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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上滾開,本宮只劫財在線閱讀 - 第44節(jié)

第44節(jié)

    這下眾人不僅僅看蘇錦屏的表情有些鄙夷,就連看沐月琪的眼神也略帶不屑了起來,畢竟在古代人們將名聲都是看得很重要的,沒想到沐老將軍的女兒竟然為了幫助好友化險為夷,竟然不惜做這種事,之前并沒有聽說這兩人有多好的關(guān)系??!

    “郡主,你可不要信口雌黃!”遞給沐月琪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接著又對著慕容雙作出一副緊張至極的模樣。

    不知為何,本來有些緊張的沐月琪,在看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之后,竟然莫名的安心了下來。忽的覺得面前這個女子還似乎有些自己不知道的本事,也有一種讓人愿意無條件信任的魅力。

    “哦?本郡主信口雌黃?”慕容雙站了起來,離開自己的座位,一步一步的對著他們走過去,走到他們座位旁邊,看著那明顯心虛,緊張得要死的蘇錦屏,禁不住冷笑出聲,“你若是心中無鬼,敢不敢起身給本郡主搜身?”

    眾人的眼神不由得都放了過去,見慕容雙一臉篤定,也不由得覺得會不會真的有問題。

    也就在這時,上官謹睿有些失態(tài)的站起身:“郡主,她們二人畢竟是姑娘家,這樣當(dāng)眾搜身,若是沒有找到東西,又將她們的顏面至于何地?”

    眾人一齊將頭調(diào)回去,面上都有些驚愕,顯然是沒有看見過左相如此失態(tài)的模樣。于是慢慢的,對慕容雙的話又信了幾分,左相這樣激動,不就是為了幫他“心愛”的沐姑娘嗎?不少名門閨秀的嫉妒眼神已經(jīng)放在了沐月琪的身上,憑什么她幫人做了這么下作的事,俊美如斯的上官大人還愿意維護她?

    唯有沐月琪面對著這么多眼神,在心中苦笑,這維護,哪里是為她……

    慕容雙一挑眉:“若是暮陽沒料錯,這位就是那名揚天下的東陵左相上官大人吧?暮陽也很想相信她們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本郡主的侍婢卻是看見了!若是不搜查一番,恐怕有失公允啊!也讓這等下作的東西攪了咱們的興致不是?”

    “你!”上官謹睿明顯是有些惱了,眼底也跳躍著殺意。

    這殺意旁人沒看見,離他極近的君臨淵卻是看見了,在心底冷哼一聲,這個上官謹睿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要是動了殺手,慕容雙的前景堪憂!但是這個蠢貨自己惹得麻煩,他已經(jīng)不準備幫她善后了。

    而那端坐在不遠處的百里驚鴻,月色般醉人的眸中閃過一道狠戾之光,一閃即逝,沒有讓人察覺?;矢σ购突矢σ莸哪樕灿行╇y看。

    “上官大人何須動怒呢?若是她們真的是清白的,又何懼搜查呢?東陵陛下,您說是吧?”這下將眼神調(diào)到了皇甫懷寒的身上。

    皇甫懷寒冰冷的薄唇微勾,暗紫色的眼眸在夜色中猶為懾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錦屏那三人,看蘇錦屏那似乎很是擔(dān)憂的模樣,竟然覺得讓她出點丑也不錯,可以消了自己不少心頭只恨!于是冷聲開口:“既然郡主的侍婢看見了,就搜吧。你們二人起來就是了?!?/br>
    這話一出,沐月琪的臉色有些發(fā)白,而蘇錦屏也似乎更加害怕了!看著這兩人不正常的神色,眾人自然也更加狐疑,越發(fā)的相信了慕容雙的說詞。

    兩人一站起來,走到一邊,慕容雙正要派人搜身,眼角的余光卻看見了她們座位下的那個紙團,也不顧自己的舉動合不合宜,蹲下身就將那紙團撿起來。而后冷笑一聲:“大家看見了嗎?這個紙團,便是她們作弊的證據(jù)!”

    眾人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是啊,起初說作詩,蘇錦屏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樣,怎么突然一下就信心滿懷,還做出好詩了呢?現(xiàn)在加上那個紙團,前前后后不就串連起來了!

    而慕容雙說了這話,猶覺得不夠,還加了一把火:“看吧,作弊,說不定不僅僅這個蘇錦屏是假的,就連這個所謂才貌雙全的沐姑娘……哼!”剩下的話沒有說完,留給眾人自行想象了!

