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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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淳風眼珠子轉來轉去,狠下心腸:“是我泄露了太多天機,老天爺懲罰我的?!?/br> 看江小樓轉身離去,他不知著了什么魔,突然大聲道:“江小姐,若是你找不到命中的貴人,這一輩子注定無親無友,孤苦一生!” 江小樓的腳步頓了一下,卻只是短短一瞬。 一路出了樹林,江小樓給了那幾個大漢一些賞銀,問道:“大少爺在哪里?” 其中一人立刻躬身回答:“大少爺就在樹林東面的馬車里等著您?!?/br> 江小樓點了點頭,舉步向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那幾名彪形大漢看著她的背影,不由悄悄議論起來:“這位江小姐真是心狠手辣呀?!?/br> “是呀,你沒有瞧見那個伍淳風被打得一副豬頭樣,我想他這一兩年內都不敢出來做局子了。” 這邊他們議論著,江小樓已經上了馬車。 謝連城正在閉目養(yǎng)神,江小樓笑道:“好一個謝大少,我在這里拼死拼命,你卻在這里悠然自得,說到底還是你謝家的事,應該你親自處置才對?!?/br> 謝連城嘆了一口氣道:“嚇唬人的事我不在行,所以只能交給你去辦了?!?/br> 江小樓隨即彎起嘴角:“你覺得我是在嚇唬他嗎?” 謝連城愕然道:“難道你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 謝連城人未到場,早已知道林中發(fā)生的事情,江小樓毫不猶豫:“自然是真的,我可從來沒有打算要嚇唬?!?/br> 謝連城瞧著江小樓的神情,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這個女子居然如此強悍,而且絲毫也不掩飾,到底該說她無所畏懼還是真誠到底,真不知道叫他該說些什么好。他慢慢地道:“下一步應該去捉鬼了吧?!?/br> 江小樓燦然一笑,笑容顯得格外和氣:“正是?!?/br> 江小樓的美麗從外表來看其實與謝瑜不相上下。然而謝瑜的神情總那般的清高冷傲,如同一朵水仙,叫人不易親近。而江小樓像一道溫柔的睡蓮,看似溫柔美麗,讓你不由自主覺得誘惑,可一旦你真正靠近了才能察覺到蓮葉下的漩渦深深。 他眸如深潭,微微一笑道:“你剛才說得不錯,既然是謝家發(fā)生的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如果真要捉鬼,那就算我一份。” 江小樓面帶審視:“謝大少是擔心我傷害你的meimei?你也未免太多慮了,我看起來像是下手狠辣的人嗎?” 謝連城默默地在心里道:看著很像。 三天之后,謝家人不得已又請來了伍淳風,請他作法去除災厄。伍淳風按照江小樓所說,裝模作樣了一番,唉聲嘆氣道:“這鬼怨氣太重,到處索人性命,貧道已經想法設法為謝府消災解厄。只是做滿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尚需時間,在這四十九天之內,暫且還拿這只鬼無可奈何。所以各位千萬要小心,不要著了她的道,晚上盡量關門閉戶不要出來。” 聽到這告誡,人人都是心頭驚恐十分畏懼。謝香的臉上卻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她四下里掃了一眼,沒有見到四小姐謝瑜的身影,眼珠子一轉不由計上心來。 送走了伍淳風,謝香扭頭就去了四小姐的院子里。等她進了屋,發(fā)現謝瑜正在書桌前練字,不由笑道:“四meimei還真有閑心,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卻跟沒事人一樣。” 謝瑜抬起頭來見到謝香,不由臉色微沉:“家里的事情自然有王姨娘和三姐你cao心,我橫豎就是一個閑人,多說半句話你都要嫌棄的,我又何必惹人討厭。” 