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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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個人劍合一的劍修死窮還好說,若是一個身價豐厚的,找了一柄猶高出自己一個境界的高級劍器“人劍合一”,那所謂的劍修,就是坑爹的代名詞了,別說同階,三四個高出一個境界的修士都攔不住,甚至還有被反殺的危險。 “人劍合一”,這個特殊的劍術境界,讓人有了劍的凌厲霸道,劍有了人的靈性與鮮活,甚至古時很多極端點的修者,認為只有達到這個境界的劍修,才真正當?shù)蒙稀皠π蕖倍郑袆π尴?,殺伐裂天?/br> 朱允駕馭斬仙劍一劍斬來,兇猛凌厲,讓朱鵬空有無窮大勢,卻無稍稍借力的余地,就好像百萬雄師被過千鐵騎沖鋒,撕扯得四分五裂,全軍傾覆危若懸卵。 在“勢”道上,原本對比朱允占盡優(yōu)勢的朱鵬,此時此刻反而陷入了絕對的劣勢。 如果是尋常一點的修者,面對這樣的局勢反復,面對眼前的凌銳劍光,恐怕心境受創(chuàng),十層戰(zhàn)力再難施展出七層以上。 而朱鵬卻不同,他精擅心、體、氣、術、勢五道并濟,對于五道修行的掌握與轉換,完全超出了朱允的想象極限,如果說朱允的修煉道路是“孤”與“極”,那么朱鵬的修煉路徑就是“博”與“厚”。 手中的游龍靈劍依然沒有悍然出鞘,面對朱允殺至的凌銳劍光,朱鵬的眼神冷若蒼雪冰凝,他幾乎沒有猶豫的撤身而退,斬仙劍冷冷的寒光就指在他的鼻前,鋒銳的劍氣甚至已經(jīng)與他雄厚的護體真元罩相觸,發(fā)出“嘶嘶”爆響。 朱鵬暴退,朱允得勢不饒人的逼劍疾進,他實在太熟悉眼前的情況了。 不說一個持劍前進,一個抽身后退,朱允本來就占據(jù)著比朱鵬有利的形勢,就是稍稍拖延,一息之后讓朱允緩過氣來再次進入“人劍合一”的狀態(tài),那里疾快的劍光就會瞬間穿透朱鵬,將眼前這個騰空境的小輩敗于劍下。 快、狠、準,不留余地。 哪怕只是一個最小的空隙與錯誤,都會成為與劍修對戰(zhàn)時的敗北因由,朱允毫無疑問的把握住了劍修廝殺時的精要所在。 在血魄劍斗場四周,無數(shù)血魄修士打開自己的紫魄天睛,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激斗,他們的紫魄天睛甚至一度捕捉不到兩人廝殺時的疾速,很多時候甚至只能看到劍光一閃,淡紫魅影就已經(jīng)在原地消失,片刻之后,卻出現(xiàn)在百米之外,恍若鬼神變幻,莫測無比。 朱允的身法遁速超出朱鵬的想象,凌厲的劍光已經(jīng)直逼朱鵬要害,不得已,朱鵬左手伸出,一蓬深紫的光焰驀然焚起,硬生生抵在了朱允緩緩刺來的斬仙劍鋒之上,淡紫色的劍光與深紫色的紫宵陰炎驀然大盛,海量的劍氣與真元消彌。 不過一息甚至數(shù)剎那的光景,朱允已經(jīng)漸漸第二次沉入“人劍合一”的劍術境界,他的“人劍合一”明顯還不是太過的嫻熟,不然整個人完全依附于斬仙劍上,駕馭劍光,挪移斬殺,任意遠近游走,朱鵬所承載的壓力將會是此時的十倍、百倍以上,完全沒必要像此時般以銳破強。多了三分的剛猛,卻少了九分的靈活。 