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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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中不斷作出一個又一個假設(shè),胖子滿臉陰沉的走出了大門,全身黑衣的瓦修正笑盈盈的靠在電梯旁的墻面上,與三個剛剛步出大門的艷女不斷調(diào)笑著。他那頭黑色的長發(fā)梳理的整整齊齊,垂在了肩上,左手提著的長布袋中依舊裝著那柄從阿拉斯加摸來的血族銀刀。 他戴著一付如未來戰(zhàn)士一般的墨鏡,遮去了大半張英俊的面孔,畢竟他的來路可謂是名不正來言也不順。雖然說胖子完全可以通過自己與歐洲的關(guān)系將很多事情蒙混過關(guān)找出無數(shù)的借口,但他終究不想讓美洲那幫滿腔怒火的吸血鬼,找到一個可以發(fā)泄的借口。 看見了胖子的身影,瓦修笑著推開了幾名女子,悄無聲息的跟在了他身后。雖說這個家伙在胖子手下是半路出家,但黑騎士從不違約合約的名聲,卻是讓胖子相當(dāng)放心的把他放在身邊。只要還在合約之內(nèi),瓦修就是不比任何人差的忠實手下。 “克斯拉?!痹趦扇俗o衛(wèi)下走進了那華麗的電梯,胖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著克斯拉,“你在歐洲也算生活了600年,有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哪個名字,大人?!?/br> “狄斯瑪斯?該斯塔?!?/br> “狄斯瑪斯?該斯塔?!”聽到了黑衣修士的名字,克斯拉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大人,您說的難道是‘天國之紅炎’,圣狄斯瑪斯?該斯塔?!” “他很有名?!” 看克斯拉的反應(yīng),胖子已經(jīng)知道了狄斯瑪斯的份量,但歐洲與亞洲在這上千年的疏遠,再加上林鈴的自閉,實在讓他對歐洲的名人摸不著頭腦。 “何止有名,愿血神與太祖庇護我,永遠不要與那個惡魔reactiva見面?!?/br> 惡魔?!完全無法將這個字眼與黑衣修士相聯(lián)系的胖子,卻在克斯拉敘述中漸漸知道了狄斯瑪斯的恐怖。reactiva一詞在西班牙語中原意指的是復(fù)活,在歐洲血族嘴里卻是被用來形容教會中那些已經(jīng)突破了人類限制,走上追尋萬物之則道路的人。 狄斯瑪斯就是這么一個reactiva,不知何時,這個用苦行僧規(guī)則來約束自己的紅衣主教,手執(zhí)著異端審判所大裁判官的法杖,出現(xiàn)在了異民面前。在他掌權(quán)的數(shù)年間,甚至有3個親王變成了黑灰,5個一直存在于人類領(lǐng)地中的家族被全部殲滅。雖然沒有"活著"的血族見過這位大裁判官出手,但在血族中卻流傳著這么一個傳說,他是遠超過教會其他熾天使的存在,擁有著君王力量的熾天使,他的位階,甚至可以與四大天使長平起平坐。 聽完了克斯拉的解釋,胖子只是敷衍的露出笑容,旋即又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坐著電梯來到了樓下,胖子那輛漆黑的凱迪拉克正停在兩輛護衛(wèi)的奔馳當(dāng)中,那半開的窗口里,露出湖邊那張滿是焦慮的面孔??粗肿油旰脽o損的從大門中走出,坐在車?yán)锏乃冻鲂缾偟拿婵?,沖著陳燁輕輕招了招手??粗约褐魅顺鰜淼牡鬲z犬戰(zhàn)士們立刻快步走來,準(zhǔn)備守在陳燁身前。 