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人格封印、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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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是代表他變成了一件衣服嗎?這也太詭異了吧?!?/br> 夜風忽地聯(lián)想起一部電影。 有位連環(huán)殺人魔,他殺了人后,并不覺得愉悅,而是將人體內(nèi)的臟器掏出,清洗干凈后,制成“皮衣”收藏。 重拳的軀體,就如同“皮衣”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他之前穿著的衣物,和他的皮膚粘連在一起,仿佛合二為一。 想到這,一陣惡寒涌上了夜風的大腦,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那真是他的靈魂嗎?如果是他的靈魂,他如今是死是活?” “如果穿上他的‘皮衣’,會怎么樣?” 夜風難以想象穿上后的結果。 但若是穿上后能自如行動,倒是值得一試。 他將重拳的皮衣帶至爆破槍身旁。 爆破槍吊著口氣,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是什么?” “我不清楚?!?/br> “是你輪回技的效果?” “是的?!?/br> 夜風深吸口氣,說道:“看上去似乎有點大……你要不要穿上去試試?或者能讓你恢復?!?/br> “穿上去?”爆破槍覺得夜風像是瘋了,但面對這詭異之事,夜風的話又不無道理。 他也曾聽他的引導者說過,相同類型的輪回技之前并沒有強弱之分,只有輪回者開發(fā)的程度區(qū)別。 夜風顯然是將輪回技開發(fā)出了,與cao控不同的另一種效果。 如果穿上去后真能如夜風所言恢復的話,那他們兩人或許能活著回到城中也不一定。 “那試試吧?!北茦屬澇梢癸L的想法,但還是有些躊躇。 “不過我要如何穿上這張‘皮衣’?” “施展輪回技后,我似乎得到明悟,有點頭緒?!币癸L皺著眉頭說道,與此同時,將重拳的皮衣翻至背后。 覆蓋脊椎的衣服處,存在一條狹長的縫隙,向上伸長至腦袋處。 “應該就是它了,就像是衣服的口子一樣?!币癸L指著縫隙。 “快吧,我快堅持不住了?!?/br> 夜風見爆破槍氣息越來越衰弱,也不拖延,雙手抓著縫隙的兩側,用力一拉,竟然拉扯出足以讓正常人穿進去的空洞。 將皮衣保持著撕扯開的樣子,夜風小心翼翼地將處腦袋外的皮衣部分,套在了爆破槍的殘疾之軀上。 當松開雙手的時候,皮衣將爆破槍緊緊包裹,具有彈性的后背空洞,也逐漸收縮成縫隙大小,隨即消失。 但腦袋處的縫隙還依然存在。 以夜風的視角看來,爆破槍將皮衣除了四肢外的身體部分撐滿,而重拳干癟的腦袋,則是耷拉于與爆破槍身前。 爆破槍驚奇地看著自己“新”的軀體。 那是重拳的軀體。 奇怪的是,重拳本穿著黑色背心,在與魔族戰(zhàn)斗有所破損,但在皮衣?lián)未笾畷r,軀干部本的背心卻是恢復了原來的形狀。 就好像從沒被損壞過。 剎那后,爆破槍瞠目結舌地說道:“我感覺精神不錯,四肢的觸感也在恢復?!?/br> 話音剛落,重拳皮衣的四肢竟然自動鼓起,原本撐滿的軀干正在不斷朝著重拳原本的體型擴張。 三十多秒后,重拳皮衣竟然變得和重拳的身形相同,隨著一股神經(jīng)細胞上的連接,爆破槍cao控著他“新”的身體站了起來。 “簡直是如臂使指……這,這他的身體……不,我的身體的感覺,竟然都回來了。” 爆破槍驚訝地打量他的軀體。 除了腦袋外,其他部分的體型和重拳一模一樣,甚至就連穿著的黑色背心也恢復了原狀,的確沒有出現(xiàn)破損的模樣。 爆破槍嘗試揮動手臂,沒有絲毫的陌生感。 “如果以這具軀體施展爆破,能提高數(shù)倍的威力。” 爆破槍的輪回技與自身的力道有些關系,重拳的**于他而言可謂是如虎添翼。 面對爆破槍那身重拳皮衣,夜風其實心中有著沉重,畢竟重拳針對他不下三次。 但是,夜風的驚疑之意,還是要勝過他內(nèi)心的不忿。 既然重拳已經(jīng)死了,而爆破槍看上去似乎恢復得不錯,夜風也不再糾結其中。 霎時間,他想起重拳的右臂是折了的,便問道:“你怎么樣了?右手有問題嗎?” “似乎沒大礙?!北茦屪⒁獾揭癸L的目光,“皮衣好像并不會因為化衣者的傷勢而有所損傷。不僅如此,穿上皮衣后,好像能達到化衣者巔峰時的狀態(tài),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恢復了原狀?!?/br> 爆破槍將被化作皮衣的重拳稱為“化衣者”。 “我認為恢復不太準確。如果是單純的恢復,不會連衣服都變得完好?!