隨著“人劍合一”朱允整個人漸漸都融入了淡紫色的劍光之中,掌中斬仙劍越發(fā)的兇猛凌銳,好像一頭靈性覺醒的巨龍,發(fā)出咆哮嘶吼,威懾環(huán)宇。 朱鵬左手引燃紫宵火的劍指漸漸承受不住劍氣沖擊的壓力,便是紫宵火也漸漸消彌不了恐怖的劍氣沖擊,劍修的劍氣本來就比普通的道門真元精純十倍,其消彌化解的難度,自然也是其十倍往上。 斬仙劍漸漸逼近朱鵬的胸前要害,朱鵬的左手亦微微顫抖著后移,直到最后一刻,此時的朱鵬與朱允,一個退,一個追,已經(jīng)飛到了極高的空中,下方的小輩看他們,基本上只能看到兩個小小的點。 就在這一刻,朱允駕馭的斬仙劍終于積蓄足了力量,猛然劍氣爆發(fā),凌厲劍氣瞬間破開朱鵬的左手紫宵火封擋,直接沒入了朱鵬的前胸要害處…… 如果只是面對尋常的對手,此時的朱允已經(jīng)可以收劍歸鞘擺poss了,但朱鵬卻是不同的,尋常人不知道,朱允還不知道嗎? 血魄大祭司自幼煉體,風雷秋雨無阻,一身rou身橫練,其強悍程度已經(jīng)全面碾壓了其父朱鐵鎧,是整個血魄嶺當之無愧的體道第一人。 自己的劍氣,對于旁人來說的確是凌厲無雙,但對于朱鵬來說,卻絕不可能做到一擊破防,更別說如此時一般,劍氣順著要害長驅直入,輕而易舉的有些過頭了。 果然,隨著朱允的想法念頭變幻,他眼前的“朱鵬”驀然虛化、扭曲,最后甚至整個人轟然爆開,散出無數(shù)的幽幽紫火,蔓延四散。 除了朱鵬之外,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比朱允更清楚紫宵陰炎的可怕特性,那性質極端精純的陰火帶來的連瑣焚化效果,可以強行焚化精純度不如其的骨rou真元,若不是修煉起來太過的艱難晦澀,殺傷強橫甚至尤在劍修者的劍氣之上。 只是,哪怕以朱允的遁速,此時才慌然退避,也顯得有些不及時了,那澎湃四散的爆炸紫火中,驀然有低沉沉的龍吟嘶吼聲響起,朱允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下一刻便見漫天的深紫火燒云如百川入海一般灌入那爆開的紫焰中,下一刻,一獅鬢鹿角的猙獰龍首,自爆開的紫宵火云中悍然殺出。 朱允飛退的同時一劍斜斬,將這只龍首劈退,但下一刻,足足六頭龍首自那紫云火海之中悍然殺出,分別咬住朱允的四肢與氣機關竅處,束縛其身形遁變,漫天的紫云火海又一次涌來,將朱允圈縛其間,漸漸再看不到身形?!靶呐c勢合,大勢傾覆,朱允長老,請您品鑒一下我的心勢秘術,龍殺·大勢覆?!?/br> 雙手變幻,控印轉訣,不同于朱允劍修者的精純唯一,朱鵬拔劍時的戰(zhàn)斗力不遜色于劍修,但卻并不是真正的劍修者,他因為紫宵炎的精純功力,真元性質極度純粹,在咒訣的施展與控制上,也未必遜色于術道強者。 眼內(nèi)開著紫魄天睛,其可怕的原始增幅效果讓朱鵬對真元的控制與把握力度越發(fā)可怕,剛剛他疾速退避,在失去部分勢的同時,也將朱允引到了高空處,此時他借著七獄邪龍王觀想法凝煉神道七首妖龍,一舉席卷剛剛所有的大勢優(yōu)勢,自己幾乎不費多少真元,僅憑心與勢,便營造出一個介于虛實之間的神道妖龍,要重創(chuàng)朱允。 朱鵬一招“龍殺·大勢覆”出手,那將朱允吞服入腹暫時控制的七首妖龍頓時展翼高飛,七獄邪龍相比傳統(tǒng)的東方無翼神龍,更近乎于古老的應龍一脈,背生雙翼,此時振翼擊天,風蕩云呼,迅猛無比。 