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宋筱筱放開嘴里的x1管，“什么手術？不是做過了嗎？”

    “和上次的不一樣，這次，要把腫瘤摘掉?！?/br>
    宋筱筱呆滯在原地，任嘴角的咖啡漬往下流，直到下巴升起的一絲癢意，把思緒帶回了現(xiàn)實，“你剛剛是說了‘腫瘤’嗎？”

    孟呈予道，“嗯，明天早上9點手術?！?/br>
    “為什么會這樣？”她雙腿瞬間無力，扶著車門勉強站穩(wěn)，“所以你很早就知道了？不，這不是重點，我姐知道嗎？她會si嗎？”

    “她不會si。早期的，腫塊大概35x40毫米，切了就沒事了。她還不知道，我沒告訴她。”

    宋筱筱住院那會，最清楚醫(yī)院、親朋好友那套說辭，彼此裝作歲月靜好，演技簡直出神入化。她凝視著孟呈予，“不用安慰我，直接說最壞的后果吧，最后會怎樣？”

    “不會si。”

    孟呈予停頓片刻，“手術會根據(jù)實際情況，對卵巢進行摘除。一是，終身服用激素，再一個，卵巢癌復發(fā)率很高，如果復發(fā)，這將是最不好的情況。”

    “……”

    孟呈予把醫(yī)生的話一五一十地復述給宋筱筱，連他自己都沒能完全接受，更何況剛得知消息的宋筱筱。

    他安慰地撫了撫她的肩頭，給她私人的空間冷靜一下。

    ......

    孟呈予回到病房里，宋晨晨抱著ipad，歪著頭，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視劇。昨晚，他說服宋晨晨接受手術，b想象的還要容易，沒有追問，對他展示的幾張最簡單的血常規(guī)的化驗單子，也僅是草草瞥幾眼，便轉(zhuǎn)移視線，追劇去了。

    “幾點了？”他問她。

    “我知道，看完這集就睡?！彼纬砍垦垡膊惶У鼗卮稹?/br>
    “還有多少看完？”

    宋晨晨憋著沒回答，等片頭一過，又開始了新的一集。她笑嘻嘻地看他，“剛開始?！?/br>
    “不行。早點睡，明天要......”

    “我知道，要手術嘛，你提醒我多少遍了！我起不來你叫我不就行了。”

    他意識到自己太過緊張，便放松下來，“你說的對，明天我叫你?！?/br>
    “那我繼續(xù)看咯？”

    “看吧，最后一集?！?/br>
    第二天一早，宋晨晨按時起床了，身t還未完全蘇醒，她懶懶地伸開雙臂，孟呈予給她穿毛衣。

    “嗯——”她坐在床邊，孟呈予將一條冒熱氣的毛巾敷在她臉上，“舒服?！?/br>
    “手術會留疤嗎？”洗完臉，她清醒不少。

    “不會，只是一個小闌尾?！?/br>
    “那切了是不是以后什么都能吃，不用忌口了？”

    “......你想得美?！?/br>
    他們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忽然進來的護士打斷道，“宋晨晨，準備手術。”她看了眼孟呈予，“家屬到醫(yī)生那簽術前同意書。”

    宋晨晨哦了一聲，把毛衣脫了下來。早上快8點，她躺在單人間病房的床上，和筱筱、孟呈予道別。

    “我們在外面等你?！?/br>
    “好，”她忍著cha完尿管的余痛，回吻孟呈予，同時看向宋筱筱，“你別中途又跑去玩了，給我等著?！?/br>
    宋筱筱的神態(tài)如木偶一樣怪異，“我盡量吧?！?/br>
    宋晨晨當她被猜中了心思，以至于現(xiàn)在表情那么不自然。她沒時間和她打趣，笑了笑，就被護士推進了手術室。進到手術室里，因為是不同的手術，主刀醫(yī)生換了人，早已不是劉醫(yī)生。

