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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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凝重的老頭,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匪氣,恭敬的一禮后用眼角余光掃到了那群莫名其妙的壯漢們,不由大聲的破口大罵起來。 “你們這幫灰孫子!面對玉夜小姐還敢站著,非要我剁了你們的腳才行嗎?” 不知是老頭的大罵,還是因為“玉夜”這兩個字發(fā)揮了作用,呆若木雞的大漢們立刻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在甲板上跪倒了一片??粗矍暗倪@一幕,陳燁不由偷偷看著少女的背影,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這群海盜似的家伙也會對好如此恭敬。 “算了?!?/br> 玉夜輕笑著一擺手,大漢們才陸陸續(xù)續(xù)的站起了身體,在老頭的眼色下,悄無聲息的退回了艙房中??粗装迳现皇O铝巳齻€人,老頭才抬頭望著玉夜,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命令。 “虎鯨,最近的生意如何?” “托小姐的福,在小姐家族的庇護(hù)下,過的相當(dāng)如意?!北环Q為虎鯨的老頭一臉真誠,看著眼前整理著破爛衣擺的玉夜,眼中閃動著怒意,“不知是否能冒昧的問下,小姐遇上什么事情了?” “呵,和你無關(guān)的瑣事,只是拍了幾只大蚊子而已?!痹趺凑硪琅f是破爛不堪的紫裙,無可奈何的玉夜放棄似的放下裙擺,將陳燁拉到了身前,“這一趟,你還是去那塊無主之地吧?” “是,小姐?!?/br> 老頭打量著陳燁的眼光多少有些輕蔑,不知道這個丑胖子是如何得到了小姐的歡心,竟然可以這樣大刺刺的站在她身邊。 “有件事情我想讓你辦?!?/br> “小姐盡管吩咐,400年前,老虎鯨這條命就是您的了。” “很好?!笨粗荒槇砸愕睦项^,玉夜突然望向了北方,柳葉般的秀眉擰在了一起,“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要你完好無損的把他送到那里,明白了,完好無損的送到。” “是,以我的生命!”老頭用拳頭狠狠砸了一下胸口,像騎士一樣對玉夜行了一個禮,思索了半天,還是滿是關(guān)懷的開了口,“小姐到底碰上了什么事情,如果需要,老虎鯨立刻召喚人手,隨時等候您的差遣?!?/br> “只是些小事?!?/br> 玉夜微微擺了擺手,這老人數(shù)百年間的脾氣依舊是這么的耿直和火爆,令人依舊是既欣賞又頭痛。又是一記玉罄敲擊般的輕響,那種感覺在心中變的越來越強(qiáng)烈,知道時間不多的玉夜重新抓住了胖子的衣襟,用雙眼仔細(xì)的凝視著胖子的臉。 “記得你要去做什么?” “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迸肿拥穆曇糁型钢豢蓜訐u的堅毅,那對沉重的雙眸同樣凝視著少女,“就算去了那個世界,我也不會忘記?!?/br> “去了那個世界,你還記著有鬼用。” 少女調(diào)笑似的用手指戳了一下胖子的臉皮,輕輕的從他身邊走過,就在兩人交錯之際,留下了一句輕輕的耳語。 “好運(yùn),未來的大君?!?/br> 輕語之間,紫槿幽香還未消散,她那纖細(xì)的身體已經(jīng)化成了一道虛影,融化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無比寬廣的大廳內(nèi),無數(shù)水流順著淺渠在廳內(nèi)流過,發(fā)出了清脆的水聲,就像一首幽靜的樂曲。 七面巨幅的白色旌旗掛在銀架上,當(dāng)中是一面扭曲的血之十字,在慘白的燈光下,那鮮紅的絲線失去了往日的耀眼,一片黯淡。