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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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糾正了長久習慣所養(yǎng)成的稱呼,巴??品虻玫搅伺肿邮疽夂?,才用耳機向外下達著命令。一個熟悉的身影已經(jīng)從吉爾車內邁出,身邊牢牢守著四個魁梧高大的護衛(wèi)。 “又輪到扯皮的時間了,娘的,有這賊空不如回家和老婆上床?!?/br> 背后被扯開的傷口重新流出了血水,換成自己母語罵著臟話,胖子輕輕拍了拍西瑪?shù)募绨?,就這樣精赤著上身鉆出了車廂。海參葳清晨的空氣是如此冰冷,起了滿身雞皮疙瘩的他,不由連打了兩個冷戰(zhàn)。抓起一件皮風衣的西瑪連忙趕出,用內襯皮草的衣物蓋住了胖子的身體。 “白癡?!?/br> 下意識切換成中文的夜蓮,似乎也不想讓別知道自己罵了什么。一縷寒意順著敞開的車門沖進了車內,女獵人連忙抓起一件披風蓋住了蜷縮在車座位上的雙腿,右手卻是抓住了放在身邊的“惡魔的鏈鋸”。 “Дo6poe ytpo?。ㄔ绨玻痹趦扇o衛(wèi)的伴隨下,陳燁展開雙臂快速迎向了面前的迪拉茲,根本不在乎大敞的風衣內露出了自己的肥rou。 “早上好?!?/br> 令人意外的是,迪拉茲的中文遠比胖子的俄語要順暢,穿著一身去掉所有標志的蘇聯(lián)將軍制服,看上去像鋼鐵般堅韌的光頭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闖進現(xiàn)代的哥薩克般,銳利彪悍的像一柄出鞘的馬刀。 像朋友般接受了迪拉茲擁抱的胖子,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中年男子眼底中淡淡的疲倦,就連那漆黑的絡腮胡中都像是夾雜著少許風霜。 “辛苦了?!?/br> “彼此彼此?!?/br> 四只堅硬粗壯的手臂同時松開,兩個男人結束了這種俄羅斯才特有的熊抱,與舊友相逢的熱情從眼中迅速消退,只留下了軍人般的殘酷和政客般的虛偽。在他們身后都各自有一個護衛(wèi),手里提著精致的鋁箱。 “幸不辱命。” 用一句中國傳統(tǒng)的古語當作任務簡報,胖子望著眼前的迪拉茲,欣賞著他這種俄國式的眼神。盡管在俄羅斯的冰雪中賦予了他們西伯利亞式的寬容與大度,但讓他們也擁有著雪原狼式的狡猾與殘忍。 “準時,安全地將東西送到了?!?/br> 也不確認迪拉茲究竟是來接這批軍火,還是來迎接那個裝著贗品的提箱,胖子說出了這個還沒證實的事實。隨著他的手勢,站在身后的護衛(wèi)程序式地舉起了手中的鋁箱,銀白的箱體在那抹消蝕晨靄的朝陽中閃閃發(fā)光。 “我的工作完成了?!?/br> 隨著陳燁的聲音,護衛(wèi)沒有半點征兆地舉起了手中的提箱,隨手扔進了身邊的海水之中。銀白的箱體立刻在空中留下一道隱約的銀痕,然后消失在了飛濺的浪花之中。 “哈哈哈哈哈?!?/br> 光頭男子身后所有護衛(wèi)都驚訝地看著胖子這個瘋狂的舉動,他們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命令手下將如此重要的東西扔進海里,那幾枝掛在他們胸前的ak74u立刻發(fā)出了撞針被拉響的響聲。舉手阻止了手下的動作,迪拉茲卻發(fā)出了一連串爽朗至極的笑聲。 “看來不需要我,你們照樣可以干得很漂亮。” “不,正是因為有了你?!毖矍斑@個胖子似乎正在挑釁自己,露出笑容的迪拉茲卻從護衛(wèi)手中接過了箱子,然后遞到了陳燁的手中,“所以我們才能干得這么漂亮。” “還算是不錯的酬勞,不過你要知道,我的開支同樣很大?!迸ら_鎖扣,只是略微掃了一眼箱內裝的東西,胖子已經(jīng)隨手將這裝著兩千萬美元鉆石的鋁箱,毫不關心地扔給了手下,“雖然是號稱平安無事的運輸,老子背上卻像黃鱔一樣給人開了個大洞,被三個親王像狗一樣的追殺?!?