    宋晨晨聽從醫(yī)生的指揮，別扭而委屈地爬到了手術床上。她安靜又踹踹不安地等待著時間流逝，與她內(nèi)心相反，醫(yī)生們的聊天倒是火熱而輕松，她像某個儀器設備，無聲地收聽他們的話，偶爾還有人叫她放輕松。當意識逐漸困倦、模糊，她似乎聽到了令人jing神的字眼，醒來時，卻不記得之前聽到了什么。

    “醒了，推出去吧?！?/br>
    她再次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被推進了全新的病房，一堆管子橫在身上，完完全全限制了她的行動。

    “這是什么？”她往下瞟了一眼，“好煩......”

    “實時檢測t征的，很快就能撤掉了?！泵铣视杌卮鹚?。

    “這是哪？”她問。

    她的正上方是一盞荷花狀展開的電燈，在天花板的正中央。病房很g凈，房間很大，卻b之前要暖和。

    宋筱筱的聲音漸漸傳來，“新地方，行李都搬過來了，錢也交了，好好住吧您?！?/br>
    “好吧?！?/br>
    宋晨晨又合上了眼睛，她聲音很虛弱，身t也很疲倦，沒有心情和力氣開口講話，也沒有心思和宋筱筱斗嘴。她重新睡回去，打算睡jing神了，再繼續(xù)看日懸疑劇的大結局。

    孟呈予m0m0宋晨晨額頭，對宋筱筱道，“又睡回去了。”

    “那我把燈關了?！?/br>
    “也好，”他說，“等她醒了再開?！?/br>
    宋晨晨一覺醒來，白天變黑夜。她看了一圈昏暗的房間，宋筱筱和孟呈予在盯著各自的電腦，還沒留意到她已經(jīng)醒了。

    她喊了喊他，“老公，我渴了?！?/br>
    “醒了？水在這，來……”孟呈予第一時間接收到信息，端來一杯溫開水。

    “終于醒了，你可真夠能睡的，四小時不帶醒，醫(yī)生還以為你暈過去了！”宋筱筱合上電腦，轉(zhuǎn)動椅子到床邊。

    “手術成功了嗎？”宋晨晨問。

    “非常成功。”他說。

    宋晨晨淡淡一笑，繼續(xù)喝水。jing神越來越好，傷口縫合處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她不得不和兩人不停地聊天，以轉(zhuǎn)移注意。

    宋筱筱問她，“你還記得我們那段慘兮兮的日子嗎？”

    “記得?！?/br>
    “當時都不想活了，現(xiàn)在想想也不過如此?，F(xiàn)在反過來，你躺在這，我照顧你，這種感覺還蠻奇妙的。我在某種程度上能理解你，當時那種歇斯底里的樣子了?！?/br>
    宋晨晨:“……”

    “等你好起來，我讓帶你見我朋友。”

    “朋友，”宋晨晨來了jing神，眼神逐漸產(chǎn)生異樣，“男朋友？”

    “什么亂七八糟的，nv的，一大幫nv人！”宋筱筱打暫停的手勢，阻止她偏離軌道的想法，“別想，也別問，問就是沒有?！?/br>
    “我又沒說什么……再說，可以有?！?/br>
    “總之，你先給我好起來……有好多事要你幫我做?！?/br>
    “什么事??？”宋晨晨回握她瘦削有力的手，“你今天怎么那么不對勁，還是我認識的你嗎？”

    宋筱筱x格開朗，從小就和她姐截然相反，每一個階段會交好多知心朋友。

    “奇怪，就是沒法把你當朋友?！彼误泱阈÷曕止局?，除了自己沒人聽見。

    “什么？”宋晨晨側(cè)耳傾聽。

    “我是你妹，你是我姐?！睕]法割裂的血緣關系，這就夠了。

    宋晨晨拍拍宋筱筱的腦袋，若有其事地分析，“你真的被附身了?！?/br>
    孟呈予和宋筱筱對視一眼，道，“你不是還沒吃飯嗎，去吃飯吧?！?/br>
    等宋筱筱離開，他問宋晨晨，“疼嗎？”

