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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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o yuye?”望著面前的玉夜,老頭的聲音中竟然透出了無法控制的激動,他不住顫動的跪倒在了女孩面前,將頭深深埋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上,“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看見殿下,小人驚訝之情難以言表?!?/br> “過去的時光已經(jīng)消逝,你并不是我的家臣,我也不是你的主人,你不需要對我叩拜?!?/br> “沒有殿下,也許我的仇恨永遠無法消除,沒有殿下,我也無法活著來到這座東方的城市?!惫蛟诘厣峡等?,輕輕用雙手捧著玉夜那雙穿著黑色細帶涼鞋的小腳,輕吻著那涂著紫色鳳仙花汁,瑩白如玉的腳指,“殿下是我永遠的主人。” “那么,就替陳燁鑒定這具尸體?!庇褚箍粗厣系目等?,抬起手指指著那個黑色的裹尸袋,那高傲冷漠的神情就像是一位在發(fā)號施令的女王,“我也需要知道結(jié)果?!?/br> “是,殿下?!?/br> 月色下,一位白發(fā)蒼蒼的黑袍修士跪倒在一個年青的女孩腳下,構(gòu)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面。 對著玉夜再次恭敬的低頭,康塞斯在地上爬到了裹尸袋前輕輕拉開了拉鏈,仔細觀察著里面那具滿是彈孔的尸體。 沒想到康塞斯突然會變的如此低聲下氣,就像是一個侍奉女法老的奴隸,陳燁仔細凝視著面無表情的玉夜。在她那纖細的身體中,實在隱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與疑問,遍覽歐洲t.o.檔案的陳燁知道伊氏家族的確有一位7代的旁系女性法師,生平嗜好魔法的她也曾經(jīng)游歷于東西方的世界,并且在歐洲曾經(jīng)闖下過不小的威名。 但伊玉夜這個身份與玉夜所表現(xiàn)的威嚴與氣質(zhì)實在相差的太遠了,不但伊氏所有的成員對她敬畏有加,甚至連虎鯨與康塞斯這樣在歷史上曾經(jīng)有過相當威名的人物,都像忠實的奴仆般,對她表達著異樣的恭敬與服從。 雖然與電腦上的照片有著相同的面孔,但卻擁有著完全不同的表現(xiàn)與氣質(zhì),心中滿是疑問與好奇的胖子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從來沒有過任何害怕與懷疑的念頭。玉夜就像是胖子心中最為可靠的港灣,用她那對纖小卻又安全的雙手,緊緊庇護著躲藏在自己身下的他…… “大人,真的很微妙?!笨赐晔w的康塞斯,臉上露出了興奮與驚訝兼有的神情,但依舊不敢抬起他的頭,“我需要一些時間,來分析這一切。” 看著玉夜輕輕擺了擺手,陳燁立刻示意兩名地獄犬幫著康塞斯提著尸體進了后室,按照cz的介紹,既然這個老家伙愿意出手的話,那就肯定能夠得到結(jié)果。心里總算一塊大石頭落地胖子剛剛松了一口氣,卻警惕的抬起了頭,看著身邊的瓦修、西瑪和克斯拉。 “是不是,安靜的有點過頭了?!?/br> 陳燁粗濃的雙眉挑起,眼神中透著一種特別的興奮,瓦修等人則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從剛剛開始,原本屋外傳來的音樂與嗽叭聲依舊,但卻沒有了任何人類的交談與呼喊聲,整個世界就像是突然安靜了下來,安靜的有些可怕。 “果然,來了?!蹦菆鲱A(yù)想中的襲擊來了,既然撿了別人的東西,胖子早已經(jīng)有被失主找上門來的覺悟,“這場戰(zhàn)爭,是我的?!?/br> 胖子高高舉了手中的盈風,大步走向了教堂外,克斯拉等人立刻帶著其他衛(wèi)士們緊隨其后??粗莻€高大魁梧的身影,玉夜似乎想要說什么,還是低下了頭。胖子的背影中有著一股不可動搖的決心,竟然讓她無法開口…… 第九章 霧雨 雙手抓住了教堂兩扇大門上結(jié)實的銅把手,陳燁用力一推,原本被大門所隔絕的外部世界再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迎面吹來的冰冷夜風中,夾帶著一股強烈的血腥味,整個天地間一片灰暗。