/br> “真是令人遺憾的經(jīng)歷?!?/br> “不過我應該早有料到,比起盟約和合同,你們一向是更關心政治立場?!币膊还芪鳜斈樕系谋砬?,陳燁就這么一把將女騎士攬進懷里,這個動作立刻引來的“夏炎部落”族長兼十二獸神將之一,迪拉茲的驚異目光,“說說看,該怎么賠償我背上這條傷疤吧?” “黃鱔?那是什么?”似乎無法理解胖子所形容的生物,迪拉茲立刻轉移了話題,“這個問題,你似乎先應該和你的主人商量?!?/br> “我cao他媽的主人……老子是老子,那**是那**?!庇米畲直刹豢暗淖盅蹃硇稳葑约盒闹袑埲袅盏摹盁o比敬仰”,胖子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立刻從一個還算是頗具大將風度的原罪之城城主,直接變成了一個想開始敲詐勒索的地痞流氓。 “她陰老子,老子沒法和她算帳,但你這個混蛋可是和老子海誓山盟的對像,我cao他媽的海誓山盟,是舐血為盟的對象?!币贿B串俄語中還夾進了隨心所欲的創(chuàng)新,胖子連珠炮似的發(fā)泄盡管彈藥混亂,卻照樣轟傻了眼前這位狼人最為睿智的名將,“現(xiàn)在船上的東西,你一件也別想取走,只要老子一聲令下,立刻全部扔進海里喂王八?!?/br> “什么?我的費用可是已經(jīng)全付……” “老子才不管?!币呀?jīng)不管海里是否有王八,就算有也不管它們具備不具備這么好的牙口,既然說出這種臺詞的胖子,自然不會考慮常理和規(guī)則這種東西,“老子最恨別人騙我,雖然你沒騙我,但老子就是不爽了?!?/br> “ctoпы!”真不愧是自己看好的角色,既然眼前這個家伙,已經(jīng)可以用**來稱呼一位讓狼人都敬畏的緋族君王,迪拉茲已經(jīng)明確理解了陳燁的中心議題,“你需要什么樣的補償?” “你認為補償就能讓我重新恢復對你們的信任?我又不是來俄羅斯賣旅游鞋的。” “我再多給50%的賠償?!?/br> “ok,我最親愛的同志,我們之間只是革命群眾的小矛盾而已,過三秒鐘就讓我們忘掉吧?!?/br> 瞬間從狂怒狀態(tài)恢復成了jian商本色,胖子無比親切地拍打著迪拉茲的肩膀,這個架勢根本讓人看不出剛剛還是劍拔弩張的修正主義和左傾路線抗爭,迅速又回到了中蘇友好的大綱之中。 “既然這樣,我們立刻討論下怎樣增進國際友誼的事宜如何?要簽約的話,先來點伏特加和魚子醬吧?” 數(shù)千塊兩平方米左右的巨石砌成了堅實厚重的墻壁和天花板,幾百盞古樸老舊的燈臺中注滿了燈油,用微弱的火光映照著這寬廣深邃的地下大廳。除了一枚天頂上的巨大圣光十字外,整座大廳中再也沒有半點的裝飾。 沿著那幽冷的青色石壁擺放著無數(shù)巨大的銅制底座,底座的上方托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罩,里面滿是冒著氣泡的綠色水液。幾個紅色的晶體在底座上散發(fā)著光芒,不由將玻璃罩映襯得令人毛骨悚然。 豐滿的**、壯實的胸膛、肌rou粗壯的大腿和纖巧美麗的腳掌,數(shù)千具健康青春的男女軀體,被浸泡在綠色的水中,隨著不斷從下往上冒出的氣泡,微微地飄蕩著。連接著透明管子的銀針深深插入他們的大腦和脊髓中,不斷往體內供應著紅色液體,就像是緊緊縛住他們的血色蛛網(wǎng)。 在這無數(shù)排巨型培養(yǎng)槽中央,擺放著一張高高的青色石座,穿著樸素黑袍的異端審判所大裁判官,紅衣主教狄斯瑪斯?該斯塔,正手托著下頜,靜靜地觀賞著眼前這恐怖而又令人顫栗的畫面。 青紅相間的光澤不斷在他臉上閃爍著,悄無聲息的男子就像是一座守衛(wèi)著大廳的石像般,臉上沒有半點生氣。 培養(yǎng)槽體中的有些軀體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異,明明是人類的肌膚卻發(fā)出了黃綠色的金屬光澤,昆蟲般的甲殼覆蓋了肌rou和四肢,復眼似的晶體取代了原本的眼球。這些人類已經(jīng)不能再稱之為人類,在光芒映照下,更像是一群已經(jīng)變異了的惡魔!?。?