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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上滾開,本宮只劫財在線閱讀 - 第312節(jié)

第312節(jié)

    那么,這樣的感情,又有什么是值得奢望的?無非是自傷罷了!

    看他這般,百里驚鴻自然明白是為了沐月琪。一時間在心中也有些搖頭,雖是由著自己清冷的性子不想開口,但也因著對方幫過自己,所以想要勸慰幾句:“有些感情,縱使人去碰了它,最后收獲的,是傷痕累累、千瘡百孔。但人,也并不會因此而退卻,反而甘之如飴。因為,即便是痛徹心扉的活著,也好過封閉自己,死人一般的活著。”

    這話,倒是讓上官謹睿驚了一下!他抬起頭看著他,忽然覺得面前這個人和小錦真的很配,就連這方面的看法都是一樣的。而他,卻太慣于活在自己一成不變的理智里,權(quán)衡得失取舍,想著是否值得,是否劃算。所以這兩人,愛得轟轟烈烈,活得瀟瀟灑灑??煞从^自己……

    “人,不可能一輩子都轟轟烈烈的!”他開口感嘆,也算是提醒?,F(xiàn)下,他們二人還在經(jīng)受外界的磨練,夫妻間的小矛盾,但是再多的熱情,也終有被用盡的一天。再多的轟轟烈烈,也終將被磨平在時光的棱角之上。那么,這樣的轟轟烈烈,還值得用一切去換嗎?

    百里驚鴻聞言,舉杯,輕酌一口,開口:“就如同這酒,起初是苦,繼而是烈。最終,酒味雖淡,卻唇齒留香。我倒是等著,陪她于轟轟烈烈之后,去看細水長流?!?/br>
    “也許……”上官謹睿跟他說到此處,有了一瞬間的恍惚,半晌之后,方才接著開口,“也許,你是對的!”

    但,不論是對是錯,他都已然錯過。就如同小錦所說,有些東西,沒有及時去抓握,最終錯過,便是一生一世。再也不可挽回。

    “若是你,會去追嗎?”上官謹睿忽然看著他,眼神灼灼。

    百里驚鴻卻于此刻,緩緩的搖了搖頭?!叭粑姨幱谧约旱奈恢茫\兒走了,我會去追。但若處于你的位置,不會?!?/br>
    就像當初在東陵,好幾次,自己都險些將她氣走,都沒有想過去追,而是她又鍥而不舍的回來,一次一次,終于讓他淪陷其中,不可自拔。

    因著他淡漠的性子使然,因著他一直都認為,人來人往,不過云聚云散,不必太過在意。而這會兒,他又不由得開始于心中覺得慶幸。當初,若不是她一次一次放下作為女子的顏面來找自己,又如何會有他們的今天?那么現(xiàn)下,他亦不過是偶爾受些委屈,又算得什么?

    這話,顯然是將上官謹睿打到了谷底!他眼中灼灼的光輝也忽然黯淡了下來,頹然的低下頭,又開始自飲自酌。

    “即便我說我會去,你也不會去追?!卑倮矬@鴻忽然開口,打破了他心中最后的一絲幻想。

    這話一出,上官謹睿的酒意也好似是清醒了一些,低低的笑出了聲,卻滿是自嘲的味道?!皩Γ也粫?!”不會,因為這該死的理智!因為覺得她已經(jīng)走了,就不會回頭。

    百里驚鴻忽然站起身,如玉般的長指放在了他的肩頭,淡淡的開口:“當初,錦兒與我,便是你與沐姑娘一般。只是一個時間長些,一個時間短些。所以,我便也只給你一句忠告,現(xiàn)下追不追在你一念之間,但若是有一日,她還愿意回到你身邊,切莫辜負。”

    就如同,錦兒當初在東陵皇宮,受盡了自己的冷遇、懷疑,甚至于被自己算計,卻仍然不離不棄。所以,當他決定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便已經(jīng)想好。不論她今后是否無理取鬧,將來又是如何,他都會縱著她、寵著她,一輩子。

    上官謹睿怔了一下,點頭。表示了認同。心中卻在問自己,她還會回來么?不會了吧。

    “篤篤篤!”的敲門聲,于此刻響了起來,兩人一齊看向門口。

    百里驚鴻開口詢問:“何事?”

    “皇上,上官渃汐自盡了!”門口傳來滅的聲音。

    “砰!”的一聲,上官謹睿手中的杯子落地!整個人也好似瞬間清醒了起來。

    百里驚鴻轉(zhuǎn)過頭,有些詫異的看著他:“怎么了?”上官渃汐自盡,跟他好似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吧?