剛剛抬起手的胖子,那機敏的第六感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瞬間進入防備狀態(tài)的他立刻依照著本能迅速閃向了一旁。陳燁那對瞬間閃爍著銀芒的雙眼,幾乎可以清晰的看見一顆子彈在空氣中留下高速磨擦而產(chǎn)生的漣漪,朝著自己的腦門直飛而來。 大廈的玻璃門發(fā)出了脆響,呼嘯而來的子彈頓時在門上留下了一個大洞,但胖子明顯能夠感覺到空氣中接連傳來的顫動。一連5發(fā)子彈幾乎在同時射向了胖子,這悄無聲息的子彈明顯是曾經(jīng)將老獅子海茵茲打死,包裹著寂靜結(jié)界的血族暗殺彈頭。 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本身就是個出類拔萃的刺客,被人暗自而惱火不已的他,剛剛想喚醒力量擊碎這些煩人的子彈,上次曾經(jīng)發(fā)生的異樣卻又再次降臨在了他身上。游走于全身的力量瞬間失控,帶著那灼熱氣息自由奔走與陳燁的全身,顯得混亂而又狂暴。 氣息紊亂的陳燁腳下一軟,瓦修的身影已經(jīng)趕在了克斯拉前面,擋在了他的身前。伴著清脆的長刀出鞘聲和跳動的火花,鈦合金打造成的刀刃在瓦修高明的技術(shù)控制下,就像是同時將五發(fā)子彈切成了兩段。 “殺一個,十萬?。?!” 趕上來的克斯拉連忙扶住了陳燁,地獄犬們展開了佩在手腕上的折疊盾牌,組成了一堵嚴(yán)密的金屬墻壁守護著自己的主人。渾身guntang無力的胖子從牙縫里惡狠狠的吐出了這句話,憤恨的看著遠處的那橦10層高樓。子彈正是從那個方位射來,一向?qū)ψ约簹⑹值膶嵙鼙ё孕诺呐肿?,卻硬是被人暗自陰了一把,心中滿是怒火。 冷笑一聲的瓦修卻是反手執(zhí)著那柄普通的血族佩刀,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正想責(zé)問的胖子突然看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從車道中一個疾轉(zhuǎn),硬生生的停在了自己面前。早就嚴(yán)密戒備的地獄犬們從長風(fēng)衣內(nèi)抽出了g36k,在癱倒的胖子面前擺出了一道防線。 “好像我每次看見你的時候……” 疾停下來的勞斯萊斯卻沒有像預(yù)料的那樣,突然打開車門,然后是一陣子彈狂掃。那慢慢降下來的黑色鍍膜車窗中,卻露出了令胖子無比熟悉的面孔,“你基本上都是趴在地上的?!?/br> “玉夜???!” 看著車窗內(nèi)那張令自己無比懷念的面孔,渾身無力的胖子在克斯拉的攙扶下勉強直起了身體,喝止了手下的動作。雖然得到了主人的命令,那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地獄犬們還是用自己的身體與盾牌充當(dāng)防線,緊緊守在他的身邊。 “是玉夜大人。” 從勞斯萊斯那寬敞的車體內(nèi),鉆出了兩個身披華麗白袍的武士,他們的臉上竟然戴著用魔界深淵飛龍頭骨制成的銀灰色面具,面具雙眼的位置中,閃動著一點深邃的紫色光芒。長袍右肩部位上用紫色絲線繡出了一只展開的翅膀,直垂到下擺。 玉夜接過了白袍武士的手,從車內(nèi)邁出,一直穿著古典長裙的她,今天竟然穿著一件用單薄絲襪制成的黑色連衣短裙。在那繡著黑色蕾絲花邊的短裙擺下,露出了一雙長度驚人的纖白玉腿,蹬著黑色的窄帶高跟涼靴。渾身散發(fā)著令人驚訝的誘人魅力,黑色長發(fā)用銀質(zhì)發(fā)環(huán)束在腦后的玉夜,就這么俏生生的站在了胖子面前。 沒想到這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矮冬瓜在換了現(xiàn)代服飾后,竟然有這么長的腿,這么好的身材比例??