币癸L仔細看了看他全身的部位,指出其中一處問題,“應該是回到了某個時間段,而這個時間段是他最巔峰時的狀態(tài)。” “時間回溯?” “是的?!币癸L點頭應道,“時間點應當是在我們四人離開城門的那段時間,不然他不會依舊是穿著便裝。” 低頭沉思,將思緒理清后,夜風數(shù)秒后才問道:“除了身體外,還有其他的不同嗎?” 爆破槍停止嘗試皮衣,回道:“你是說像記憶之類的嗎?除了身體發(fā)生變化,我并沒感覺到其他不同。” 他想了想,說道:“或許套上皮衣的腦袋后,就能得到重拳的記憶。” “不如你試試看吧?” 爆破槍點頭。 雖然穿上重拳的皮衣后,他狀態(tài)有所恢復,待夜風休息片刻后,便能共同合作,消滅次元羅盤異空間外的三十只魔兵。 但若是以這副腦袋與身材不成比例,胸前還吊著重拳皮衣腦袋的模樣出去,肯定會被城中人當做異類,甚至還可能被認為是魔族細作。 如是想時,爆破槍已經(jīng)抓著重拳皮衣腦袋上的縫隙。 拉扯大后,他快刀斬亂麻地套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重拳皮衣的腦袋被爆破槍的腦袋撐大,形狀看上去很是奇怪。 但數(shù)秒后,皮衣腦袋進行扭曲,變得和重拳的腦袋毫無二致。 可以說,如果夜風不知曉皮衣是由爆破槍穿上的話,他定然會認為,站于他身前的是重拳本人。 無論是軀體的輪廓,面部那兇狠蠻橫的特征,抑或是其身上自然而然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都與重拳相同。 爆破槍的氣息,也在戴上皮衣的腦袋后消失殆盡。 重拳站立于夜風不足半米,閉著雙眼,停止的呼吸開始恢復,臉色也逐漸從蒼白轉為紅潤。 猛然間,他睜開了雙眸,兇惡的眼神剎那間凝視于夜風身上,一股可怕的殺意從其目光中爆發(fā)而出。 他掃了夜風一眼后,并未將其放在心里,而是環(huán)顧周圍。 待到看見滿地的血漬和纏綿劍的尸體,重拳突然上前一步揪住了夜風的衣領,將他舉起后,暴喝道:“這是哪里?!怎么就你這垃圾在?她是怎么回事?爆破槍人呢!” 隨即,他用力一甩,夜風便重重地摔在地上。 擴大后的次元羅盤,竟被砸出了細微的裂縫。 夜風身體本就虛弱,被這么一摔,直接噴出口鮮血。 “你忘記你是誰了嗎?重拳?!?/br> “草,你在耍我?”重拳一拳打在夜風的左臉,把他打得滿臉鮮血,又是將其抓起,狠狠地摔在地上。 夜風痛呼一聲,身體滾到了爆破槍斷裂的長槍處。 當時他將爆破槍帶至次元羅盤范圍內(nèi),也并纏綿劍的佩劍和爆破槍斷裂的長槍一并帶走,以防萬一。 “耍老子,老子先讓你死!”重拳依舊不放過夜風,右拳噼啪作響,如同隕石般轟向夜風的臉龐。 若是一拳落實,夜風必死無疑。 面對重拳的攻勢,夜風不退反進,抱著必死之心,抓住了斷去長槍的上半部分。 當拳風呼嘯到夜風臉上之時,夜風也在同一時間,將長槍刺入到重拳的左腹。 本以為是兩敗俱傷的場面,可當槍尖剛刺入重拳的肚皮之時,重拳卻是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夜風收回長槍。 重拳蹲在地上,捂著肚皮,汗如雨下。 數(shù)秒后,他才微微抬起頭來,半瞇著眼睛,帶著歉意說道: “新手,抱歉,我方才是無意識的?!?/br> 夜風猜到了什么。 雖然他被重拳拳頭招呼了幾下,但依舊留有余力,擦干凈臉上的鮮血后,將重拳給扶了起來。 “你知道你是誰了?” “我是爆破槍?!贝┲厝ひ碌谋茦屨f道,但他的音色和語氣卻是和重拳一樣。 重拳(爆破槍)示意自己能站穩(wěn)后,說道:“皮衣和穿衣者的**是聯(lián)系在一起了。如果穿衣者本身就受了傷,只要攻擊相同的部分,就能刺激穿衣者自身的傷勢,從而醒來。” 爆破槍用“穿衣者”來指代穿上重拳皮衣的自己。 “你用槍刺入重拳身體左腹的時候,我能感受到我真正的身體也傳來了痛楚,這使被封印的我的人格蘇醒?!?/br> “人格封印和蘇醒是什么意思?” “每個人都具有獨特的人格,它是性格、習慣、意識的組合,會受記憶的影響。拋去**和靈魂后,我與你、與重拳的區(qū)別,便是人格的區(qū)別。當我戴上皮衣的腦袋后,就徹底失去了自我意識。我覺得我的人格因此被封印,而皮衣原本的人格——重拳卻是保持蘇醒。 但在受到某種強烈的刺激后,我的人格蘇醒過來,與重拳人格共享這具身體?!?/br> “也就是說,穿上皮衣后的那一瞬間,其實是重拳復活了嗎?”夜風若有所悟。 “我也不太確定?!敝厝ū茦專┯行┻t疑,“我們畢竟親眼見到重拳被殺死,而且事情也過了這么久,按理來說他應該腦死亡了。 但我戴上皮衣腦袋的一剎那,腦海中好像有股與他相關的聯(lián)系存在,讓我不得與認為他還活著。而后來,我的人格被封印,他的人格的確蘇醒過來。 或許只是他的大腦仍舊起著作用而已? 但我的想法實際不經(jīng)推敲,畢竟腦死亡后大腦應當是停止運轉,他又怎么會擁有人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