謝香甜甜一笑:“話可不是這么說,這陌兒可是四meimei你院子里的人,她突遭橫死心懷怨恨,自然而然就會到處作怪,那小廝想必也是她拉去墊背,難道你就不怕?” 謝瑜眼皮一顫,垂下頭來繼續(xù)練字,可是手卻不由自主有些顫抖,她連忙用左手按在右手的手腕,這才把一個靜字最后一筆寫完。 看透她的神情分別是故作鎮(zhèn)定,謝香在心里冷笑,故意低頭端詳了一番才道:“這個靜字寫得真是好,不知四妹你知不知道,那江小樓對于書法也很有造詣。” 謝瑜聞言不由抬起頭,涼冰冰的眸子沒有絲毫笑意。謝香恍若不覺:“聽說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當真是才女。” 謝瑜只覺得胸口驀得一緊,對方的話仿佛一支無形的針,讓她痛得站不住。下意識的,她幾乎是含恨怒視著,謝香卻是無比鎮(zhèn)定。謝瑜是個清高自詡的女子,仗著自己受寵,仗著自己美貌,素來自詡謝府第一嬌貴的人??墒乾F在府中出現了比她更優(yōu)秀、更美麗,更得謝老爺寵愛的人,她自然心懷厭恨,這把火——看樣子很容易就能挑起來。 謝香神秘地低聲道,“不過,她長得再美也沒有用。若非是因為她,陌兒又怎么會無緣無故死了呢?” 謝瑜心頭一顫,只覺得牙齒都在發(fā)酸:“既然人都已經死了,還提她做什么?” 謝香搖了搖頭,眼底滿是故作的親熱:“人家可不像你四妹這么宅心仁厚,背地里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唉,我還是不說了,免得你生氣。” 謝瑜立刻追問:“說什么?” 謝香向四周看了一眼,這才悄悄地說:“四妹,你是不知道那江小樓在背后說你——”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果然見到謝瑜臉上的神情愈發(fā)焦急,這才慢悠悠繼續(xù)說下去,“她說陌兒的死跟四妹你脫不了干系!” 謝瑜渾身一震,手中的毛筆啪地一聲掉在了宣紙之上,原來一個清秀端雅的靜字立刻就被墨汁涂花了。她顧不得去撿那支毛筆,一把抓住謝香的手腕,厲聲道:“你什么意思?” 謝香連忙呼痛,謝瑜知道自己一時失態(tài)慌忙松手,強自鎮(zhèn)定,面上卻無比愧疚,輕聲道:“對不起三姐,我一時有些激動,你可千萬不要怪我,我只想知道——她為何要這樣說。” 熏爐里焚著百合香,味道十分沉郁。謝香揉了揉自己發(fā)紅的手腕,笑容故作釋然:“看不出四妹你平時柔柔弱弱,竟然有這樣大的力氣,我手腕都快被你捏斷了。其實也沒什么,她不過是想轉移別人的視線,大家不都說陌兒的死和她有干系么,她就將這件事情推到你的身上,如此一來她才能洗脫嫌疑?!?/br> 謝瑜垂下眼睛,睫毛投落兩道陰影,顯得心事重重。她當然知道江小樓的話不容易被人采信,可是大哥會怎么看待這件事…說到底,陌兒是她的丫頭,她根本無法推卸責任。想到這里,她心中更加把江小樓恨到了骨子里,從前只是嫉妒對方的美貌和才情,更嫉妒父親對江小樓的愛護遠勝于己。再后來,她記恨江小樓能擁有得到大哥的機會,這個機會是她奢望一生,永遠可遇而不可求的。 一天天下來,她覺得自己身上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怪江小樓一人。如果她不進謝府,如果她沒有引起自己的嫉妒,如果她沒有可能嫁給大哥,那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她緩緩闔上眼,須臾又睜開,冷笑一聲道:“她說我什么我都不在意,罪魁禍首不是我,我是不怕的?!?/br> 謝香不由微微瞇起雙眸:“道長說這事還沒完,如今陌兒的鬼魂四處作祟,還不知道要禍害誰,四meimei總得小心一點?!?/br> 謝瑜胸中氣血都在翻滾,眼里隱隱冒出一絲火光,卻明白不能再次失態(tài),所以她強行壓了心頭的火氣,只是悠悠一笑道:“多謝三姐的提醒,我自然會小心的?!?/br> 江小樓剛剛回到畫樓,小蝶便歡天喜地地迎上來,高聲道:“小姐您回來了!”