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這話一出,眾人不禁也覺得他的說法十分荒謬,甚至都忍不住想上前看看他的腦子是不是燒壞了! “你?弱女子?”柳昌彥不敢置信指著她,完全沒有想到有人會無恥到這個地步,轉(zhuǎn)過頭便是不認賬!趕緊對著皇甫懷寒開口,“皇上,草民確定一定是她,草民的下人們也都認得她!她和一個白衣男子在一起,那個男子撞了我,她反倒不由分說的對我動手!” 這下兩個人都這么說,情況自然是對蘇錦屏有些不利了。 可是,他這么一說,蘇錦屏笑得更加胸有成竹了,忽的轉(zhuǎn)過頭問慕容雙:“郡主,不知道您看見我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那個白衣男子呢?” 慕容雙怔了一下,隨即一雙美眸瞪大,仿佛要滴出血來!蘇錦屏,好歹毒的心思!這是明知了自己絕對不會把驚鴻哥哥交代出來,才會發(fā)問!要是兩個說看見了她的人,證詞不對,就無法指正了! 她怎么能把驚鴻哥哥說出去?要是說了出去,那就是一國的皇子有了未婚妻,卻與別的女子出去花前月下,在普通人家雖然有辱門風,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偏偏是在皇家!這事情若是傳到南岳,驚鴻哥哥便再與皇位無緣了!那她這個將來要母儀天下的人,豈不是也成了個笑話? 而能夠看透這一點的,場中也有不少人。皇甫懷寒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微妙,這個女人,真是聰明的超出他的預料了!皇甫夜、上官謹睿、皇甫逸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這出鬧劇。君臨淵端著酒杯,唇邊寫著似笑非笑,眉間的朱砂痣也越發(fā)的妖嬈了起來。 “群主?”見她不說話,蘇錦屏又開口提醒,像是篤定了她會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慕容雙深呼吸了幾口氣,咬牙了再咬牙,最終逼著自己開口:“本郡主倒是只看見你一個人!”這話一出,便是和柳昌彥的話相矛盾了,自然也就輕而易舉的化解了她出出宮過之說,同時也從側(cè)面承認了自己是真的要擦一下眼屎了! “那若是這么說,要么就是有一位看錯了,要么,就是兩人都看錯了!”這話,卻是一直將蘇錦屏當成自己人的淑妃說的。 那柳昌彥有些不解的看著慕容雙,隨即眼角的余光也注意到了蘇錦屏手中的紙包,當即冷笑一聲:“皇上,您看,她手上可拿著‘悅記’糕點鋪的桂花糕,皇宮可是沒有這種東西的!” 這下眾人也都將目光調(diào)到了她的手上,不少喜好甜食的女眷們都認出了那糕點的標志,確實,悅記的糕點,那包裝的盒子上都是有記號的! “你還有什么話好說?”柳昌彥儼然已經(jīng)得意了起來。 蘇錦屏對著皇甫夜使了一個眼色,正準備說是他送的,皇甫逸卻開口了:“那是本王讓人送的,怎么?柳公子有意見?” “王爺,您怎么可能……”柳昌彥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這關逸王什么事?他是不知道中秋宴之前的求親事端,若是知道,便也能理解皇甫逸的行為了。 偏生的那出求親的戲碼,永安候一家子都沒看到。所以都是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倒是旁人都在心下偷偷發(fā)笑,不知道逸王說的是真是假,若是假的,為了幫心上人擺脫麻煩,倒也說得過去。 皇甫逸聽他如此一說,俊逸的面容當即有些轉(zhuǎn)冷:“怎么?你懷疑本王說謊?” 誰都知道皇甫逸是最最受寵的!先帝在時,就是最受寵的皇子,新帝登基,又是最受皇上關照的王爺,誰敢懷疑他?這不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嗎? “逆子!還不跪下!王爺面前,由得你胡說八道?”永安候開口便是一陣斥責,說完又趕緊向皇甫逸告罪,“犬子無狀,還請逸王恕罪!” 他現(xiàn)在是恨不得將這孽障給撕了!連逸王也敢得罪,要知道這東陵的王爺,逸王雖是看起來最出塵,但才是最不能惹的。他的榮寵就不多說了,最重要的是另一點——夜王雖是最為殘忍,但是你得罪了他,他最少會叫你馬上就去死??