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嘴炮大臣
給朝廷賺錢全都啞火,就會打著忠臣的幌子,猛懟太子,把大明先玩壞、后玩完,才是你們的終極目標(biāo)??! “休會!本宮懶得跟你們這群尸位素餐之人廢話了,當(dāng)今誰是誰非,自有后人評價!” 等本宮控制了輿論,想怎么寫,就怎么寫,多出幾個合訂本,氣死你們這群老東西! 見到太子竟然無動于衷,林欲楫別無他法,只得祭出最后一招,力圖逼迫太子讓步“殿下若是不能收回成命,臣便一頭撞死在這廊柱上,以正視聽!” 太子才是黃口年紀(jì),一干老臣卻無法左右,多次爭辯,屢遭失敗,傳揚(yáng)出去真是顏面掃地,不論采取任何手段,均要令其回心轉(zhuǎn)意才是。 已經(jīng)起身的幺雞聽到如此決絕的“碰瓷計(jì)劃”,只能扭過頭,冷漠地看了一眼,然后吩咐楊進(jìn)朝“進(jìn)朝,讓人記下此人有意損壞皇宮物件,如若已成事實(shí),記得派人向其家人討要賠償!” 阻攔? 不可能的! 你愛撞不撞! 什么耿直的忠臣? 不過是耍無賴的老硫氓而已! 要是覺得自己撞有點(diǎn)孤單,可以攛掇另外七個人一起撞,看看能不能撞穿越了! 想用這招來逼迫本宮?你們真是異想天開了! 本宮不是正德、嘉靖、萬歷、甩鍋爹! 沒點(diǎn)鐵石心腸,莫說皇帝,你連太子的位置都坐不穩(wěn),得被這群狗東西直接懟下去! 你今天不一頭撞死,老子都瞧不起你,以后封你一個官位正超品的“嘴炮大臣”! 幺雞的邏輯很簡單,把不聽話的人都清理掉,剩下的自然是聽話的人。 千萬別說正直之士浩浩湯湯這種話,那是對于宅心仁厚的天子來說。 真打算收拾他們的話,采用有組織、有計(jì)劃的實(shí)施策略,那就…… 問問蒙古人,要不是還要留些漢人給自己納糧上稅,華夏大地就永遠(yuǎn)的沒有一個漢人了! 曾經(jīng)稱霸河套地區(qū)的儻項(xiàng)人就是被蒙軍的彎刀徹底滅種! 所以只要刀快,根本不怕腦袋多! 幾千萬人,殺起來就跟玩一樣! 立志成為千古一帝的幺雞當(dāng)然不能這么干,尤其是對付某些清官。 有的時候不用刀,或許效果會更好! 太子這番露骨之辭直接激怒了商周祚,不管太子如何吩咐,都要猛烈抨擊這個不明事理之人“臣等皆受命于陛下,效力于朝廷,忠肝義膽,日月可證!殿下陡增商稅,是為不仁;重用廠衛(wèi),是為不義;擅改朝服,是為不禮;強(qiáng)征田產(chǎn),是為不智;廣制網(wǎng)兜,是為不信。違背五常之道,仁、義、禮、智、信皆喪者,必遭天下人供責(zé)之!殿下不聽臣等力薦,一意孤行,擅斷朝政,又豈是仁君所為?與那晉惠帝、隋煬帝、宋徽宗又有何分別?” 幺雞對這貨大放出來的厥詞進(jìn)行了簡單翻譯,總而言之,你個小兔崽子敢不聽我們的,你就是昏君!我們就要罵你!我們以前是正確的,現(xiàn)在是正確的,以后也是正確的,永遠(yuǎn)都是正確的!你不按我們說的做,你就是錯誤的,你就要被群起而攻之! 劉遵憲仿佛覺得攻擊火力還不太夠,在商周祚之后緊接著補(bǔ)刀“今流寇之患已除,海內(nèi)平息,朝廷理應(yīng)恢復(fù)秩序,修養(yǎng)珉生。然太子殿下不修正道,德行欠缺,玩物喪志,濫施圣恩,種種政令,不知所云,猶如夏桀商紂一般倒行逆施,必使萬千百姓苦不堪言!殿下若不痛定思痛,迷途知返,難避天怒人怨,而遭無妄之災(zāi)!” 如果前面三只帝王不能讓你小子幡然悔悟的話,那么就只能向殘暴不仁的夏桀與商紂靠攏了。說到最后,力諫不行就上詛咒,總會有一招好使的。 黃口小兒若不能從善如流,虛心受教,執(zhí)意與眾大臣為敵,分庭抗禮,長此以往,必遭天譴! 破罐子破摔的林欲楫想起一記猛藥,見到太子漸行漸遠(yuǎn),忽然高聲喊道“殿下自覺能力低微,不足以治國理政,則應(yīng)將監(jiān)國之責(zé)讓與陛下其他子嗣!” 若是換上年紀(jì)更小的皇三子、四子,乃至皇五子的話,群臣便可以有的放矢了,遠(yuǎn)不像如今這般費(fèi)力不討好,還會被太子所算計(jì)。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全都驚愕不已,讓太子禪讓監(jiān)國之位,可謂是聞所未聞之舉,更不符合大明“立長不立幼”之傳統(tǒng)。 萬歷年間的“國本之爭”便是群臣為了打消神宗立朱常洵為太子,而不惜長期死磕。 被立為太子的朱常洛卻只活了不到一個月,然后其子登基,開始了“天啟”年號。 林欲楫竟然敢說出“廢長立幼”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真是其心可誅,百死不能抵其罪。 