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罰者雖然擁有毀天滅地，轉(zhuǎn)眼間殺戮上位異民的力量，但那力量卻完全是屬于**而來的圣靈所有。無論何時，神罰者都只是一個人，一個擁有著極高信仰與虔誠的普通人。判決儀式雖然可以暫時借來圣靈的力量，付出的代價卻無比慘重，任何一個階層的判決方法都必須付出相應(yīng)數(shù)量的生命充作獻祭，而施術(shù)者的生命之火也會受到極大的損傷。

    在第七席審判者的眼中，此時的胖子全身不住向外彌漫著黑暗的氣息，仇恨、壓迫、瘋狂、殺戮等無數(shù)強烈的思念在氣息中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展現(xiàn)出了一幕幕的幻象。在基魯伯腦中的陳燁，此時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人類的外形，就像是一個全身滴落鮮血的漆黑惡魔，展開了枯骨般的翅膀，身邊環(huán)繞著無數(shù)哭喊飛舞的怨靈。

    殺了你，殺了你，剝掉你的皮，撕碎你的rou，然后讓烏鴉一點點的啄食你的眼球，割斷你的舌頭……

    陳燁心中的殺意與扭曲，直接化為了嘶吼聲不停折磨著基魯伯的神經(jīng)，他甚至可以直接從胖子雙眼閃動的靈火中，看見無數(shù)自己正在被殘殺的幻象。審判者們?yōu)榻奠`儀式而苦修得來的靈視能力，相反成為了傷害自己的武器，因為儀式而虛弱到極點的基魯伯，用手緊緊抓著麻痹的胸膛，在充滿痛苦的窒息中掙扎。

    清脆的鈴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死水一般的沉寂，同時，這悅耳的鈴音也驅(qū)散了控制基魯伯的心魔，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救回。

    雖然沒有審判者的靈視能力，熟知陳燁本性的朧夜不知何時已經(jīng)擋在了基魯伯身前，漆黑的刀鞘正好橫在她的身前，從腕上垂下的銀鈴在風(fēng)中不斷發(fā)出悅耳的撞擊聲。

    “邪眼？這似乎并不是你所應(yīng)該擁有的能力?！?/br>
    只有真正開始領(lǐng)悟萬物之則的君王，才會擁有與自己能力相符的邪眼，朧夜甚至連自己都無法忍受胖子那股凌厲的邪氣。以她對陳燁的了解，他明明只是一個空有強大力量，卻根本沒有任何招式可以去發(fā)揮的“偽王”。

    就像游戲中已經(jīng)練到了99級，卻只懂的使用1級小火球的人物般，朧夜甚至很同情陳燁現(xiàn)在的處境。如果能夠有足夠的時間，還有正統(tǒng)的訓(xùn)練與教導(dǎo)，陳燁完全可以成為一個讓各大勢力都不得不注意的“君王”。

    很可惜的是，他現(xiàn)在卻只能勉強算是一個11階的強者，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去學(xué)習(xí)應(yīng)該學(xué)習(xí)的一切……

    “我只需要一個準(zhǔn)確的回答?！?/br>
    吐掉了嘴里的雪茄，微笑著的胖子抬起腳，狠狠一腳踩爛了煙頭，聲音中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蕭殺之氣。

    “他是甘農(nóng)?！?/br>
    直視著陳燁的雙眼，朧夜依舊半步不讓的擋在基魯伯身前，與陳燁相處這么久的時光，她清楚知道當(dāng)他的笑容越燦爛時，也是殺機最濃的時刻?。?！

    已經(jīng)體力耗盡的基魯伯，再也使用不出第二次的降靈儀式，就算陳燁唯一的殺招就是那完全不估計后果的瞬間爆發(fā)，也足夠危險了。

    “啊，原來真的是甘農(nóng)，怎么會變的這么帥……”

    胖子看著地上的尸體，除了眉頭稍微抽搐一下后，神色并沒有半點改變。

    “原來我一直懷疑他是雙頭巨魔之類的種族，現(xiàn)在這付樣子，到是讓人有些嫉妒了?！?/br>
    “他是泰坦。”

    面對著甘農(nóng)的尸體，陳燁竟然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的驚訝與怒氣，就連剛剛那種兇暴，也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消失的干干凈凈。

