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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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想通了,打算回家給我?guī)兔Α!敝鼙陶湮⑿χf,“私底下你繼續(xù)叫他老四,他也不會有意見。放心,即使mama不在了,你是安澤的親哥哥,他也會好好的支持你,你盡管放心拍你的電影就是了?!?/br> “媽……”安巖臉色蒼白地打斷了她,“你亂說什么,你怎么會不在了?” “我是說我不在公司了,你瞎想什么呢?!敝鼙陶溆行o奈地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你媽都這個年紀了,你就不想讓她早點退休,好好的休息幾年?” “你是想提前退休?”見mama點頭,安巖這才放下心來,笑著說,“早該這樣了啊,讓安澤回來接手公司,你跟爸爸早點退休,好好去休休假旅旅游!” “嗯,我也是這樣想,公司的事我已經(jīng)放手讓安澤去做了,他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敝鼙陶漕D了頓,微笑著說,“他接手后第一個簽下的藝人就是陳詩琪,還跟我說,簽新人的成本低回報高,你還不知道吧?安澤比我有眼光多了?!?/br> “詩琪要簽到我們公司來了嗎?”安巖有些興奮地說,“那太好了。她演戲方面的確有天分,簽個好的經(jīng)紀公司也有助于她以后的發(fā)展。” “嗯,以后你多照顧下她,這女孩子聰明又穩(wěn)重,是個能紅的材料,我也很喜歡?!敝鼙陶漕D了頓,“好了,回去睡吧,我跟你爸爸再商量一下怎么處理那些事情?!?/br> 安巖站了起來,笑著說:“你們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跟我說,生意上的問題我雖然幫不上忙……但我也可以找找朋友什么的。老夫老妻的,可別再吵架了啊!” 周碧珍微笑道:“知道了,去吧?!?/br> 安巖轉(zhuǎn)身走上樓去,周碧珍看著他的背影一直消失在樓梯口,終于忍不住紅了眼眶,強忍住眼淚,回頭看著安郁冬,聲音哽咽著說:“安郁冬,這次我陪你走。我只是很怕……自己會沒有機會看著幾個孩子成家立業(yè)的那一天……” 樓上的臥室里,安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wěn),夢里總是出現(xiàn)小時候的片段,小時候的他很頑皮,總是惹父母生氣,周碧珍揪著他的耳朵罵他是小混蛋,安巖就笑嘻嘻地趴在mama的背后,伸出一雙小手討好地給她按摩肩膀,一邊還笑嘻嘻地說:“mama快別生氣了,再生氣要長皺紋了……” 安巖沉溺在夢靨之中,完全沒有聽到鬧鐘的聲音。 后來是被周碧珍叫醒的,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早上七點了,安巖手忙腳亂地迅速洗完臉,提著行李箱就要出門,周碧珍從桌上拿了瓶牛奶和面包遞給他,說:“以后記得多訂幾個鬧鐘,你看你又睡過頭了??熳甙?,早餐帶著路上吃?!?/br> 安巖在門口一邊換鞋一邊說:“我要遲到了,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周碧珍伸出手輕輕抱了抱安巖,“再見了,兒子。” 安巖笑著用力抱了一下她,“媽,再見!” 到達江州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安巖直接去劇組報到,自然受到眾人的歡迎。 安巖一向人緣好,劇組很多人過來跟他擁抱,笑著說:“歡迎回來!” 安巖跟那些人一個一個的擁抱,直到面前突然出現(xiàn)徐少謙的臉,安巖伸出去的手有些尷尬地縮了回來,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被徐少謙用力抱進了懷里,“歡迎回來,我的小七?!?/br> “……”安巖在他的懷里紅了臉,卻忍不住伸手回抱住了他,“我回來了,柯恩醫(yī)生!” 徐少謙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湊到安巖的耳邊,低聲說,“我大概是入戲太深,有點兒想你。你這個主角不在,我一個人演戲演得真沒意思?!?/br> 安巖紅著臉說:“柯醫(yī)生,該放手了吧,劇本不是這樣的。” “哦,好吧?!毙焐僦t放開了手,微笑著說,“你看,小七不在,劇本我都快忘了?!?/br>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再次開工,安巖離開劇組之后落下的劇情,開始緊張有序地拍攝起來。奇怪的是,安巖這次回來之后,兩位主角的對手戲比以前更加順利了。什么思念啊、愛慕啊,各種情緒表達得淋漓盡致,ng的次數(shù)大幅度減少。 第二部當(dāng)中,徐少謙扮演的柯恩醫(yī)生深深的愛上了那個克隆人小七,愛上一個人而永遠無法得到的痛苦情緒,被徐少謙表現(xiàn)得堪稱完美。而飾演回憶中的小七的安巖,那種初次愛上一個人的羞澀、窘迫的心情,以及熱情大膽的表達方式,也被安巖完美地詮釋出來。 ——劇組進度非常好,高新導(dǎo)演對此非常滿意。 沒有人知道,每天晚上拍戲結(jié)束回到住處之后,安巖總會忐忑不安地發(fā)短信跟父母聊上幾句,他總覺得那天晚上父母的爭吵很不簡單……他甚至有種很難受的……不好的預(yù)感, 這天晚上,安巖照例拿出手機給mama發(fā)短信:“今天拍戲一切順利,估計再過兩個月就能拍完。到時候懇請周總給我批準半個月的假期,我們一起去國外度假吧!” 過了一會兒就收到了mama的回復(fù),周碧珍無奈地說:“這么大的人了,整天就想著玩兒,將來生個兒子,性格可千萬別再像你。” “……”安巖的心底突然一陣失落。 生個兒子?如果跟徐少謙在一起的話,安巖是不會有自己的兒子的??磎ama的回復(fù),顯然,在她的心里,安巖即使愛玩,可總有一天是應(yīng)該結(jié)婚生子的。 結(jié)婚生子…… 在愛上少謙之后,原本很正常的事情,卻變成了不可能。 安巖心情低落地收起了手機,躺在床上失眠了大半夜。 這一覺一直都睡不安穩(wěn),夢里總是夢見mama,時而憤怒地瞪著他說:“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讓人為你少cao點心!”時而又語氣溫和的說:“兒子,mama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夢醒的時候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枕頭旁邊的手機屏幕亮著,來電顯示里是安澤的名字。 安巖接起電話,就聽電話那邊的安澤,用壓抑著痛苦的、低沉沙啞的聲音說:“你盡快回來吧……爸媽……出事了。” 57 57、chapter57... 這天早上本來定好了要拍一段重要的劇情,結(jié)果到了片場,卻不見主角安巖的身影,有人疑惑地問道:“高導(dǎo),安巖怎么還沒到?” “今天大家休息吧,咱們不拍了?!备咝碌哪抗獾瓛吡搜蹌〗M眾人,“我知道,你們可能有怨言,為了等安巖,劇組的進度一拖再拖,其實,安巖也跟你們一樣著急,但是,他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他家里出事了,我就解釋到這里。大家體諒一下吧。” 劇組眾人立即了解地點頭,家里出事這也沒辦法,安巖反復(fù)請假,他自己心里估計也不好受。安巖平常在劇組里幽默開朗人緣很好,大家對他的再次請假倒是沒什么意見,很快就收工回去了。 高新轉(zhuǎn)身要走,卻見徐少謙突然朝自己走過來,低聲問道:“安巖他家里出什么事了?” 高新說:“他今天大清早敲開我的門,說他爸媽出事了,他要馬上回去,我看他臉色難看,事情大概很嚴重,沒有多問就給他請假了?!?/br> 徐少謙沉默片刻,“高導(dǎo),我也要請幾天假,回去看看?!?/br> 高新皺了皺眉,“你又是什么理由?” “我喜歡的人家里出事了,這個理由夠不夠?” “……”高新沉默。 “抱歉,高導(dǎo),劇組的進度看來又要拖延。這個時候,我必須在安巖的身邊?!?/br> “……好吧?!备咝轮缓脽o奈地點了點頭。 徐少謙很干脆地轉(zhuǎn)身回到酒店,打電話訂好下午的機票,收拾好行李,就讓司機直接送他去了機場。 安巖臉色蒼白地從機場趕去醫(yī)院,在醫(yī)院門口遇到來接他的安澤。 安巖走到安澤的面前,著急地問道:“安澤,爸媽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是昨晚出的車禍嗎?他們兩個傷勢如何?在哪間病房?快帶我去看看!” 安巖的問題太多,每一個都很難回答,安澤只好臉色僵硬地沉默著。 安巖更加著急了,一邊往醫(yī)院走一邊說:“安澤,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問你他們在哪間病房,快帶我去看看!”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續(xù)了良久,安澤才低聲道:“他們的尸體已經(jīng)送去太平間了?!?/br> 安巖猛然一愣,“你說什么?” “昨天晚上下著大雨,爸媽開車趕去機場,路上發(fā)生了車禍,送到醫(yī)院的時候,爸爸還有一口氣在,mama她內(nèi)臟破裂,出血性休克,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識?!卑矟梢蛔忠痪洌D難地說,“醫(yī)生盡全力搶救,最終還是無能為力……” “在今天凌晨三點的時候,就宣布死亡了?!?/br> 安巖愣了很久,終于反應(yīng)過來安澤在說什么,伸出手用力地撕住安澤的衣領(lǐng),不可置信地道:“安澤你說什么?他們死了?你在開什么玩笑?我昨天晚上還在跟mama發(fā)短信,我……” “不是玩笑?!卑矟衫潇o地打斷了他,“爸媽一起出了車禍,已經(jīng)都……去世了。” “……”安巖的手指微微發(fā)抖,眼眶也迅速地紅了起來。 安澤的臉色看起來非常疲憊,顯然昨晚一整夜沒睡,在這種事上他是不可能跟安巖開玩笑的。安巖也知道安澤所說的一定是真的……可是,安巖根本沒法接受這個所謂的事實! 坐了兩個小時的飛機,心急如焚趕來醫(yī)院,得到的卻是父母已經(jīng)雙雙去世的消息?怎么會變成這樣? 