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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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動手動腳,憑空之間,只是隱有淡淡紅光的眼瞳微瞇,一道巨大的寒氣便憑空吐現(xiàn),將那個上前進言的中年修者直接打飛出去,整個人倒飛十幾米,然后重重的砸落于地,明顯的傷倒是沒怎么受,只是一股極寒極冷的可怕真元侵入他的肌體經(jīng)脈,讓他全身上下恍若小刀切割一般,幾乎寸寸劇痛,比凌遲還要痛楚一些。 “別說筑基丹已經(jīng)于我無用……呼,便是還有用處,我蒼寒子寧可一死,也不會運用這種外力……倚仗丹丸外力進階,空折吾輩英雄的豪情氣魄,更置我寒山立代祖師苦苦研究的筑基秘法于何地位?” 因為極怒,這個老怪的話語反而連貫清晰了一些,像他這種在末法時代苦修一世的老怪物,對于修行道的認真與執(zhí)著是普通修者根本就無法理解或者想象的。 為了遵循真正的道之坦途,他根本就不會走任何激進捷徑,要么以自身力量完成完美筑基,要么壽元竭盡死在停留足足百年的煉氣境頂峰,至于吞服丹藥這種借助外力的事情,他根本不會干,甚至不會想。 這種難言的固執(zhí)可能讓普通的修士感覺根本無法理解,但若是沒有這份難言的固執(zhí),蒼寒子早就和與他同時代的人一樣,塵土相歸了,哪里還能憑煉氣境的修為存活兩百多年,現(xiàn)在還活力充溢,能打能跳的。 將那個污辱正道修行的混帳一擊打飛,蒼寒子才將心中的一股惡意疏解,這時,他將微紅的目光緩緩移到站立最前排的葉玄蒼身上,那血色的利眸之中,竟然隱隱透出一絲難言的溫和。 此時的葉玄蒼,已經(jīng)是寒山院千多修者中的最出色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煉氣頂峰境,理論上來說,他已經(jīng)與蒼寒子的境界平齊。當然,如果真打起來,別說煉氣頂峰境,一般三五個筑基境甚至在蒼寒子手中支持不過十合之數(shù),哪怕他已經(jīng)垂垂老矣,距離死也不過還差兩三口氣了。 看著葉玄蒼那年輕的臉龐,身體內隱隱流轉的精純冰氣真元,蒼寒子被冰雪所覆蓋的大半的臉頰之上透出一股苦痛之色。 他并不是在為自己苦痛,而是在為葉玄蒼折磨,一百多年的掙扎,讓他早已經(jīng)看透或者說看淡了生死,只是他實在不愿只差一步的寒山脈筑基秘法未成全功,再折磨未來的掌教葉玄蒼一兩百年之久。 “我們老一輩留下的東西,就讓我們這些老一輩干干凈凈的解決吧,若是連我都無法成功,就說明這套秘法只是理論上推衍完善,實際上根本就無法cao作,日后就讓玄蒼他們去吞服筑基丹吧,別再讓孩子們受這份折磨了……”微微閉目,如是的想著,蒼寒子終于下定了遲疑已久的決心。 第623章 心之所至,神而明之 他嘶啞著開口,緩緩言道:“筑基秘法……并不是沒有最后一線機會,若是以一個筑基境高手的元陽氣血為引,我未必沒有導引萬載寒玉寒氣完成自身筑基的可能……呼,即便不成,我也會拖著寒山城的大敵同下地獄……呼,只有兩方實力的相對平衡時,寒山與血魄才能在這天地殺劫之中緊密的聯(lián)合結盟……而不是我寒山院慘被吞并……這,是我,也是寒山一脈最后的機會?!?