不知何時,灰黑色的大霧將周圍的一切已經(jīng)全部遮蔽,只留下了一片黏稠的黑暗。行人,房屋,車輛全部消失在了大霧之中,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另幾級臺階,也像是浮在霧氣中,只露出了隱隱約約的輪廓。 眼前的整個世界一片昏暗,萬物皆無,只剩下那灰黑色的霧氣吞噬了整個天地。 看著這如同夢境般的景色,陳燁用手輕輕抓了一把飄浮在空中的霧氣,那青煙般的霧氣在空中打了幾個轉(zhuǎn)后,竟然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動逃回了霧中。 教堂內(nèi)外就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那霧氣只是牢牢的籠罩住外面的一切,卻沒有半點飄進教堂之內(nèi)。 “黑暗之觸嗎?”看著重新恢復原狀的濃霧,胖子輕輕嗅著手指上的味道,上面夾雜著水的氣息,“我應(yīng)該沒說錯吧。” “是的,大人?!?/br> 西瑪與克斯拉幾乎同時開口回答著胖子的提問,對他們兩個來說,一個曾經(jīng)與這種霧搏斗了許多次,另一個則依靠著這種霧征戰(zhàn)了許多次?;ハ嗫粗鴮Ψ降拿婵祝鳜斁谷坏谝淮螌怂估冻隽撕蜕频谋砬?,示意由他來回答。自從這些狼人騎士投效到了陳燁身邊,就一直對克斯拉他們這幾個血族貴族持著相對抵抗的態(tài)度。 畢竟血族與狼人爭斗了幾百個世紀,那積存在血液中的敵視與仇恨,并不會因為短時間內(nèi)的合作而減輕。長久以來西瑪這個狼人騎士隊長也一直與地獄犬的率領(lǐng)者克斯拉彼此間在暗處競爭,如今,卻意外的表達出了從未見過的善意??怂估行@訝的看著西瑪,繼續(xù)回答著陳燁的問題。 “的確是黑暗之觸?!?/br> 克斯拉面對著那濃重的霧氣,眼神中充滿了懷舊的感覺,就像是重新回到了身披重甲的時代,與狼人軍團在北歐的黑森林中執(zhí)劍廝殺。這黑色的霧雨正是血族發(fā)動總攻前的訊號,無數(shù)血族權(quán)貴同時施展四級血術(shù)中的黑暗之觸,用這灰黑色的濃霧覆蓋整片戰(zhàn)陣。那濃重的霧氣就算是狂風都無法吹散,可以極大的壓制狼人戰(zhàn)士那敏銳的雙眼,還有靈敏的嗅覺。在大霧的保護下,無數(shù)訓練有素的血族士兵擺出了嚴密的陣形,在動人心魄的戰(zhàn)鼓聲中慢慢逼向敵人的陣地。 “我們歐洲血族最喜歡,也最習慣使用的開戰(zhàn)序幕?!?/br> “是嗎?看上去不錯?!?/br> 望著那籠罩天地的灰黑色霧海,露出笑容的陳燁微微一側(cè)頭,一枝呼嘯而來的羽箭從他耳邊擦過,射碎了祭壇上圣像的頭部。 “我還以為會是子彈,沒想到是弓箭?!?/br> 圣母像的碎塊還未落到地面上,陳燁已經(jīng)反手抽出了包裹于絲袋中的盈風,盈風那如同一泓秋水般的刀身不住吞吐著波光。隨著他的動作,清脆的刀劍出鞘聲連成了一片,克斯拉與西瑪一左一右的站在陳燁身邊,緊緊拱衛(wèi)著自己的主人。只有黑騎士瓦修依舊站在遠地,用那漆黑的雙眼打量著站在祭壇之邊的玉夜。 血族使用的黑暗之觸完全是為了配合盾海矛林的戰(zhàn)術(shù),那層層疊疊無法看透的霧障,甚至連異民中經(jīng)常擁有的紅外與微光視野都無可奈何。在這只能勉強讓人辨認身邊幾米范圍的霧海之中,熱兵器已經(jīng)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只有依靠著長刀利爪才能取勝。 “西瑪,你帶領(lǐng)所有的衛(wèi)士守護這座大宅?!?/br> 神情漸漸陰冷下來的陳燁,突然轉(zhuǎn)過了頭,用眼角的余光看著站在向邊的西瑪。不知為什么,對著這場戰(zhàn)斗胖子有了一種明顯不祥的感覺,一向?qū)ψ约侯A(yù)感很有信心的他,實在不愿意將西瑪帶入這場血rou相搏的戰(zhàn)斗。 “大人!?。槭裁??!”聽到了陳燁的安排,西瑪驚訝的看著他,她從沒想過在這個用刀劍贏取榮譽的時刻,他竟然會突然做出這么一個決定,“為什么不讓我參加這場戰(zhàn)斗?!” “沒有為什么?!