安巖紅著眼眶瞪著面前的親弟弟,兩人僵硬地對峙著,就在這時,安洛從拐角處走了過來,拉住安巖,低聲說道:“安巖,這樣的意外我們也有沒辦法,接受事實吧?!?/br> 安巖在原地沉默了良久,這才哽咽著說:“帶我去……看看他們……” 安洛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帶著安巖來到了太平間。 太平間內(nèi)的溫度冰涼得可怕,尸體被塑膠袋封存起來停放在冰柜里。安巖被冷氣吹得全身發(fā)抖,咬緊嘴唇跟著他們走進去,負責(zé)看管太平間的醫(yī)生對著號碼牌拉開了一個塑膠袋的袋子,女人蒼白如紙的臉色頓時映入眼簾。 “……”是周碧珍。 安巖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手指顫抖著想去碰觸那張熟悉的臉,在快要接觸到臉頰時卻害怕一般縮了回來。他害怕碰到那張臉,那樣慘白的、失去血色的、冰冷而僵硬的臉,根本不像是記憶中那個生他養(yǎng)他的母親…… 面前躺在冰柜里的女子,明明是他最親、最熟悉的人,是他最喜歡、也最敬重的mama,明明昨晚睡覺之前還在跟她發(fā)短信聊天,他還沒來得及回復(fù)她的最后一條短信…… 而此刻,她卻突然失去了生命,被冰凍在這個太平間里。 看著這個熟悉的女人冰冷僵硬的尸體,安巖的心臟像是被一雙冰冷的手用力擰住了一樣,一陣一陣的痙攣讓他幾乎要無法呼吸。 對著冰柜里失去生命的女子,他的聲音哽在喉嚨里,甚至連“mama”這個詞都叫不出口。 安洛走上前去,低聲說:“安巖,別看了?!?/br> “哥?!卑矌r突然回頭緊緊抱住了安洛,身體微微發(fā)抖,眼淚也一直流個不停,“她昨天晚上還在跟我發(fā)短信……怎么……怎么突然變成這樣?爸媽都死了嗎?哥,我是不是在做夢?” 安洛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這種意外,也是我們沒法料到的。別難過了?!?/br> 安巖沒說話,只是把臉深深埋進安洛的胸口,安洛胸前的衣服很快就被眼淚浸濕了。 直到下午的時候,兄弟幾個才從醫(yī)院里離開,回到了安家。 剛到家,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安洛打開門,就見徐少謙風(fēng)塵仆仆地趕了過來,一見安洛就焦急地問道:“安洛,到底出什么事了?安巖呢?” “……”安洛沉默片刻,才表情平靜地說,“徐少謙,這是我們安家的家務(wù)事,你最好不要過問。安巖跟安澤正在商量事情,你先回去吧?!?/br> 徐少謙皺眉道:“安洛,你在說什么?” 安洛臉色僵硬地說:“總之,安家現(xiàn)在不歡迎你,請你先離開?!?/br> 門在眼前用力地關(guān)上,徐少謙愣了一下,心底突然涌起一陣強烈的不安。安洛不是失憶了嗎?為什么今天他會突然對自己表現(xiàn)出明顯的敵意?甚至直接對自己下了逐客令? 這種敵意的緣由是什么?難道真的是……他被綁架的事跟徐家有關(guān)? 徐少謙微微皺了皺眉,轉(zhuǎn)身開著車往徐家趕去。 安巖呆坐在沙發(fā)上,眼眶紅紅的,顯然還沒有方法坦然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 安澤沉默片刻,才冷靜地說:“這件事情我們必須瞞著爺爺。爺爺?shù)男呐K不好,正在療養(yǎng)院調(diào)理身體,如果被這樣的事刺激,我怕爺爺也會熬不過去。” 安巖回過神來,手指僵硬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幾口,抬頭看著安澤說:“那就跟爺爺說,是外公生病了,爸媽一起去巴黎看他,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br> 安澤點了點頭:“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安巖沉默了一下,小聲問道:“爸媽的葬禮該怎么辦?” 安澤想了想說:“既然要瞞著爺爺,爸媽的葬禮就盡量簡單一點。我們兄弟幾個,還有舅舅和表哥他們,一起去墓前祭拜一下。時間就選在……三天后的周末吧,你看呢?” 安巖頓了頓,“好?!?/br> 安洛走進屋里,看了安澤一眼,問道:“葬禮的事商量好了嗎?” 安澤說:“時間暫時定在三天后的周末,我會聯(lián)系舅舅他們,讓他們盡快從巴黎趕回來?!?/br> 安洛點了點頭,走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下。安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哥,你被綁架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你真的完全不記得了嗎?” 安洛回頭看向他:“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安巖有些不安地說:“前幾天,我無意中聽到爸媽在吵架,mama提到你被綁架的事,還說什么‘是不是要等安家的人死光了’這樣的話,爸爸又說……三爺已經(jīng)回來了?!卑矌r頓了頓,“三爺是什么人?哥,你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