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提起吃的,安巖的肚子就咕嚕嚕一陣響動,他已經(jīng)整整兩天沒有吃過任何東西,胃部空空如也,前后的肚皮餓得快要貼在一起。反正跟徐少謙講理講不通,安巖干脆不再理他,自顧自去洗手間里刷牙洗臉。 剛剛退燒,身體并沒有完全恢復,而且昨晚發(fā)燒出了一身的汗,衣服粘在身上特別的難受,安巖洗完臉之后干脆放了一缸熱水,把自己泡進浴缸里,好好洗了個熱水澡。 手指碰到身后的某個部位時,安巖又忍不住憤怒地漲紅了臉。 那里清清爽爽,還有滑膩的藥膏的痕跡……想起徐少謙曾經(jīng)用粗大的性=器狠狠捅=入過那個部位,還反反復復激烈的貫=穿,甚至把精=液一次次的射=入到里面,安巖就覺得頭腦一陣又一陣的暈眩。 混蛋!我是男人!百分百的直男!就算你是同性戀你怎么有臉對我這個發(fā)小下手?! 安巖的內心瘋狂咒罵著徐少謙,完全忽略了徐少謙夾雜在一堆擊碎安巖理智的話當中的其中一句:我喜歡你。 洗完澡回到餐廳的時候,鼻間突然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安巖循著味道走到廚房門口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 “徐少謙你……”安巖已經(jīng)震驚到無法用語言表達了。 剛搬到新家不久,廚房根本沒有使用過,安巖連鍋都沒有買,而徐少謙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把他自己的廚房整個給搬了過來,鍋碗瓢盆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好幾袋新鮮的蔬菜,更夸張的是,桌上已經(jīng)放了兩盤炒好的小菜,香味就是從那里冒出來的…… 這男人辦事的效率簡直恐怖得讓人驚嘆! 安巖膛目結舌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徐少謙很快就做好了菜,端出廚房來在餐桌上一一擺好,回頭沖安巖說:“來吃飯。” 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菜,竹筍,荷蘭豆,清蒸魚,都是安巖平時最愛吃的,除此之外還有一碗香噴噴的瘦rou粥,米粥煮得稀爛,rou的味道極香,上面還飄著青翠欲滴的蔥花…… 安巖站在餐桌旁,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徐少謙盛了一碗粥,遞到安巖面前,低聲說:“來,嘗嘗看?!?/br> 安巖看著徐少謙的臉,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昨天大罵他一頓讓他滾蛋,他怎么還有臉待在這里???明明兩人之間應該是劍拔弩張的冷戰(zhàn)局面,他居然還表情平靜地說:來,嘗嘗看? 安巖被面前的人氣得暴跳如雷,“徐少謙,這里是我家,你該走了吧?!” 徐少謙冷靜地說:“先吃飯,菜要涼了?!?/br> “……”安巖快被徐少謙給氣死了。 “或者,你又想讓我喂你?”徐少謙揚了揚眉,在安巖震驚的目光中,舀了一勺粥放入嘴里,然后將安巖一把拉到懷里,用手抬起他的下巴,輕輕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 一口香濃的米粥被徐少謙送入了口中,順利地滑進了喉嚨。 安巖兩天沒吃東西,原本就餓得要發(fā)瘋,突然嘗到這么香的米粥,出于人類對于食物的渴望的本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安巖居然忍不住的舔了一下嘴巴……結果卻讓徐少謙誤認為他是在回吻! 徐少謙后背一僵,猛地伸出手扣住了安巖的后腦勺,緊隨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濃密的親吻,他的舌頭在安巖的口中放肆地翻攪,舔過每一寸粘膜,纏住安巖的舌反反復復的吮=吸,那樣濃烈的吻,幾乎要將面前的人整個吞下去一樣的瘋狂。 “唔……唔唔……” 一陣陣奇怪的感覺從麻痹的口腔傳遞到大腦,安巖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本來就剛剛退燒還沒有完全康復,被這么一吻,腦袋似乎又像發(fā)燒一樣陣陣暈眩,只能伸出手擋在胸前用力地推著徐少謙。 “唔……少謙……唔……” 徐少謙的長吻還沒有結束,聽到安巖叫出自己的名字,動作不由更加瘋狂起來,口腔里的每一處敏=感部位幾乎都被他照顧到了,安巖被吻得目眩神迷,到了后來,原本推拒的雙手居然反過來緊緊地抓住了徐少謙的衣服。 “嗯唔……” 也不知過了多久,長達一個世紀般的強=吻終于結束了,徐少謙從安巖口中退了出來,貼著他的嘴唇,低聲說道:“安巖,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想欺負你?” “……” “坐下吃飯——別逼我用這種辦法喂你?!?/br> 安巖聽到這話,頭皮一陣發(fā)麻,立即轉身坐好,臉色僵硬地拿起一碗米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他的臉頰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嘴唇也在氣得發(fā)抖,一口一口狠狠咬青菜的樣子,顯然是把那青菜當成徐少謙的腦袋在咬。 徐少謙看著低頭吃飯的安巖,目光漸漸變得復雜起來。 