墒且萃?,他就那么不痛不癢的晾著你,弄得你都以為沒事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被一群從天而降的黑衣人給滅了滿門,死不是最可怕的,你一天到晚知道自己快死了,但是不曉得具體啥時候死才是最折磨人的!而且他還不想死! “永安候都這么說了,本王自然也不會斤斤計較!”搖了搖手上的水墨折扇,坐了下去。 皇甫夜的表情就有些不高興了,小九這個臭小子居然比自己快了一步,這么好的英雄救美的機會,被他捷足先登了! 蘇錦屏的表情卻有些微妙,看來她收的這個徒弟,還是有點用的! 這一來二去的,柳昌彥也不敢再開口了,慕容雙再大的怨氣也忍著沒有作聲。 按理說蘇錦屏當是沒事了,可是那坐著半天沒出聲的君臨淵,看了看那站在大殿中央的女子,再看看皇甫家的兄弟幾人,那漂亮的唇畔揚起一抹冷笑,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巧言善辯,心思歹毒,還能讓皇甫家的幾個男人都這么上心,絕對不簡單!不簡單,便也……留不得! 飲下杯中清酒,把玩著酒杯,似笑非笑的開口:“懷寒兄,為何朕總覺著今日是被個宮女耍了?”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冷凝了下來!眾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是啊,一屆小小的宮女,有什么資格讓他們這么多王公大臣,還加上兩個皇帝審問這么久?一般都是拖出去打個幾十大板結(jié)果不就出來了?而北冥皇帝這話,就是不論如何,也該處死這個宮女了! 蘇錦屏也知道是自己表現(xiàn)的太聰明了些,所以才引發(fā)了北冥皇帝的殺機,袖中的手動了動,若是不能脫身,那便同歸于盡吧! 皇甫懷寒的臉色也有些發(fā)沉,君臨淵都以“懷寒兄”相稱,又說了這樣的話,他若是還留著蘇錦屏的命,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也就是擺明了不給北冥臉面,所以他也不得不掂量一下是蘇錦屏的命重要,還是兩國的關系重要! 頓了頓,電光火石之間,已經(jīng)是有了抉擇,再怎么樣,她也重不過兩國的交情:“臨淵兄嚴重了,不過是個宮女罷了!來人……” ------題外話------ 二山:親愛的責編大人,我最近格外憂傷╮(╯_╰)╭! 責編:(⊙_⊙)?你怎么了? 二山:我前些日子不小心丟了一塊錢!嗚嗚~(>_ 責編:(╰_╯)!你給我碼字去! 二山:你不愛我了……o(>﹏ 本書由123言情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第一卷◆亂后宮【057】鵲橋詩會! 見他說到此處,上官謹睿等人正要開口求情,卻聽一個小太監(jiān)進來稟報:“陛下,南岳三皇子求見!” 來的還真是巧!君臨淵和慕容雙的面色都有些微變。 皇甫懷寒說到一半的話頓住,冰冷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話鋒一轉(zhuǎn):“請!” “是!”那小太監(jiān)領命,退了出去。 金碧輝煌的大殿南側(cè),一雙殷切的美眸死死的盯著門口,等著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出現(xiàn),所以也理所當然的將蘇錦屏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不一會兒,一個白衣男子緩步而入,不緊不慢,似閑庭闊步,鳳眉修目,好似自夜空傾下而瀉的一輪清風明月,美得驚心動魄。 不少大家千金已經(jīng)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眼中含著nongnong的愛慕之情,雖說皇上和那位北冥的皇帝,夜王,甚至是上官大人,光論長相,比起這個男子來沒有遜色多少,但是他這一身清冷孤傲的冰絕之氣、還有那一雙銀灰色的瞳孔,給他蒙上了一層神秘的氣息,所以看起來更加攝人心魄。 不少已經(jīng)見過他一次的大臣們,也再次驚呆。蘇錦屏卻是站著一動不動,那個家伙的那張臉長成什么樣子她再清楚不過,這些人這個反應也是正常的??