六面同樣黯淡的旌旗并列在主旗的兩邊,旗面上的六輪紋章代表著血之六廳,拱衛(wèi)著那枚血之十字。 用一整塊白色巨石雕成的圓桌邊,一共放著7張襯著錦墊的玉座,那原本為最高評議會長老所備的玉座,如今卻只坐了三個身影,那足以容納數(shù)百人的大廳,顯的更為空曠和寂寥。 蕭晨曦漠無表情的坐在背對主旗的玉座上,臉上的神情似乎比以前還要冰冷,就像一座大理石雕像,徹底失去了一切的喜怒哀樂。 在他對面,一臉陰戾的源正信雙手緊抱著自己的長刀,就像是在看自己鐘愛的女子,輕輕用手撫摩著漆黑如墨的刀鞘。滿身紋身的霍雍卻坐在最遠(yuǎn)處,刻意和兩人刻開了一個位置,望著蕭晨曦的雙眼中隱約透出一絲不屑與輕蔑。 “他究竟想讓我們等多久?”源義信抓起了桌上的細(xì)瓷茶杯,滿臉不滿的望向了蕭晨曦,“那個龍家的雜種,以為他還是家主不成,擺什么臭架子?!?/br> “行了,我們先開始會議?!?/br> 蕭晨曦的聲音就像是堅冰在互相碰撞,那逼人的寒意讓源正信也不由識趣的閉上了嘴,在心中暗自打量著他究竟已經(jīng)到了哪一個境界。 “首先是霍雍,你這邊的事務(wù)一切進(jìn)展的如何?” 面對著蕭晨曦的發(fā)問,亞洲的第一結(jié)界師卻是用手托住下巴,目光投向了大廳中的遠(yuǎn)方。 “我知道你心中的不恥和不甘,但別忘是你家族的選擇。” “人類出乎意料的合作,提出的條件也讓我們可以接受。家族和親王方面,也是一切順利。”聽到蕭晨曦抬出了家族的名字,霍雍清了清喉嚨,冷哼了一聲,“整個城市的記憶很順利的清除完畢,結(jié)界費(fèi)用從你這邊調(diào)撥。” “很好,反正十字軍在亞洲根本連螞蟻都不如,仙術(shù)聯(lián)盟不出手,那就好?!彪m然嘴角揚(yáng)了起來,但蕭晨曦的這種表情實(shí)在讓人無法稱為微笑,“義信呢?” “我保證,連一根雜草也沒留下。”源義信不由用手捏緊了刀鞘,露出了一絲殘酷的微笑,“有可能產(chǎn)生麻煩的根源全部被清除的干干凈凈,不會留下任何禍害。” “很好。” 蕭晨曦贊許似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切都按著計劃進(jìn)行,沒有任何不順利的因素,只是……似乎是想到了那片永遠(yuǎn)沉浸在寂靜中的地方,就算是已經(jīng)冷漠如萬年堅冰,議長眉間仍然露出了一絲痛楚。 “可惜,還是有只小蟲子飛走了?!?/br> 身后傳來了清脆的童音,蕭晨曦轉(zhuǎn)頭望去時,霍雍已經(jīng)發(fā)出了一句怒叱。 在不遠(yuǎn)處,一身緋紅的龍珀笑殷殷的出現(xiàn)在了3人的視線中,緋紅色的絲衣外披著同色的短袍,繡著云紋的長袖幾乎拖到了地上。在他的胸口,一條扶搖直上的飛龍踩著火珠,似乎欲飛天穹。 兩根銀線編成的寬絲帶在腰后打出一個花結(jié),然后如尾翼般直拖在地上。 “很驚訝?” 少年的頭發(fā)用一根玉簪束在腦后,活潑雙眼打量著三位長老,慢慢走到了屬于自己的玉座之旁。 “漂亮的讓你們接受不了?” “開什么玩笑,難道你在戲弄我嗎!!” 第一個怒吼起來的是源正信,右手緊緊捏住了自己的長刀,攥緊的右手背上爆出了條條青筋。須發(fā)皆張的樣子,讓人相信只要再給他一點(diǎn)刺激,就會立刻拔刀直沖龍珀。 “你竟然,你竟然用這個打扮?!?/br> “義信!” 呵住了擇人欲噬的源義信,蕭晨曦轉(zhuǎn)頭看身一身緋紅的少年,聲音不由又寒冷了幾份。這套裝束從東西方融合之前就已經(jīng)是亞洲緋族的打扮,只是君王時代結(jié)束后,紅王重新執(zhí)掌亞洲時,給這套裝束蒙上了無數(shù)的同族血液,在各人心中都留下了一片洗不掉的猩紅。 “龍珀,為何這種打扮,給我一個理由。” “既然已經(jīng)退出遁世條約了,當(dāng)年那蒙混過關(guān)的協(xié)議自然已經(jīng)廢除!我們是緋族,也是紅族!當(dāng)然可以扔掉那幫蠻子喜歡的黑袍!有何不妥?” 少年冷笑著看著眼前的議長,不由為他那種欲蓋彌彰的行為而發(fā)出了一連串笑聲。還沒等蕭晨曦再次開口,龍珀已經(jīng)用寬袖掩住了嬌嫩的嘴唇。 