同意了。 他想,既然季衡不愿意再和自己有瓜葛,還不如就讓他以為自己沒了,從此兩斷吧。 故而付揚要執(zhí)行皇帝的命令,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本是想秘密解決了許七郎,季衡不知此事離開溫州,等他得知許七郎死掉的消息時,因路途遙遠消息不通,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只是他沒想到,當(dāng)晚許七郎的院落就發(fā)了大火,將季衡吵醒了,且知道了此事,許七郎遠遠地看著季衡呆愣地看著“他”的尸首然后轉(zhuǎn)身就走的時候,他的心里是十分難過的,而且第二日就聽說了季衡離開溫州時沒有露面,似是生病病倒了。 許七郎心痛難忍,還是被秦老四押著乘船離開了。 許七郎回到廣東,并沒有去廣州,因皇帝徹查許家的旨意已經(jīng)下到廣州來了,處置許家的理由是許家同倭寇和王啟集團在之前有勾結(jié)。 許家自然不會引頸就死,故而在早早得到消息后,就全家卷鋪蓋跑了。 因許家和現(xiàn)在兩廣總督徐鎮(zhèn)關(guān)系密切,許家直接跑到了新安海上大奚山上,徐鎮(zhèn)也并沒有讓人下海追擊,只是把許家不關(guān)緊要的人抓捕了。 雖然許家的一概主人們并沒有出事,但是陸地上的產(chǎn)業(yè)卻受到了重創(chuàng)。 許七郎已經(jīng)明白這是皇帝欺人太甚,心里則琢磨著季衡回京之后會不會懇求皇帝對許家手下留情。 宋惟的船停進了許家的秘密港口,許七郎站在碼頭上迎接她。 宋惟身邊帶著一行人從船上下來了,她身材高挑,小麥色的皮膚,頭發(fā)被編成了大辮子垂在胸前,臉上不施脂粉,大眼挺鼻豐潤的唇瓣,因常年海上生活,身材結(jié)實,豐胸細腰長腿,正是個俏佳人。 她看到許七郎,就對他笑了一下,說道,“嘿,聽說你在溫州被人打得落花流水,還要靠假死脫身,真的嗎?” 許七郎道,“假死倒是真的,不過沒被打得落花流水?!?/br> 許七郎面無表情地答完,就請她跟自己一起走,說道,“你能來,我很感謝。” 宋惟伸手就攬了他的肩膀一下,笑嘻嘻地調(diào)戲道,“哎呀,夫妻之間,不要這般客氣?!?/br> 雖然宋惟在女性里已經(jīng)算很高的了,但是還是要比許七郎矮一些,她力氣十分大,把許七郎勾得身子一歪,不過許七郎也沒有反抗,只是小聲說道,“父親怕是要不行了。之前給你去信,你看到了吧?!?/br> 宋惟聲音也小了,臉上還是爽朗的笑容,道,“看到了,幾個要沖都布置好了。你那大哥比你大了二十多歲,管理家族生意多年,人脈力量都有,還有你幾個庶出叔叔支持他,上次更是想要趁著你第一次出海在海上解決我們,要不是我,哎,你這個小子,定然已經(jīng)在海里喂魚了,你的確是該感謝我?!?/br> 許大舅會讓許七郎娶宋之晟的女兒宋惟,原因不僅僅是想要宋家的力量,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的庶出長子比起這個嫡出的兒子要大出了二十多歲,大兒子許達海一直跟在許大舅身邊做生意,后來做海商,他更是慢慢地獨當(dāng)一面了,自然就有了自己的人脈和力量,于是,他哪里受得了要幾乎沒見過幾面且沒有為家族發(fā)展盡過力的弟弟來接手家業(yè),許大舅也發(fā)現(xiàn)了這點,才趕緊讓許七郎娶了宋之晟的唯一的女兒,這也是為許七郎拉了一個強有力的助力,這樣許大舅才會稍稍放心,至少他死了之后,大兒子許達海不能奈何小兒子。 而在許大舅的心里,他因是商人,心里便是很敬仰讀書人的,小兒子弱冠之齡就能考上貢士,那自然是能力卓越的,而且許七郎回了廣州之后,又跟著海船出去了一趟,因許達海收買了許大舅安排給許七郎的管事,這個管事就要在船上造反,直接殺掉許七郎,然后他逃之夭夭在國外生活也不是不可能,沒想到這個管事沒能成事,許七郎反敗為勝,將背叛他的全部除掉了,而且還做成了生意回來。 許大舅看到他的這份成果,就越發(fā)堅定了將家業(yè)交給他的心意。 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許大舅是希望自己的家業(yè)能夠子孫代代相傳的,是以他自然會選擇更好的接班人。 許七郎是嫡子,繼承家業(yè)名正言順,且老大許達海心胸狹窄,手段狠辣有余卻厚道義氣不足,成不了大事,老三許達山就真和山一樣沉穩(wěn)溫厚,但是卻沒有魄力,做事也唯唯諾諾的,許大舅看不上。 許大舅雖然一心要小兒子繼承家業(yè),但是他現(xiàn)在也無力處理大兒子,再說總有父子之情在,他還是想著家庭和睦,兩兄弟能夠和睦地一起讓家族繁榮的,故而對大兒子,他自己是下不了手的。 許七郎接了宋惟到自己的院落里去,這是一個獨院,守著的都是許七郎自己的人馬,可以保證安全。 宋惟身邊一應(yīng)大老爺們,她自己也時常做男裝打扮,方才她便是一身短打,也毫不害臊。 此時進了屋,倒有丫鬟伺候著送來了女裝給她。 許七郎讓她去換衣裳,自己則到了書房里去等著,等了不短的時間,宋惟才打扮好了,因公公許大舅病重,媳婦自然不好穿紅戴綠,便只穿了一身素色的襦裙,頭發(fā)也挽成發(fā)髻,插上精致卻低調(diào)的簪釵,臉上還抹上了脂粉,畫了眉毛,涂了口脂,頸子上戴著瓔珞,腰懸玉佩香囊,手上戴著玉鐲,腳上也換下靴子著上了繡花鞋,正是步步生花向許七郎所在的書房婷婷裊裊地走來,這個大家庭里的少奶奶模樣,自然和之前那個女土匪樣子千差萬別了,除非事先知道的,不然不會有任何人能夠?qū)⑦@兩種形象聯(lián)系到是同一人身上去。 許七郎看到她來了,就說,“咱們直接去父親那里吧?!?/br> 宋惟柔聲柔氣地對許七郎應(yīng)了聲,許七郎也沒有在意,人已經(jīng)起身往外走,宋惟就趕緊跟緊了他,走了幾步,宋惟就說,“夫君,你慢些,你這么快,可讓奴家如何趕得上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