    朧夜不可思議的凝視著面前這個與自己同床共枕多許久的男人，他雖然粗暴而又丑陋、看上去行事偏激而又不顧信義，一旦有人觸及他心中重要的事物時，卻會表現(xiàn)出異常的真誠與執(zhí)著。

    就如同上次克斯拉在妥芮朵家族的襲擊中戰(zhàn)死時，胖子隱藏在笑臉之后的沉重與悲痛，朧夜全部看的清清楚楚?，F(xiàn)在的陳燁，她卻在那種平靜之后，看不見任何的憤怒、仇恨、以及其他任何的感情。

    “用那種眼光看著我，會讓我想脫你衣服的。”

    嘿嘿一笑的陳燁卻做出了讓朧夜從沒想到過的動作，胖子竟然若無其事的用腳類翻弄著甘農(nóng)的尸體，然后大步從他的頭上跨了過來。似乎意識到了朧夜眼中異樣的神情，他嘲弄似的搖了搖頭，右手松開了一直緊握著劍柄。

    “不要驚訝，你希望我做什么？為了他流眼淚？暴跳如雷？還是應(yīng)該緊緊抱著他的尸體，然后用仇恨的眼睛看著你們？”

    “不，不，這些我都不想做，恐怕讓你失望了?！?/br>
    用手抓著頭皮，陳燁制止了身后護衛(wèi)緊隨而來，依舊望著面前全身黑裙的朧夜。

    “自從我來到這座城市，我就很佩服這個老家伙。他的對世界的看法，對名利財氣的態(tài)度，還有那光靠腦筋就可以玩死其他七個家族，又把歐亞血族都耍了的權(quán)謀，真讓我他媽的佩服。”

    “我似乎有些刻意的在學(xué)習(xí)他的為人處事，而且，他也的確教會了我這個世界最真實的本質(zhì)。這個世界只有生或死，成或敗，不是支配他人的生死，就是被人支配自己的生死。對我們這些人來說，永遠不會有什么妥協(xié)的中間位置，所以他既然已經(jīng)死了，我就完全不需要為他悲傷。”

    “他死了，我就只需要考慮我自己，否則全都是狗屁?！?/br>
    “你真的變了……”看著將槍放回了槍套中，又摸出一枝雪茄的陳燁，朧夜如星辰般深邃的目光略微一暗，“短短的幾天，你比幾十年的變化還要快。”

    “時事造人而已，那么，既然你們沒殺我的意思，就是代表著我們之間有生意可談咯？”

    伸了一個懶腰的胖子面色平和的望著朧夜，空中卻響起了破風(fēng)的龍吟聲?。?！

    右手化為一道虛影的陳燁，單手扯斷了掛著“斬龍”的皮帶，巨大漆黑的“斬龍”劍就像是感受到胖子那凜冽的殺氣般，在空中一聲狂嘯，劍刃割開的空氣就像是狂風(fēng)般吹打著周圍的一切。

    將近兩米長的鈍重劍鋒在與空氣的激烈磨擦中，竟然發(fā)出了猙獰的黑芒，在這狂暴的劍勢下，哪怕是一輛主戰(zhàn)坦克，陳燁都絕對有信心斬成兩斷?。?！

    清脆的鈴聲中，“斬龍”劍發(fā)出的嘯聲瞬間消失，陳燁面色蒼白的平舉著手中的巨劍，僵硬在了原地。

    黑色的裙擺與披風(fēng)在風(fēng)中飛舞，朧夜不知何時已經(jīng)輕巧的站在了巨劍上，將手中拔半截的“泯”，輕柔的湊在他的脖子上。

    “只是想測試一下盟友的實力，不用激動?！?/br>
    長刀“泯”的刀身上傳來刺骨的寒意，脖子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胖子，抬起左手動作緩慢的推開朧夜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刃。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籌劃許久的這一斬，不但沒有獲得半點功效，相反自己落敗了。