墒悄饺蓦p卻在此刻露出了明顯的得意之色,伸長了那天鵝般的脖頸,一派優(yōu)雅的掃視著大殿中那些用愛慕的眼神看著自己未來夫君的人,愛慕又如何,這個神祗般的男人是她的,她慕容雙就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見過東陵皇?!钡鍌€字,算是打招呼,形如芝蘭玉樹,身姿挺拔,就連彎一下腰也不曾。 皇甫懷寒自然也不會拿此開罪,他若只是南岳的皇子,自己還可以問罪一番,可是是個質(zhì)子,要是問罪,傳了出去,勢必讓自己遭人病詬。冰冷的唇角強扯出一抹笑意:“不必多禮,來人,給南岳三皇子賜坐!” 本來以為以他的性子,當是說完了要說的話,便掉頭走了,豈知他卻開口:“謝過東陵皇?!彪S后在太監(jiān)的指引下,到自己的位置上坐著。 于是那些名門千金的眼神,基本上都聚集到了百里驚鴻的身上。這下慕容雙的眼神,便更加驕傲起來!她未來的夫君,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能理所當然的成為焦點!也只有這樣的男子,才配得上她慕容雙! 而柳昌彥和紫鳶卻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南岳三皇子,就是那個和蘇錦屏一起在宮外的人?!老天爺,這是什么情況?! 隨著百里驚鴻的到來,氣氛也越發(fā)的詭異了起來。蘇錦屏站在大殿的中央,本來手心里面沁出的汗珠,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不見了,不知道為什么,看見這個人進來了,她居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心安之感,甚至有些覺得自己今日應當不會有事。 本來大家基本上都將蘇錦屏忘記了,君臨淵卻適時的開口提醒:“懷寒兄,既然驚鴻都來了,那些個掃興的事情,還是趕快處理了吧,我們也好把酒暢談!”算起來,百里驚鴻是他未來的表妹夫,也是他北冥未來的郡馬,所以這樣稱呼,也算是抬舉了。 蘇錦屏今日才相信了美麗的東西,果真都是有毒的!比如這個美得滅絕人性的北冥皇帝,看來今天是鐵了心的想要她的命! 而此刻蘇錦秋卻不知出于什么心態(tài),笑著開口了:“皇上,meimei雖然行事莽撞了些,但說到底不過也是和郡主的口角之爭。今日可是中秋節(jié),人月兩團圓的大好日子,蘇錦屏也算是臣妾娘家的人,還請皇上大事化小,饒了她吧!” 她可是一點都不想幫自己這個庶妹求情,不論是出于蘇錦屏低賤的身份,還是出于她打過自己,但是父親大人說過她還有用,今日父親稱病沒有來,要是現(xiàn)在自己不聞不問的讓她被殺了,還不知道會面對什么后果,所以才會開口求情。 “這位娘娘!”慕容雙并不認識蘇錦屏,但是看她那一身華貴的服飾和坐的位置,也不難看出當是個高位的嬪妃,所以便這般稱呼,見蘇錦秋看著她,便又接著開口,“娘娘嫁入皇宮,那便是皇家的人,從此心中應該只有夫家,沒有娘家,此刻又來求情,妨礙東陵陛下的決斷,是何道理?” 看來這表兄妹二人,是非要她的命了!唇畔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鳳眸也染上了明顯的殺機,似有似乎的看著君臨淵那優(yōu)美的脖子,還有慕容雙那挺拔的胸口。 這話一出,蘇錦秋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但也并不起身告罪,只是冷笑一聲:“郡主所言極是。不過久聞天下雙姝之一的暮陽郡主,為人謙厚大方,今日一見,不過如此!” 她蘇錦秋可是東陵的正一品皇貴妃,真正算起來份位僅次于皇后,若是對方是北冥的公主,她也許還忍讓幾分,不過是個異性的郡主,有什么資格在她面前囂張! “你!”慕容雙有些惱羞成怒,她發(fā)現(xiàn)今天的情況似乎對自己很不利,她平日里都是溫柔高貴的形象,今日卻被這一對姐妹逼得險些暴走,還一再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而平日里的男人們一見自己被人奚落,怎么也該幫自己說個幾句,今日卻一個幫她說話的都沒有。 她哪里知道,她美則美矣,但是蘇錦屏和沐月琪也絲毫不遜色于她,此刻那兩人一個溫柔嫻靜,一個楚楚可憐,男人們要憐惜自然都憐惜她們?nèi)チ?,這么一個心胸狹隘、虛偽跋扈的郡主,有什么需要憐惜的! 