用這樣的手段強迫他,效果居然比認真勸他要好上許多,可見,在安巖的心里,自己現(xiàn)在的形象有多么的惡劣。 可是,安巖……你知道嗎…… 我多么希望,我們之間能像戀人一樣溫馨的相處? 可是你呢?在有個人默默的深愛你那么多年、執(zhí)著的守護你那么多年之后,你所回報的,只是對另一個陌生女人的一見鐘情嗎? 26 26、chapter26... 晚上,安巖正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拿著遙控器無聊地換著頻道,徐少謙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接起電話,就聽耳邊傳來安洛的聲音:“少謙,你知道安巖去哪兒了嗎?” 徐少謙看了安巖一眼,拿著電話走到陽臺,低聲說:“知道,怎么了?” “他經(jīng)紀人到處找不到他,最后沒辦法,電話打到家里來了?!卑猜孱D了頓,“安巖的手機一直關機,昨天他喝醉了嗎?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少謙平靜地說:“沒事,他的手機壞了,他現(xiàn)在人就在我這兒。” 安洛點了點頭,“沒事就好,你讓他給經(jīng)紀人回個電話吧。” “好的。” 掛了電話后,徐少謙忍不住輕輕皺了皺眉,本來可以直接把電話給安巖聽的,可徐少謙就是很不想讓安巖跟他哥哥聯(lián)系。安巖對于這個哥哥有種奇怪的依賴心理,如果這件事讓安洛知道,一定會把原本就一團亂麻的關系攪得更加糟糕。 不管是愛、是恨,那都是徐少謙跟安巖彼此之間的事。在這件事上,徐少謙不允許任何人插手,包括他最好的朋友安洛,甚至是他最尊敬的親人徐子正。 徐少謙回頭找出安巖的手機,把電池裝回去,開了機,這才到客廳里把手機遞給安巖,低聲說:“給常林打個電話,他有事找你?!?/br> 安巖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跟徐少謙在這里已經(jīng)待了整整三天,第一天喝醉之后無意識的狀態(tài)下被他霸王硬上弓,第二天又做了一整天來“重溫劇情”,之后就在發(fā)燒、養(yǎng)病中度過。短短的三天轉瞬即逝,對安巖來說,像是一場無法忘卻的噩夢。 看著面前表情平靜的徐少謙,安巖簡直無法相信他就是跟自己一起長大的發(fā)小。 沉默了良久,抬頭對上徐少謙平靜的目光,安巖只好忍耐著狠狠給他一拳的沖動,從他手中接過手機,撥通了常林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聽耳邊傳來常林的咆哮聲:“安巖!我的天!我還以為你被人綁架了!電話打不通發(fā)郵件不回復人也找不到,你到底在哪???” 安巖忙干笑著說:“咳咳,先消消氣!我在家呢……呃……我手機壞了。” 常林:“……” 安巖迅速轉移話題道:“打我電話什么事?” 常林無奈地說:“明天約好攝影師去拍平面照,你之前接的廣告也要馬上開始拍攝了,你都忘了嗎?” “沒忘!我都記著呢!”安巖嬉皮笑臉地討好著經(jīng)紀人,“辛苦你了啊,小林,明天早上8點讓司機來接我吧,拍完廣告我再請你們大吃一頓?!?/br> 掛了電話后,安巖立即收起笑容,回頭看向徐少謙,有些不耐煩地說:“徐少謙,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徐少謙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你接了什么廣告?” 安巖說:“西裝品牌imperial,他們請我做形象代言人?!?/br> 回答完之后,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居然下意識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安巖頓時臉色僵硬地說:“你還留在這里做什么?這是我家!難道真想讓我報警你才肯走?” 安巖簡直無奈了,他也想過直接不理徐少謙自己回家去,可是,以哥哥安洛的觀察力,自己現(xiàn)在回家的話他肯定會發(fā)現(xiàn)“弟弟被人強x了”這樣的事實,萬一不小心讓爺爺知道,說不定明天就會派人把徐少謙直接給暗殺了。 安巖雖然被徐少謙這樣對待之后非常生氣,可他暫時還不想把矛盾擴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昨天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沒經(jīng)過思考就求助于哥哥,冷靜之后,安巖私心里其實并不想讓安家的人知道這件事。 這種事并不光彩,連家人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如果家人知道他居然被一個男人給……了,他們又會怎么看他?安巖特別害怕看到哥哥和爺爺他們“同情”的目光。 所以,就算再難受,他也要咬牙撐下來。他只想安靜地待在自己的別墅里,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自己偷偷的養(yǎng)好傷。 可偏偏徐少謙這混蛋偏偏賴在這里就是不肯走…… 徐少謙說:“你的病還沒好,我明天再走?!?/br> 安巖的嘴角氣得抽搐了一下。 徐少謙臉色平靜地轉移話題:“imperial這家品牌口碑很不錯,由你來做形象代言人,對你的人氣積累很有好處?!?/br> 安巖在年底得了電影節(jié)最佳新人獎之后請他做代言的品牌其實非常多,周碧珍在一大堆公司中親自挑選了imperial——皇家西服。