    本來還能忍，他這么一問，宋晨晨立刻卸下偽裝來，緊緊抱他，“疼，呼x1也疼?！?/br>
    “抱抱就不疼了。”

    “什么時候能拔管？好難受……”

    “不要著急，先忍一忍，時間到了醫(yī)生會過來的?！?/br>
    “好吧?！?/br>
    宋晨晨回想起手術時，醫(yī)生提到的話。她問孟呈予，“為什么我做手術的時候聽到醫(yī)生說到什么子g0ng和輸卵管？”

    “因為，你剛流過產(chǎn)，醫(yī)生只是考慮了下你之前的手術，和這個手術沒什么關系，但是還是要注意。”

    “真的嗎？你好像總是趁我睡著的時候就偷偷出去，你去g什么了？”

    “我能去g什么？不就是天天下樓繳費，再吩咐趙騰做一些j毛蒜皮的小事嗎？”

    她想了想，總算打消疑慮，“也是，做你助理真可憐?！?/br>
    “那做我老婆呢？”

    宋晨晨轉(zhuǎn)動眼珠，炯炯目光最后集中在他嘴角、鼻梁，她說，“還行吧。”

    “還行？”他癟癟嘴角，“那我得再加幾把勁。”

    兩周后，早已拔掉管子的宋晨晨如同重獲新生。她度過了愉快的兩周，直到護士拿來的“營養(yǎng)劑”輸入她t內(nèi)，生不如si。

    “她們給我打了什么？”宋晨晨剛經(jīng)歷完一輪嘔吐，幾乎要把胃吐出來，和平時的反胃不同，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再吐一輪，她擦g凈嘴巴，喘息的片刻，試圖獲得一絲安寧。

    “國外進口的營養(yǎng)ye，會有一點副作用，但是對身t很好的?！?/br>
    “好難受啊……你看我現(xiàn)在，這就是對身t好嗎？我不想打了，孟呈予?！?/br>
    “已經(jīng)打完了，等你適應了，過一段時間再打。”

    她沒等孟呈予把話說完，又扣嗓子吐了一晚上。

    “太難受了，一次也不想打了，什么破營養(yǎng)ye，我不要打?！彼笾亲?，怕自己聞到氣味又吐出來。

    一晚上的食物幾乎吐的差不多了。

    很快，她遭遇到第二個副作用——拉肚子。

    “不打就不打，都聽你的，可以了嗎？”孟呈予除了時刻跟在她后面，幾乎是束手無策，形同虛設地看著她，對減緩她的痛苦起不到任何作用。

    “都怪你，本來好好的，打什么進口藥，我現(xiàn)在難受si了！”宋晨晨是被孟呈予抱回床上的，她幾近虛脫，毫無力氣。唯一的jing力就是怪他，以及吐到胃里空無一物，只能吐出口水。還是苦的。

    “這么難受嗎？我不知道副作用會這么大。醫(yī)生說了，對承受能力強的人，幾乎是沒有反應的。你也說了，你承受能力很強的……”

    “我不管，我現(xiàn)在難受si了，不要給我打這個藥?！?/br>
    她從副作用中解脫出來，幾乎用了一整周的時間。好在這一整周，除了必要的葡萄糖，她再也沒打過那種營養(yǎng)ye。她可不想再承受那種難以名狀的痛苦，簡直吐到生不如si。嘴里還未消去的潰瘍時刻提醒她那種痛苦。

    “你不是要看電視劇嗎？我?guī)湍阃队俺鰜??！泵铣视栊⌒囊硪淼乜此?/br>
    因為那個營養(yǎng)ye，宋晨晨和他冷戰(zhàn)了三天，怪了他三天。

    隨著身t逐漸的恢復，宋晨晨才肯罷休，“投吧，投完了你回家拿我的化妝包過來，我要化妝?！?/br>
    除了想讓蒼白的臉se紅潤起來，更重要的是，宋筱筱找她當二手衣服的模特，她也不能si氣沉沉的上鏡。