一邊說著,一邊壓低聲音:“小姐,菁菁今天又向奴婢打聽你過去的事?!?/br> 江小樓加深了笑意:“哦,你告訴她了嗎?” 小蝶眼睛彎彎的瞇起來,鼻子皺著,原本那張淳樸,甚至顯得有些傻乎乎的面孔立刻增添了幾分討人喜愛:“小姐,你當小蝶是傻瓜么,咱們在那邊的時候小蝶也沒給你惹過什么麻煩呀。菁菁第一天追問小姐的事我就已經反應過來,怎么還會再上她的當?” 江小樓戳了戳她的腦門道:“瞧你得意的,當初是誰把自己吃得跟小豬一樣?!?/br> 小蝶的臉孔立刻漲紅了:“都是老久之前的事了,小姐怎么還提起了?!闭f完她又壓低聲音神秘地道:“那個道士走的時候說過,冤鬼始終怨氣不散,是因為要找到殺她的兇手,可是找不到方向,不得不到處亂撞,這才困在了咱們這個院子里。” 江小樓看了一眼門口的黃符,冷冷一笑道:“小蝶,你去找一些黃鱔的血,半夜里悄悄地抹在四小姐院子外面的圍墻上?!?/br> 小蝶一震:“黃鱔的血,那東西可腥啦,小姐這是要做什么?” 當天夜里,小蝶果真按照江小樓的吩咐,悄悄取了黃鱔血抹在謝瑜居住的院子外面。到了深夜時分,守門的mama便聽到外面撲哧撲哧的聲音,像是有人走動,又像是在拍打著什么,便披上衣服打著燈籠走出來。誰知一開門,燈籠一閃,那聲音就消失了。她一看門外什么都沒有,當然以為自己聽錯了,只能回到屋里。誰知不過片刻的功夫,又聽到同樣的奇怪聲音,只能再起來開門一看,還是什么都沒有。如此反反復復的折騰了十來次,始終也找不到任何人。 她哪里知道,黃鱔的血很腥,能夠吸引很遠處的蝙蝠。這些蝙蝠聞腥而來,不停地拍打著翅膀,紛紛撞在謝瑜的院墻上。可是它們是喜歡陰暗的動物,十分畏懼光亮,她提著燈籠出來,自然會嚇跑所有的蝙蝠。 第二天,守門人將一切都告知顧mama,她聽了不由心頭一顫:“你說有人敲門,什么人?” 守門人搖搖頭道:“誰知道!每次出去又不見人影?!?/br> 顧mama的神經一下子被觸動了,臉色也變得煞白。事實上,一連好多天她都做噩夢,夢里見到陌兒那張慘白的臉老盯著自己,總也不說話。每一次她都從噩夢中驚醒,坐在床上直喘氣,雙手合十,嘴里喃喃地念經,一邊念一邊躺下,那鬼魂還是整夜整夜不肯放過她。如果按照看門的仆婦所言,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夢,更不是她疑心生暗鬼,而是陌兒真的找來了。 她心頭一個哆嗦,早在謝家傳言鬧鬼的時候她就想要出去看看,可是四小姐嚴令禁止,堅決不準。她只能躲在屋子里,心里十分恐懼??伤龥]有想到,轉眼之間這鬼就上了門。 從這個晚上開始,一連三天謝瑜的院子有鬧鬼的風聲,一會兒是半夜有鬼敲門,一會兒是門上有干涸的血手印,把顧mama嚇得整夜整夜難眠,只能坐在床上眼睜睜等到天亮。到了第四天的晚上,她終于忍不住了。 謝瑜的院子圍墻后面有一口井,平常是用來澆花用的,那一日陌兒就是淹死在這口井里。顧mama壯著膽子,悄悄避開眾人的眼睛,徑直向井邊走去。她在院子后面站了一會,見并沒有人注意到她,心下大大松了一口氣。 她走到井邊上,從攜帶的食盒里取出了一炷香和一個香爐,把香插到香爐里,又從食盒底層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紙錢。將紙錢用火褶子點著了,她跪倒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燒紙錢,嘴里念念有詞道:“陌兒,你可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誰讓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呢。” 誰知就在這時候,井后的竹林里突然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顧mama一時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就見到一個倒披長發(fā)、身著白衣的年輕女子從林子里“飄”了出來,她害怕到了極致,那眼核瞪得老大,仿佛要吃人一般,突然尖叫起來:“別找我,我不是故意殺你的!