    這下沐月琪的面色白的近乎透明了,那紙團上面的詩不是蘇錦屏方才做的那首,蘇錦屏是不會有什么事了,但是有了這個紙團,她沐月琪就招人懷疑了,人家都會說她才貌雙全的名聲都是作弊得來的!流言猛如虎,這些人可不會管這事是真是假,明日、不,或許今晚這事情就傳的滿天飛了,父親的顏面怕是也保不住了!

    豈不知,蘇錦屏卻忽然握了一下她的手,仿佛給了她無限安心的感覺。而后對著慕容雙開口:“哦?郡主說那是我們作弊的證據(jù),不如就打開給我們看看,里面寫了些什么東西!”

    沐月琪聽她這么一說,面上燃起一抹苦笑??磥硖K錦屏是沒懂自己真正擔(dān)心的是什么,罷了,罷了,這是她的命。從飛蛾撲火般的愛上那個人起,從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幫那個人起,她就沒什么舍不下的了不是么?

    “好!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找死,我就成全你!”慕容雙笑著將那紙團打開,那雙美眸往上面一掃,面色瞬間僵?。∵@首詩,不是那首鵲橋仙!

    坐著等著她宣判結(jié)果的眾人看著她的臉色僵硬的如同死尸一般,都有些詫異?;矢押渎曢_口:“群主,念吧!”

    慕容雙面色灰白,斷斷續(xù)續(xù)的將那首詩念了出來:“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br>
    神經(jīng)緊繃了半天的眾人瞬間嘩然,這完全就不是蘇錦屏作的那首詩嘛!那抄襲之說,不就是荒謬了?

    “但是她們還是有嫌疑!蘇錦屏,你敢不敢離沐月琪十米之遙,我隨意出題,你賦詩?”慕容雙完全就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居然會失誤。

    蘇錦屏冷笑一聲,也不等她再次開口,就走了二十米遠!遙遙開口:“郡主,你出題吧!”明顯是胸有成竹!

    “好,你就以‘飲酒’賦詩一首!”慕容雙大聲開口。

    眾人不由得都有些皺眉,女子勢必是不喝酒的,讓蘇錦屏一個弱女子以“飲酒”為題,這不是強人所難么?

    蘇錦屏在心中都快樂翻了天,這李白的《將進酒》不就是現(xiàn)成的好詩嗎?她還擔(dān)心慕容雙出什么偏題呢!其實這對其他的女子來說已經(jīng)是偏的不能再偏的題了,可惜慕容雙面對的人偏偏是蘇錦屏。

    只見某女一副思考狀,然后將那稍稍改動過的將進酒念了出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fù)醒。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下所有人都被震驚了!可以說是完全的傻了!那些摩拳擦掌準備待會在宴會上一展才情的才子佳人們,全部都石化了一般,呆呆的坐著一動不動,已是沒了半點再作詩的意思,因為再作只能是真正的“獻丑”了!

    本來以為以“飲酒”為題,她應(yīng)該難以作出好詩才對,誰知她這么短的時間做出來了不說,還是這種……足以流傳千古的詩?!那呆愣了半天的史官,忽然拿著筆飛快的記載了起來。翰林院的大學(xué)士們也仿佛受了刺激,趕緊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筆墨紙硯想要快點將這般千古流傳的句子寫下來,留給后人觀賞!

    這個女子,是有怎樣的才情,怎樣的氣魄啊,若不是出身不高,就是做他們東陵的國母都是夠了!

    就連沐月琪都有些震驚的看著她,枉她自詡學(xué)富五車,也被譽為天下雙姝之一,跟她幾乎完全沒有可比性!難怪,難怪相爺會看上她,難怪!

    而皇甫家的幾兄弟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快驚掉了,上官謹睿的臉上也寫著四個大字“不可思議”!君臨淵的神色無比復(fù)雜,而百里驚鴻,卻是唯一一個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人。

    “郡主,可還滿意?”蘇錦屏的言語中滿是嘲諷。

    慕容雙呆呆的看著她,似乎有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支離破碎的句子吐了出來:“那……那,這個紙團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了,是你,作弊的是你!”說著狠狠的指著沐月琪,在她看來,沐月琪和蘇錦屏是一伙的,所以打擊誰都是一樣的,于是她便像一只瘋狗一樣咬上了沐月琪。

    沐月琪面色一白,正要開口,卻被蘇錦屏打斷:“那郡主是不是也要考考琪jiejie?”