    “你要化妝？”他又問，“你會化妝？”

    他送的唯一一套化妝品放在角落里，幾個月前他m0過一次，起灰了。

    “關你什么事，拿來就是了！再說我怎么不會？”宋晨晨晃晃腦，“會不會都不關你的事。”

    顯然，宋晨晨還記著仇?；煾弊饔冒阉垓v得夠嗆，甚至于波及到每個靠近的人，尤其是他。

    孟呈予倒也全盤接受，“買套新的，今晚給你。”

    趙騰這幾天在公司上班，想到他對化妝品也沒什么了解，孟呈予叫上江藍，兩人去了趟商場。

    宋晨晨靠坐著看電視，一陣緩和的敲門聲響起，正好能聽見的聲響。

    “進來。”她不想動，直接朝門外大喊。

    “我又來了，沒打擾你吧？”田柳婷穿著細高跟進來，輕輕掩上門。

    “你來g嘛？”

    她發(fā)現(xiàn)了，田柳婷出現(xiàn)的時間總是很巧，每次孟呈予一走，她就出現(xiàn)了。

    “我來看看你，可以嗎？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出院，給，提前送你的出院禮物?！?/br>
    她從包包里拿出jing致的禮盒，里面卻是與之不符合的，b較實用的羊毛手套，“看，駝se的，我覺得這個顏se適合你。”

    宋晨晨注意到她的手，戴的是紫se的同款手套。

    “我的是紫se的，算不算姐妹手套了？”她忽地擺擺手，“你b我年輕，不應該是姐妹?！?/br>
    宋晨晨沉默著，把駝se手套拿過來戴在手上。

    宋晨晨在田柳婷講別的話之前提前堵住她的嘴，“看電視。”

    孟呈予和江藍跟隨導購，買了一整套化妝品回來。為了犒勞之前江藍幫宋晨晨準備禮物，他們?nèi)チ宋鍢?，他任他挑選一套游戲設備。

    “你這樣……我多不好意思……”

    “那走吧?！?/br>
    “哎，別別別，我也就跟你客氣客氣。”他瀏覽幾家店，進了最大那家，“那，我就不客氣了？”

    孟呈予付完賬，又和江藍在外面簡單吃了個飯，沒有和他透露自己的事，也沒有多呆，立刻回了醫(yī)院，到腫瘤科那開會。

    孟呈予聽完幾個醫(yī)生對宋晨晨目前恢復情況的描述，提出自己的問題，“這個藥對她的副作用很大，沒有辦法減輕副作用了嗎？或者換別的、副作用小一點的藥?！?/br>
    相b劉醫(yī)生，腫瘤醫(yī)生顯然沒那么多耐心，“化療有副作用很正常，你去了解一下哪種化療藥沒副作用的，每個患癌病人都一樣要經(jīng)歷的過程，熬一熬就過去了，你現(xiàn)在最該關心的是癌細胞耐不耐受的問題?！?/br>
    會議開到最后，孟呈予腰已經(jīng)坐到僵y了，卻不得不繼續(xù)聽著重復的話，接受醫(yī)生不耐煩的態(tài)度。

    大結局有一小時那么長。

    宋晨晨全程幾乎是屏息看完的，回味之際，她又聽到了敲門聲。

    這次是田柳婷去開的門，手里拿著郵件，她一邊走近一邊低頭看上面的小字，“快遞，說是給你的?！?/br>
    她問，“你在網(wǎng)上買東西了嗎？”

    “沒有啊，”宋晨晨接過來，“難道是我的化妝品？不過也不可能是扁的。不知道?！彼龥]有急著開，把它放在枕頭旁。

    她一邊繼續(xù)查殺人兇手的犯案動機，一邊對田柳婷說，“要不，你幫我剪個頭發(fā)吧?！?/br>
    她想剪頭發(fā)很久了，從住院后的第二天就開始想。最近掉發(fā)非常嚴重，這個念頭又時不時地升起。