啊,別找我!” 突然,她的耳邊響起一片雜亂的腳步聲,顧mama本能覺得不對,再一睜眼去瞧,卻見到那女鬼面容陌生,壓根不是陌兒!她心知不好,連忙伸手撲著地下的紙錢,還沒有來得及滅掉地上的火,身后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拿下!” 當顧mama被人壓著到了花廳的時候,所有人已經在花廳里等著她。 王寶珍紋絲未動,笑意端莊:“大少爺,這個時辰為什么將大家集合到這里來。顧mama又犯了什么錯,為何要五花大綁?” 所有人心里的疑問都放在臉上,謝連城看了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顧mama一眼,冷淡地道:“王姨娘不如問一問她自己?!?/br> 顧mama一個冷顫:“大少爺,奴婢是想給陌兒姑娘燒點紙錢,難道這也做錯了嗎?” 王寶珍聽了這話,不由眉頭一挑:“你給陌兒燒紙錢?” 顧mama連連點頭道:“是,是!奴婢只是想給陌兒姑娘燒一點紙錢,到底是相識一場” 謝連城輕輕一嘆:“懷安?!?/br> 懷安立刻走了出來,大聲道:“王姨娘,這老奴才分明就是在說謊!剛才奴才奉大少爺的命令躲在旁邊的草叢里,分明聽見她嘴巴里念念有詞,說什么陌兒姑娘饒了我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又說什么你不該怪我,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聽到了不該聽的事。接著咱們找來嚇唬她的婢女一走出來,她整個人一下子尖叫起來——”懷安學著顧mama說的話惟妙惟肖,眾人面色齊齊一變。 顧mama瞪大眼睛,一張臉慘白如紙。 王寶珍不由沉下臉來:“顧mama,你有什么話說?” 顧mama不知道自己如何辯解才能脫罪,因為一雙雙眼睛此刻都瞪大了盯著她。謝月冷哼一聲道:“顧mama,剛才懷安所說可是真的,如此說來,陌兒的死壓根就與你有關?” 謝香低頭喝茶,只是不開口。 顧mama嘴巴一動,想要為自己辯解。還不待她開口,王寶珍已經醒悟道:“你是聽說最近鬧鬼,一時做賊心虛,所以想要親自去為陌兒燒點紙錢,為自己消災?!?/br> 這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顧mama腦內轟然一聲,心底怕得連呼吸都紊亂了,卻梗著脖子厲聲道:“隨便你們怎么說,奴婢什么也不知道?!?/br> “你倒是硬氣!”王寶珍冷冷地道:“你是四小姐身邊最忠心的mama,我不好處置你,這件事情還是交給四小姐自己處理吧?!闭f完,她吩咐身邊的人立刻去請四小姐過來。 江小樓看到這一幕,只是低頭把玩著手上的戒指,眼里血腥沉淀下去,嘴角的一絲弧度微微翹起。 謝瑜是被人驚醒的,這段時日她一直睡得不是很好,她也經常會夢到陌兒。這樣的夢讓她難以入睡,所以特意點了安神香,直到有人大聲的拍門才把她給驚醒。 匆匆梳洗趕到花廳,謝瑜一眼見到跪在地上、五花大綁的顧mama,幾乎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心突突地跳著,大聲道:“你們這是做什么,顧mama犯了什么錯你們要這樣對待她” 謝連城聲音冰涼如水:“四妹,顧mama殺了人?!?/br> 謝瑜渾身一顫,只覺得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瞬間變得冰涼。她盯著謝連城,幾乎變成了一個木偶,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我…這不可能!”下意識的,她轉頭大聲道:“你們快放了顧mama,若是不然——我就要向父親說明一切,就說你們在他不在的期間,不知要往我身邊人的頭上扣什么罪名!” 她這樣一說,謝月卻高傲地挑起了眉頭,慢慢道:“四meimei這話就說錯了,顧mama是你的身邊人,難道陌兒就不是?