    雖然憑借著雙眼看清了朧夜每一個的動作變化，卻依舊是躲不開這漂亮的一擊，輕輕垂下手臂的胖子立刻擠出滿臉笑容。

    微微一笑的湖邊，眼神卻死死盯著陳燁身邊的伊邪廷，這個俊秀的男人已經(jīng)踏出了一大步，站在兩人的側(cè)線，左手的五指輕輕搭在刀柄之上。

    “人偶，不妨試一下?！彼坪跖c朧夜極為熟悉，伊邪廷的聲音顯得格外輕松，右手卻已經(jīng)悄然抬起，“不過我，可不想斬像你這樣的玩具?！?/br>
    “一刀取的距離嗎，我可不希望在前輩面前賣弄?！?/br>
    漆黑的刀鞘蓋住了“泯”湖水般飄搖的刀身，朧夜動作輕盈的跳下了“斬龍”，朝著伊邪廷微微低頭示意。

    “既然有閣下在他的身邊，我應(yīng)該可以放心了。狄斯瑪斯大人的命令，已經(jīng)完成，今天就到此為止。”

    意味深長的望了陳燁一眼，朧夜雙夜中似乎隱藏著些許的悵惘，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基魯伯突然在黑衣修士的攙扶下，站直了身體，憤恨的望著面前的胖子。

    “你這個該死的異端，竟然敢這么做?。?！”

    異常憤怒的基魯伯，甚至連聲音都在不停的顫抖著，陳燁那兇猛異常的一斬，要不是有擁有第三席位的審判者朧夜擋在身前，自己恐怕早已經(jīng)被砍成了兩段。

    感覺已經(jīng)有些恢復(fù)的神罰者突然抬頭望向了天空，五指緊緊扣成法印，他身上原本已經(jīng)沉寂的圣光再次開始在諸人眼前閃動。

    “我現(xiàn)在立刻將你凈化?。?！”

    盡管露出了驚愕的神情，黑衣修士們還是立刻結(jié)出了法印，很快，他們的生命就將作為召喚圣靈的引子，然后供基魯伯呼喚圣靈的降臨。

    “你瘋了，凈罪天使基魯伯，你瘋了?。?！狄斯瑪斯大人絕對不會允許你傷害他的生命！”

    “哈，我直屬于法皇廷，再說，狄斯瑪斯的命令只是由你口頭傳達的，是否真實鬼才知道?。。≌f不定你這個娼婦自己的意思?。?！”

    “基魯伯?。。　?/br>
    朧夜一直如湖水般寧靜的眸子中，終于跳出了火星，滿臉憤怒的她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刀柄?，F(xiàn)在的她只知道一件事情，不管基魯伯是什么樣的身份，只要他敢繼續(xù)進行降靈儀式，她就絕對會義無反顧的斬下去！??！

    意外的是，基魯伯突然停下了動作，幾乎瞪破了自己的眼眶般，直勾勾的望著陳燁身后的天空。

    “開什么玩笑……開什么玩笑?。?！想拉我進地獄的業(yè)火嗎！?。　?/br>
    發(fā)出了一聲嘶心裂肺的慘叫聲，狀若瘋狂的神罰者突然連滾帶爬的逃向了遠處，黑衣修士們立刻緊跟在他身后。朧夜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空無一物的夜空，朝著陳燁輕輕一低頭后，也消失在了基魯伯狂奔的方向。

    “精神分裂？還是被鬼上身了?！?/br>
    望著在夜幕下不斷慘叫著的基魯伯，陳燁不由轉(zhuǎn)頭看著自己的身后，瞬間，連胖子都僵在了原地……

    第二十二章　為王

    眼前是一張烙印在陳燁靈魂深處的容顏，還未等他仔細看，卻只抓住了一絲稍縱即逝的溫柔笑容，還有銀色發(fā)絲的殘影。

    “玉夜……”

    陳燁嘴里輕輕呼喚著這個名字，那朦朧的身影卻像是午夜夢回般，悄然消失，沒有留下一絲蹤跡。站在原地的胖子猛然抬頭望著空無一物的天空，放下了手中的“斬龍”，滿臉的失落。

    甘農(nóng)的死亡，同盟者的背叛，甚至連湖邊都化身成為了陌生的朧夜，永遠離開了自己的身邊。雖然表面上依舊硬冷如冰，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卻已經(jīng)是滿是裂痕，唯一可以安撫靈魂的少女，卻像是幽魂般一閃而逝。