    “沒……沒怎么!”上官謹睿彎腰,將酒杯撿了起來,放在桌上。手卻有點微微的顫抖,卻始終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你有事,便先去吧,小錦當會很難過!”

    百里驚鴻點頭,踏步而出。

    遠遠的,就看見紅著眼的南宮錦,抱著哭得眼眶紅腫的君驚瀾過來了。他幾個大步上前,淡淡的開口詢問:“沒事吧?”

    話音一落,她卻忽然抱著驚瀾沖到他的懷中哭了起來:“百里驚鴻,我忽然不想休你了!”

    他一怔,伸手攬住她腰,急急忙忙的開口哄她:“好了,別哭。”不想休他,是個好消息。

    南宮錦抹了一把淚,卻又有淚自己掉了出來,她哭著開口:“剛剛,看著上官渃汐就那么自盡了,一瞬間忽然覺得好難過,好難過!她即便是死,也不想和君臨淵分開,若是我,肯定也是一樣的!”

    “嗯,我知道?!陛p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老娘不休了,老娘就是母老虎!老娘就是兇狠!但是老娘就是要纏著你,欺負你一輩子!我管你是被我欺負成小老鼠還是小松鼠,反正就是賴上你了!”說著,她哭得更難過了。

    見她還對風和修的話,如此耿耿于懷,他禁不住輕笑出聲:“好了,我也愿意被你欺負?!?/br>
    “而且你要毫無怨言的被我欺負,不準再寫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諷刺我!也不準覺得我兇狠,看見有人說我是母老虎,你要幫我收拾他!”南宮錦一邊哭,一邊將自己心中想說的話全部倒了出來。

    其實,之所以那么激動,也并非是覺得他錯。她素來就知道自己和這個時代的女子不同,不知何謂溫柔典雅,還動輒就爆粗口,但是她就是這樣,她改不掉。她也不是沒有擔心過他終有一日會嫌棄她,嫌棄她不溫柔,嫌棄她不知體貼,所以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她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好,誰敢說你,我定然收拾他,別哭了,嗯?”今日,他倒還真是溫柔的厲害,簡直都不像是平日的他。

    南宮錦抽搭了幾下鼻子,窩在他懷里就是不肯出來,那會兒,看見上官渃汐對著君臨淵說再也不會離開他了,她暮然就覺得很害怕。很怕很怕會失去他,所以現(xiàn)下她不想從他懷里出來,一點都不想。聽他這么說,她才覺得滿意了一點點。

    而四面的人見他們?nèi)绱耍缇妥吡藗€一干二凈,沒敢在此礙眼。

    南宮錦安靜了半晌之后,又仰起頭,鼻孔朝天,一副十分得瑟的模樣:“反正我不管,我就是母老虎!我就是賴著你!我就是要沒日沒夜的欺負你,我才不管你跟我在一起,日子過得有多么委屈心酸,你心酸你委屈,那不關(guān)我的事!”

    說著霸氣,臉上卻還掛著未干的淚痕。他聞言,更是覺得心中已然愉悅得能開出一朵花了,也許就是那傳說中的心花怒放,白皙修長的手指伸出,將她面上的淚水擦去。清冷孤傲的語調(diào)中帶著幾絲笑意:“嗯,不關(guān)你的事?!?/br>
    但南宮錦還是覺得自己心中的郁悶沒有抒發(fā)完,閉著眼仰天又吼了一陣:“我知道我不夠賢淑,不夠溫柔,口無遮攔,甚至在你們看來根本就不像是個女人!但是我也是真的愛你,你也說過你愛我,所以就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真面目,你也不能嫌棄我!就算是嫌棄了也要藏在心里不許說出來,不然我跟你拼命!”