她可是你身邊的貼身婢女,與你感情向來很好,又一直忠心耿耿、勤奮做事,她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不想為她討一個公道嗎?” 謝瑜冷眼瞧著謝月,神色極為冰冷:“大姐,陌兒的死是我院子里的事,一切自然由我處置,今日你們擺這樣大的陣仗,口口聲聲說顧mama殺了人,有何證據?” 王寶珍看著謝瑜,眼睛一眨不眨,終于開了口:“四小姐,今天晚上咱們就在井旁邊捉住了顧mama,她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跑到井邊去祭拜,看見白衣的婢女又為何嚇得不成人形?懷安還親耳聽見顧mama在默默誦念,說她對不起陌兒,本不是故意要殺人?!?/br> 謝瑜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她沒有想到顧mama竟然會當場被捉住,勉強定了定心神才道:“今天晚上風這么大,說不準是懷安哪里聽錯了。王姨娘,顧mama對陌兒的感情就猶如母女一般,她根本沒有理由傷害對方,一切都只是誤會罷了?!?/br> 懷安大聲地道:“四小姐,不光是奴才聽見了,身邊這幾個護衛(wèi)也都聽見了?!?/br> 謝瑜心中猛然一滯,把臉一沉:“不許再胡說八道!”而此時顧mama已經連滾帶爬,匍匐地抓住謝瑜的腳,凄聲道:“四小姐,你不要再為奴婢爭辯了,橫豎他們是打定了主意要把這盆臟水潑在奴婢的身上啊!四小姐,老爺待你越好,那些人越是容不下啊!” 王寶珍身上不由得一陣陰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神色極為冷酷地道:“顧mama,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謝瑜略微帶了些嘲諷,慢慢地道:“顧mama的意思很容易理解,不過是說你們早就瞧我這個多余的人不順眼,想要趁著父親不在將我驅逐出去。我本人不好下手,于是你們就從顧mama身上著手,硬要把陌兒的死冤枉在她的身上??蓱z她一個老婦人,又哪里來的力氣能夠殺死陌兒?簡直是異想天開!” 一轉眼,又見到江小樓好端端地坐在旁邊,臉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仿若是在看她的笑話,謝瑜袖子里細長白皙的手指死死握緊,一時之間憤濘羞辱、嫉妒、痛苦各種情緒交匯在一起,如同一把熊熊大火,從她的心底一直燃燒了起來。 江小樓,她心中將這三個字翻來覆去碾了數遍,幾乎碾出血痕! ------題外話------ 有人問是不是開始宅斗了,不是,這里的每一個人物都牽扯到后面的情節(jié),所以要交代前因后果。黃鱔血可以招蝙蝠的事,是小秦從一本算命書中學的詐騙術,`(*n_n*)′編輯:看到你的照片了,原來白白胖胖的一只啊小秦:不是啊,我是一個濃眉大眼大嘴巴的女漢紙編輯:看來照片很容易欺騙人 小秦: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第64章 自食惡果 顧mama聞言更加起勁,眼淚花花地流了下來,哭哭啼啼道:“奴婢真是冤枉的,只不過是瞧著陌兒太過可憐,才會想要替她燒幾張紙,絕沒有旁的意思!不知怎么回事,就被他們捉來了!奴婢在這府里多少年,何曾干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這叫一個禍從天降?。 ?/br> 顧mama話音剛落,王寶珍高挑的眉峰下眼睛微微瞇起,慢慢地道:“懷安是大少爺身邊的人,他是不會隨隨便便亂冤枉你的,大少爺是何等為人,大家都再清楚不過。四小姐,你還是不要過于偏袒這老奴才為好。” 任何人說顧mama是殺人兇手,謝瑜都不會在意。唯獨謝連城,她是極為在乎他所說的一言一語,此刻不由面色大變,顫聲道:“大哥,怎么連你也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