七首雙翼妖龍越飛越高,片刻便接近了九天罡氣層,而朱允在其體內(nèi)的掙扎也越發(fā)激烈瘋狂,他原來還不大在意,在他看來,朱鵬的所謂“龍殺·大勢覆”也就是讓妖龍升空,再將其直接沖地,雖然兇猛,但畢竟簡單,朱允有相當?shù)陌盐赵谧詈箨P頭逃出生天,至少規(guī)避掉絕大多數(shù)傷害。 但這一次他卻真的誤會朱鵬了,像“地球上投”(寵物小精靈)那么單純的殺招,朱鵬也許會用,但絕不會用來對付朱允這樣的強人。相比到了高空處后直砸而下,朱鵬的選擇無疑更加的cao蛋、過份,他直接讓七首雙翼妖龍將朱允帶入了九天罡氣層中。 天可憐見,朱允雖強,但畢竟只是筑基境的修者,九天罡氣層中的大氣流罡,對他的沖擊近乎于毀滅洪流,而騰空境的朱鵬在這里卻全然不受影響,至少受到的影響要比之朱允低了數(shù)十倍往上,甚至還有真元恢復速度加快等等好處…… 這就好比通天河的鯉魚王把孫悟空騙到通天河里狂扁一樣,任你神功通天,以一個旱鴨子的狀態(tài)在深水里打架,再強也是白給。 當朱鵬再一次把朱允帶下來時,這位筑基境高階的劍修已經(jīng)完全萎靡了,他的劍術的確是精湛凌厲,但在九天罡氣層內(nèi),無盡罡風那種天象偉力的無盡沖刷下,他甚至連緩口氣的機會也無,不得不一邊全力施展大威力的劍術抵擋,一邊做自由落體,希望能盡快脫出九天罡氣層的范圍。但朱鵬多壞呀,豈能讓朱允輕易如意? 他就隱匿在旁邊,在關鍵時刻施展要命的干擾法術,最后連劍都沒拔,朱允脫出落出九天罡氣層時,整個人已經(jīng)陷入完全脫力狀態(tài)了。 朱鵬與朱允的這一場爭斗,血魄嶺官方并沒有公布出結果,但無數(shù)修士無疑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劍斗場下面的無數(shù)修士,眼睜睜看著朱允大長老是被大祭司,拽著領子拖走的…… 當朱鵬返回自己的私宅住所時,整個血魄嶺內(nèi)的筑基境修者幾乎已經(jīng)聚集全了,這也很正常,畢竟朱鵬與朱允之間的戰(zhàn)斗甚至引得天現(xiàn)異象,無論他與朱允的勝敗與否,都已經(jīng)給血魄嶺的其它筑基修者,帶來了足夠的探問理由,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yōu)楹味鴣淼模ㄍ黄乞v空境的因由),但有些時候,世事就是這么虛偽。 朱鵬看著眼前這一位位筑基境的修士,深知,若自己不能就自己晉升騰空,給他們一個相對滿意的回答,血魄嶺固然不會因此就輕易分裂,但大家的關系,無疑就出現(xiàn)了難以彌補的裂痕,而在這個需要團結共抗天劫的年代,不相互信任的關系裂痕,無疑是十分致命的。 “相比左右衡量得失,時時謀算機心瑣碎,還是盡早組建屬于自己的核心班底最為妥當安全,雖然血魄嶺是三老一力建立起來的架構,但卻是在我手中興盛騰飛,我若借勢用力,卻也算不得鳩占鵲巢吧?” 一邊在心中如是的低語,朱鵬一邊快步走至了朱鐵鎧與蘇問蛇的身側,在向父親與老師施禮之后,朱鵬才向另外兩名血魄長老施禮。 蘇信旁邊跟著陰氣森森的鬼婆婆,李哲身側亦然有晉升筑基境的李烈火幫襯,但朱鵬所親近的強者,無論在質量還是數(shù)量上都不遜色于這兩人,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更近乎于全面碾壓式的形勢優(yōu)勢。 