    這一吼,南宮錦頓時感覺自己的鼻子和眼眶都有點發(fā)酸,其實她一直都挺自卑的。只是從來不好意思說,他像是謫仙一般完美,對她也是極盡榮寵。而她呢,她沒有他那樣高高在上的身份,沒有他那般極盡完美的氣質(zhì)和面容,沒有強大的權(quán)勢掌控在手,也遠遠不及他聰明睿智。就連脾性也是差的無可救藥,改不掉也不想改。

    于是便總想自己能不能為他做點什么,再做點什么。讓他能看到自己的價值,也不讓她覺得自己是那么無能。不會那么配不上,這種感覺一直就壓在她的心底,終于在那個小本子落到自己的手上之后,完完全全的爆發(fā)出來了。

    見她竟然說出了這樣話,一個勁的貶低自己,還說什么真面目和嫌棄,他頓時明白了什么,禁不住捏著她的鼻子,頗為愉悅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南宮錦怒目圓瞪,剎那間看起來,還真的有點像那傳說中的母老虎。

    “我笑,你想太多了。原本,我去記載,也不過是因為你那日在客棧嫌棄我不夠溫柔。我便想這去學(xué),學(xué)完之后回來找你,卻屢屢碰壁,反惹你生氣。也便都記載了下來,免得下次又惹你生氣。但你卻硬要說我是嫌棄你,要討伐你,還要休夫?!闭f著,他美如清輝的眸底瑩光閃閃,好似夾雜著無數(shù)的委屈,一個不小心就要落下淚來。

    南宮錦頓了一下,傻呆呆的看著他:“真的?”要是真的那自己是不是神經(jīng)質(zhì)過度了?

    “真的?!崩淅淝迩宓膬蓚€字吐了出來,剎那間讓人覺得他更委屈了。

    南宮錦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然后咽了一下口水,想著自己剛剛貶低自己的那些蠢話,頓時覺得自己不僅僅神經(jīng)質(zhì),還丟臉丟到了姥姥家!咳嗽了一聲,頗為尷尬的開口:“那個,我剛剛什么都沒有說,我這個人其實還是挺優(yōu)秀的!你剛剛聽到的那些是你在做夢,那都是幻覺,希望你馬上忘記它!那都是你的幻覺,是的!”

    “是,你是最優(yōu)秀的。”他開口贊嘆,語氣是十足的誠懇。原本在上官謹睿那邊,想到解決這件事情的對策,好似也用不上了。

    這下,南宮錦才從尷尬之中緩和了下來!但是還是覺得十分郁悶,她真想抱著孩子回到皇陵,然后重新出來,重新說,把某些不該說的話都省略掉。她開始找別的話題:“不對啊,我說你今天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溫柔?”這語氣和說的話,以及態(tài)度,都大有改觀。

    他一怔,回憶了一下,好似確實就是如此。思慮了半晌,半天都沒想到自己今日反常的原因,于是開口道:“也許,溫柔,只要是發(fā)自內(nèi)心,便能不經(jīng)意的體現(xiàn),并不需要專程去學(xué)。”他們雖然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樣的地步,但是真正的夫妻相處之道,卻并不太懂,還需要好好的摸索學(xué)習(xí)。

    于是,南宮錦頓時又覺得自己二了!這貨是為了迎合自己的一句話,才出去學(xué)習(xí),可到了最后,被誤解了不說,還……這讓原本就郁悶的她,頓時更加羞愧了。

    看她低著頭不說話,他垂首,冷冷清清的聲線緩緩的響起:“別多想,也許在你心中,你還有很多地方不夠好。但在我心中,世上不會有比你更完美的女子?!?/br>
    “矮油!突然這么說,人家多不好意思!”某女那厚比城墻的老臉,唰的一下就紅了,笑得見牙不見眼,而且完全不好意思看他。

    見她竟然真的害羞了,他趁熱打鐵:“所以以后,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也不許說休掉我?!?/br>
    “那可不行,要是你出軌呢?”南宮錦皺眉看著他。

    “為你,命都可以不要,還出軌?”他頓時又開始覺得女人其實不可理喻了。

    南宮錦大刺刺的開口:“那可不一定!這兩者根本不可相提并論,并無直接聯(lián)系!該休還是休!”

    “嗯,今年的稅收上來了。夜幕山莊的銀子也送來了,我現(xiàn)下也很有錢,你若是要休,那便休吧?!蹦橙藸钏撇唤?jīng)意的開口,眼角的余光在偷看她的臉色。

    這下,南宮錦頓時就淡定不住了!飛快的偏頭看著他,咽了一下口水:“你是說,你現(xiàn)在又有很多錢了?”

    “算是?!秉c頭。

    于是,南宮錦又咽了一下口水,僵硬著脖子,木然的道:“百里驚鴻,我再也不敢休你了!”