/br> 就在寒山老祖定下心計的瞬間,幾乎同時,朱鵬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冷顫,全身上下的毛都幾乎炸了起來,因為有一股淡淡的危機感在心中緩緩的蔓延。 身側的秦月也看到了朱鵬突變的臉色,不明所以的她還以為朱鵬在合約條款之中看出了什么問題,低頭看去,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樣,她可是經(jīng)營秦氏商會多年的商會魁首,若是朱鵬能夠看出的問題,她沒有道理看不出來。 “并不是合約本身的問題,而是我感到一股威脅,似乎,很可怕?!?/br> 直接將手中的案牘相合,朱鵬閉上眼睛思慮尋覓著危機可能的來源。 他是心,體,氣,術,勢五道平衡兼?zhèn)涞膹娬?,不但有心意圓滿者的敏銳感知,更可以通過身體本能的敏感,將那種突如其來的危機感牢牢記住,這就讓他絕不會像純粹的心靈圓滿者一樣,明明感受到了危機與敵意,卻因為身體無法牢記,而誤以為是自身的疑神疑鬼,最后陷入可怕的死地。 這也是仙道修者與神道強人的感知區(qū)別之一,仙道修者心靈通透,可以感到未來的危機特別側重于敵對者的殺機敵意,對于危險地域的敏銳規(guī)避。 而神道強人的感知則更在于“真名”的力量,一個念讀他名號的存在,不但會直接納入他的神力感知之中,神明更可以聽到對方念誦他“真名”后,所說出的七個,乃至更多的字。 最厲害的是神明還可以通過自己的真名為座標,直接把自己的化身或者投影往念誦自己真名處,進行長距離傳送,這種本事卻是普通修者怎么也不可能擁有的,除非達到非常恐怖的仙道位階。 當然,神明的感知系統(tǒng)也有一個弱勢處,那就是敵方一旦熟知真名法則后,就可以找到太多太多的方法規(guī)避,不像仙道修者,只要保持心靈通透,敵對者無論怎樣密謀,都難逃輕微觸動。當然,能不能把握這一絲觸動,就是修者的個人問題了。 至少此時此刻,朱鵬就非常敏銳的把握了這絲觸動。 “我并不知道具體會發(fā)生什么,但我知道,這寒山城內,必然有足以致你我陷于死地的事情發(fā)生。”足足半晌的靜坐之后,朱鵬驀然睜開眼瞳,對著秦月如是言語。 修行方面傾向于取舍商道的秦月無論心神圓滿還是體魄rou身都遠遠不及朱鵬,所以她有些無法理解朱鵬怎么會突然來這么一句,只是她畢竟聰明,沒有傻到去質疑朱鵬,而是直接把朱鵬的話語當成真相,然后以此為憑分析事情的發(fā)展。 “域外異族剛剛被你打退,接連死了不少的高手,現(xiàn)在寒山城外攻城的全是蟲族雜兵。短時間內很難想象它們可以重新聚集絞殺你我的力量,更何況還有北地修者的支持,難道是域外神族的神族戰(zhàn)艦來襲?你接連斬殺了它們那么多強者,神族戰(zhàn)艦來襲也很有可能。”秦月分析著如是言語。 “根本不可能的,神族、蟲族、獸族與地星本土的異化妖魔,看似同盟,但實際上因為實力差距而互有隔膜,蟲族與獸族死再多高手,神族也只有高興的份,同樣,蟲族與獸族的上位存在就是死盡死絕了,它們也絕不會向神族救援,這兩個異族上位者的骨氣,遠遠超過你的想象。更何況,神族也不可能從昆侖、蜀山的包圍圈內抽出大量艦隊往這里趕,你當兩個傳承悠久的千古宗門是好招惹的嗎?” 一席話語直接將秦月推衍出的可能推翻,朱鵬微微皺眉在房間內左右的踱步,他漸漸把懷疑重點轉移到了寒山院諸修士的身上。并不是朱鵬謀劃若神,智計若妖,而是把所有不可能的可能排除之后,剩下的被嫌疑者哪怕看上去再不可能,也不能不懷疑了,畢竟,整個北地修行界,能夠威脅朱鵬一行人的存在,始終就那么幾個勢力。 “來”朱鵬的話語才說一半,那個“人”字還不及吐出,外界就傳來求見的聲音。卻是一名寒山院的弟子,送來邀請朱鵬與秦月去寒山院本部敘事的帖子。 毫不猶豫的收下請?zhí)?,朱鵬揮手讓那位被帶上來的寒山弟子退下,實際上哪怕是聯(lián)盟狀態(tài),讓門下一名小輩的弟子去請一個筑基境的修者,都是一件極失禮,極不尊重的行為,尤其是在寒山院本身并沒有筑基境修者的前提下。 但因為地星修行界剛剛脫離末法時代,新的修者秩序還沒有真正確立,所以此時此刻也算不得寒山院失禮,畢竟他們并沒有筑基境的修者,還遠遠無法體味上位修士對下位修者的絕對實力壓制——朱鵬與秦月總不至于在人家的地頭沒事釋放自己的氣魄威壓,真要引出一些誤會與爭斗,哪怕能夠壓制,那也是尷尬。 “看,這么快就出手了?!睕_秦月?lián)]一揮手中的信函,漸漸確定目標的朱鵬反而輕松了下來,這里固然是寒山院的地頭,但朱鵬若有準備,卻并非沒本事在寒山院本部,殺他個七進七出。 “若只是葉玄蒼主持殺局,我實在不相信會給我?guī)砣绱嗣魑膳碌膲浩攘?,看來,家族提供的寒山院高手資料有缺漏,而且是很重要的缺漏。來,秦月,幫我找一找寒山院歷代高手的詳實資料,就算那些已經(jīng)標明死亡的也不要放過,光憑葉玄蒼與此時的寒山院掌教,絕不可能給我?guī)磉@樣的危機壓迫……” 第624章 萬載寒玉,千年冰芝 次日,朱鵬與秦月應寒山掌教之邀,前往寒山院本部,因為朱鵬的危機感,所以兩人明面上風清云淡,但暗地里卻都是全副武裝,甚至朱鵬在血魄精銳副官那里都打了招呼,讓他們將自身狀態(tài)提高到戰(zhàn)備狀態(tài),必要時,朱鵬一聲令下,這支血魄精銳就會直接向外破城,絕不會輕易讓寒山院包了餃子。 修者的聚會往往不是鶯歌燕舞的熱鬧酒會,絕大多數(shù)時候,清淡到讓尋常人想象不到的地步,越是高階的修士往往越是如此,換而言之,若是連自己的欲望都難以深入的掌握,那么也很難修煉到相對高階。 并沒有見到北地寒帥葉玄蒼,迎接而來的是目前的寒山掌教靈犀道人,身為寒山院的掌教,這位靈犀道人修煉的卻并不是寒山院一脈的鎮(zhèn)院功法《寒山鎮(zhèn)獄訣》,而是一套名不見傳的水系道訣。 只是,能夠在寒山院憑借一套水系道訣爭得寒山院掌教之位,并且一干就是幾十個年頭,這些資料本身就已經(jīng)顯示出靈犀道人的出色智慧與過人修為,要知道,寒冰一系的功法受寒山之下萬年寒玉的影響,可是有相當?shù)募映中Ч?,而水系真元道法,頂天也就是不受負面削減罷了,想要有所強化,卻是極難。 見面,相迎,客套,入內,落坐,這一切的俗套都沒有浪費筆墨的必要,盡管靈犀道人談笑風聲,言語之間非常的風趣幽默,但朱鵬與秦月都心不在此,自然也就難以入耳,不可能跟他非常熱絡的暢談。 “靈犀掌教,有什么事情您就請直說吧,這樣閑談下去雖然有趣,但畢竟浪費你我時間,外面的異族尚未死盡,寒山與血魄的合作也并沒有全面開啟,現(xiàn)下的時間還是很寶貴的。” 并沒有讓秦月出面直言,盡管由她直言最為合適,也不會像朱鵬說得這樣生硬尷尬,但朱鵬沒有讓女人頂風的習慣,所以還是自己把話語往正題上拉。 “好,大祭司性子務實,快人快語,那靈犀我就不廢話了?!彼坪醪]有感到任何的尷尬,靈犀道人停頓一下,然后就緩緩拋出了必殺的羅網(wǎng)。 他正色端坐的言道:“我寒山之下有萬載寒玉一事,想來大祭司與秦仙子都早有耳聞吧?!