/br> 這就是教廷在數(shù)千年來一直與異民戰(zhàn)斗的資本,已經(jīng)天使化了的凡人?。?/br> 徹底抹消身體中所存在的普通靈魂,然后從高次元引來聽命于至高存在的靈體,讓他們降臨在現(xiàn)世,成為最忠實的神之使徒,人形化的天使。就算依靠輸液管送進身體的維持液來強化人類的承受力,還是大約將近會有70%的人類在降臨過程中崩潰,連同降臨的圣靈一起,變成一堆腐爛增生的死rou。 剩下的20%的身體,則會保持這種異化的狀態(tài),不能行走于陽光之下,只能披上罩袍成為隱藏在陰影中的教廷戰(zhàn)士。 只有10%,這最幸運或是最強悍的10%,才能真正成為人形化的使徒,最完美的天使再生。但是,盡管必須蒙受如此之大的損失,數(shù)千年來教廷將天使人化的行為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就算是損失了數(shù)以十萬計的圣靈,至高存在卻從來沒有關心過這種夸張的損失,或者是傳達過某些不悅的信息。 作為教廷中徹頭徹尾的異端,走向另類的猶大,天使的復生一直掌控在異端審判所的手里。于是,依照著一成不變的規(guī)則和流程,越來越多的天使從高次元中降臨,在現(xiàn)世中替諸神審判罪惡。 突然間,一點明亮的藍光從厚實的石壁中飛速穿出,像流螢般在空中劃出了優(yōu)美的軌跡,然后停在了狄斯瑪斯的面前。 頭上長著山羊般的雙角,背后的角翼緩緩收攏,上半身像是英俊男子的生物,下半身卻像是一只披滿長毛長著獸蹄的野獸。滿是骨刺的藍色角尾在地面上拖出刺耳的磨擦聲,拜服在龍若琳裙下的心魔“梅菲斯特”,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狄斯瑪斯面前。 “你來晚了?!彼坪鯇@只奇特的魔物究竟是如何穿越數(shù)百層結界,來到教廷這最幽深的地下大廳沒有任何興趣,狄斯瑪斯只是換了個動作,稍微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腕,“讓我錯過了晨禱,這并不好?!?/br> “我現(xiàn)在侍奉的主人相當嚴厲,而且擁有著靈魂這類靈體最害怕的權能?!?/br> “覺醒吧,迷途的羔羊,一切異端的權能,只是蒙騙人之子的伎倆,權能只歸于全知全能的至高存在?!泵鏌o表情地望著面前這只半人的野獸,狄斯瑪斯輕輕彈了彈手指,露出了無名指上的一枚金色戒指。擁有復雜花紋的戒指,與樸素簡單的紅衣主教是如此不相襯,卻又讓人莫名地覺得兩者卻又不矛盾,“按照我的職責,我必須提醒你教義中的原則,小小的過錯就判處一次火刑,未免會讓人覺得至高神太過于苛刻了?!?/br> “龍若琳已經(jīng)找到了時間與空間的縫隙,同時埋下了靈標。”有些畏懼,又有些仇恨地盯著狄斯瑪斯的那枚金戒,目光閃動的梅菲斯特最終還是選擇了臣服的語氣,“諾德之書也已經(jīng)到達了狼人手中,接下來的事情,就必須看那些四足野獸的工作進度了?!?/br> “呵,朧夜和熙德果然引走了歐洲的視線?!彪p手重新托住了下頜,狄斯瑪斯看著面前這只野獸,要不是知道它的真面目,誰又能猜出這體內真實的模樣呢,“退下吧,延誤了我的晨禱,就不要再干擾我的工作了?!?/br> “遵命,我尊貴的異端審判所大裁判官,紅衣主教,至高存在的人間代言人?!?/br> 微笑著看了一眼那枚金戒,曲身向后退去的野獸眼中,閃動著一絲瞬間而逝的痛恨,重新化為了一道朦朧的藍光,沒入了那青色幽暗的石壁之中…… 第十六章 再會 “相比船上這些微不足道的武器,我更在乎的,是你這個讓所有勢力都大吃一驚的后輩。” 將伏特加那清洌的酒液倒進了杯里,迪拉茲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酒杯,一股深邃濃烈的酒精味道立刻在空中蔓延,像一道火線般直沖進人的鼻腔。 身穿舊蘇聯(lián)將軍制服的“夏炎部落”族長,赤身披著皮風衣的胖子,兩人正面對面地坐在一間寬廣幽靜的飯店里,享受著純正的伏特加和魚子醬。