粗媲跋衩厶乙粯拥呐ⅲ退闶翘撊踔翗O的胖子還是倒咽了一口口水,回過神來的他,才發(fā)現(xiàn)了女孩身上的變故。 “你?!怎么……” 早忘了刺客的存在,陳燁滿臉驚訝的看著身前的玉夜,掙脫了克斯拉的手。他在盾牌的保護下,搖搖晃晃的沖到了女孩面前,單腿跪倒在地上,緊緊抓住了女孩纖細(xì)的手臂。兩名白袍武士似乎剛要有所行動,眼中的紫芒接連閃動幾次后,還是靜靜站在原地。 “只是意外?!彼坪鯊呐肿拥恼Z氣中聽出了那焦急的心情,玉夜用小手順著胖子的肩膀,輕輕摸索到了他的面孔,“一次小小的意外?!?/br> “哪個混蛋干的?!!” 抓住女孩雙臂的雙手開始微微顫抖,陳燁看著女孩的面孔,玉夜那對原本明亮如黑玉般的雙瞳,現(xiàn)在卻變成了一片充滿死寂的暗灰色,早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靈魂??粗褚惯@對明顯已經(jīng)瞎了的雙眼,胖子心底似乎涌出莫名的憤怒,早已經(jīng)忘了自己與玉夜實力差距的他,露出滿臉的暴戾!??! “我一定……” “你一定什么?現(xiàn)在的你,恐怕是自身難保。”玉夜用小手撫摸著胖子那頭有點扎手的短發(fā),突然微微轉(zhuǎn)過了頭,“那幾只逃跑的老鼠,一只也不準(zhǔn)剩下,讓源氏那幫混蛋知道一下,哪些人是他們絕對不能招惹的對象?!?/br> “謹(jǐn)遵御命?!?/br> 用那紫色的火眼打量了一下陳燁,兩名白袍人還是極其尊敬的將右手放在胸前,朝著玉夜深深的低下了頭。在這瞬間,他們的身體慢慢的轉(zhuǎn)為一片虛無,徹底的融化在了空氣中。那詭異的消失方式,頓時讓胖子和瓦修同時皺起了眉頭,只有這兩個實力到達一定水準(zhǔn)的人,才知道這兩名武士的恐怖。 “那么,我知道你有很多東西想知道。”玉夜輕輕推開了陳燁的雙手,伸出了戴著紫色玉鐲的右手,“愿不愿意與我一起散步?!” “那是我最大的榮幸?!?/br> 輕輕牽住了那只冰冷徹骨,如同寒玉一般的小手,胖子就這么帶著玉夜,在護衛(wèi)不解的眼神中,走向了遠處那繁華的大街中。 黑暗的夜幕中,5個漆黑的身影在東京的高樓大廈間來回飛躍奔走,他們?nèi)矶即┲谏钠ぶ凭o身衣,只露出一對閃動著血芒的眼睛。 在他們胸前有著一個精致的描金笹龍膽紋徽章,在月光下閃動著流光,正是代表著他們?nèi)毡驹词霞易宓纳矸?。隸屬于源氏家族的這些精銳刺客,全身漆黑的打扮就如同古代的忍者,只是用防彈衣替換了鎖子甲,用帶著電子眼的頭盔取代蒙面巾。優(yōu)秀的忍者永遠只會下一次手,失敗的他們已經(jīng)見識到了瓦修那恐怖的刀法,自然不會守在原地等著陳燁的報復(fù)。 隨著亞洲局勢的改變,七長老之一的源義信,已經(jīng)明顯感受到了蕭晨曦那越來越強烈的君王氣息。依靠著龍珀的協(xié)助,在一連串的暗中改革過后,幾乎所有不屬于四大家族的親王,已經(jīng)全部將忠誠奉獻給了這位成長最快的東方君王。 原本由四人共同商議的最高評議會,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尊卑之分,成為君王的蕭晨曦幾乎主導(dǎo)著一切,就像古代君王似的開始調(diào)控著整個亞洲。雖然東方還有著其他君王的存在,再配合上手下的實力以及規(guī)模,恐怕除了四大家族的族長外,再也沒有人能夠與他平起平坐。 一向以武力為尊的源義信,在蕭晨曦的連續(xù)壓迫下,感到了越來越強的失落。原以為在亞洲之爭中可以讓自己的家族朝上更進一步,擺脫中等家族的尷尬地位,沒想到他的努力卻只是造就了另一位君王的存在。 