    趁絕對不同意的孟呈予不在，她正好把頭發(fā)剪短，試試他的反應。

    “我嗎？可是我沒有幫人剪過頭發(fā)，我怕不好看。”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宋晨晨從柜子里找到鋒利的小剪刀，“幫我剪到肩膀那，齊肩。不難，一刀下去就行?！?/br>
    “你不看看那是什么東西嗎？”田柳婷指指信件。

    “有空再看，你先幫我剪，等下孟呈予回來就沒法剪了?！?/br>
    “……那好吧?！?/br>
    與此同時，宋晨晨給孟呈予發(fā)微信。

    【你在哪，什么時候回來】

    孟呈予：【在外面，大概還有十分鐘?！?/br>
    孟呈予：【怎么了？】

    【沒】

    宋晨晨語音：“我想吃煲仔飯，你給我?guī)Щ貋??！?/br>
    孟呈予：【好，一會就回來?！?/br>
    宋晨晨接著語音：“你不用這么快回來，我還不餓，你過個半小時再回來?！?/br>
    孟呈予：【我盡量……】

    十五分鐘過去，田柳婷輕輕地給她梳頭，“這樣可以了嗎？”

    “再短一點?！?/br>
    又十五分鐘過去，宋晨晨前后照鏡子，“還是太長了，再短一點?！?/br>
    “這樣很合適了，襯你的臉型。”她面露囧意，“這個點，我得回去做飯，家里也沒請阿姨，我怕孟哥回來……”

    “行了，孟呈予也快回來了。你走吧?！?/br>
    她長舒一口氣，“那我下次再來看你?！?/br>
    宋晨晨擦g凈衣服、脖子上的發(fā)屑，把地板上的頭發(fā)扔進垃圾桶，紙巾蓋上，再重新鉆進被窩里躺著，被子蓋到肩頭，看起來還是長發(fā)的樣子。

    孟呈予果真在三十分鐘后回來了，一分不多。

    他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但是意外別的事情，“沒有看電視？”

    “你沒發(fā)現(xiàn)我變了嗎？”

    他把飯放到桌上，“你的煲仔飯，”再把化妝品一一從袋子里拿出來，放到另一張長桌上，“化妝品。”

    “還有一些護膚品，”他的視線終于轉(zhuǎn)移過來，“你哪變了？我看看……”

    他認真端詳片刻，“變美了?！?/br>
    “我發(fā)現(xiàn)了，你敷衍我?！彼纬砍肯崎_被子猛坐起來。

    “喔，誰剪的？”

    “嘁，”他竟然沒有生氣，她有點挫敗，“自己剪的。”

    “很好看，這種發(fā)型很考驗五官，我老婆hold住了。”

    “用你說?！?/br>
    孟呈予打算脫下外衣，窗戶一天都敞開著，到了晚上y涼的夜風直往房間里吹。

    他又把窗戶全部關上。

    窗戶倒映的畫面里，宋晨晨正拿著剪刀拆什么信封。

    他外衣忘了脫，轉(zhuǎn)過去問她，“那是什么？”

    “不知道，剛才才收到的。”

    藍sea4大小的信封。剪刀很鋒利，一次x將口子剪了一大半。

    “先吃飯?！彼鸭舻锻偶眠^來，“下床吃飯?！?/br>
    “你g嘛！”宋晨晨對事情忽然被中斷有些不滿，另一只手已經(jīng)伸進了信封口，“我不餓，等下再吃?！?/br>
    “你多少天沒好好吃飯了？”他不容她的下一步動作，直接搶走信封。

    “沒看到我在拆信嗎？！晚一兩分鐘吃怎么了？！”

    可惜他晚了一步，宋晨晨已經(jīng)把一沓撲克牌厚的明信片拿在手里，發(fā)牌似的一張張查看，“這是什么？”.ρò18.Us為妳収集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