    “這!”慕容雙有些發(fā)懵,看了看那蘇錦屏和沐月琪這兩張絲毫不遜色于自己的絕美面容,妒火和怒火繼續(xù)烘烤著她,于是她的心下慢慢的堅定了一個信念,這兩人,總有一人在作弊,咬著牙開口,“好,那就請沐姑娘以‘海上明月’為題,作一首詩!”

    這下大家都皺起了眉,不約而同的對慕容雙產(chǎn)生了nongnong的厭惡感!以明月做詩不難,但是“海上明月”,這是既定了主題,又定了意象,慢慢揣摩也許能出來,但是這一時半會之間,叫人怎么作?這可是一道絕對的難題!這個郡主,實在是太刻薄了!

    沐月琪卻面有難色,這題確實很難,因為她跟隨父親去過大漠,卻沒有去過海邊,還真不知道海上明月是何種模樣!低著頭思慮,眼角的余光忽的見遠處的蘇錦屏對著她做口型,眾人都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來不及關(guān)注蘇錦屏的異樣。

    可惜蘇錦屏的口型只做了一句,慕容雙的眼神就掃了過去,蘇錦屏當(dāng)即變成一幅很正常的模樣,沒有留下任何破綻。雖然只有一句,但是對沐月琪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只見她眼睛一亮,擰了擰秀眉,笑著開口:“海上明月作詩不易,但是得句子卻簡單。小女子只得了一句,只能說出來貽笑大方了?!鳖D了頓,吐出了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br>
    又是一陣抽氣聲響起,雖是一句,也都是絕佳的句子了!于是那所謂的“作弊”之說,自然就被不攻自破了。

    慕容雙面色慘白,但卻仍然不死心!拿著手上的紙團,冷笑著開口:“可是這個紙團,你們要作何解釋?”

    沐月琪咬了咬牙,剛準備坦白一切,卻又被蘇錦屏搶先開口:“笑話,莫須有的東西,我們要怎么解釋?我倒還想問問,為何這紙團誰都沒發(fā)現(xiàn),偏偏郡主的侍婢長了千里眼一般發(fā)現(xiàn)了,在這夜色中還能看得如此清明,真是好眼色??!”

    這話一出,大家便都將懷疑的眼光放到了慕容雙的身上,就是,他們都沒看到,為什么偏偏她的侍婢看到了,難道這根本就不是什么作弊,而是一起誣陷案?

    “你!若不是你們的東西,怎么會在你們的桌子底下?”慕容雙顯然怒極,她今天就是咬著不放了。

    “是啊。又不是我們的東西,怎么會在我們的桌子底下。這紙團上的詩,跟我做的對不上,也就說明那扔紙條的人雖然想壞我和琪jiejie的名聲,但卻根本就不知道我會做出一首什么詩。而在場這么多人都沒瞧見這紙團,卻不偏不倚的給郡主的侍婢看見了,然后群主出來指證我們。郡主如此聰明,您說說,您覺得這紙團為什么會在我們的桌子下面?”蘇錦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慢慢的說完了這一段話,她這一字一句,可句句都把矛頭對準了慕容雙,誤導(dǎo)眾人這都是慕容雙想要誣陷她們使出的詭計。她蘇錦屏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再的得罪她,不需要出點利息么?

    ------題外話------

    有人在問我:沐月琪又不是穿越人,不知道“海上生明月”是正常的,可是她為什么能作出“便引詩情到碧霄”的句子、寫出“海上生明月”的紙條?

    某山答曰:因為我要凸顯出沐月琪是古代的才女,但是本人才疏學(xué)淺,沒有能力給她作出幾首拿得出手、足以被稱為才女的詩。所以只能借用現(xiàn)代名詩了。見諒!

    so:那些認為沐月琪也是穿越者的,都是想多了的,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代美人!

    第一卷◆亂后宮【059】當(dāng)眾退婚

    這字里行間,不就是在直指慕容雙刻意誣陷么?慕容雙也不是蠢人,很快的就找到了突破口:“你是說是本郡主刻意栽贓你們?好,這上面的字跡肯定是你們其中一個人,這又作何解釋?”