紅金兩色的精致雕刻讓整座飯店的裝飾充滿了蘇聯(lián)時代那種莊重、宏偉和高大,在古樸奢華的風格里,卻又透著不知變通的死硬。 身穿皮風衣的護衛(wèi)們挎著ak74u短突擊步槍,旁若無人地守在飯店門前,根本不避諱路人的目光,就算是九十年代蘇聯(lián)解體時期,恐怕那些日進斗金的軍火販子都不會這么囂張.由此可見狼人的勢力,在這片寒冷而又肥沃寬廣的大地上,擁有多大的影響。 “這個我當然清楚,你們自造也能滿足自己的要求,只是缺高級貨色而已?!?/br> 品嘗著小匙中顆粒飽滿的純正俄羅斯黑魚子醬,胖子似乎接受不了那種黏稠中略帶著腥咸的口感,卻又不想浪費這和黃金等價的珍品。畢竟這極富營養(yǎng)的東西對傷口的快速恢復很有好處,更重要的是,這餐飯是別人請客。 強迫自己吞下了魚子醬,朝嘴里猛塞白面包的胖子將目光放在了那些狼人護衛(wèi)身上,西瑪和夜蓮他們正靜靜坐在飯店的角落桌上,避開了這席只屬于兩個男人的談話。 “我第一次看見這么囂張的做法?!?/br> “他們都有內務部的證件,對偉大的俄羅斯母親來說,我們和普通人一樣,都是她的孩子?!焙认铝艘淮蟊途凭珱]什么區(qū)別的伏特加,迪拉茲似乎很欣賞胖子這種粗魯?shù)某苑?,畢竟狼人成為騎士的同時,他們也是自由的蒼狼,爽快豪氣的風格要遠比恭謹風雅受歡迎,“無論是‘七年戰(zhàn)爭’,還是‘衛(wèi)國戰(zhàn)爭’,我們都為這塊土地流過血,這只是我們應受的報答?!?/br> “狼人保持著和世界上所有勢力的貿易關系,光是提供輕武器的就有十二家以上?!?/br> 從懷里摸出了死亡筆記,胖子不停羅列著顯示屏上跳動的資訊,從歐洲t.o.那里獲得了足夠的情報,除了少數(shù)秘密之外,狼人所有的日常交易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就算我把這船貨全倒進海里,也只是影響你儲備兩個軍團的戰(zhàn)備物資而已,不需要三天,你就能全部補上?!?/br> “在創(chuàng)造力上,我們并不如血族,騎士根骨更讓我們追不上那些商業(yè)與軍事全部精通的蝙蝠?!敝匦碌?jié)M酒杯,在兩秒鐘后又被喝得干干凈凈,將空酒瓶隨手扔在地上,迪拉茲不由露出了笑意,“狼人可以依靠的,只是熱情與誠信,還有依靠豐富資源得來的公平貿易伙伴而已?!?/br> “我敢打賭,那些熱情與誠信的公平貿易里,絕對不包括我這一次的生意?!?/br> “在狼人的未來和小小的不快中,我當然會優(yōu)先考慮前者?!鼻擅畹赜眉易灏参硖孀约旱男袨榻忉?,重新抓起一個酒瓶的光頭男子,替陳燁滿上了酒杯,“而且,你是一千年以來第一個踩在狼人地盤上,卻依舊敢威脅我的人?!?/br> “不要這么抬舉我,雖然在那天晚上,我對死亡沒有絲毫的恐懼,甚至渴求能夠與兄弟同行。”學著迪拉茲的模樣,將熱辣的伏特加一口飲下,還是不太習慣烈酒的胖子,忍不住咳了出來。 “現(xiàn)在,我卻比誰都害怕死亡?!?/br> “我看過源氏騎兵與你的戰(zhàn)斗記錄,號稱害怕死亡的你卻像是個以命換命的狂戰(zhàn)士,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你才能都從必敗的局面里取勝?!?/br> “那是因為不拼命的話,我就會死?!辨倚χ鴮⒕票瓟R在了黑胡桃木光潔的桌面上,胖子露出了無奈的笑臉,“除非能夠卸下一切,輕松地面對地獄里的朋友,否則,我絕對不能死?!?/br> “真希望你是個狼人,那樣的話,我無論如何都要把你招進我的帳下?!?/br> “我也覺得如此,不過就算我是個緋族,似乎也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關系。”仔細閱讀過許多從客觀角度來描述歷史的異民古籍,胖子清楚知道狼人只對榮譽和勇士感興趣,怎樣的血統(tǒng)和出身,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東西。 