一雙美眸掃了掃皇甫懷寒,希望從他那冰冷的薄唇中聽到處置蘇錦屏的話,可是他卻自顧的坐在金貴的龍椅上,端著盤龍酒杯喝著酒,暗紫色的眼眸看都不曾往這邊看,好似在等著他們自己爭辯出一個答案。其實他是在等,等百里驚鴻開口為蘇錦屏求情,來確定這個女人在百里驚鴻的心中到底有沒有份量,若是有,又有多重的份量! 慕容雙轉(zhuǎn)過頭,對著君臨淵開口:“表哥!”似在讓他給自己討一個公道。 君臨淵鳳眸挑起,一記冷眼就對著慕容雙狠狠的射了過去!原本是慕容雙和蘇錦秋兩個女人拌嘴,這個蠢貨自己拌不過卻對著自己叫了一聲,這是要自己幫她說話嗎?這個時候自己幫她說話,傳了出去,豈不成了北冥皇帝幫表妹與東陵皇帝的妃子斗嘴,硬生生的叫人笑掉大牙! 他這冷眼一掃,慕容雙當即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行為不妥,再想說什么,卻聽得一聲天籟般的嗓音響起:“郡主,自然是最大度不過的女子?!甭暰€低沉孤傲,如同其人一般清冷如月。 這話一出,那些眼巴巴看著百里驚鴻的名門閨秀們,都不自覺的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看來這位南岳三皇子,對自己的未婚妻很是在乎啊,這不,這就幫她說話了,那她們還有希望嗎? 而沐月琪卻忍不住低下頭輕笑了一聲。 紫鳶有些不解:“沐姑娘,您笑什么?”沐姑娘不是很想幫那個蘇錦屏嗎?現(xiàn)在這個南岳的三皇子顯然沒有幫蘇錦屏說話的意思。沐姑娘卻在笑!還有,這個南岳三皇子,不是那會兒在街上和蘇錦屏一起的男子嗎?為什么不幫她說話還反來贊美慕容雙呢?真是奇了怪了! “接著看,便知道了。”沐月琪也沒有解釋的心思,一雙美眸淡淡的掃著大殿,卻總是不經(jīng)意的放到對面的上官謹睿身上。 紫鳶抓著腦袋,接著看,結(jié)果又發(fā)生了一件她抓破腦袋都想不懂的事情! 只見那慕容雙,一張精致的面孔氣得鐵青,柳眉橫倒,美眸中更是熊熊的火焰,說不清是妒火還是怒火,最終卻還不得不隱忍著,從唇邊擠出一絲絲極為勉強的笑意,傾城的面容也有些扭曲,咬著牙開口:“驚鴻哥哥謬贊了,這宮女雖然有錯,但也算不得什么大錯,還請東陵陛下饒了她。暮陽看著她也覺得特別投緣,不知道陛下能不能讓這小宮女待會也與我們一起參加鵲橋會?” 百里驚鴻看似在贊美她,其實是在背后抽了她一鞭子!贊美了她大度,她自然就應該做出一些她真正大度的模樣,不然就等于在自己未來夫君的面前坐實了自己心胸狹隘!心胸狹隘的女子,如何擔得起一國皇子府的主母之位?更別說是皇后了!所以她此刻是不僅不能再開罪,還要自己開口為這個賤人求情! 但是她慕容雙也不是任人搓圓搓扁的,怎么也不能便宜了這個賤人,所以便提議讓她與他們一起參加鵲橋會。所謂鵲橋會就是才子佳人們吟詩作對,這個賤婢不過是伶牙俐齒了些,料想也沒有什么真才實學,待會定要讓她好好出丑,也讓驚鴻哥哥看看到底什么才是云泥之別,同時也要驚鴻哥哥明白,這天下能配得上他的,只有自己一個! 驚鴻哥哥?蘇錦屏有些詫異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掃了掃,叫的這么親熱,這兩人是啥關系,不知道為什么,想到這兩人可能有什么關系,她的心里好像格外不爽! 慕容雙這話一出,皇甫懷寒便冷冷的開口:“暮陽郡主親自求情,朕就是不看在郡主的面子上,怎么也該賣給臨淵兄一個人情啊,來人,給蘇錦屏賜坐!” 這下好了,這一來二去的,蘇錦屏脫罪了不說,君臨淵還莫名其妙的欠了皇甫懷寒一個人情,那張美艷異常的容顏上露出了一抹淡笑,只是笑得那眉間的朱砂痣越發(fā)的妖嬈,皇甫懷寒果然狡猾,只是慕容雙這個蠢貨,也真是…… 慕容雙看著他的模樣,禁不住抖了一下,因為她知道這是表兄生氣了的表現(xiàn)。 這賜坐,自然就是坐在一群官家小姐中間了,蘇錦屏只是一個宮女,所以不少名門閨秀的臉上都出現(xiàn)了明顯的嫌惡之色,沐月琪卻在此刻笑著開口:“錦屏meimei,不如就坐在我的身邊吧!” 沐月琪可是曾經(jīng)謝絕了郡主封賞的人,又是眾人心中一致認為的丞相夫人人選,所以在貴女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她雖英姿颯爽,但卻不是很愛親近人,如今卻主動親近一個宮女,真叫人匪夷所思! 