高等緋族吸食活人精氣,下等緋族生食活人血rou,亞洲的緋族一脈本來就與歐洲的血族不屬同門,只是有很多地方相同而已。為了在異民的戰(zhàn)爭中獲取絕對的霸權(quán),這兩個相似的種族才融成了一族,這一番話說的三位長老也是無話可說。 “我只是帶來兩個壞消息,你打算先聽哪個?” “說。”一邊的霍雍還是表情依舊,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十指交叉在了一起,“隨便哪個?!?/br> “好,第一個消息是,那只名為陳燁的小蟲竟然逃出了我的掌心,不知被玉夜帶去何方?!?/br> “這算什么壞消息!他敢露頭就再給他一刀好了?!币呀?jīng)忍耐不住的源義信,目呲欲裂的瞪著少年,“你穿這一身衣服,就是為了來羞辱我們這當(dāng)年敗于紅王的源氏家族?!” “沒耐心的家伙。”龍珀吐了吐粉紅的舌頭,似乎在嘲笑源義信的涵養(yǎng)淺薄,“第二個消息是,歐洲t.o的血眼,今天飛臨了美洲的上空?!?/br> 聽著這個消息,蕭晨曦緩緩閉上了雙眼,重新靠回了玉座的椅背上。源義信不由看了一眼霍雍,原本還情緒激昂的這位長老,頓時一片死寂,只留下霍雍依舊是滿臉冷笑。 “恭喜了,各位所期盼的殺戮和戰(zhàn)亂,終于要開始了。” 龍珀不由輕拍著雙手,臉上滿是預(yù)言應(yīng)驗般的得意,室內(nèi)只剩下了他的笑聲…… 第二章 旅程 黑暗,周圍都是黑暗,一片無比黏稠的黑暗。 在這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散發(fā)著一種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寂寞與獨(dú)孤,就像是飄浮在了虛無的宇宙中,不知何時是盡頭,何時是結(jié)尾。 什么都聽不見,什么也看感覺不到,徹底失去了一切感覺。 陳燁在這無法形容的折磨中,一個人飄浮。 五感慢慢的被黑暗吞噬,漸漸失去了自我,在恍惚間,不知從何處伸來一雙溫暖的手,輕輕牽住了陳燁的雙手。就像是迷路的小孩尋找到了庇護(hù),陳燁緊緊握住那雙手,跟隨著那無法辨別的陌生人,慢慢在他牽引下飛向了遠(yuǎn)方。 無盡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點(diǎn)微弱的銀光,然后慢慢變大,隨著距離的不斷接近,變的越來越清晰…… 一塊冰晶漸漸出現(xiàn)在了陳燁的眼中,外形就像是一只展翅巨鳥般的冰晶。這塊冰晶如島嶼般巨大,在它上面竟然托著一片巨大的瓊殿宮闕,還有那無數(shù)的飛橋樓廊。但在這片雄偉寬廣的殿宇中,卻沒有半點(diǎn)的活人生氣,到處是陰森與詭異的氣息,就像是一座亡者的宮殿,死者的靈園。 十多只拖著長長尾羽的銀色怪鳥,帶著尖銳的呼嘯在空中來回巡曳,留下了一道道凝結(jié)不散的銀色尾跡。 面對著那足有十幾米大的怪鳥,陳燁不由感到了一種本能的恐懼,那身影拉著陳燁直接沖向冰晶上的銀色宮殿,那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根本讓胖子無法拒絕。似乎發(fā)覺了入侵的不速之客,怪鳥們尖銳的鳴聲連成了一片,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圍繞著闖入的兩人上下紛飛盤旋。 在無數(shù)利爪和尖喙中陳燁不由捂住了頭臉,等他再次睜開雙眼時,身影已經(jīng)牽著他站于在了宮外那長長的甬道之上。 看著一身黑袍的身影,陳燁凝視著他兜帽中露出的下顎,心中浮起了一層熟悉的感覺。 伸出雙手的胖子,剛想伸手掀開他的兜帽,地面突然一陣劇烈的顫抖,整塊如浮島般巨大的冰晶,在這強(qiáng)烈的震動下飛速的崩潰與龜裂,就像是不斷剝落外殼的慧星般,撒播出無數(shù)的碎塊。 那片片晶瑩發(fā)光的碎塊,就像是雪花般飄向了黑暗的遠(yuǎn)處,在黑暗中逐漸消失不見。 