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洗衣服都要三思的澳洲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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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的時間,過起來說快也快。張穎回國了,臨走之前把自己回國帶不走的鍋碗瓢盆和一些衣物放在了小婉衣櫥的上層。作為回報,她給小婉留了些自己沒喝完的牛奶,和沒吃完的早餐麥片,幾個有些干癟的蘋果。另外,她又提了一遍把自己的小推車給小婉。小婉不好拒絕,忙問多少錢。張穎平靜地說:“我二十塊買的,才用了半年而已,如果不是將來回來搬家?guī)е环矫?,我也不想賣,你給我十五塊好了?!?/br> 不管如何,總算是擁有了自己的床和書桌。等她走了以后,小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地上的床墊拿了出去。又把房間清理了一遍,把自己攢了這幾天的衣服洗了洗。并且把小推車的布套子拿了下來,用刷子刷了一遍。洗完了去院子曬的時候,發(fā)現(xiàn)衣架上面也全是灰。又?jǐn)Q了個濕毛巾把子,開始擦衣架子。 大姐的房間就靠著外面的院子,看著小婉來來回回地忙了一上午,大姐出來說道:“等你住了一段時間就會有感觸:出門在外,好像這些都沒有那么講究了。我們洗衣服也是攢到很多才洗一次,洗了曬整排?!?/br> “這樣,好像不是很衛(wèi)生啊,大姐。”小婉住在這里一個星期了,最喜歡的人就是大姐。雖然她說話直接,但是人如其名,真的很像一位大jiejie,很多細(xì)小的事情上很照顧大家。 “你忘記上次房東提醒你bill(賬單)只包50塊的事情了嗎?”大姐問道。 小婉點點頭,說道:“但是他那天臨走的時候又和我說:只要不是太浪費,通常都用不到那么多。” “那是他怕把你嚇跑,想忽悠你住進(jìn)來,才這么說的!”大姐嘆了一口氣,說道:“要真像他說的那樣,他完全可以直接包bill了,干嘛只包50塊?水費和電費不是一個月來一次賬單的,但是來的那個月一定超。然后房東就會叫每個人補(bǔ)交錢。這里的水資源很緊張,水費很貴的。所以啊,”大姐拍拍小婉的肩頭,“小姑娘,要節(jié)約啊!” 小婉點點頭,正要進(jìn)屋,大姐又對著小婉的背影說道:“還有,我看到你幾次都是從冰箱拿完了菜了,冰箱門開著一兩分鐘都不關(guān)上,等會兒又去拿菜。這個習(xí)慣也要改?!?/br> 小婉回頭看著大姐,抿著嘴,又點了點頭。 大姐說道:“別委屈。一來冰箱里面有大家的食物,你一直開著門,里面食物容易壞。二來這樣也很費電。現(xiàn)在節(jié)約點,總比房東每個月追著你后面要錢好,你說呢?” 小婉想了想,又點了點頭,說道:“大姐,你說得對!我確實有很多生活習(xí)慣不是很好,你以后看見什么了,多提提我。我努力改正!” 大姐看著小婉誠懇的態(tài)度,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拔铱茨闾焯斐悦?,你是不是不會煮飯?中午先跟著我吃點兒吧!晚上我教你!” 澳洲的夏天只要不下雨,便仿佛是一個巨大的干燥劑。小婉曬出去的小推車的套子到了下午已經(jīng)干了。干了的時候,小婉怕再次給屋里的其他女孩子看見了不高興,小心翼翼把它拿回房間,準(zhǔn)備重新裝回架子上。正在裝的時候,大姐推開了虛掩的房門,直接走了進(jìn)來對著小婉說:“小婉,推車套子干了沒?干了裝好,陪大姐出去買菜去。我看你那層的冰箱也空了?!?/br> 這次買菜,大姐沒有像張穎每次帶著小婉出門那么趕。她大概介紹了一下carton hill購物中心,又和小婉說了說平時比較常買的菜。走出購物中心,來到外面的街上的時候,大姐指著街上鱗次櫛比的中餐館,對著小婉說道:“你以后要是想打工,可以來這些地方碰碰運(yùn)氣。但是薪水不高,一個小時也就十塊出頭。