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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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絲裙映襯著象牙般的玉膚,垂下的青絲上點綴著用無數細小銀楓葉組成的細鏈,微微敞開的衣襟上滾著猩紅的花邊。頭戴金色展翅鳳冠的伊玉夜,旁若無人地闖入了這場狼人宴會,就像是在那些穿著藍色華服的貴族海洋中,投入了一團沸騰的黑色火焰。 蝶翼般飛舞的長袖上繪著暗紅的火紋,女子就像是挑釁般昂首而來,胸前精致的八龍徽章在水晶燈光中顯得格外地刺眼,就像是在盡情展示著那妖異的鮮紅。 “我的小姑奶奶……” 看著龍若琳的這種登場方式,在心底哭笑不得的陳燁自暴自棄般用手遮住了面孔,心想作為受邀者的自己都只能在他人引領下低調到來,而這位主子卻仿佛走進的是自家客廳。雖然不能確定,但她那一身應該就是龍家重要成員在典禮上穿的正式禮服。 在圣彼德堡可沒人知道她那古代君王的身份,顯然在場的權貴當中也有很多并不清楚宴會的內情,但是每一份資料就記載著遠東土地上曾經流滿了緋族和狼人的鮮血,冬夜和龍家之間的恩怨,基本上從在場貴族的面孔就可以判斷了…… “我是龍家的人,而且是上位的緋族!!!”白癡都看得懂這種意思,與其穿這套衣服,這姑奶奶還真不如直接在胸口掛個牌子:你們這幫四足畜生,有膽便來戰(zhàn)吧。 警惕的打量起周圍那些狼人貴族的反應,胖子不由在心底考慮起來萬一動手的話,到底是假裝沒看見,還是只能倒霉的陪著她去打群架?暗自回溯自己對玉夜的了解,恐怕選擇只能有一個。幸運的是,盡管引起了全場的嘩然,狼人那烙印在血液里的榮譽與騎士自豪依舊牢牢約束著他們的行為。 “汝,又見面了。” 隨著裙裾輕輕的搖擺,在一連串悅耳銀鈴聲中漫步踏來的女孩,在辛多雷的面前停下了腳步。那低垂的眼簾下,是一對晶瑩透徹如水晶般的瞳孔,閃動著輕蔑卻又憐憫的光澤。千百年前,正是她放過了這只觀星狼,這個只能靠窺探命運而活,卻根本不懂去抗爭的弱者。 “脫離時間與空間……自由的精靈,不,也許……永遠被束縛在冥府里的處女神,死亡與不變的公主,這個才是更適……合你的神名?!?/br> “小心汝的言辭,吾的寬容并不是永久的護身符?!?/br> 微微抬起了精致的下頜,伊玉夜的面容在燦爛水晶燈海中,如同大理石般蒼白而又冰冷。那對瞬間涌起風暴的雙瞳凝視著面前的狼人,如同觀望著一枝隨時可以掐滅的燈火。 抬手阻止了身后已經按捺不住的貴族,辛多雷那如同沙漏般的瞳孔依然注視著面前的女子,盡管那是一張平凡而又普通到會讓人遺忘的面孔。 “不用勞煩你,觀星狼從不會看……錯自己的死亡,你的強大正源于永遠想挑戰(zhàn)命運……而你的可悲也就在于……永遠想挑戰(zhàn)命運?!?/br> “汝究竟想說什么?” 望著眼前這個幾乎已經油盡燈枯的男人,伊玉夜不由想起當初自己留下他一命時的那種沖動,那種不知為何而來的寬恕,也促成了現(xiàn)在這一切的計謀。 “觀星狼也會看……錯未來,但你和他卻已經是唯一的希望,我為您獻上最后,也是最真誠的祝?!?/br> 將劇烈抽搐的五指放上了自己的額頭,最后一只觀星狼,用最古老的方式向面前的君王表達著自己的敬意與感激。與此同時,整個宴會大廳中響起了凄厲的警報聲,大隊身著鎧甲的士兵涌入了大廳,引起了更猛烈的sao動。 “大人,雷達警報大質量物體接近,同時有大量信號微弱的物體已經脫離消失,以脫離時速度計算,六分鐘后將直接與結界相融合?!?/br> 軍靴在大理石地面上叩出了響亮的撞擊聲,身著軍裝的男子已經站定在奧格瑞瑪面前,面色一片鐵青。大質量物質的反應波紋完全與血族空中艦隊的資料吻合,而那些消失的反應,根本就是血族陸戰(zhàn)隊的登陸莢艙,只是出于軍人穩(wěn)妥的本性,才讓他沒能在匯報上加上這些判斷。 “這就是宣戰(zhàn)了。” 再嚴峻的表情也無法掩飾隱藏在眼底的怒火和興奮,奧格瑞瑪猛然舉起了右拳,望著大廳中那無數張同樣神情的面孔。