边@事在秦王嶺別說血魄高手,就是散修士也是人盡皆知,畢竟北地寒山那詭異升騰的凍氣,誰也不信是無緣無故來的。 所以說到這,他也不待朱鵬與秦月點頭就接著言道:“這一次請兩位來,就是希望兩位能夠與我入寒山腹地,奪取寶物?!?/br> 這話一出,朱鵬與秦月都有些疑愣了,兩人對視一眼,久久無語,半晌之后,卻是秦月神色詭異的搶先問道:“靈犀掌教,您該不會是請我們兩人陪您去拿那塊萬載寒玉吧。” “如果你丫的敢說是,我們倆就聯(lián)起手來砍了你,編出這樣的話來唬弄人,到底是你低能,還是你丫的在嘲諷我們倆腦殘。”朱鵬已經(jīng)輕捏劍訣,準備出手了,只因靈犀道人說得這個謊簡直就是不成功的典范。 萬載寒玉幾乎是寒山院立派之本,別說這是抵擋天地殺劫的地利倚仗,就是寒山院的n多功法也需要這塊萬載寒玉來加持修煉與提升威力,所以別說自己邀請別家修士共同取這萬載寒玉,就是別家修士表露出一點對這寒玉的貪婪意態(tài),寒山院的修士也得抄家伙直接拼命。畢竟,這枚寒玉幾乎可以說是寒山院一系修者的命脈所在。 面對秦月的疑問,靈犀道人的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嗚……,當然不是,兩位想什么呢,我說的取寶,是指去寒山腹取萬載寒玉的伴生寶物‘千年冰芝’。取萬載寒玉?秦月仙子,這個玩笑在我寒山院可是開不得的?!甭牭届`犀道人如是言語,秦月大松了一口氣,便是朱鵬也松開了掌中劍訣。 “萬載寒玉的伴生靈藥千年冰芝是伴生類靈草,采集之后只要配合幾味很普通的火性靈藥就可以做到陰陽平衡,到時候煉制成丹,便是天下第一流的治傷與增益靈丹‘冰魄丹’,甚至對筑基境的修士猶其見效,相信祭司大人與秦月仙子都不會想要錯過?!?/br> 靈犀道人的口才的確很好,一席話語,說得朱鵬與秦月都心動不已,朱鵬還好說,他打劫了隨心聚寶洞府,只要突破修為瓶頸,稍輔以苦修與時間,突破到騰空境的靈丹可謂足足有余。但秦月就不同了,一個高階的修者就是瘋狂吃錢的機器,從各個方面來說都是如此。 前段時間在血魄嶺拍買一枚筑基丹就已經(jīng)讓四相秦氏商會的流動資金小有波動,更別提日后的穩(wěn)固與精進了,就連二妹秦星,三妹秦清的筑基問題都成了秦月的心頭病,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把自己三姐妹打包一并賣給朱鵬,實在是因為只憑自己三人的商道手段,做到現(xiàn)在已是極限,若再不投靠軍閥尋求政策支持,已經(jīng)難以再保持三姐妹最高效的修行進度了。 現(xiàn)在有一個可以取得增益靈丹的機會擺在秦月的面前,她若是不動心,那才是奇談怪事。 “天下之間大凡異寶,身側都必有伴生妖魔守護,這千年冰芝亦是如此,身側的守護妖魔恐怕是筑基境的恐怖存在,若是只憑我寒山院的人手物力強行取之,恐怕會損失慘重得不償失,好在兩位道友前來寒山,看來,這是天授你們這靈芝異寶呀。” “天授不取,反受其害?!?/br> 靈犀道人的確極會說話,隱隱點出利弊,明言生死,就好像把一塊十足真金扔在刀劍鋒銳的陷阱中一般,指著讓你跳??梢哉f是深悉人心變幻——每一個人都有僥幸心理,修者也是人,所以,也不例外。 當朱鵬與秦月走出寒山院本部時,兩人已經(jīng)答應了靈犀道人的邀請,實在沒有不答應的理由,更何況靈犀道人還是公開此事后與他們同入山腹,若是再小心怯懦,就未免有失修者的膽魄了。 而且靈犀道人與他們一同入寒山腹地,取得千年冰芝之后,也不索取,只是以十七換一的比例向血魄嶺兌換成品筑基丹。 