蓖姑奈鳜敚悷顚⒙曇裘腿惶岣吡税硕?,充滿了不容任何人抗拒的味道,“我不想讓女人卷進這種只靠蠻力的戰(zhàn)斗?!?/br> “我是一個接受軍團烙印的狼人武士?。。 ?/br> 聽到陳燁說出的這個理由,這個成熟美麗的女狼人武士立刻瞪圓了墨玉般的瞳孔,死死盯著那個魁梧壯實的背影。在一向重男輕女的狼人族內(nèi),她正是依靠徹底放棄了女人的身份,才在那一場場殘忍的戰(zhàn)斗中,成為了所有男武士都不得不敬佩的對象。如今陳燁竟然用這個理由阻止她參戰(zhàn),西瑪?shù)拿骖a上頓時浮起了一陣憤怒的紅暈。 “我甚至要比大多數(shù)的族內(nèi)男人還要優(yōu)秀善戰(zhàn)?。?!” “我絕對不會讓任何女人再為我而戰(zhàn)。” 冷冷扔下一句話,胖子頭也不回的走向了教堂外,月色、林鈴、夏雨軒,已經(jīng)有太多的女人為了他流盡了鮮血。這些過去,都讓他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偏激,不容許任何女人再卷入他預(yù)感到危機的戰(zhàn)斗之中,更何況,這次戰(zhàn)斗的對象又是血族…… 西瑪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寬厚的背影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沖進濃霧,心中滿是說不清楚的念頭。想到什么的女狼人騎士突然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剛剛想走出,卻被一只冰冷的小手拉住。 “雖然男人有時候的確相當不可靠?!辈恢螘r出現(xiàn)在西瑪身后,玉夜對她露出了笑容,“但他如果已經(jīng)夸下???,女人最好學習默默的接受。” 玉夜看著已經(jīng)消失在濃霧中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當初與他在車站初見時,那還是一個充滿稚氣的大男孩,如今,卻已經(jīng)可以對女人許下了承諾…… 還未走入霧中的克斯拉突然對著西瑪微微點頭,將手中的長劍緊貼在胸前,向這個失落的女騎士表達了最高的敬意。 一頭扎進了濃密的霧氣之后,陳燁就像是跳進了漆黑的水中,黏稠的水汽緊緊纏住了他的四肢,就像是一雙雙緊拉住陳燁的鬼手。 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就算是繼承了上千年優(yōu)秀殺手的一切,胖子依舊感覺到天旋地轉(zhuǎn),身體重心不住的偏移著。 略微壓低身形,漸漸習慣這種迷亂的感覺,胖子迅速切換到了紅外視野,但那沉重的濕氣就像是甩不掉的厚紗般,將周圍的的紅外輻射搞的一片模糊。原本還緊緊跟在陳燁身后的克斯拉和瓦修,已經(jīng)不知道在哪個位置,胖子只能豎起耳朵,用心感覺著周圍一切細微的震動。 這種經(jīng)驗對陳燁來說還是第一次真實感受,眼前這種情況正好符合了殺手的要求,這種五感的遮蔽對敵人來說是護身的武器,對他來說,也正是一個最好的獵場。他悄無聲息的將盈風收回鞘中,背在了身后,然后抽出那兩柄鬼龍親自打造的鋒利短刀。 做好一切準備的胖子,慢慢調(diào)整著全身四周,甚至連行動中肌rou與骨骼的磨擦聲都消抹的干干凈凈。在那濃密的黑霧中,陳燁就像是與周圍的環(huán)境徹底融合在了一起,慢慢的蹲在了地上,將手掌輕輕按在了潮濕的地上。 從地面中傳來的雜亂波動中,陳燁幾乎可以將周圍50米內(nèi)的物體移動感應(yīng)的清清楚楚,通過這種東方傳統(tǒng)的方法,他瞬間就找到了在右邊10米處的克斯拉。突然,胖子捕捉到了一個微妙的感覺,那種用腳尖觸地后再發(fā)力的移動方式,正是血族在戰(zhàn)斗中常用的步伐。 就是這個混蛋了,嘴角露出了猛獸捕食前特有的猙獰,陳燁動作詭異的順著地面摸了過去。原本高大肥壯的他,現(xiàn)在就像是一只機靈的貓科動物般靈敏,那輕柔的動作甚至連周圍的霧氣都沒有攪亂。 巧妙的從側(cè)面摸到了對方身后,那個慢慢移動的背影,模糊的出現(xiàn)在了胖子眼中。 他全身都套在黑色的緊身衣內(nèi),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亞光輕甲保護著身體的各處要害,戴著特殊頭盔的對手右手持著一柄滿是鋸齒的寬匕首,正緩慢的向左右張望。