    遠處突然響起了恐怖的爆炸，沉悶的聲波不斷在空氣中回響，閃動的強光照亮了低矮陰沉的云層。多渚余連忙蹲倒在地，輕輕耳朵湊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許久才抬起望著陳燁，滿臉焦急。

    “老爺，那邊干的很熱鬧，該用的武器全用上了，距離我們不足1公里。”

    光從地面?zhèn)鱽淼恼饎雍涂罩谐翋灥恼崖?，多渚余已?jīng)可以分辨出雙方交火的細節(jié)，十字軍專用gun　halberd發(fā)出的怒吼，還有血族g36k清脆的連射聲。多年獵頭者那種刀尖舔血的生活，已經(jīng)在強烈的警告著他必須遠離危險，但作為主人的陳燁沒有發(fā)話，多渚余就絕對不會動。

    “而且，戰(zhàn)場正在向我們這里轉(zhuǎn)移?！?/br>
    “全體準(zhǔn)備?！?/br>
    沉默片刻的陳燁突然一聲大吼，翻身跨上了自己的改造馬，左手握緊韁繩，右手將沉重的“斬龍”扛在肩上。在自己族長的怒吼聲中，沒有下馬的戰(zhàn)士立刻面色一緊，剛想上馬的多渚余卻停下了腳步，用疑問的目光看著地上的尸體。

    “老爺，他，不，甘農(nóng)大人的尸體，該如何……”

    “如何？！”坐在馬上的陳燁卻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頭也不回的揮了揮左手，“砍下首及，給我?guī)Ш??！?/br>
    “砍下腦袋？大人，他畢竟是家族的……”

    護衛(wèi)在陳燁身邊的加隆立刻皺緊了眉頭，不管如何，甘農(nóng)畢竟是主家的族長，而陳燁只是赤蛇家族分出來的一個分家?，F(xiàn)在胖子竟然吩咐要砍下甘農(nóng)腦袋趕路，這種毀壞族長尸體的行為，實在是個不夠妥當(dāng)?shù)闹饕狻?/br>
    “那你想讓我干什么？”

    眼前的陳燁就象是變了一個人般，低沉的語言里找不出任何感情的色彩，只是冷冷的望著朱雀隊隊長。那種眼神中所帶的陰郁，如同冰椎般直刺加隆的心底，留下深深的懼意。

    “抱著尸體痛哭流涕，小心收拾后立刻帶回老宅？他已經(jīng)死了，與其給一付骷髏準(zhǔn)備一具黃金棺，不如用他的名字來造一座方尖塔?！?/br>
    “由小人來吧?！?/br>
    望著陳燁已經(jīng)沒有絲毫感情的面孔，多渚余心中滿是興奮的神情，就是這種表情，就是這種讓人暗自生寒的陰戾與恐怖。雖然他從心底認為陳燁是一個極好的主人，無論是實力還是那種超脫常人的做法，是在胖子身上還有著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弱點。

    感情，無論陳燁把一件事情做到什么地步，多渚余都可以將那種隱藏在深處的感情察覺的清清楚楚?。?！

    相比其他的異民，多渚余才是行走在黑暗最深處。不知多少次，他親自帶領(lǐng)部下將整個異民村落燒毀，然后只剩下兩個處理選擇：有用的賣掉、無用的殺掉，伴隨而來的，是令人興奮不已的虐殺、**、販賣、屈服。當(dāng)初屈服于陳燁的原因，不光是為了陳燁的處事手段，很大一部份原因，是他可以從胖子心底看見一種充滿原始暴力的無底黑暗?。。?/br>
    正是這種黑暗吸引了這位獵頭人，愿意在胖子的麾下，擔(dān)當(dāng)一個處理所有會弄臟雙手事物的管家。

    對弱者施以暴力，對強者卑躬屈膝，這才是異民應(yīng)該有的生活方式。隱藏在胖子心底那種天真，對多渚余來說完全就像是一種散發(fā)著惡臭的廢物，既然這家伙天生就具有如此強烈的暴戾與陰狠氣息，卻被這些貧弱的感情拖累實在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胖子就像是一個想要進入黑暗的人，卻又不愿意放棄光明，明明生活在漆黑骯臟的血污中，卻又想保持自己臉上的干凈。