計劃已經進行到了亞洲無法容忍的地步,現(xiàn)在的權力者,必定不會允許太古的重現(xiàn),作為狼人,他們只有繼續(xù)為了復活狼王的信念而戰(zhàn)斗! “諸君,他們期望戰(zhàn)爭,那我們便送給他們死亡!!為了此刻而犧牲的無數英靈,我們期待著今天與他們在瓦爾哈拉相會!” 厚厚的落葉散發(fā)著腐敗的死亡氣息,半埋于其中的枯枝如同垂死者掙扎的手臂抓向天空。 漆黑的夜色中,無數模糊的影子佇立在茂密的樹林間,遙望著那燈火輝煌的行宮。身披腥紅色神職服裝的他們,就像是被鮮血所浸染的教堂圣像,而野獸般奇異的瞳孔更是透出了詭異而又奇特的味道。 與其說他們是一群人類,不如說更像是借用這副軀殼的野獸…… 昏暗的月光下,寬大的神袍縫隙中露出了金屬的反光,望著那漸漸嘈雜起來的宮殿,這些人的瞳孔同樣地漸漸縮緊。如果不是這妖異的氣氛,在星期天和煦的陽光中,他們可能仍是一群慈祥的神甫,現(xiàn)在,他們卻像是一群被瘋魔所侵襲的怪物。 站在最前方的細小身影突然翻下了刺繡著漆黑十字架的兜帽,露出了朧夜那清麗卻如玩偶般茫然的面孔。站在這個曾經名為“湖邊”的女子身邊,依舊是那身神甫裝束的熙德,只是這次神甫攜帶的并不只有老式的眼鏡和兩把銀刀,還有那具用銀鏈死死鎖住的棺木。 “圣殿騎士熙德,請再重復一次我們的使命。” 長袍下的五指漸漸握緊了纏著絲綢的刀柄,身體因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而準備著的時刻,朧夜的神情依舊是那么空靈無垠。仿佛未來的一切,對她來說就只是一場夢。 “異端審判所命令書20081224x,審判最后一只染污神國的觀星狼,盡全力庇護拯救異端陳燁的生命,絕對不能容許他的死亡,amen!!!” 握住銀鏈的右手猛然提起棺木,熙德那粗野的聲音與其說是在禱告,不如說是在大聲的詛咒。猛然扯開神袍的粗壯男子,露出了里面同樣鮮紅的緊身裝束,綴滿十字的漆黑皮帶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銀刀,審判者的騎士已經為大戰(zhàn)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無論誰,若不相稱地吃主的餅,或喝主的杯,就是干犯主體和主血的罪人。所以人應省察自己,然后才可以吃這餅,喝這杯。因為那吃喝的人,若不分辨主的身體就是吃喝自己的罪案?!?/br> “我為自己而贖罪,我為一切贖罪的過程而祈禱準備,但為什么主卻會讓我們保護異端,卻沾污教義的威嚴?!?/br> 雙目染上一層血腥的熙德轉頭望著身邊的少女,無論什么樣的命令,無論什么樣的任務,她都能甘之如飴地去執(zhí)行和接受。 “為什么我們要觀望著這世界被黑暗籠罩,聽任這些牲畜將城市變成他們的獵場,聽任我們的兄弟姐妹死亡?在東京,我必須看著他們將凡人變成工具和食物,在亞洲,我每一步都踏過因為他們戰(zhàn)爭而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 “只有信任和接受,我的兄弟,這就是我們最真誠的信仰?!?/br> 蒼白的手指解開了頸項上的銀色十字扣,將那腥紅的外衣扔向夜空,面無神情的女子撕開了那簡單而又樸素的漆黑長裙,直扯到了自己胯邊,露出了佩帶著十字短劍的黑色絲襪。 “如果不信的話,我們就會一無所有……” 回頭的朧夜竟然在熙德的面前露出了微笑,燈籠袖上的白色十字,此時顯得如此暗淡與虛假。在足尖輕點地面的同時,她已經化為了夜空中飛舞的虛影,消失在了寒風中。 “她是不是笑了?” 回頭望著身邊那群同僚,漸漸控制不住瘋狂神情浮現(xiàn)的熙德,發(fā)出了豪爽的笑聲,與朧夜搭檔的數百年間,他第一次看見這個人偶的笑容,作為異端審判所的最高殺人兵器,她竟然也會露出這種充滿黑色味道的笑容。 “虛偽的信念嗎?沒有信念就不能活嗎?我們是為了活而活嗎?”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這種問題似乎不適合我們這幫已經背負大罪的非人,拋開一切,在這條背棄神的道路上撒野,去審判那些罪人!