    “笑話,誰不知道這字跡,只要是出色的書法家便能模仿,若是有人刻意想害我們,怎么會算漏這么重要的一點?字跡能說明什么?”蘇錦屏這是鐵了心的要把臟水潑給慕容雙。

    沐月琪也很快的反應(yīng)了過來,笑著開口:“這能請得動大書法家的,非富即貴。而且那紙團上的‘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出來的,天下能做出這樣句子的女子,不超過五個!”不巧,這暮陽郡主就該是其中的一個!

    最后這句話她沒說,但是大家都在心里幫她說了!于是這件事情就“水落石出”了,所有人都能確定這就是暮陽郡主,嫉妒同為天下雙姝之一的沐月琪,也嫉妒最新出現(xiàn)在世人眼前的“天下第一奇女子”兼東陵第一美女的蘇錦屏,所以才做了這么齷齪的誣陷之事!而她針對的這兩個女子,可都是他們東陵的人!所以眾人便對這位外來客,更加憤恨!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她,慕容雙一時竟想不到辯駁之語!平日里她收到的,永遠都只有欣賞,贊美,愛慕,嫉妒的眼神,可是今日……面臨四面八方掃射而來的鄙夷、不屑、輕視、厭惡,壓得她簡直透不過氣!面色漲紅,四處看了看,她仿佛成了眾矢之的,就連那總是看著姨母的面子上護著自己的表兄,也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極其冷漠的看著她,而且那冷漠之下還藏著一個訊息——恨不得將她剁成rou泥!這個蠢貨!

    氣氛僵硬,皇甫懷寒作為東陵皇帝,自然要盡些主人的本分,笑了笑:“既然是誤會,那便罷了吧。大家接著作詩,一年一度的鵲橋會,可不要虛度了,臨淵兄覺得呢?”

    暗紫色的眼眸掃向君臨淵,北冥皇帝親自來了東陵,他可不相信只是為了給自家表妹一個名正言順見未婚夫的機會這么簡單,那么君臨淵勢必別有所圖,可是圖的是什么呢?君臨淵不主動開口,他自然也只能以靜制動。

    而那從蘇錦屏開始作詩起,就一直沒有說話的君臨淵,眼底出現(xiàn)一抹奇異的笑痕,仿佛沒有看出他眼眸中的試探之色,只是端起酒杯,遙遙相敬:“確實不過是些小事罷了,不值一提,但……”話鋒一轉(zhuǎn),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錦屏,眉間暗藏冷厲,“這首將進酒,朕怎么聽說是千年前,軒轅帝國那位紅顏命薄的傳奇王妃作的呢?”

    這話一出,那些史官和文人墨客的筆,便都停頓了下來。只要通曉正史的,基本上都知道千年前軒轅帝國的戰(zhàn)神王爺軒轅傲有一位王妃,此女曾經(jīng)一舞傾天下,更有著旁人難以僭越的才情,可惜那位王妃紅顏命薄,未過二十歲便死了,這件事情野史上有諸多記載和猜測,但誰也沒有辦法去證明它的真實,于是也便不了了之,只知王妃死后,王爺為此一夜白頭,但這也都是傳聞,正史上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當(dāng)年那位王妃在壽宴上確實做過一首詩,但是當(dāng)時那些史官、文學(xué)大家們只顧著欣賞,并未記載下來,當(dāng)時卻是盛行一時,傳了幾百年,可是流傳到這一代,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知道是一首什么詩了,北冥皇帝又是如何得之?后來仔細一想,對了,當(dāng)年的軒轅帝國的原址不就是現(xiàn)在的北冥么?他知道也不奇怪!

    某女看著君臨淵那張美得不可思議的臉,在心底把他罵了幾百遍,也覺得自己無比倒霉,按這說法是千年前這里也來過一個穿越者了,可是為毛跟她做的居然是同一首?為毛?!而其他人一開始都是贊嘆,好像并不知道這首詩的存在,那么……

    皇甫家的幾兄弟此刻那表情也是復(fù)雜極了,搞了半天是抄襲的!難怪這么短的時間能想出這樣的句子!可是一作出來就被人家戳破了,她也真是太倒霉了!

    百里驚鴻只是淡淡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fā),面上也沒有絲毫動容,只是微微繃直的唇角顯現(xiàn)出了他的擔(dān)憂。

    慕容雙馬上就來了底氣,冷笑一聲:“我當(dāng)你一屆小小的宮女怎么會有如此才情,以為抄襲千年前的句子就沒人知曉嗎?沒想到我皇上表兄會拆穿你吧?竟然還敢污蔑本郡主,你……”

    而蘇錦屏短暫的糾結(jié)之后,已經(jīng)回過神來,不待慕容雙說完,便將話頭截了過來:“北冥皇上好眼力,奴婢可不是抄襲,而是故意為之!”