在他的那圓形的小肩甲上,依稀可以看見一個妥芮朵的飛翼獨角獸徽章。 竟然又是這幫煩人的蝙蝠?! 盡管心中充滿了疑問,胖子的動作卻依舊沒有停頓,將左手的匕首咬在了嘴里,慢慢摸向了對手身后。隨著距離越來越接近,他就像是整個人貼在了對方的身后,就像是一個影子般,隨著對方的動作而移動。 幾秒令人窒息的停頓后,陳燁的左手已經(jīng)如閃電般鎖住了對方的喉嚨,右手斷金刀的刀尖,直接順著頸椎與頭骨的連接處,深深插入了對方的后腦。就被是一只被毒蜘蛛死死咬住的昆蟲般,這個隸屬于妥芮朵暗殺部隊的家伙,就在一陣無聲的劇烈抽搐中,被這個肥胖的死神收割走了生命。 將全身透出高熱的尸體輕輕放在地上,陳燁明顯感覺到周圍的那些微弱的氣息一起更換了前進方向,朝著這邊緩慢的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媽的?。?!心中暗罵的胖子重新伏在了地上,用敏感的手指監(jiān)視著他們的動向。 看來是這個死去的倒霉鬼身上帶著數(shù)據(jù)鏈之類的東西,他的死亡已經(jīng)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正悄然包圍著自己這個對手。露出陰笑的陳燁,從懷里摸出了一段前段綴著鉛錘的鋼琴線,甩手拋向了遠處。 鋼琴線的另一頭立刻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胖子用力一扯,一個不斷掙扎著的血族已經(jīng)被他扯到了身邊。用鋒利的鋼琴絲鎖斷了對方的喉嚨,溫熱的鮮血似乎濺在了胖子的臉上,用甜頭舔了舔那甘美的鮮血。開始渴求殺戮的他悄無聲息的退向了后方,又重新融化在了黑霧之中。 “3號down?。?!7號down!?。∪犘⌒模。?!” 負責帶領(lǐng)這只暗殺部隊的隊長焦急的呼叫著部下,頭盔內(nèi)部顯示器上,代表著同伴的光點繼續(xù)一個接一個的消失。隱藏與黑暗中的陳燁不斷用短刀、鋼絲和強而有力的手腕,將一個又一個敵人放倒在地。 黑騎士瓦修完美的展示著那疾走于戰(zhàn)場之上的實力,他并不對自己的動作做絲毫的掩飾,等對方?jīng)Q定使用隱藏在護手中的暗弩時,冰冷的刀鋒已經(jīng)割開了敵人的身體。克斯拉雖然不像兩人那樣強悍,但畢竟他也是一個曾經(jīng)率領(lǐng)數(shù)百名戰(zhàn)士的血族貴族。 這場原本應(yīng)該掩護進攻者的大霧,卻變成了他們的墳?zāi)?,原本依靠?shù)量還不對于落敗的如此迅速,但錯誤的選擇了進攻的方式,將一個又一個的暗殺者變成了冰冷的尸體。在這場廝殺中,沒有任何的僥幸與運氣,只有著更為嫻熟的殺人伎倆,弱者就應(yīng)該死在強者的手中。 在黑暗中,三名沖出教堂外的異民戰(zhàn)士,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用最快捷最高效的辦法不斷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再次將一具散發(fā)出驚人灼熱的尸體放在了地上,陳燁離開了開始被火焰包裹的尸體,單腿跪在了遠處。周圍除了瓦修與克斯拉那熟悉的感覺外,已經(jīng)再也沒有任何一個活著的妥芮朵族暗殺者,剛想起身的胖子突然停下了動作,瞳孔不住急劇的收縮。 在黑暗中,他可以感覺到一股如芒刺般的視線緊緊鎖在自己身上,隱藏在視線背后的是無比鋒利的殺意。因為放松而失去先機的他,已經(jīng)輸了對手半招,感覺到強烈危險的胖子只能一動不動的呆在遠處,等待著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耳邊猛然響起了金鐵的交鳴聲,還有那血爪撕裂空氣的尖嘯,似乎是克斯拉與那個危險的隱藏者交上了手。被解了圍的胖子連忙利用這個機會滾到了墻邊,緊緊靠在陰冷的墻上,緩緩抬起了裝備著鴟鴸弩的左腕,瞄向漆黑的遠處。 這場解救了陳燁的戰(zhàn)斗卻并沒能持續(xù)很久,幾秒不到的時間,克斯拉的悶哼過后便傳來了重物的倒地聲。 利用這短短一瞬間,胖子已經(jīng)抓住了對方的動向,輕輕拉下了機括。