要知道,筑基丹實際上并不比冰魄丹更加高級,它之所以價格驚人,實際原因只是因為“壟斷”二字,血魄嶺獨立壟斷筑基丹貿(mào)易,而地星修士界又沒有有效制裁血魄嶺的手段,這才讓筑基丹這種其實煉氣境丹師就可以煉制的丹丸,被緩緩推上了如今的夸張價位。 如此以十七枚冰魄丹兌換一枚筑基丹的比例交易,朱鵬連算都不用算就可以一口答應下來,筑基丹雖然是珍貴貨色,但在這個末法時代流傳至今的冰魄丹,卻也一樣價值不菲,十七換一,不用算也知道是賺大發(fā)了。 “你的危險感知沒錯,但是不是判斷錯對象了,也許我們是在那寒山山腹之中有些危險,但寒山院本身對我們并沒有惡意,剛剛那個靈犀道人頗有誠意,我經(jīng)商多年,這個是可以大體感應的?!鼻卦伦咴谥禊i身側,如是言語。 “連你都覺得他有誠意,那他就真的是很有誠意了。不過,受末法時代的限制,我還真就不信寒山山腹中,那里的純野生妖魔能出現(xiàn)什么特別強大的異類,只要沒有足夠的智慧,可怕的運用,十幾二十幾個空有筑基戰(zhàn)力的妖魔根本就無法對我造成足夠威脅,這一點想來你也清楚?!闭f到這,朱鵬微閉眼目停頓一下,然后才接著語道。 “但上一次,我卻真的突然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就好像一個衰弱的凡人在雪地里被一頭蒼老的餓狼盯上了一樣。它是一個極有智慧的老獵手,并不會立刻就撲上來撕咬你,它會跟著你,讓你感受到害怕,恐懼,甚至更深一步的絕望來緩緩瓦解你的斗志與體力,最后,它才會撲上來一口咬斷你的咽喉,盡情享受你的溫熱血rou——若不是極可怕的存在,絕不可能給我?guī)磉@樣的危機暗示。我多次體味過身體里殘余的恐懼,那個黑暗中的獵手,必然是一個極為冷酷、殘忍的存在?!?/br> 說到這里,朱鵬緩緩睜開了眼目,看了秦月一眼,然后嘆息著言道:“小心呀秦月,這一次,也許真的會死掉也說不定呢。” 那恐怖的形容,幽冷冷的語氣讓秦月猛然打了個寒顫,她唰的一下便竄到了朱鵬的身側,然后一雙玉臂抓住朱鵬的手肘,有些小女兒情態(tài)的討好笑道:“朱鵬,你會保護我吧?” 回應她的卻是朱鵬無情的振臂,直接把她的雙手甩開。 “既然知道害怕,不去就好了,只要不下寒山山腹,想來怎么都不會有危險。從靈犀道人的態(tài)度我有可以看出,寒山院即便想宰掉我們兩個,也并不想跟血魄嶺撕破臉皮,所以才安排這一出生死由命的尋寶戲碼,咱們若是死在里面,寒山院也有一定的理由推卸責任,甚至完全不負責任?!?/br> 第625章 寒山二老,怒浪狂濤 “所以,只要呆在寒山城,與血魄精銳呆在一起,就是絕對安全的,他們的目標,應該主要放在我的身上,你,只是掩飾性的附帶品?!?/br> 朱鵬好心好意的勸導,換來的卻是秦月全然不領情的哼聲。 “百分三百的利益可以讓一個商人挺而走險,甚至不畏懼上斷頭臺的罪行。我秦月也是如此,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我又何惜以身犯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道理我早就明白了?!?/br> 這一番話語她本來說得頗有氣魄,可惜下一刻,女孩明媚的眸光一轉,就把自己的真實面目給暴露出來。 只見她又一次往朱鵬身上粘去,同時用柔柔的話語在朱鵬的耳側輕吐:“你可莫要忘記,我秦家三姐妹的《顛鳳倒凰訣》是三人合修的手段,我若是意外身死了,《顛鳳倒凰訣》的價值立刻削減大半,到時候你除了兩個美人之外,什么也得不到?!?