這才是我們的王道!!” “異端審判所特別部隊,審判者們,該是工作的時候了?!?/br> 輕輕扶正了自己的眼鏡,神甫用冷漠的聲音下達了出動的指令,在他身后的同僚就像是脫牢的野獸般,雙瞳在黑暗中亮起了殘忍的神情。 “我們是誰,主的信徒!” “我們是誰,主的使徒!” “我們是誰,主的叛徒!” “我們是誰,進入地獄的死徒!” “贖罪的伊斯卡利奧得!我們伏在地上,左手拿著三十塊銀幣和粗繩!請求主的寬容,我們揮舞短劍,為主而亡!” “那時我們將三十塊銀幣還給惡魔,墜入地獄而戰(zhàn),直到審判日的到來!” 第二十章 瘋狂世界的序曲 “真是華麗的景色,讓人不由想起仲夏夜的焰火?!?/br> 手中的水晶杯和桌面發(fā)出輕微的撞擊聲,胖子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再次給杯中注滿腥紅的血酒。在那微微蕩漾的波紋中,頓時映出了一片模糊的倒影。 漆黑如天鵝絨般的柔和夜幕上,掛滿了燦爛的群星,在這片本令人昏昏欲睡的平和中,卻出現(xiàn)了可以讓無數人終生難忘的景象。 一點細小的暗紅色影子慢慢飛來,就像是撞上一層無形的屏障般,突然在空中碎裂,化為了無數紛飛的殘屑。這晶瑩如水晶般的裂片,如同夏夜中的流星,綻放出無數綺麗后緩慢消逝在了夜風之中。 與此相同的畫面不斷重復地在天空中各個位置出現(xiàn),,仿佛無數玫瑰在碎裂飛舞,又象在降落一場世界末日的流星雨。 大廳位置最佳的陽臺涼亭中,胖子悠閑地靠在描金長椅上,由衷贊嘆著這難得一見的奇景。在得到了警報后,辛多雷再也沒有繼續(xù)剛剛的話題,只是讓人推進了這間涼亭,帶著陳燁一起仰望著這混亂而美麗的天空。 “雖然他們在技術上領先了很多,但并不代表我們沒有改變。” 作為專為異民而設置的結界“禁域”,并非如常人所想的那樣,是堅硬到讓任何東西無法侵入的盾牌。它的強大卻是空中那秘不可見,如巨網般散布的符文,只要是任何沒有佩帶可以中和結界飾物的生物穿越結界,都會被那特殊波長瞬間蒸發(fā)掉全身血rou,變成一具干枯的尸體。 仰望著天空的奧格瑞瑪站在辛多雷的身邊,手中緊握著一柄將近兩米長的巨劍。猙獰的狼嘴形護手因為長久的撫摸,閃動著柔和的銀光,那暗淡無光的劍鞘沒有任何裝飾,顯得格外陳舊與普通。 作為異民戰(zhàn)爭的開始訊號,正是雙方在結界上的爭奪前哨戰(zhàn),只有破壞了防御圈最外圍的結界“風之守護”,血族的空中艦隊才能用電磁軌道炮開始進行地表破壞,徹底破壞“禁域”的存在。 空中不斷碎裂的正是金屬彈丸與結界“風之守護”相湮滅所產生的爆炸,但在其中,不知道混雜了多少經過特殊處理的登陸艙,已經悄無聲息的潛進了結界之內。 “信號上表明是血眼和麒麟級為主,看來亞洲是決心開戰(zhàn)了?!?/br> 大廳中到處是披盔帶甲的貴族,作為一個以戰(zhàn)爭為生命之樂的種族,狼人習慣隨身攜帶著武器盔甲的習慣,任何時候都沒有改變過。早在中世紀,帶著扈從在原野上如疾風般奔馳的他們,就是喜歡守在城堡中血族之人的噩夢。 “終于打過來了,有備而來的突襲,總算沒有讓我失望?!?/br> 原來弱不可聞的槍聲終于變得清晰,透過夜色望去,庭院中到處都是閃動的槍火和爆炸,不時響起的一兩聲慘叫,更是給這夜空增加了幾分殺伐。奧格瑞瑪轉頭望去,那個黑裙女子正站在陽臺角落中,深淵般漆黑凝重的雙眼,依舊是死神般的冷漠。 “你,有著與年……齡不襯的……沉著?!?/br> “一想到自己的生命如此重要,心情自然會好很多?!彪S著夜風忽然飛來了一顆冰冷的水滴,落在了面頰上,輕輕拭去的陳燁望著佝僂在輪椅上的觀星狼,“我只是想復仇而已,誰和誰的怨恨,誰和誰的野心,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所以我才能有這樣和平的心態(tài)吧?!?/br> “勝了,我可以換得足夠的報酬,自然有人會把仇敵的腦袋一個個如約送來。輸了,我也無所謂,可以更快的和地獄里的同伴們相會?!?/br> “畢竟,我曾經一無所有。” 從桌上的煙盒中取出了一枝雪茄,陳燁卻沒有點燃,只是輕輕嗅著那甜美的味道,雙眼已然飄向了佇立在一邊的玉夜。