    “哦,此話何解?”皇甫夜馬上開口配合,幫她把這個話頭接下去。

    “事情是這樣的!”她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變得胸有成竹了起來,“昨夜奴婢做了一個夢,有一個女子托夢給奴婢,說她是軒轅帝國的王妃,曾經(jīng)留下一首堪稱千古名句的詩,可惜到現(xiàn)在世人已經(jīng)將它忘卻,讓奴婢在今日幫她說出來,將這等好詩留給后人。奴婢當(dāng)時問她,我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宮女,如何能在鵲橋會上展現(xiàn),她只是神秘一笑,就消失無蹤,然后奴婢就被驚醒了。本來只當(dāng)是一場夢境,沒想到今日還真的來了鵲橋會,這都要感謝郡主!”

    說著那得意的眼神卻看著君臨淵,鳳眸之中還含了一絲嘲諷和不易察覺的殺意!

    眾人一聽,大臣們都覺得有些荒誕,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似乎很有道理,一時間有些難以分辨。而蘇錦屏看著眾人那深思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那首詩果然沒有多少人知曉,所以自己的理由是勉強說得通的。

    君臨淵一怔,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么一段話來,再看她眼底的嘲諷,竟是笑了,笑得萬分妖嬈,眉間的那點朱砂也襯著美艷異常。狹長的鳳眸掃著蘇錦屏,眼底卻是復(fù)雜之光,好一張利嘴,最有趣的是竟然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登上帝位之后,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眼神了?當(dāng)年他還是個不得勢皇子時候,面臨過多少次這樣的眼神?所以蘇錦屏的眼神等于是提醒了他那段被人鄙夷的過去,也無疑是在他準備殺了蘇錦屏的動機上面加柴潑油,讓那火越燒越烈!

    正準備說什么,那邊的皇甫夜卻咳嗽了一聲,掩下那桃花眼中的笑痕,笑著道:“原來是這樣??!小錦錦還算是做了一回好事了,不僅僅是圓了那位王妃的夢,還給文壇做出了不少貢獻,若是其他人,有了這么好的表現(xiàn)機會,說不定會將此詩說成自己的,肆意宣揚一番,小錦錦卻如此品行高雅,本王的眼光果然沒錯!”

    這話一出,皇甫逸的表情就有些陰沉了,看著自己素來敬愛的二皇兄,有種將他一扇子揮到天邊的沖動!

    大家聽夜王這么說,馬上爭相符合,極盡溜須拍馬之能,直直的把蘇錦屏夸贊到了天邊,于是一場抄襲的鬧劇,鬧到這里反倒成了蘇錦屏為人十分和善、偉大,這么好的機會不自我表現(xiàn),卻幫著一位已經(jīng)歿了千年的王妃宣揚詩句,實在是太偉大、太無私了!

    蘇錦屏也很會順坡下驢,無視了皇甫夜的最后一句話,一臉謙虛的開口:“這都是奴婢應(yīng)該做的,也算是不負那位王妃所托了!”

    百里驚鴻的嘴角有些微抽,那毫無焦距的眼眸不期然的閃過一抹笑意,不為人知。

    慕容雙聽得目瞪口呆,要不是跟蘇錦屏是敵人,她真要為她胡說八道、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鼓掌喝彩,還有東陵的這群蠢貨竟然一聽見皇甫夜這么說,便爭相符合,著實氣人!

    但她慕容雙也不是徒有虛名,眼珠一轉(zhuǎn),便笑著開口:“眾位所言極是,不過本郡主倒是有些疑問?!闭f到這里,那聲音冷冽了八度,“今日會來的娘娘、王公小姐那么多,那位王妃不托夢,怎么偏偏就托給你這么個連能不能參加宴會都未可知的小宮女?還是說那位王妃只相信你一個有這般的品德,而其他的小姐們都會將這首詩念出,然后據(jù)為己有?”

    這話說的極其惡毒!將后宮嬪妃、世家小姐、官家千金全部拖了出來,后宮和世家之中本來就最是藏污納垢之地,慕容雙剛剛說的那種現(xiàn)象也并不少見,但是誰都不會把這樣的事情現(xiàn)在明面上。這本來不關(guān)她們的事,但是卻被慕容雙硬生生的拖下水,她們心下惱恨,卻也不好說什么,現(xiàn)在就看蘇錦屏如何回答了。

    沐月琪也是隱隱有些擔(dān)憂,蘇錦屏這話要是一個答不好,就將東陵所有地位高貴的女子都得罪了個干凈,這話就是她也不好回答啊!

