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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蘇輕塵便開始為周瑯科普進入妖界后的注意事項。 “一般不會有人逾期不歸?!?/br> 蘇輕塵認真同周瑯解釋道:“妖界對待逾期未離開者的處罰基本一致,逾期了多少日,便折換成相應(yīng)的年數(shù),押入大牢便是。在押期間,經(jīng)脈被封,無法修煉進階是小,怕的是妖氣入體,損壞根基?!?/br> 可惜周瑯毫不領(lǐng)情。 “這些我從書上看過,清楚的很,你犯不著再給我解釋一遍?!?/br> 說完還小小聲抱怨,“我只是不知道通行令長什么樣子而已,又不是傻子,更不是小孩兒,你干嘛老作出一副大人的樣子?!?/br> 蘇輕塵并不介意,笑的溫軟:“是我疏忽了,小瑯聰明絕頂,怎么可能連這等小事都不清楚。只是——”周瑯:”……“他就知道有‘只是’。 “只是什么?”周瑯沒好氣的問。 蘇輕塵湊近他耳旁,鼻息溫?zé)幔骸爸皇切‖樕倪^分好看?!?/br> 周瑯斜眼瞪蘇輕塵,那眼神分明是在說:“這和你一直把我當(dāng)小孩兒看有關(guān)系嗎?” 蘇輕塵一本正經(jīng):“小瑯最是單純良善,怕是會著了有心人的道,于不知不覺間在妖界多待了幾日。到時只怕小瑯有理說不清,平白多了幾年的牢飯?!?/br> 周瑯無語。 這世上會認為他單純良善的,恐怕也只有這個被‘愛情’蒙蔽了心眼的蘇輕塵了。 然而蘇輕塵明顯不是為了夸他才說的這些。 有些受不了蘇輕塵拐彎抹角的講話方式,周瑯直言道:“你想說什么,直說便是,賣什么關(guān)子?” 蘇輕塵當(dāng)即轉(zhuǎn)頭一笑,“聽聞含香樓主非人乃妖,我雖不知傳言真假,但安全起見,小瑯還是小心謹(jǐn)慎的為好?!?/br> 周瑯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那陸離可不就是妖嗎? 還是只修行了上千年的男蛇妖。 兩個jj那種。 意識到自己想了什么,周瑯猛的搖頭。 他果然是受bl小說荼毒太深,以至于每每想起陸離的蛇妖設(shè)定,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那貨有兩個jj。 不行不行。 他還是個孩子,是清晨的朝陽,是祖國的花朵,是未來的希望。 不能太污。 這時,唇上傳來濕熱觸感。 周瑯回神,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好看是好看,但還是嚇了周瑯一跳,驚得他直接往后跳了一下。 蘇輕塵眼看著周瑯拉開兩人的距離,漆黑雙眸里盛滿了無言的憂郁。 “是我太無趣了嗎?為何小瑯在我身邊時候總是神游天外?” 周瑯點頭,半點情面不給蘇輕塵留,道:“你知道就好。” 似乎還覺得不夠,周瑯又加了一句,“其實你不但無趣,還很煩。” 蘇輕塵:“……” 他被逗笑了。 周瑯卻仿佛被開啟了話匣子,停不下來了。 “你不知道你有多煩,婆婆mama管東管西跟老媽子一樣。還不要臉的很,臉皮厚過城墻聽不懂人話。” 越說越覺得是這么回事,周瑯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他一句接一句的控訴:“我都說過多少次不想和你一起睡覺了,可是你一次也聽不進去。夏天最熱的時候竟然也要緊挨著我一起睡,每天晚上都熱的半死。冬天晚上就知道搶我被子,害得我不得不……” 周瑯卻突然紅臉,收了聲。 蘇輕塵佯裝看不出周瑯的窘迫,忍笑道:“害的你不得不如何?” 被子都被蘇輕塵搶了還能怎么樣? 只能盡可能往他懷里鉆唄! 可這話周瑯怎么可能說的出口? 于是只能狠狠瞪了蘇輕塵一樣,下巴一抬:“哼!” 然后繞過蘇輕塵,走了。 這一副害羞而不自知,只得靠發(fā)脾氣掩飾的模樣在蘇輕塵看來再可愛不過。 好像羽毛在心尖掃過,勾起雜念無數(shù)。 笑意自眼角蔓延開來,蘇輕塵上前,勾住了少年的手,與他并肩而行。 二人此刻仍在萬骨枯地界。 人族于萬骨枯行走,靈力損耗極快,因此周瑯和蘇輕塵進入妖界之后一直是徒步行走,等什么時候出了萬骨枯,方才會考慮御劍。 同它那略顯陰森的名字不同,明眼看過去,萬骨枯倒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林子。 前提是,你不知道林中若有似無的白色霧氣是劇毒的瘴氣。 妖界的結(jié)界就設(shè)在這瘴氣林之外。 唯有持通行令進入結(jié)界者,方能保證不被毒氣侵蝕。 有傳聞?wù)f,林中瘴氣為埋骨于此的妖物的怨氣凝結(jié)而成。 夜間于林中行走,還能聽到妖精臨死前的哭聲。 很不幸的是,周瑯怕鬼。 偏偏這會兒又是深夜,茂密的林子完全擋住了本就不算明亮的月光,周圍黑洞洞的一片,唯有蘇輕塵手上的夜明珠放出陣陣白光。 剛才只顧著抱怨蘇輕塵,粗神經(jīng)的周瑯一時間沒察覺萬骨枯的陰森。 等到想起有關(guān)萬骨枯的傳聞,聽著耳邊陰風(fēng)陣陣,周瑯渾身汗毛蹭的一下,全都豎起來了。 方才的曖昧氣氛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周圍環(huán)境給敗了個光。 悄悄往蘇輕塵那邊挪了一挪,周瑯緊緊攥著蘇輕塵的手,神經(jīng)緊繃到了極致。 然而越是緊張的人,越容易受到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