/br> 無可奈何的搖頭,朱鵬看著身側女孩那明媚的臉龐,卻是不住的苦笑,真的呀,居然被這女人給套牢了,秦家三三姐妹若是意外死去一個,都等于朱鵬變相損失了莫大利益。 三日之后,朱鵬與靈犀道人都將各自麾下的一切安排妥當,這其實也是一個側面的消息散布,告訴麾下的人“我們的外出與去向”,一旦有所意外,這些下屬可以迅速的作出支援或者自救,種種反應。 這些處理好后,朱鵬就帶著堅持要去的秦月,來到了靈犀道人的精舍,精舍之內并不只是靈犀道人一人而已,還有兩個白發(fā)蒼顏的老者與靈犀道人行于一處,雖然是站立在靈犀道人身后兩側,但這兩人一身冰氣森森間隱隱的相互契合,不但顯示出這兩位老者出色的深厚修為,更隱隱表明出一股多年聯(lián)手的完美默契。 “寒山二老,怒浪狂濤?!?/br> 看著靈犀道人身后的兩名修士,朱鵬與秦月的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xiàn)出這個稱號,他們是寒山院老一輩修者中最強橫的組合,其赫赫威名在整個秦嶺北地,足以止小兒夜啼,便是在秦嶺甚至整個天下,都是極有名望的傳說級人物。 他們的最強戰(zhàn)績是兩人聯(lián)手,直接屠戮了一個中等門派的所有戰(zhàn)力,足足五百多名修者被他們聯(lián)刀之下一役殺絕,其中并不乏與他們修為相近的存在。赫赫戰(zhàn)功,滿身血腥,一世兵戈,這些都說明了他們的老而彌辣,實力堅強。 對于靈犀道人找自己門派的長老強人搭幫,朱鵬與秦月都沒有任何的驚訝,畢竟三人之中以他最弱,若是他根本就毫無準備,那未免就太假了一些、這世上恐怕沒有幾個修者會將自己的性命置于別人的掌握之中,更何況一個龐大勢力的執(zhí)掌者。 若是靈犀道人完全不找一兩個幫手,那彼此雙方的實力對比就太不平等了,找到千年冰芝之后,朱鵬與秦月隨便一個,就可以直接弄死他,然后上來就說靈犀道人在下面意外身死,反正三人之中就他一個煉氣境的存在,若遇兇險,那真是他不死誰死。 “哈哈,祭司大人與秦仙子果然都是遵時守約之人,來,我給二位介紹一下,這兩位是……”靈犀道人的話語還未說完,朱鵬就已經(jīng)直接打斷了他。 “寒山二老,怒浪狂濤嗎,這兩位的大名哪怕我久居血魄也是時有耳聞,雙袖聯(lián)刀,一役斬殺近五百修者,如此戰(zhàn)績,如此人物就不必靈犀道長再另行介紹了。” 朱鵬打斷靈犀道人的話語顯得頗不禮貌,但對于寒山二老的尊敬卻是情真意切,所以哪怕有些古板冷漠的寒山二老對于朱鵬的話語也是微微的點頭,顯然朱鵬的話語碰到了他們的最得意處。更何況心思伶俐八面玲瓏的靈犀道人,他完全沒有被朱鵬打斷話語的尷尬,而是稍一停頓,便直接向寒山二老介紹朱鵬與秦月,還是那樣過場式的話語,其實大家都是血魄嶺的有名高手,誰不認識誰呀。 甚至于很多高手把對手的資料與習性記得比自己的生日還要清楚精確,他們可能會忘記自己生辰八字,但絕不可能忘記嶺內其它高手的種種資料,因為這種情報在很多時候都決定著自身的性命生死呀。 寒山古洞直通寒山地下深腹,一行五人共同走入了冰氣森森的冰霜隧道,這里是寒山院浪費數(shù)百年時光,花費無數(shù)人力、物力、財力才開鑿出來的超長隧道。