鴟鴸弩那用水龍筋特制的弩弦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附帶著破法與寂靜雙重結(jié)界的弩箭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沒入了漆黑的大霧中。 但胖子這十拿九穩(wěn)的一記暗算,竟然落了個空,剛剛想取箭再次上弦的他就這么硬生生的僵在原地。一個隱約的氣息似乎正貼在陳燁的身后,他就像是被利劍直指著額頭般,不由自主的打著冷戰(zhàn)。 “沒想到,你竟然會變的如此出色和優(yōu)秀?!本o貼在身后的身影發(fā)出了微弱的聲音,卻可以讓陳燁聽的一清二楚,“真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br> “你是誰?!”盡管身后那微薄的聲音聽上去是如此的溫和,但胖子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隱藏在溫和之后的實力與自信。那種語氣完全不像是兩名互相廝殺的對手間該有的對話,卻像是一個獵手正在觀賞著自己剛剛捕獲的獵物?!叭绻肴』厥裁礀|西的話,可以盡管開口?!?/br> “放心,我無意取走你的生命,畢竟現(xiàn)在的你,對我來說相當?shù)闹匾??!蹦莻€聲音突然發(fā)出了冷笑,一雙冰冷的手指竟然搭在了陳燁的脖頸上,散發(fā)著逼人的寒氣,“直到里面那朵危險的魔界黑蓮被徹底消滅前,我都不會動你分毫。” “哦?那真是太好了?!痹掃€未說完的胖子突然一個倒翻,絲毫不顧對手隨時可以取走自己的生命,雙腳足尖同時狠踢向了對方的下顎。既然對方說不會殺自己,那就可以利用這個優(yōu)勢來一搏,“但我可沒說我不反抗?。。?!” “狡猾的小家伙?!?/br> 身影依舊用悠閑的口氣回答著,那剛剛閃過的足尖卻彈出了兩柄明晃晃的利刃,有些意外他的輕輕右掌一拍,胖子正好借勢彈飛出了許久。 雖然那個身影再次被濃密的灰黑霧氣所籠罩,但那交手的短短瞬間,已經(jīng)讓胖子大致看見了對手的容貌。穿著一身類似于18世紀貴族般的白色禮服,那個男子有著極其俊美溫和的外表,與胖子殊死相搏的他,竟然還保持著無比平靜的從容與儀態(tài)。他那對細長的藍色瞳孔容易讓人聯(lián)想起碧藍純凈的海水,一頭暗紅色的長發(fā)整齊的梳向了腦后。 “你是妥芮朵的哪一位?” 無數(shù)銀色的光點與黑色的光點彼此在空中相伴飛舞,全身被兩色光點包裹的陳燁已經(jīng)開始會聚著全身力量,他可以從面前這個家伙身上感覺到無比危險的氣息,就算是拼上全力,胖子也沒有絲毫勝利的把握。 反手抽出盈風的胖子,將它與破法相交在胸前,開始跳動銀色火焰的眼睛看著那霧中。這個敵從頭到尾就像是一個虛無的影子,盡管每一招每一式都不帶著任何強悍的氣息,那種異樣的輕柔中卻透著刺骨的殺機。 “既然我與妥芮朵已經(jīng)結(jié)成了同盟,為什么還要刀兵相見呢?” “既然知道了是你,那我就不能不親自來處理我兄弟的過錯?!睆撵F中傳來的聲音依舊保持著與剛剛相同的感覺,竟然沒有絲毫的改變,胖子幾乎可以想像對方那種令人憤怒的從容,“我不能容許任何形式上的錯誤,更何況你的價值在12年后,意外的提高了?!?/br>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用提問,反正很快那朵黑蓮就會有一個凋零的結(jié)局,到時候你一切都會明白。” “你是說,你想對付的是玉夜?!” 察覺到了對方所指的那朵黑蓮究竟是誰,胖子臉上顯出了異樣的狂暴,兩種顏色截然不同的火焰,同時在他身后化為了色澤各異的兩對翅膀,兩只如月光般純銀,兩只如夜空般漆黑。 “我會拼盡全力去阻止,哪怕是粉身碎骨?!?/br> “狂妄與自大對你這樣的年青人來說,并不是什么過錯?!睗饷艿撵F氣中,那個白衣的男子再次出現(xiàn),就這樣隨意的走到了陳燁面前,“但還是必須有實力做依托。” “尊貴的藍公子,我并不想駁斥你的發(fā)言,但這句話對你來說,一樣的有效?!?/br> 不遠的霧中,黑騎士瓦修的聲音突然打斷了男子發(fā)言,提著血紅長刀的他,慢慢從濃霧中走出…… 戲rou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