而最近自己老家附近這座原罪之城愈演愈烈的局勢,更是讓源義信如坐針氈,不但經(jīng)營原罪之城數(shù)十年的6代長老源經(jīng)信不明不白的變成了尸體,一直暗中臣服于源氏的家族們就像是得了瘋病似的,表現(xiàn)出了強烈的反抗態(tài)度。 平復(fù)原罪之城動亂是蕭晨曦直接指派的任務(wù),而最近的行動更是讓他顏面盡失,如果源義氏聽任這個局面發(fā)展下去,他在今后最高評議會中的地位恐怕只能用危??杉皝硇稳?。不要說出身四大家族之一的龍氏家族,同時又掌握著亞洲t.o.大權(quán)的龍珀,就連掌握血之四廳的霍雍他都比不過。 一向獨據(jù)于日本的源氏本來就是緋族中的旁支,一向被講究血統(tǒng)的其他正統(tǒng)氏族所輕視。再加上在黑暗之凰的血征與紅王之亂中,源氏家族又遭受了無比慘重的損失。這次亞洲動亂的良機,讓好不容易有復(fù)興之望的源義信絲毫不敢疏忽。 按照遁世條約的規(guī)則,不管是血族狼人還是十字軍,都不得干涉原罪之城的出現(xiàn)與生存。但已經(jīng)顧不上守約的他,干脆直接派出了殺手,來消滅一切有可能成為動亂火種的對手。這5名精銳正是源氏一族訓(xùn)養(yǎng)已久的刺客,目標(biāo)就是暗殺這個漸漸成為甘農(nóng)左膀右臂的陳燁。 但那經(jīng)過特殊加工附加上多重結(jié)界,哪怕是親王疏忽間都會著道的子彈,卻失手了。林鈴畢竟是一個存在了接近兩千年的刺客,雖然結(jié)界可以消掉槍聲、火光、以及子彈的破風(fēng)聲,但還是消除不掉對周圍空氣所產(chǎn)生的波動。繼續(xù)了她所有力量與記憶的胖子,絕對不是什么會輕松被人暗算的角色。 失手的刺客們正在奪路飛奔之際,突然自他們身邊閃過了兩團銀色的光焰,兩名白袍的武士鬼魅般的出現(xiàn)在他們身前,擋住了去路。 “擋路者,死?。?!” 看著攔在身前的兩人,5名刺客動作劃一的用手抽出了背在背后的長刀,互相配合著發(fā)出了進攻。戴著金屬護腕的左手撒出了滿天的暗器,呼嘯而出的星輪在空中留下了弧形的軌跡,帶著低沉的嗚咽聲。在這三名使用暗器的同伴掩護下,兩名刺客整個身形都與手中的刀光融合在了一起,直突向了面前的武士。 眼前是雨點般的星輪,還有那兩道雷霆似的刀光,站在右手的武士發(fā)出了清脆的笑聲,包裹著銀色手甲中的五指如舞蹈般,在空中做出了優(yōu)雅而又美麗的動作。隨著他手指的軌跡,無數(shù)點碧綠的光輝如星屑般在空撒落,將星輪與兩名刺客一起在空中包裹。 “春雨碎?!?/br> 在一片脆裂聲中,星輪在空中碎成了無數(shù)的殘片,而被包裹的刺客,卻像是失去水份的海綿般萎縮了下去。那無數(shù)的綠芒,就像是飛蛾般緊緊圍在他們身上,不停的吸吮生命活力,轉(zhuǎn)眼前兩名身強力壯的刺客就只剩下了一堆枯骨,連同裝備一起散落在了地上。 轉(zhuǎn)眼間同伴已經(jīng)變成了兩堆枯骨,但訓(xùn)練有素的刺客根本不為恐懼所動,剩下的三人厲吼著拔刀而上。 “呵呵,看來長久的睡眠,已經(jīng)讓你們這些后輩遺忘了這身裝束所代表的死亡與恐懼?!?/br> 站在左邊的白袍笑聲中似乎帶著輕蔑與憐憫,從白袍中探出的右手上捏著一個奇特的物體,就像是被截去了劍身的青色劍柄。隨著白袍人身上閃動著銀色光焰,劍柄上出現(xiàn)了一段由光焰所組成的劍刃,向四周散放著刺眼的冷芒。 “那現(xiàn)在,就讓我來展現(xiàn)紅之恐怖吧。” 在這冰冷而沒有絲毫感情的宣言中,白袍武士化為了8個身影,迎向了直沖而來的源氏刺客,用那就像是沒有實體的光焰劍鋒砍碎他們的肢體,切開他們的血rou,在空中留下了一片由血液碎rou繪成的紅雨。 