失去依托的胖子頓時落入了黑暗中,看著那光輝遠(yuǎn)離自己的身邊,強(qiáng)烈的獨(dú)孤與恐懼感再次緊緊抓住他的心頭,讓他不由痛苦的大喊了起來…… 滿頭冷汗的胖子猛然坐直了身子,卻撞在了一具健壯的身軀上,兩眼模糊的他連忙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那張還不是太熟悉的面孔。 “謝謝,我沒事?!?/br> 看著身前那名壯實(shí)而又高大的漢子,陳燁搖了搖頭,肩頭上傳來了大漢善意的拍打,這個身高足有1米9的壯漢重新走回了屬于自己的地方,坐在了地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汗臭與海水混合的餿味,陳燁打量著這間一片黑暗的船艙,自從被玉夜帶到這條船上后,那個叫虎鯨的老船長就把自己扔進(jìn)了這個地方。每天供應(yīng)兩次像水一樣的燕麥粥,還有少得可憐的清水,從此之后就再也沒有人來理過他。 在他進(jìn)入這間艙室前,不算寬敞的艙室中已經(jīng)擠滿了各色各樣的人群,男女老幼,不同的外貌,不同的膚色,可以說是應(yīng)有盡有。但從胖子眼中看去,卻簡單的就得到了共通點(diǎn),他們都不是人類。 已經(jīng)懶的猜測這條船究竟是做什么營生,陳燁每天就這樣呆呆的坐在黑暗中,不言不語的度過一天又一天。在這苦痛的日子中,就算是能與朋友愛人們在夢中想見,胖子也會多少感到一些欣慰。但很可惜的是,每次睡著后都會進(jìn)入這相同的夢境,來回折磨著他的心靈。 開始幾天都是讓人無法承受的黑暗,無法承受的孤寂,胖子在無邊無垠的黑暗中獨(dú)身漂泊。不管他如何掙扎,等待他的都是永遠(yuǎn)的寂寞,那夢境中的時間就像是被壓縮了,讓胖子感覺如數(shù)萬年般漫長。在每晚的折磨中,胖子的心靈被孤寂不斷的折磨與囚禁,直到幾天前夢中才出現(xiàn)了那個拉著他前進(jìn)的身影。 看著身影,陳燁在這上萬年的折磨中終于找到了同伴,心中甚至有著一份驚喜。直到在他的引領(lǐng)下,一晚一晚的接近了這個銀色的光點(diǎn)。 誰知長久的期盼竟然又換來了一次折磨,痛苦到極點(diǎn)的胖子用手揉搓著面孔,試圖驅(qū)散心頭上的恐懼。 “小子,你天天晚上叫鬼個春啊?!?/br> 一個高壯的身影擋在身前,不用抬頭,光憑那股沉重的汗味,胖子就能認(rèn)出是那個霸占著艙室一角的家伙。 憑借著自己山魈族的強(qiáng)壯身體,這個令人惡心的丑男每日里耀武揚(yáng)威,欺壓這些躲在船艙中的異民。曾經(jīng)有個全身白毛的男子奮起反抗,結(jié)果被打斷右腿扔在了墻角,要不是那個照顧陳燁的大漢替他處理了傷勢,恐怕早就被廢了。 陳燁看著眼前的山魈,立刻給了一個帶著歉意的微笑,過往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讓他知道了什么叫謙遜的威嚴(yán)。山魈卻依舊是不依不繞,挑釁似的抓起了陳燁的衣領(lǐng),卻瞥到了胖子掛在右肋下的精美短刀。 “看不出來,你身上還真有點(diǎn)好東西?!鄙谨嚷冻隽素澙返男θ?,破法刀和巫天魎留下的短刀是如此精致,立刻挑起了他的興趣,“你折騰了我這么久,不考慮給點(diǎn)賠償?” “抱歉,同船共濟(jì)嘛,請多包涵?!甭冻隽艘粋€委曲求全的笑容,胖子輕輕推開了對方的手,“這東西你不能拿。” “我說不呢?” 面對著胖子的推托,山魈的面色頓時變了,左手重新抓住胖子的肩膀,右手就向他的肋下摸去。 “我再說一次,這東西不是你的手可以碰的?!?/br> 看著眼前這個異民用手抓向了兩柄記錄著回憶的短刀,陳燁的話語中不由透出了一股兇氣,右手緊緊握住了對方的手腕。連掙兩把沒掙動的山魈,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陳燁眼中閃動的血芒,驚聲大叫了起來。 “vampire!!” 亞洲血族在異民收中留下的恐懼是數(shù)萬年的積累,那鐵與血的政策讓任何異民面對血族時都會不由為之心寒,山魈拼命掙出了手腕,恐懼的望著眼前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