幺雞聽罷,果然駐足,轉(zhuǎn)回身反問“這算是圖窮匕見了?本宮身為太子,監(jiān)國乃受父皇之命,斷不會聽信閑雜人等的三言兩語,便會被其左右,繼而動瑤國本!甄淑,欺君犯上,該當(dāng)何罪呀?” 剛才說撞柱子,又反悔了,現(xiàn)在又想搞事情,這上竄下跳的本事,還真是獨(dú)領(lǐng)風(fēng)搔啊,連首輔都比不了你,真會搶戲! 刑部尚書甄淑在替林欲楫惋惜之余,向太子如實(shí)稟報(bào)“主犯棄市(削首)或磔刑(凌遲),家屬充軍為奴,戍邊不得返回!” 若是皇帝強(qiáng)勢,大權(quán)在握,誅殺逆臣三族也是可以的,目前貌似還沒有這個必要。 “廢長立幼”這罪名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就看太子怎么懲處置機(jī)的前禮部尚書了。 幺雞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按照自己的意愿,將判決結(jié)果稍微改了改“林愛卿此番言論大有禍亂朝綱之嫌疑,但本宮向來宅心仁厚,寬宏大量,不忍嚴(yán)懲逆臣。遂不會廷杖于你,更不會遣錦衣衛(wèi)將你下獄!甄淑,主犯及男眷發(fā)配山東掖縣挖礦,五歲至四十歲女眷送至教坊司!念其昔日之功,就賞林府男眷每天每人吃五十只炸蝗蟲吧,屆時挖起礦來,身上也有力氣嘛!” 讓你跟本宮作對,本宮就把你女兒、你侄女、你孫女這一干美女都送到一個好地方去培養(yǎng),然后給本宮賺銀子,要睡尚書家里的女人,一晚上怎么著也得十兩銀子吧? 啊~哈哈哈哈…… “你……” 林欲楫聽到如此結(jié)果,盛怒難平,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商愛卿涉嫌詆毀本宮,劉愛卿更是刻意詛咒本宮,其意陰損,其心可誅!本宮視此二人之罪與林欲楫等同,左都御史可有異議?” 處于同僚的惻隱之心,都察院左都御史鐘炌不好意思開口認(rèn)同太子的觀點(diǎn)“殿下,此二人或一時糊涂,乃至口不擇言,還望殿下息怒!” 鐘炌也在心里腹誹商周祚和劉遵憲,實(shí)在是不分場合地大放厥詞。 此事只因朝服與指甲所起,如今鬧到這個地步,已然是難以挽回了。 天氣炎熱,改善朝服,太子顧及群臣感受,在情理之中。 修剪指甲可有可無,若是和顏悅色地耐心商量,也不至于此。 首輔與內(nèi)閣都已避其鋒芒,偃旗息鼓,爾等為何要一味追究? 幺雞哼笑一聲,厲聲質(zhì)問道“息怒?諸臣將不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還打算讓本宮息怒?本宮問你可有異議?!?。 ?/br> 方才這兩人批駁太子的時候,說話聲音特別大,群臣想不聽清楚都很難。 眼下太子與首輔儼然成為一體,七卿與六部中的部分人公然與太子對抗。 其余文臣有意明哲保身,不愿產(chǎn)于其中,而武將與勛貴們自然會心向太子。 鐘炌自知難以將此事推諉過去,又不能繼續(xù)拖延,無奈之下,只得說“臣……無異議!” 讓左都御史大惑不解的是,這本是件利于群臣的好事,卻因?yàn)橐恍┤苏姴灰唬☆}大做,逐漸演變成了太子與朝臣互相抨擊的鬧劇,幾近于當(dāng)年的“國本之爭”。 商周祚聞聽自己的下場,不禁仰首狂笑“養(yǎng)jian佞之臣,懲耿直之士,顛倒黑白,數(shù)典忘祖,我大明休矣,不日將傾,哈哈哈哈~!” 薛國觀面帶慍色地盯著對方,商周祚口中的“jian佞之臣”分明在意指自己,若不是顧及到自己疏言將使已經(jīng)明朗的形勢變得混亂,早就參與到舌戰(zhàn)之中。 幺雞看著這位狂傲之人,背手冷笑道“我大明休不休不是爾等說了算,本宮自監(jiān)國以來,便重視珉生,維護(hù)社稷,爾等若是有命,自會見到中興之日!對了,商愛卿是浙江人,自然不支持增加商稅,美其名曰——太子不仁!只要能繼續(xù)壓低商稅,即便商愛卿兩袖清風(fēng),讓那些商人給你家公子找份收入豐厚的差事,一年賺個幾千兩銀子,想來也不難。商愛卿依然能以清官自居,這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戰(zhàn)術(shù)還真是高明,本宮佩服之至,為官之道,莫過于此!” 這種事情歷朝歷代都有,并非大懟朝僅存,商周祚是沒干過,但并不代俵其他人沒這么干過。 商周祚氣得怒發(fā)沖冠,也顧不得群臣之禮“真乃一派胡言,本官自入仕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