眼前這個以狼人軍神而著稱的壯實男子,作為支撐著狼人未來的支柱,在數(shù)以百計的戰(zhàn)場上死力拼殺著,但是再凌厲的殺意,也遮掩不住那淡淡的倦容。與上次見面時相比,陳燁可以明顯感覺到:他老了。 “保護病弱的同伴,用生命來延續(xù)族群的未來,這是狼的宿命。為了狼人的未來和生存,我愿意用最功利的方法來解決任何問題。”喝光伏特加的迪拉茲猛然從椅中站起,軍人威儀和氣概,再次讓他像是一柄出鞘的馬刀般鋒利堅硬,“現(xiàn)在,讓我們談談賠償?shù)膯栴}?!?/br> 車窗外是符拉迪沃斯托克那繁華的街道,坐在上的陳燁臉上卻沒有欣喜的表情。短時間內的會談里,迪拉茲頗具誠意的態(tài)度讓他憑空擁有了大量的財富,盡管拿不拿得到手,還是個未知數(shù)。 最高不超過狼人總產(chǎn)量3%的礦物最低價格優(yōu)先采購權,光是這一條,胖子就算做個中間商都可以賺得盆滿砵滿,畢竟無論生產(chǎn)哪種異民必須品,都離不開最優(yōu)質的狼人礦物。對他來說,值得欣喜的還遠遠不止這一條。 狼人每月固定向他采購軍團所需的一切補給和裝備,而且是屬于按照血族標準武裝起來的甲級軍團,全套光電設備、甲胄、武器和彈藥。所有通過狼人領地逃往東京的逃亡者,狼人都選擇性地予以無視,不再像過去那樣攔截。 既然控制東俄羅斯的夏炎部落作出了許諾,制造武器的資源和利潤都得到了保證、大量逃亡者又會成為最佳的人力來源,這次沒有任何討價還價,歷時只有五分鐘的會談中,胖子可謂是極大的豐收。但是現(xiàn)在他的心底,卻是與狼人相同沉重的心情。 居上位者,所得到的不光是權勢名利,還有責任和危險。 統(tǒng)治著東京的陳燁,很快也會邁上這條充滿危險的道路,西瑪、月色、cz、家族里所有成員的未來,都已經(jīng)被重重壓在他的肩上。源氏的侵入就是最好的證明,只要有小小的失誤,他現(xiàn)在所熟悉的一切,都將灰飛煙滅。 而胖子的心底早已經(jīng)被過去的血腥和仇恨填滿,現(xiàn)在又被壓上了如此沉重的負擔,長長嘆了一口氣的陳燁,卻意外地看見了一對靈動漆黑的眸子,正直直地打量著自己。 曼妙的身體上裹著一件月白色的旗袍,纖弱的香肩上披著一件繡著牡丹的長袖短衣,夜蓮正饒有興趣地端詳著滿臉愁云的陳燁,那張充滿東方風韻的瓜子臉上,帶著別有他意的笑容。 “啊,對了,你的報酬?!?/br> 記起了那在逃亡過程中翻了好幾倍的報酬,胖子立時從衣袋里摸出支票本,在上面潦草地寫下一串數(shù)字,然后遞到了夜蓮的手中。 “三百一十萬美元,不過,這一串零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很多啊?!?/br> “我可是翻了一倍又加了十萬?!甭犞股忂@種不以為然的口氣,胖子不由大感莫名,這筆錢足夠他養(yǎng)上一大堆價格便宜量又足的山魈打手,或者買下幾處日本東京的豪宅了,“你想要多少?” “你以為一發(fā)注入‘血紋術-蝕’的s級子彈值多少錢?我沒想到一個親王只值一百萬美元?!毖壑新冻鰬蛑o的眼神,女獵人踢掉了繡鞋,抱膝坐在了寬大的沙發(fā)坐墊上,挑釁似地輕輕擺動著秀美的足尖。 “一年的話,你出多少?” 一百五十萬請一個保鏢的價格已經(jīng)是天價了,沒想到自己因為三個親王的緣故,將酬勞翻倍還追加十萬的善意,竟然就這么簡單地在女人嘴里被抹殺了。郁悶的胖子剛剛想再寫張支票打發(fā)了事,卻意外聽見了后一句,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他不由呆住了。 “抱歉,你剛說什么?” “我是問,如果雇傭我一年的話,你愿意出多少錢?” 說第二遍的時候,夜蓮的聲音明顯要弱了許多,五根雪蔥般粉嫩的手指不自覺地在大提琴盒上輕輕敲擊著。從最開始的那種疑問和呆滯,胖子眼中的神情漸漸緩和松弛下來,甚至在瞳底還帶著一絲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