蘇錦屏聞言,只是笑了笑,便坐在她的旁邊,雖然不知道她幾次三番的幫自己是何意,但是她也不是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的人,所以先受著再說。 上官謹睿卻在此刻抬起頭,溫潤的眼眸掃在沐月琪的身上,唇邊還是那抹公式化的笑意,只是眼底含著明顯的感激之色。 紫鳶有些怒氣沖沖的看著自家相爺,沐姑娘要的,哪里是您的感激??! 皇甫懷寒正準備宣布鵲橋會開始,那柳昌彥卻猴子一般,不顧自家父親大人和大哥、大姐那眼神中的暗示,跳到大殿的中央:“皇上,是他,就是他!”說著一只手狠狠的指著百里驚鴻。 而被他指著的人,只是靜靜的坐著,仿佛這場內(nèi)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本來他也是個“瞎子”,應當也看不到他的手指向自己的不是么? 而那向來息怒不現(xiàn)于色的帝王,卻在此刻濃眉微皺,表現(xiàn)出明顯的不悅,眼中都是明確的警告!偏生那還沉浸在發(fā)現(xiàn)jian夫的喜悅中的人絲毫沒有感覺到,上前一步,想要指認百里驚鴻的心情更加迫切! 永安候一看皇甫懷寒的臉色,就知道情況不對,偏生的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還像是看不到一般飛快的往前沖,只得趕緊站出來:“皇上,犬子無狀,還請皇上恕罪!孽子,滾下去!” 那柳昌彥可是從小就被父母捧著長大的,忽然父親對他如此疾言厲色,這不僅沒有讓他生出害怕之情,反而產(chǎn)生了滿心的惱怒之意,覺得父親不幫自己出頭就算了,還幫著外人欺負他,所以更加不滿,對著皇甫懷寒大聲開口:“皇上,草民真的有話要說?!?/br> “永安候退下吧?!北鶝鰶龅穆曇魶]有一絲溫度,永安候知道這是皇帝發(fā)怒的前兆,但是現(xiàn)下卻也已經(jīng)沒有半點緩和的可能,只得顫抖著起身退下。 “想說什么,便說吧?!闭Z氣中除了冰冷,還帶了一絲憐憫。直直的讓榮妃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沐月琪看了看身旁一副無所謂神色的蘇錦屏,笑著開口:“你就不怕?”要是真的被指認成功,罪名可不小??!怕是右相府都要受連累! 聽她一問,蘇錦屏的臉上不僅沒有擔憂之色,反倒還浮現(xiàn)了些許笑意??粗枪蛟诖蟮钪醒氪舐曀缓鹬性捯f的柳昌彥,鳳眸彎起,是明顯的愉悅之色,輕聲開口:“怕,怕看到那個人血濺當場,那我就又不知不覺的得罪了永安候一家了?!?/br> 沐月琪聞言,倒是禁不住輕笑了起來,這個女子,果真是有些謀略,知道柳昌彥不旦告不倒她,還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只是看她那模樣,可是一點都不像真的害怕永安候一家報復的樣子啊! “皇上,草民是真的看見蘇錦屏和南岳三皇子一起出現(xiàn)在大街上,草民愿以自己的性命發(fā)誓,絕無虛言!請陛下明鑒!”柳昌彥飛快的說完,那唇角還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喜色。 “荒謬!”竟是慕容雙拍案而起,“驚鴻哥哥乃我南岳堂堂三皇子,怎么可能與一個小小的宮女出去游玩,簡直一派胡言,還請東陵陛下懲治此人,還驚鴻哥哥一個清白!” 這話一出,柳昌彥有些發(fā)懵!按理說,這慕容雙是百里驚鴻的未婚妻,還沒過門,夫君就與人有染,她應該氣得要死,要殺了蘇錦屏其人才對啊,怎么還會反過來痛斥自己?他哪里想得明白,皇室可是把名聲看得比命都重,一個皇子若是德行喪失,哪怕他再有才干,也不可能再登上帝位,得失取舍,她慕容雙還是明白的。 “皇上,草民是真的看見了!就是他撞了草民!”言詞灼灼,叫人想不相信都難!于是眾人便都有些狐疑的看著百里驚鴻。 “可有什么證據(jù)?”冰冰涼涼的開口,壓抑著滿腔的怒火!這個該死的柳昌彥,這場鬧劇好不容易才平息,他還敢出來挑事,要是亂了自己的計劃,就是屠謬了整個永安候府也難消他的心頭之恨! 證據(jù)?這……“皇上,草民的仆從都看見了,他們還去過悅記糕點鋪,那悅記的老板也應當認識他們!”這算是不依不饒了。 這下大家便已經(jīng)從信了三分到信了八分。而那靜坐了半天沒開口的人,寡薄的唇微勾:“你是說,本宮逃出皇宮,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