從她那張平凡普通的面孔上,他讀不出絲毫的感情,雖然這樣,但胖子仍舊可以猜出,現(xiàn)在事情的發(fā)展應該已經脫出了她和若琳安排的軌道。 “再說,我有著女神的庇護,我又害怕什么?!?/br> 突然間,一團藍色的火焰直撞進了不遠處的大地,大地就像是被巨人所踩踏般,劇烈的抽搐了起來。帶著三枝飛翼的梭狀銀筒小半沒入了地面,展開的四片外殼下,沖出了惡魔般的血族武士。 手持著mg3機槍的血族士兵頭盔上,亮起了猩紅的怪眼,舉起鳶盾的他們突然動作一僵,隨即無奈地癱倒在地上。一身月白旗袍的夜蓮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身后,輕輕吹掉了槍口上余煙。 “總攻要開始了,個人認為,老板你是不是應該認真點了?” 腳踩著血族士兵那漸漸灰化的身體,微微側過頭的夜蓮露出了邪惡的笑意。不遠處換了一身戎裝的西瑪已經帶著護衛(wèi)們沖進了大廳,迅速趕到了陳燁的身后。 “哈,抱歉了,我該尋找屬于自己的死地了,當然,如果會死的話?!?/br> 含著還沒剪過的雪茄,胖子從護衛(wèi)的手中接過包裹起來的“斬龍”,對著辛多雷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空中的雨滴已經漸漸變大,很快那豪雨就會降下,將天地之間的一切雜物全部沖刷殆盡。在這片混亂的模糊中,正是異民們最好的戰(zhàn)場,也是緋族最為習慣的開戰(zhàn)通告。 “彼此好運了,珍重?!?/br> 將斬龍粗重的劍身扛在肩膀上,皮靴在大理石地板上叩出了沉重的腳步聲,一時間,他那粗壯的身影顯得如此昂然挺拔。大步邁出的胖子就像是義無返顧的圣徒般,毫無畏懼的去迎接命運的挑戰(zhàn)。 可惜的是,他卻沒能保持多久這pose感極足的動作,沒走多遠就尷尬地停了下來,轉頭望著依舊佇立在那里的玉夜。 “小姑奶奶?您不一起嗎?” “她來了。” 依舊站在原地的玉夜,那雙晶瑩的瞳孔就像是穿透了漆黑的夜空般,死死望著天空。輕微脆響如玉石碎裂,原本佩帶在女孩手腕上的黑蛇雙鐲突然間脫落,那漆黑的裂隙中開始長出銀色的金屬翼片,剝落的碎塊不停聚合,化為了兩只如展翼飛龍般的金石生物,圍繞著她的手臂緩慢的搖曳飛舞。 一只冰冷的手掌輕輕撫過了胖子的面頰,玉夜已經融化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了一縷沁人的紫槿淡香。胖子只能一人尷尬地扛著斬龍,茫然地盯著那空無一人的地方。 “你也走吧?!?/br> 看著陳燁無奈的退向大廳里,辛多雷露出了一絲干涸的笑容,輕輕抓住了自己兄弟的衣角。這個一向崇尚自由的弟弟,卻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而被束縛在族中,沒有任何怨言地擔當著自己的口舌手腳,現(xiàn)在,應該是讓他自由的時候了…… “抱歉,大哥,這是我第一次不想遵守你的命令?!?/br> 冰冷的雨水已經侵入了無遮無攔的陽臺涼亭中,打濕了老者精致的禮服,垂下的白發(fā)緊貼在了他的額角。 “觀星狼,就此斷……絕血脈,對我們冬夜來說……是一種解脫?!?/br> 在這冰冷的風雨中,辛多雷就像嬰兒般蜷縮了起來,仿佛重新回到了母親那安全溫暖的腹中。每次窺探未來,都是一種不斷吞噬他血rou與生命的痛苦。不過,既然背負著這身能力,為了冬夜他必須在可以容許的范圍內去修改,去執(zhí)行,哪怕是將親生女兒送上隨時可能死亡的道路。 對他來說,這幾千年的折磨已經太久了,他需要一個安寧的解脫。 “幸運的是,海恩和茜茜都沒能繼承這該詛咒的血脈,實在是種幸運的結局?!?/br> “抱歉了,長久以來最……痛苦的是你,我最親愛的meimei……愛莉娜,我們那維……持血脈的責任,已經徹底結束了?!?/br> 已經開始咆吼的風雨中,裝點在行宮外的一切顏色都被剝落,磅礴的雨水消蝕掉了一切。布置在各處的結界石似乎在不斷的被破壞,夜空中不時跳躍著一點點冰冷的藍色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