完全不用計算朱鐵鎧與蘇問蛇的在側幫襯,朱鵬在血魄嶺數(shù)十年積累下來的力量與人脈可不是開玩笑的,做的大事太多,立的大功也太多了,本來血魄三老還把他當成一個有潛力的后繼者陪養(yǎng),卻沒想到朱鵬的進度太快,甚至于一飛沖天難以抑止,此時此刻已經(jīng)開始隱隱蓋壓血魄三老的權位與利益了。 千萬不要以為權位于修者無用,不說物資傾斜,不說種種利益,只是那種位列于眾生之頂?shù)酿B(yǎng)氣環(huán)境,就已經(jīng)讓很多的修者單純從修煉的角度,亦不愿放棄。 就如同朱鵬借血魄城百萬人眾養(yǎng)自身大勢與氣魄一般,其它方面不計,只算自身底氣雄渾,一個位于百萬眾生之上的一方宗主,比之一個同境界的苦修修士,強橫了又何止十倍百倍而已。 朱鵬的左后方是氣息冷肅的猛禽道人,他一身淡淡的微風包裹,哪怕在靜室之內(nèi),在場諸修也能在他身上看到隱隱的氣旋,顯示出其異屬性風靈根的獨特性質。 右后方是一身妖異殺氣的妖刀妖紫蝠,雖然他比猛禽道人出關更晚,功行度亦然更少,但他一手凌厲的妖刀殺技,一身可怖的喋血功法,卻依然讓人不敢輕視他的實力。 除這兩人之外,朱鵬懷里還抱著個一臉不情愿的朱三三,旁邊還有個神態(tài)端莊淡然的秦月跟隨,這一伙人,不算朱鵬,亦是四個貨真價實的筑基境修者,他們在那里一字排開,圍繞在朱鵬左右身側,不言、不語、不表態(tài),就已經(jīng)給剩余的血魄二老帶來了相當?shù)男睦韷毫?,因為他們是毫無疑問的“少壯派”,大祭司一系。 “朱允長老已經(jīng)被我安置在療養(yǎng)殿休息了,諸位放心,只是斗劍脫力而已,不用月余時間,朱允長老便能全面康復?!辈⒉辉敢獬霈F(xiàn)太久的對峙情況,在片刻“適當”的彼此沉默后,朱鵬便直接言語,同時也向蘇信與李哲表示出善意。 并不等蘇信或者李哲言語,朱鵬最討厭的就是無意義的扯皮,哪怕的確有一定必要,但畢竟浪費時間不是,故而他直接推出了讓血魄二老閉嘴的話語。 其直接從腰間的諸物空間袋內(nèi),取出了一瓶瓶靈光流溢的玉瓶與藥盒,盡管并沒有打開,但其中四溢的丹香已經(jīng)充溢流轉開來。 “這就是我能夠迅速提升修為,甚至于在短時間內(nèi)突破到騰空境的真正秘密。這里有強化修為,增厚筑基境修士真元的火龍大丹,有純化真元雜質,調(diào)理修者氣機脈絡的百草理氣丸,有活化氣血,滋補元神的黃天道丹,還有吞服后利于修士突破自身瓶頸的幽泉破障丹……” 一邊說著,朱鵬一邊將瓶瓶靈丹取出,然后放置在在場眾人面前,隨著他的話語,別說血魄二老,就連蘇問蛇與朱鐵鎧的目光,也漸漸熱絡起來,只要是修士,就沒有幾個人能夠抗拒大幅強化已身的機緣。這與其說是共性,倒不如說是屬于修者的天性,立身掙扎數(shù)百年,與無窮天道相比若縹緲一物,以有涯之身,去探究無窮之道,這種艱難,讓每一種人生中的機緣,都變得彌足珍貴。 將最后一種靈丹效用講解清楚,朱鵬將這些對筑基境修士來說,珍貴無比的丹藥直接往外一推,然后直言道。 “這是我在一次機緣中的所得之物,也是我依仗快速進階的所在,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晉升至騰空境,再也用不著這些東西了,各位可以商量一下如何分配,不過我必須聲明,眼前這些丹藥只足夠‘兩個半’修士快速突破到筑基境頂峰,而我父親朱鐵鎧必然要分得其中的一人份,剩下的一人半份,才能由諸位公斷分配?!?/br> 朱鵬的如斯話語,生硬得近乎命令,但除了毒龍子李哲的臉色微變,險些當場發(fā)作又被蘇信生生壓下外,在場其它的筑基境修士,都是神色如常。 修士界,強上一個境界,往往實力差距便大得沒邊了,要不然劍修者的越級挑戰(zhàn)資格,也不會成為修行界的不朽傳說,已經(jīng)晉升至騰空境的朱鵬,此時此刻依然愿意拿出靈丹,并且保持基本的敬意,已經(jīng)是得體至極,恍若雄壯的獅子向衰老的土狗表達敬意了,再胡亂發(fā)作,未免顯得有些不知死活、好歹的愚蠢。 第671章 靈丹歸屬,陰陽葵花 “這些靈丹本就不多,再刨除朱鐵鎧大人的‘一人份’,完全不夠在場的諸位分配,我看不如利益均沾,每位大人分取幾顆,只要調(diào)配得當,想來也可以省下我們數(shù)年的苦修時光,并且最大限度的提升我血魄嶺的綜合戰(zhàn)力,諸位以為何?” 率先言語的竟然是朱鵬右手側的妖紫蝠,他的目光近乎于貪婪的凝視著朱鵬前推的瓶瓶靈丹,里面的渴求幾乎凝成近乎實質的存在。 所以,盡管他明明更擅長以刀說話,但此時此刻明顯無法動刀的情況下,他選擇了運用他那堪稱拙劣的話語技巧。 因為他也清楚,若不主動些,眼前這些靈丹跟自己一個毛的關系都不會有,朱鵬對他雖然不錯,但也只限于靈石給得豐厚,任務選擇相對自由,像這些提升或者純化修為的珍貴靈丹,朱鵬身邊那些最親近的人,都完全不夠分的,哪里還輪得到他。 猛禽道人與秦月雖然淡定一些,但心里其實也抱著一般無二的心思,只是他們不知道朱鵬的態(tài)度到底如何,是否愿意他們加入競爭,所以便多想了一會,稍顯猶豫,此時有妖紫蝠做前鋒,他們自然點頭贊同,希望利益均沾。 場中人各色的心思都表現(xiàn)出來,朱鐵鎧的安穩(wěn)淡定,李哲的氣息漸粗,蘇信微瞇的眼目,甚至于蛇師微縮的身形和懷中朱三三那偷偷靠近的細小動作,都映入了朱鵬的心意之中。 境界高上一層,實力差距就差得沒邊沒際了,更何況此時朱鵬盡掌主動,能夠把握在場諸人的情態(tài)變化,也就顯得自然而然。 “利益均沾固然公平合理,但卻不能做到靈藥利用率的最大優(yōu)化,就如同鵬兒一般,吞服靈藥將自身修為推動到騰空境后,立刻便為血魄嶺爭取來利益的最大化,聲望輻射下種種益處,在座諸位有目共睹。如此,一個標志性的強者在這個時代所帶來的利益諸位不會不清楚,一個騰空境修士所帶來的種種綜合效益,遠遠不是幾個強大筑基修士可以比擬的。所以,本座個人傾向于將這些靈藥資源供給到一個修者身上,進一步提高血魄嶺與其它修士宗門的上層戰(zhàn)力差距。” 蘇信蒼老的嗓音,在議室內(nèi)回蕩,從很多方面來說,他的提議可圈可點,不但隱隱指責了朱鵬之前獨吞丹藥隱瞞不報的作為,更以此為挾,讓猛禽道人一行人有所顧忌,如果猛禽道人他們再提議利益均沾,無疑是在變相指摘朱鵬之前的獨吞行為。 而且一個騰空境修者所帶來種種利益,無論是實利還是聲望,都不是幾個筑基境的修士可以匹敵的,蘇信不愧是血魄三老中唯一的政治老油條,一席話語森然到了無懈可擊的地步。 “我也比較同意蘇信長老的觀點,集中資源在一個最有潛質的修者身上,無疑比把資源分攤在多個平庸者身上有效?!