    哪只蘇錦屏卻是半點都不畏懼,反而笑了一聲,一副無限神秘的模樣開口:“奴婢愚鈍,這個問題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卻不知郡主也發(fā)現(xiàn)了其中蹊蹺,不過奴婢想了很久都沒想通之后,就決定隨緣,不再糾結(jié)了,郡主要是實在有興趣,非常想知道答案,可以親自去問一問那位王妃!”

    這話一出,那些娘娘、夫人、小姐們就各自拿著自己的帕子掩唇笑了起來,那位王妃已經(jīng)死了,親自去問?這是叫慕容雙自盡了去地府問么?眾人笑著笑著,也都對蘇錦屏生出了不少好感,這丫頭心思巧妙,言談之間絲毫不提她們這些人,就這么不冷不熱的將話給堵了回去,還狠狠的詛咒了慕容雙一番,替她們出了一口惡氣,叫人心下那惱恨感瞬間消散了。

    慕容雙的臉馬上就黑了,狠狠地瞪著她半晌,也不知道該說句什么好,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賤婢堵得無話可說,這種屈辱感讓她感覺好像是被人扇了幾巴掌,那臉上火辣辣的疼!

    正想說什么,卻聽得皇甫懷寒冰冰涼涼的聲音響起:“今日是中秋佳節(jié),不要為一點小事掃了興致。”

    君臨淵也笑了笑:“懷寒兄所言極是,暮陽,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坐著?!甭暰€仍是溫柔中藏著冷冽,卻也帶著不容置疑。

    慕容雙看了看自家表兄,也知道這個問題再爭論下去,對自己沒有半分好處,只得隱忍了怒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實實的坐著。

    兩位皇帝都這么說了,這事也便結(jié)了。

    “好了,沐姑娘受驚了,回去坐著吧,要不上官愛卿當(dāng)要找朕討說法了!”似真似假的說了這么一句,場面上的氣氛便慢慢緩和了下來。

    沐月琪一笑,面上不見赫然也不見怒色,只是淡淡的開口:“皇上不要拿民女說笑了,今日可是好日子,若是為民女和錦屏meimei壞了興致,那我們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眾位公子小姐們盡興的作詩吧,可不要受月琪的影響才是!”

    “哪里,哪里!”眾人都笑著回話,同時也對蘇錦屏和沐月琪二人都充滿了好感,蘇錦屏雖然被說出了那好詩并非原創(chuàng),但是那首《鵲橋仙》卻無疑是經(jīng)典中的經(jīng)典,至于那個外來客慕容雙——哼!

    蘇錦屏和沐月琪便在眾人含著笑意的目光中,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四下已經(jīng)活絡(luò)起來,才子佳人們紛紛開始吟詩作賦,雖比不得那幾人,但也都是些極佳的好句。

    沐月琪看了看蘇錦屏,輕笑著開口:“原是我?guī)湍?,卻沒想到險些害了你,還要你轉(zhuǎn)過頭來助我?!?/br>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幫我,但是我蘇錦屏向來是恩仇必報。沐姑娘的恩情我記下了,但是……”聲音徒然冷了下來,“要是沐姑娘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蘇錦屏也不是什么好說話的人?!彼皇巧底樱瑹o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這個沐月琪,雖然直覺告訴自己她應(yīng)當(dāng)沒有壞心,但是在皇宮這種虎狼之地,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沐月琪一怔,竟是沒想到蘇錦屏一個姑娘家也能有這股子殺伐之氣,就是隨爹爹在戰(zhàn)場上待過幾年的她,也沒有這般嗜血的氣勢,聽了她的話,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蘇姑娘放心,月琪沒有什么別的心思,幫你,為的不是你?!?/br>
    那雙美眸不經(jīng)意的放到了不遠處那個藍衣男子的身上,眼中癡纏,卻也帶著淡淡的愁緒,見蘇錦屏沒有回話,反倒是有些怔怔的看著她,便知道自己失儀了。趕緊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開口:“若是沒有那個人,也許我們可以做朋友。”

    “那個人?”上官謹睿么?自己跟他好像沒多大交情吧?蘇錦屏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