    而君驚瀾,熊在南宮錦的懷里,久久都沒有發(fā)出聲音,就是小鼻子是不是的抽搭一下。

    ……

    看著小驚瀾,在君家宗族親王的帶領(lǐng)下,被抱上了宗廟的高臺。而君浩然出來,將代表皇太子的印鑒交托而出。

    南宮錦的面上,終于露出了會心的笑意。上官渃汐死都不愿意跟君臨淵分開,但沒有為后,便也不能入皇陵,她幫忙爭取了,卻是無果,是百里驚鴻告訴她可以等驚瀾登上皇位,封自己的母親為母后皇太后,就可以移陵墓,葬在君臨淵的陵墓旁邊。所以這件事情,就由驚瀾這個做兒子的,未來去為他的娘親完成吧!

    而上官謹睿,一直站在他們的身后,一言不發(fā)。玉樹臨風,溫潤如玉,理智依舊。

    等到加冕儀式結(jié)束,南宮錦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了丞相一眼,算作托付。而后開口對著百里驚鴻道:“我們走吧!”

    “嗯?!睉?yīng)了一聲,正準備走。

    而小驚瀾卻忽然對著他們的方向,大聲的咿咿呀呀了起來。宗族的親王將他抱了下來。

    南宮錦見此,伸出手,摸著他的頭開口:“干娘走了,每隔半年就回來看你一次!下次我來的時候,驚瀾要學(xué)會走路、學(xué)會說話,知不知道?”說著,掃了一眼驚瀾脖子掛著的鏈子。

    是驚瀾滿月的時候,她送給這孩子的,里頭藏著碧血凝露丹,百毒不侵。這也叫她有些放心,而不死神兵和整個暗影的都放在他的身邊。近身伺候的人,也都是丞相的,那些人暗影也全部探查過底細,以后也會全天監(jiān)視,定當不會有什么問題。

    君驚瀾聽她這么一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眼中有淚就要流出來。顯然是舍不得,南宮錦伸出小指,在他的面前晃了幾下:“驚瀾,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嗯?”

    君驚瀾看她的小指看了半晌,也將自己的小手伸了出來,而后死死的將淚憋了回去,用力點了點頭。他答應(yīng)過,以后,不許再哭了!

    “乖,我們走了!”南宮錦滿意的摸了一下他的腦袋,轉(zhuǎn)身便坐上了轎子。

    一行人離去,君驚瀾看著他們的背影,狹長的丹鳳眼中有淚,但他伸出小手一把抹去,終究是沒有哭。小拳頭緊了緊,也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卻讓人覺得異常堅定!

    “那個孩子,絕非凡品?!卑倮矬@鴻開口。

    南宮錦點頭,驕傲的道:“那是必須的,我忽然覺得半年來看一次太久了,要三個月來一次吧?”

    “好?!彼挂哺纱?。

    “要不一個月來一次?”諂媚狀。

    “……!”

    ……

    ------題外話------

    山哥蹣跚著步子前來,伸手抹著眼淚。

    眾妞:“山哥,你怎么了?”

    山哥:“我剛剛?cè)タ戳舜蠓?,醫(yī)生說我命不久矣!唉,我也是沒有什么指望了,只希望我死了之后,你們能多燒幾張月票寬慰我!”

    山哥說罷,蹣跚著步子,往前走。

    半天沒聽到回應(yīng),郁悶的回頭:“你們怎么都不說話表示要投票?這樣我多尷尬?”

    眾妞齊翻白眼:太假了!

    山哥憂桑抹淚:好吧,哥說實話,哥是想在死之前,也就是還活著的時候,要幾張月票!

    第四卷◆傾天下【042】千秋兄,錦兒有孕了

    馬匹前行,一行人一路上都未曾停歇。

    而南宮錦坐的轎子,也一直在半空中,被青龍、白虎這一行人抬著飛。到了正午之后,便落于驛站吃飯。

    百里驚鴻和南宮錦正吃著,洛念熙忽然過來了,面色有些凝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嗯?”南宮錦挑眉。

    洛念熙接著開口道:“我江湖上的朋友告訴我,最近北冥來了一群人,目的不明,但看起來來意不善,很有可能是沖著我們來的!”

    南宮錦看了百里驚鴻一眼,腦袋里面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皇甫懷寒:“那狗皇帝又坐不住了?”

    “應(yīng)當是?!币呀?jīng)習(xí)慣了她對皇甫懷寒的稱呼,他的表現(xiàn)十分平靜。

    “在哪個方位,戰(zhàn)斗力如何?”南宮錦偏頭開口。

    洛念熙聳了聳肩,開口回話:“就在我們前面的一座城,等我們進去之后,他們就應(yīng)當會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