敝禊i的直言附議,讓蘇信的臉色多了絲笑意,只是還不等這一絲笑意真正綻放,朱鵬下一句話語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把目前這些資源都堆在朱允長老身上吧,在座之中,本就以朱允長老的修為積累最為雄厚,若再加上這些靈丹妙藥輔助修行,我敢說不出十年,血魄嶺就可以再出一個騰空境的劍修者了。劍壓四方,威懾六合,到時候,我血魄嶺的高層戰(zhàn)力,可以全面碾壓地星上的所有宗門?!保ㄈ绻莻€時候,地星之上還有幾個成規(guī)模的地星宗門……)朱鵬默默在心里補了一句后,全然不理會蘇信那難看到死的臉色,悠然后靠。 一席言語,輪輪激辯,在場諸人圍繞筑基靈丹的歸屬問題甚至都有點不顧往日情誼,針鋒相對的意思,不過掌握相對主動的朱鵬始終把話題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上引,最后就連鬼婆婆和李烈火,都被說得有些動搖,有往少壯派朱鵬這邊靠攏的意思,好在,朱鵬也并不希望把蘇信與李哲逼得太狠,真要弄出同門內(nèi)斗的齷齪事,朱鵬雖然不懼,但這種事情畢竟是好說而不好聽。 最后這些靈丹終究被分配成了兩部分,除了朱鐵鎧那一人份外,剩下的一人半份,由根本沒到場的朱允和丹道司的李珍分別取用。 只是在用法上有所區(qū)別,朱允那一人份是供他自己修煉的,而李珍那半份卻是讓其分析藥性、藥理,逆向解析丹方的。并沒有真的指望他把所有的丹方都解析出來,如果真的那么容易,這世上的靈藥丹方就不會稱之為秘傳了。 但哪怕只分析出一些經(jīng)驗,對于血魄嶺丹道司來說,也是莫大的經(jīng)驗積累,而且朱鵬手上還有一張得自寒山院的“冰魄丹”丹方,再怎么樣,也有個可以煉制的“保底”靈丹,不怕李珍完全無法交待,進而讓李師師也受牽連。 地星破海大限已經(jīng)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除了血魄嶺外,很多地星殘余的修士宗門已經(jīng)開始外族殘余的地星人類,讓他們在相對干涸的土地上,重新墾荒繁衍了,畢竟便是修者也不是物資制造機,每個宗派所圈養(yǎng)保護的數(shù)萬甚至數(shù)十萬凡人,對他們各自的宗派來說,不大不小也是個負累。 破海大限的轟殺,固然給整個地星修士界帶來了莫大的損失與沖擊,但也同時埋葬了遍布地星之上的百分之九十蟲族與荒獸,星球級的巨大海嘯將這些末日生靈絕大多數(shù)碾壓到了土地深層,以他們的尸骨血rou,化為了補益地星的莫大養(yǎng)料——這就是天道對工具的應用方式,無所謂忠誠,無所謂殘酷,甚至無所謂敵我,天心至公,故而天心無情。 只是,本來就是法則,或者說本來就是“道”的分支產(chǎn)物,異類生命體“神族”來說,他們是極難被任何“天譴”類攻擊毀滅或者傷害的。 大道亙古,貫穿諸界,形成每個世界不一的法則,而法則變異誕生“神族”這種相對接近“完美”的種族,他們本來就對任何的天地波動異常敏感,故而在蒼天動怒,發(fā)動破海大限時,高階位的神族清一色的登上了神族飛艦,冷冷的看著它們的昔日盟友甚至同族,被無盡的海浪所碾壓拍殺。 