這個西裝品牌是近幾年才創(chuàng)立的,公司資金雄厚、實力非凡,更重要的是,他家的衣服口碑和銷量一直很好。 安巖的身材比例極好,骨骼勻稱漂亮,身上沒有一絲贅rou,簡直就是個天生的衣架子,由他做西服品牌的形象代言人,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不得不說,他mama親自給兒子挑廣告還是相當有眼光的。 徐少謙繼續(xù)說:“我記得五月份在巴黎還有一個時裝周,作為形象代言人,你肯定要代表公司出席,去這種國際性的時裝節(jié)開開眼界也好?!?/br> 安巖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去睡了。” 他實在是不想再跟徐少謙待在一起。卑鄙無恥地對好友霸王硬上弓,居然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還臉色平靜地待在對方的家里反客為主,甚至在今天下午迅速地幫安巖收拾好了客廳里那些亂糟糟的行李,仿佛他才是這里的主人。 這個時候,居然還評價起廣告代言來了? 安巖突然覺得,過去那十多年來,他對徐少謙的認識幾乎全都是錯誤的。 安巖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轉身向臥室走去。 還沒走到臥室的門口,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安巖有些疑惑地回過頭來,就見身材高大的男人居然也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就在距離自己的半步之遙。 “你干什……” 話還沒說完,徐少謙突然微微俯身,湊過來輕輕吻了吻安巖的額頭,低聲說:“晚安。” 安巖的心跳猛然一頓。 額頭上柔軟的觸感,暖暖的溫度,讓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那居然是一個晚安吻。 安巖的臉迅速的紅了起來,看著徐少謙冷靜地轉身離開的背影,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出門去!這算是怎么回事?。坑羞@樣把人強行按倒在床上ooxx之后還一臉淡定地親吻對方的額頭說晚安的嗎?徐少謙你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見徐少謙走進隔壁的客房關上了房門,安巖立即憤怒地走進臥室,砰的一聲用力的摔上了房門。他簡直要氣瘋了,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就是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發(fā)小?是長輩們口中的乖孩子?是媒體眼中高高在上的冰山?這明明就是個厚顏無恥的變態(tài)吧! 可是…… 在他湊過來親吻自己的額頭……在他低聲在耳邊說晚安的那一瞬間…… 突然加速的心跳,又該如何解釋? 徐少謙之所以留在安巖的住處,不過是怕他的病情反復,怕他半夜又發(fā)起高燒來沒人在身邊照顧。好在安巖的復原能力很強,這一夜都平安無事,次日醒來時也非常精神,穿了一身米白色的休閑裝,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看上去很是瀟灑帥氣。 安巖神清氣爽地走到餐廳來,就見桌上放著一杯熱牛奶、一份煎蛋還有一塊面包,杯子的下面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簡單的一句話—— “早餐全部吃光,有事先走,回見。徐少謙?!?/br> 一排草書寫得剛勁有力,尤其是最后的落款,徐少謙,三個字力透紙背,可見寫字的這人個性有多么的霸道。 安巖想起被他強行喂飯的場面,臉色一白,氣得直接把那張紙條揉成一團惡狠狠地丟進了垃圾桶??粗郎系呐D毯图宓?,真是一點食欲都沒有了,想到今天一整天的工作肯定會很辛苦,安巖只好勉強拿起桌上的食物放進了嘴里。 早上八點,經(jīng)紀人果然跟司機一起開著保姆車來接他,安巖怕經(jīng)紀人罵他,一見到常林就走過去友好地擁抱了他一下,笑瞇瞇地說:“小林,這幾天辛苦你了啊,不好意思我的手機真的壞了,晚上我請你吃飯?!?/br> 對上安巖幾乎要搖起尾巴一樣討好的模樣,常林只能無奈地翻翻白眼,“行了行了,也沒耽誤什么大事,快上車吧?!?/br> 在車上,常林把行程表給安巖仔細的過了一遍,今天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換幾套衣服拍幾組平面照片。安巖代言的西裝品牌要在時尚雜志上刊登廣告,作為形象代言人,他得配合著拍一些照片來供雜志編輯挑選。 到達攝影棚之后,一群人圍著安巖開始弄造型,給他換上imperial公司帶過來的剪裁合適的西裝,安巖整個人的形象頓時煥然一新。穿上正式西裝的男人,看上去風度翩翩,尤其是對著鏡頭露出微笑的時候,簡直就是秒殺一群少女的白馬王子夢中情人。 安巖很快就專心投入到工作當中,在攝影師的要求下對著鏡頭擺出各種造型。 他入圈這么多年,拍這種平面照該怎么擺poss簡直是手到擒來,對著鏡頭微微揚起下巴,或是微笑,或是嚴肅,或是憂郁,各種表情收放自如,專門為雜志拍攝封面照的專業(yè)攝影師對安巖也是贊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