    站在夕陽落下的黃昏中嗎？多渚余私下里總是用這個詞來形容胖子，正是這種無聊的東西才阻礙了他的道路?，F(xiàn)在，簡簡單單的一句合集，他卻可以從胖子靈魂深處聽見那充滿殘虐的咆哮，如果任何人不屈服的話，恐怕陳燁就會悄無聲息的將他撕碎。

    就這樣，讓我也體會你心底的黑暗氣息?。?！

    從腰間抽出匕首，獵頭者陰笑著幾步走到了尸體身邊，反手握著利刃對著尸體的脖子斜割下去。出忽他意料之外的是，這柄用密銀強化后再施以特殊打磨的利刃，竟然絲毫不能奈何這具尸體。不能相信這個結(jié)果的多渚余不由狠狠發(fā)力，刀刃與尸體相交處，頓時爆出了一連串的火星?。。?/br>
    望著手中已經(jīng)缺口的匕首，多渚余倒吸一口冷氣。哪怕是蜥蜴人或是巨人的身體，他都有自信一刀割開，現(xiàn)在地上這具反射著金屬色澤的尸體，將他匕首彈出一串缺口后，什么痕跡也沒留下。甘農(nóng)是什么見鬼的種族，到底又是什么樣的人，能夠把甘農(nóng)砍成兩截。

    “不能辱沒了古族的榮譽，還是由在下來相助吧?！?/br>
    抬腿從馬上敏捷的跳下，伊邪廷微笑著從腰間抽出一柄長刀，他每邁出一步身上散發(fā)出的銀色光芒就越深，直到包裹住了長刀的刀身。

    用眼睛打量著地上的尸體，滿身銀芒的黑衣男子握緊刀柄，將長刀高高舉在頭上。從他周身散發(fā)而出的銀焰開始沸騰，不斷的直沖而上，就像是隨風(fēng)而舞的火焰。伴著伊邪廷的一聲暴喝，長刀化為了一道虛無的銀痕，在泰坦的頸部留下了幾許飛舞的殘芒。閃亮的長刀折射出一片殷紅的光澤，伊邪廷就像是什么動作也沒有做過，銀芒消失的刀鋒卻開始在夜風(fēng)中崩潰，變成無數(shù)細膩發(fā)亮的粉未，隨著夜風(fēng)飄向遠處。

    “大人?！彪S手扔掉了只剩下短短一截刀身的長刀，伊邪廷轉(zhuǎn)頭望著陳燁，絲毫不理在地上滾動的人頭，“我們?nèi)ツ模俊?/br>
    “ns大樓，城主的王座?！?/br>
    “哦？大人是確定要戰(zhàn)斗了？現(xiàn)在城里可有將近5000的血族軍團、兩倍于他們的十字軍，暗云縛魂歌已經(jīng)籠罩住了整座城市，也就是說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jù)。他們可以不受任何干擾的較量出一個結(jié)果，然后由獲勝方來摘取最后的獎勵?！?/br>
    遠處的爆炸和子彈的呼嘯聲越來越激烈，赤色火光給原本血腥的天空，染上一種妖艷的紅，就像是整個天空變成了暗淡滾動的火海。全身上下帶滿長刀的伊邪廷，眼光中充滿了異樣的深沉，與多渚余一樣，他似乎用陳燁的轉(zhuǎn)變顯得格外注意。

    “現(xiàn)在繼承那把椅子，可不是什么太好的時機?！?/br>
    “是的，老爺，黑暗議會沒有正式承認東京，甘農(nóng)也沒有給東京冠上任何的名字?！?/br>
    刻意在甘農(nóng)的名字前面沒有冠上“大人”兩字，多渚余小心留意著陳燁的反應(yīng)，卻沒有看到絲毫的異常。迪克與陳燁同是甘農(nóng)最為信任的手下，在上次家族干部的動亂過后，兩人實質(zhì)上已經(jīng)成為了繼承人最有力的人選。兩人手下所擁有的土地幾乎相同，手下的軍隊實力也完全相似，兩人之中誰先趕到家族核心樹起復(fù)仇大旗，的確算是占有了先機。接下來與血族或是十字軍的戰(zhàn)斗，卻是一道最難過的關(guān)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