好處就是收的是現(xiàn)金,不用打稅。另外老板通常會給你吃頓飯?!?/br> 兩人回到家門口的時候,老遠(yuǎn)看到一個外國大爺正在幫她們的院子除草。大爺看著年紀(jì)不小了,推著手中的除草機(jī)看著有幾分吃力。小婉還沒問,大姐已經(jīng)告訴她,這是鄰居的老爺爺,叫henry。說完了,就拽著小婉走上前去,跟henry打起招呼,還介紹了小婉。henry看著安靜的小婉,仿佛是回到了第一次碰到大姐的時候。不由笑了起來,對著兩人開了個玩笑,就又割起了草。 兩人回到家里,大姐在教小婉用電飯鍋的時候,小婉問大姐:“為什么隔壁的大爺會為我們割草,是不是房東給錢了?” 大姐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他給錢?給什么錢!他天天哭著喊著自己倒貼錢給我們住?!卑瓷狭穗婏堝伒陌粹o,大姐又說:“其它區(qū)我也沒怎么住過,反正這個區(qū)除了學(xué)生,有家庭的白人,就是老人比較多,通常他們都很和善,很愿意幫助鄰里。這位henry大爺常幫我們除草的。他說走在這條街上,總是看到我們的草長得很高,他看得不舒服?!?/br> “哎,”大姐說著又嘆了口氣,“其實這些老人也很可憐。比如henry,我?guī)缀蹙蜎]看過什么人來看過他,好像總是一個人來來往往。人的一生,為什么大部分的時光都是孤孤單單的?” 小婉沒聽出大姐最后這句話里的感受。只是看著大姐從自己食品柜的那層拿出了面粉,香蕉,和糖,又從冰箱里的黃油雞蛋。打了雞蛋,分離了蛋黃蛋清。便開始對蛋清開始了一直重復(fù)“攪拌”這個機(jī)械的動作。大姐攪不動了,又換小婉。小婉攪不動了,又換回大姐。攪到兩個人都開始翻白眼,感受不到自己胳膊的存在的時候,大姐提起打發(fā)得好像奶油一樣質(zhì)地的蛋白看了看,好像一個嚴(yán)格的考官終于松口說:“可以了!” 傍晚,兩人吃完飯,碗也洗了,烤箱的燈也滅了。大姐打開烤箱的一瞬間。香蕉混合著面粉和黃油的清香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難得一次,房子里面的另兩位女孩兒也走了出來,看大姐做出來的成品。大姐切出了一點邊邊留給屋里的女孩子們,就把蛋糕裝在了自己的一個白盤子里,沖著小婉一甩頭,“走,你陪我去看看henry。” 雖是鄰居,henry大爺家整個房子的陳設(shè)卻和大姐小婉住的地方完全不同,是典型西人家庭的風(fēng)格。陳設(shè)看上去盡管有點點舊,卻很有特點,整個色調(diào)是棕紅色的。大爺邀請她們來到客廳,客廳的一邊有個壁爐,另一邊有個櫥柜,櫥柜的里面、外面和和櫥柜面上收集了姿態(tài)各異的貓的小飾品。 henry給二人倒了茶,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切開了大姐做的蛋糕,和二人一起吃著蛋糕,一起聊天。為了照顧小婉,他還特意跟小婉說簡單的英文。henry的年紀(jì)有點大了,發(fā)音不是很清晰。雖然小婉不是句句都聽得懂,卻能感受到他的友善和幽默。開了一會兒玩笑,henry又告訴大姐,自己很快要賣房子了,養(yǎng)老院的位子就快要排上了。賣了房的話,靠賣房子的錢就可以去交養(yǎng)老院的費用了。說到這里,他還有些遺憾,自己很快就不能幫她們除草了。 聽到這里,大姐的臉上有了一份失落。henry看見了,又半開玩笑地和她們說,見到房東,要勇敢:“hey, i pay my rent every month. so i’m the boss! mowing the lawn is not my duty. it is yours?。ㄎ腋读隋X給你,就是上帝。你既然拿了錢就要干活!趕快把草除了?。毙⊥窈痛蠼懵犃?,又忍不住笑了。 外面的天色有點暗了。兩人起身告辭?;丶抑埃琱enry送她們一袋檸檬和一代蘋果,都是自家種的。大姐看著手里的東西,想到henry說自己馬上要離開了,忍不住和他擁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