此時一行五人踏入其中,猶能隱隱感受到那種修者力抗自然的豪情與意魄,寒山院很多修煉靜室就是冰封于這條寒冰隧道之中,換而言之,五人一路走下去,有極小的可能碰到一兩個功法大成的存在,驀然突破冰洞,從死關狀態(tài)破關而出…… 當然,出現(xiàn)這種事情的幾率極低,不然哪怕朱鵬與秦月都不會輕易往這里闖,多數(shù)的閉死關,其實是名副其實的閉關到死。其實,就連當年血魄三老閉死關突破筑基境時,那么深厚的修行積累,也都有些生死未卜的味道,只是都已經(jīng)是一百多歲的血魄三老沒得選擇,再不閉死關,隨著壽數(shù)生機的逐日減少,他們的成功幾率也會越來越低,好在,他們都幸運的成功了。 寒山隧道,越往下越是冰氣四溢,寒勁森森,盡管知道沒必要,但朱鵬還是很自覺的將自己的袍衣解下,然后披在身側秦月的身上,她雖是筑基境的修士,但真論根底深厚與綜合實力,別說對比朱鵬,她實際上連身邊的三個寒山老者都比不上,吃一個筑基丹就成功筑基實在是運氣使然。 相比朱鵬的淡然,秦月越往下走卻是不適,運功抵御那四溢寒氣,消耗頗大。而那三個寒山院本土作戰(zhàn)的老家伙卻是各有手段,寒山二老也就罷了,根據(jù)朱鵬感應,他們修煉的都是寒山院的頂級功法《寒山鎮(zhèn)獄訣》越是往下走,離那萬載冰玉越近,他們身上的森森冰氣就越是流溢強大,別說削減,反而明顯是增幅不小的樣子。 第626章 盈盈藍火,寒冰絕寂 而修煉水行功法的靈犀道人沒有那么夸張的功法適應,但他身為寒山院的當代掌教,卻自有其應有的應對手段。 只見他穿著一身冰藍色的微厚道袍,寒冰隧道之內的森森凍氣寒風吹到他身上,往往就化成了拂面春風,對其一點負面影響也無。 被朱鵬披上了一身華袍,又被其拉到了身后,秦月的狀態(tài)明顯恢復了許多,她敏銳的看了靈犀道人與寒山二老一眼,然后有些歉意的往朱鵬背后稍近。理由很簡單,秦月本以為憑自己筑基境的修為,便是步入寒山腹地,也是朱鵬的得力幫手,怎么說也能壓制靈犀道人甚至再加上寒山二老。 但現(xiàn)在看來,在寒山腹地特殊環(huán)境的影響下,自己別說成為朱鵬的得力幫手,能夠不成為累贅包袱就已經(jīng)是邀天之幸了。 畢竟,真實來講,無論是實戰(zhàn)經(jīng)驗還是自身的修行根基,秦月都拼不過寒山二老或者靈犀道人。 她所倚仗者,不過是一身高達筑基境的境界修為而已,然而此時此刻在寒山隧道內,此消彼長的狀況下,她的修為境界優(yōu)勢正在不斷的消減,她需要花費大量真元抵擋的寒風凍氣,對于寒山修士來說,卻并不是問題,甚至還是狀態(tài)助益。 感受到身后女孩傳遞來的隱隱歉意,朱鵬很體貼的回頭微笑,伸手撫弄她的秀發(fā)玉頸,助其舒緩心內的緊張情緒。 并不是一向功利的朱鵬突然變得性情溫柔了,而是秦月已經(jīng)下來,與其責罵她,讓她更加緊張,發(fā)揮不出自身真實戰(zhàn)力,反倒不如好好的安慰她,讓她在實戰(zhàn)之中不至于陷入畏首畏尾的累贅境地。 到了此時此刻,朱鵬已經(jīng)可以確定寒山院方面包藏禍心了,其它不說,朱鵬絕不相信靈犀道人身上的御寒袍衣只有一件而已,若是只有一件,那眼前的諾大寒山隧道,都是由寒山院的長老親自挖掘的? 就連筑基境的秦月都在這里凍得狀態(tài)受限,普通的寒山弟子就不可能在此長期勞作了。更何況,便是沒有最高品階的御寒袍,你拿出兩件低品階的御寒袍,稍稍意思一下也成呀。靈犀道人卻連這樣的面子工程都不做一下。 難道說數(shù)百年來立根北地的寒山院連幾種基本一下的保暖手段都沒發(fā)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