在數(shù)量上大幅削減,但完全精銳化的域外神族,開始了相當針對性的殲滅計劃,它們不再直指那些難以應對的強橫型超級大派,而是集中力量,四處滅殺中小型修士門派,甚至于圍點打援、四面游擊,把昔日完全覆滅地星的目標,降低到了有效削減地星修士界生源的上。 從這點來說,朱鵬不得不贊嘆它們對天道運行與法則變幻的敏感,因為破海大限后,還有“吞天滅地六大限”未至,神族已經(jīng)從昔日末日的主力軍,漸漸退化成了邊角料,這個時候,多在邊邊角角爭取一些戰(zhàn)果,無疑是明智之舉。 “這一次超級大海嘯雖然來得突兀,但對我們來說,大海嘯所帶來的利益卻遠遠比其帶來的弊端多,四大真靈古族的聚居地蒼山境與寒山院,幾乎都被超級大海嘯從地面上抹除?!?/br> “本來,四大真靈古族把血魄嶺當成暫居地,把蒼山境當成真正的家,那里畢竟有屬于它們的百年積累,但是現(xiàn)在,情況卻完全反過來了,蒼山境幾乎被抹成平地,四大真靈古族僥幸幸存的族人不得不前來投奔血魄嶺的親族,這段時間人事部門幾乎都忙得爆了,因為要優(yōu)先給蒼山境的修士親族辦理居住手續(xù),還多多少少引發(fā)了幾次沖突,甚至有幾次還險些出了人命?!?/br> 一邊翻閱著手中資料,朱鵬一邊聽著朱三三的報告,不止是早就做為目標的蒼山境與寒山院而已,現(xiàn)在方圓萬里內(nèi),除了血魄嶺外,幾乎沒有幾個宗門撐過了破海大限而山門不破的。 仙人雖然可以餐風飲露,朝飛北海,暮倚蒼冥,但修者修煉卻畢竟需要一個安居的地方,如果是和平時期,三五個修士聚在一塊,大可以模仿古修,找上個靈氣充裕的偏僻山頭造府閉關。而現(xiàn)在卻是不行,神族正開著飛艦滿地星追殺修者,賺取末日結束前的最后功勛呢,若是這個時候玩孤僻獨居,幾乎無異于自尋死路,便是筑基境的修者,也不過一半一半的幾率自神族的圍攻下逃出生天——百分之五十的賭命,別說修者,凡人人都少有人愿意干,更何況毫無意義。 “提高城稅價格,抬高房價,減少公益類政策實施,擴建血魄城……很多時候,越是貴得不合理的東西,越有人喜歡買,越能刺激消費者的購買欲望,在凡人經(jīng)濟學家的理論里,這叫作著‘消費者受虐心理’。凡人世俗已經(jīng)成為歷史的塵埃,但我們修者也要懂得抓住經(jīng)濟規(guī)律,順應時代的潮流呀。”朱鵬笑呵呵的給出指導性意見,渾然不見下屬那一個個低下的臉頰,與腦后的瀑布汗。 朱鵬并不怕大肆的盤剝,會導致城中的修者經(jīng)濟枯竭,恰恰相反,目前整個地星百廢待興,甚至于隨便出城轉一圈,就沒準能挖到一兩個筑基境的強大妖魔殘軀,這就是價值高昂的東西,在血魄城內(nèi)換到一兩處住宅,甚至還有的剩。當然,這種橫財需要拿命去拼,因為你挖到妖魔軀體時,它甚至有一定的可能還沒死透…… 將一個又一個行政命令布置下去,甚至都不需要多久的考慮,一方面是因為朱鵬的思路清晰,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獨裁者的效率與血魄嶺的強盛影響。 朱鵬不怕自己的命令會惹得天怒人怨,因為無論他們再怎么怨尤,過段時間后,呼嘯而來的末日大限便會讓他們徹底的嘶啞無聲。這就好像兩個國家交戰(zhàn)時,交戰(zhàn)國實行戰(zhàn)時軍管政策,固然黑暗,固然殘酷,但只要國家展現(xiàn)出足夠保護民眾的強大,那該國民眾的忍受力,就會拔高到讓人贊嘆的地步。 