第二十一章 知會 夜幕下的東京表參道,與僅隔五分鐘路程的新宿截然不同,dior、parada、lv等造型別致而又典雅的大樓云集于這條大街。透明的玻璃幕墻,綠色的行道樹,這條流光異彩的大街上充充滿著歐洲風(fēng)格的奢華氣氛,完全不同于新宿或是原宿那怪異而又年青的風(fēng)格。 身著一件單薄的黑色連衣短裙,穿著灰色絲襪與涼鞋的玉夜,戴著紫色玉鐲的小手緊緊抓著陳燁的衣袖。夜風(fēng)不住吹拂起她那頭黑色長發(fā),在空中輕柔的飄舞。面色還有些灰暗的陳燁穿著得體的西服與大衣,看似一個普通的中產(chǎn)階級,但眉宇間的神態(tài)卻更像是道上的兄弟。 周圍的行人看著這個打扮高貴的少女,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如此可愛的她怎么會和一個黑社會走在了一起。陳燁卻是沒空搭理周圍人的目光,默默牽著玉夜那冰涼的纖手,兩人已經(jīng)走了將近1小時,但她卻什么也沒有說。 滿心困惑的陳燁也不想貿(mào)然開口,突然出現(xiàn)的玉夜來到這里肯定有著她自己的理由,但玉夜那恐怖的實力胖子自然是心知肚明,亞洲的狼人君王“咆哮之后”帕凡媞也沒能拿她怎么樣,這次的傷口卻可以讓如此高階的玉夜失去了雙眼。 輕輕牽著陳燁的手,玉夜雖然已經(jīng)是雙眼失明,但卻像是依舊能夠觀察到周圍的情景一般。她就這么默默的帶著陳燁順著大道筆直的走著,許久才停在了一個僻靜的拐角。在拐角小路盡頭,坐落著一棟西班牙式的教堂,沒有燈火的建筑有些陰暗,被周圍的那片燈彩所掩蓋。 順著這條幽靜的小路,玉夜帶著陳燁走上了石階,用蒼白的小手摸到了門栓,在一陣黑炎閃動之后,銅制的門鎖已經(jīng)化為了赤紅的銅水。輕輕推開了教堂的大門,玉夜獨自一人走了進去,仔細(xì)打量完了周圍地形的胖子,才跟向了她身后。 涼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玉夜停在了祭壇的前方,停下腳步的陳燁不由抬頭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空無一人的教堂中只亮著幾盞小燈,在裝飾著浮雕與壁畫的拱頂中投下了層層疊加的陰影,顯得教堂正廳更為空曠與陰森。明亮的月色順著彩色玻璃直透入室內(nèi),光潔的地板上反射著七彩的光芒。 “短暫的力量,與長久的生命?!闭驹诩缐暗挠褚梗鹆蓑?,看著面前十字架上的耶穌受難像,“你會選擇哪一個?!” “不可兼得?” “嗯?!?/br> “那就是個大難題了?!甭牫隽擞褚沟陌l(fā)問中別有他意,陳燁有些困惑似的抓了抓頭皮,似乎在仔細(xì)思考的低下了頭,“我這個人很怕死,而且不相信什么天堂與地獄,我害怕那未知的世界,所以不想浪費這意外得來的永生……” “那么說?!蔽⑽?cè)過頭,露出了半邊面頰的玉夜臉上帶著輕笑,“你是選擇長久的生命?” “但人生路漫漫卻無友相伴,如果我就這么活著,實在太孤獨。” 將雙手插在了褲袋中,胖子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實際卻是想遮住自己真實的表情。在玉夜的面前,陳燁似乎又重新變回了那個整日里擔(dān)驚受怕的新生血族,忘掉了一切心計與偽裝。 “而且一個人茍活的話,我怎么對起的那些死去的人?!?/br> “我就知道會聽到這個回答?!庇褚罐D(zhuǎn)過了身,月光投在她的雙腿上,泛出了玉石般的光澤,“但現(xiàn)在,你必須選一樣。” “哦?為什么我必須選一樣。” “剛剛是第幾次了?” “第二次?!?/br> 知道玉夜是在詢問自己那突然失控的力量,陳燁有些懊惱的皺起了眉頭,對羽翼遠沒有豐滿的他來說,力量是他在黑暗世界中生存的最重要道具,現(xiàn)在還不是可以只靠智慧與頭腦吃飯的時候。