朱鵬大肆搜刮修士財富,這固然會帶來一些惡名,但只要他能在那恍若天崩地裂的末日大限中維護住多數(shù)人的性命,那多數(shù)的修者就會選擇性的遺忘所受的不合理待遇,朱鵬深悉這些心意變化,所以行政布置起來,揮灑自如,展現(xiàn)出十足強烈的信心氣魄。 那些讓朱三三反思再反思,領悟又領悟的問題,被朱鵬在短時間內(nèi)解決了,其實論政治謀略,朱三三甚至猶勝朱鵬一籌,不然朱鵬也不會放心把血魄政事交給她來處理,但很多時候屁股決定腦袋,很多在朱鵬看來根本就無需猶豫的事情,朱三三做起來就不得不反思猶豫,再三謀劃。 比如說蒼山境四大真靈古族的“斗猿”孫不敗,他是朱鵬的徒弟,更是目前血魄城內(nèi),孫氏古族的魁首少帥,風頭頗勁的人物。 他在近期達到煉氣頂峰的層次,便按照血魄嶺直系子弟的規(guī)格向朱三三申請由血魄嶺免費提供一枚筑基丹,從他跟朱鵬的關系算,他的確算是血魄嶺直系弟子一脈,但認真算起來,又與“直系弟子”的血脈限定范疇有所沖突。 朱三三顧忌到他是朱鵬名義上的弟子,也顧忌孫氏古族的情緒,不知應不應該對其按照血魄嶺直系弟子的待遇配給筑基丹,一旦配給了,開了這個口子,日后恐怕就收不住了。但若不給,孫不敗本身就不是好說話的主,朱三三雖不怕他,但也不是全無顧忌之處。 但這種種猶疑,心思反復,對于朱鵬來說卻全無意義,面對孫不敗的申請,朱鵬大筆一揮毫不猶豫的直接拒絕,但又召來一個侍者,取出一枚筑基丹,讓他給孫不敗送去。如此作為兩相兼顧,既全了血魄嶺的里子,又給了孫氏古族面子,剛剛那一枚筑基丹,是以朱鵬身為人師的個人名義送的,否認了孫不敗可以通過拜師,來直接成為血魄嶺直系子弟的理由,也封住了許多人投機鉆營的口子。 “如若拜個師,便可以成為血魄嶺的直系弟子,享受種種好處,我血魄嶺便是金山銀海也不夠送的,三三,你這件事情做得很好、很謹慎,你那邊若是開了一個口子,送出一枚筑基丹,那個投機鉆營者,就敢往外送一百枚,一千枚。” 處理完所有事情的手尾工作,朱鵬一邊舒展筋骨,一邊冷冷語道,然后又微微低頭,讓朱三三看不到他的臉色。 像是非常隨意的問了朱三三一句:“三三呀,我前段時間給你的修煉功法,你修煉了嗎?真元運行什么的,沒有問題吧?” 朱三三自從被朱鵬幫襯著渡過筑基雷劫之后,一身修為就陷入了全面停滯的狀態(tài),不只是領悟不足,在修行方面積累不夠而已,最主要的是朱三三一身陰陽平衡的詭異體質,讓她在修煉任何功法時,都幾乎毫無寸進之意,好在她是不甚在乎自身修為的朱三三,若是換成朱鵬,面對這種都情況,都得抓狂發(fā)瘋。 “我本來在嘗試修煉雙修類功法,本來頗有進展的,你突然甩給我一門功法,艱深晦澀,很多地方我都看不大懂,不過最基本的真元運行好像沒有什么問題,感覺異常的契合我的體質,你到底是從哪里得來這么一門功法,以前怎么不拿出來,白耽誤了我許多功夫?” 朱三三一邊收拾案牘上的文件,一邊信語回應,也就沒有注意到朱鵬越發(fā)詭異的情態(tài)臉色。 “我去,沒想到真的可以修煉呀???我以前一直以為這門神功只能由男人修煉,沒想到女人……呼,算了,總好過你去和一群女人在那里‘磨’雙修神功有效一些,哪怕你并不能真正修煉出這套功法的精義所在,修個基礎效果出來,也是精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