自從上次失控之后,胖子就已經(jīng)詢問過了城中所有的醫(yī)生,甚至連t.o.那海量的情報全部搜遍,卻沒有得到任何解釋。魂之傳承的交換方式在各種血族記載中,都是最為可靠有效的辦法,哪怕是在東西方的血族之間進行,都從未有過任何相同的癥狀。 “果然……” 輕輕用小手抓住胖子的手腕,玉夜曲起了二指輕輕搭在他動脈上,那晶瑩白嫩的指間開始閃動著黑色的迷霧。就像是感覺到一股冰寒徹骨的冷意直沖進了自己的身體,陳燁不由猛然打了一個寒戰(zhàn),那冰寒過后轉(zhuǎn)眼間便是一片灼燒。 隱藏在胖子血液中力量轉(zhuǎn)眼間便被玉夜所點燃,開始不斷膨脹與擴大,就像是開始奔騰的潮水。在這種力量的形成中,他又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破壞了他與力量之間的聯(lián)系,失控的力量又開始?xì)缟眢w和血脈。 在這灼燒與痛楚中,額頭上開始滲出汗珠的胖子痛哼了一聲,卻還是倔強的支撐著身體與失控的力量抗?fàn)???粗鴿M頭冷汗的胖子,玉夜露出了滿意的表情,注入陳燁體內(nèi)的冰寒瞬間化為了席卷四處的暴雪,帶著無比的氣勢,硬生生將他體內(nèi)所有的力量全部侵蝕的干干凈凈。 “這正是我擔(dān)心的,沒想到卻變成了現(xiàn)實。”用冰寒消滅了胖子體內(nèi)所有的痛楚,玉夜慢慢抽回了手,“你應(yīng)該知道亞洲與歐洲的不同,但按道理來說兩者間血脈的相融并不會產(chǎn)生什么惡果,知道那個消息后我立刻趕來這里,我的確是大意了?!?/br> “大意什么?”胖子心中充滿了疑問,看來玉夜對自己的變化似乎早有所知,東方緋族與西方血族之間混血并不會有什么問題,自己這種狀況卻顯得相當(dāng)怪異,“難道是林鈴與妥芮朵血源的問題?” “林鈴贈送給你的是緋族正統(tǒng)血脈,我原以為月色會是妥芮朵的正統(tǒng)……”說到這里,欲言又止的玉夜還是停下了解釋,“我只能告訴你是兩種不同的力量在你體內(nèi)彼此侵噬,每當(dāng)你喚醒一次力量,它們間的沖突就會越強烈?!?/br> “會有什么樣的后果?”是否能夠使用這種力量的結(jié)果,對現(xiàn)在的胖子來說可謂是至關(guān)重要,他絕對不想在原罪之城即將大亂的時候,出什么岔子,“這就是你問我要力量還是要生命的原因?” “沒錯,如果放棄林鈴傳承給你的力量,你還可以像其他血族一樣長生。但如果你希望繼續(xù)保持這種力量來復(fù)仇的話,就只有死路。” “對我來說,力量是絕對不可缺少的?!?/br> 聽到這個意外消息的陳燁神態(tài)意外輕松,但這看似平靜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沉重。他之所以能夠在腥風(fēng)血雨中生存到現(xiàn)在,短短時間內(nèi)就成為了舉足輕重的人物,完全是依靠著隱藏在心底深淵中的復(fù)仇與怨毒。亞洲所謂的上層權(quán)貴對待他們就像是隨時可以拿來犧牲的棋子,轉(zhuǎn)眼間胖子的無數(shù)好友,就用生命來鋪墊了他們的陰謀。 如果讓陳燁放棄復(fù)仇,就像是讓他放棄了自己生活的信念,無論拿什么東西,已經(jīng)陷入仇恨深淵的胖子全部愿意用來交換…… “如果我想使用力量的話,應(yīng)該用什么方法?”用腳尖輕輕點著地面,胖子低頭看著面前的玉夜,“或者換一個問法,我會有多少時間?” “視你力量使用的情況而定,也許三年,也許只有一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