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出事了【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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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出事了 可李桂芝就跟牛皮糖一樣,粘在身上扯都扯不掉。 陸悠趕緊過來幫忙,將她從張鳳霞身上扯下來。哪知這女人臉皮厚如城墻,她猛地趴在地上,抱住張鳳霞的腿不放。 “老jiejie啊!看在咱們二十多年交情的份上,救救我,救救我啊!”李桂芝聲淚俱下,“以前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跟你爭那口氣,有啥好爭呢?但我這張爛嘴,就是控制不住啊!” 看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懺悔,張鳳霞表面嫌棄,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等大隊書記和隊長聞聲趕到,把李桂芝和余有糧勸走后,張鳳霞還在跟陸悠感慨:“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女人嫁人等于二次投胎,這話真沒錯。雖說現(xiàn)在解放了,到處宣揚(yáng)‘男女平等’的思想,可這男女真的能平等嗎?” 張鳳霞搖搖頭,直接嘆了一口氣,“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李桂芝剛嫁過來的時候,神氣是神氣,潑辣也是真潑辣,但要說有多壞,還真沒有?!?/br> 陸悠懂了,張鳳霞這是心軟了。 看到李桂芝被男人追著打,理智上,張鳳霞覺得這人真該打。但從感情上來講,大部分人都同情弱者。 以前余有糧窩囊,被李桂芝吃得死死的,張鳳霞被李桂芝惹怒的時候是怎么說的? “李桂芝她男人也是個孬種!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被他婆娘騎在脖子上拉屎,上輩子合該是閹人的命!” 現(xiàn)在見李桂芝可憐,她又覺得女人難為了。 陸悠笑了笑說:“都說人心善變,但我卻覺得,這人的根子始終不會變。是人變了,還是從沒看清過這個人,誰知道呢?” 李桂芝年輕時候沒做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她壞嗎? 不壞。 后來她開始不干人事了,所以說,是她變壞了嗎? 不是。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善變的人心,只不過是沒到那一步而已。 不過,陸悠挺喜歡這樣的張鳳霞,該硬氣的時候硬氣,該心軟的時候心軟。 爽利潑辣,也很善良。 末世把人性的劣根性放大無數(shù)倍,能堅持活下來的人才會明白,善良有多么可貴。 張鳳霞想想也是,又見隊長和書記都出面了,李桂芝這樣的人又能吃什么虧呢? 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灶間,該做飯了。 陸悠撈了一瓷盆藍(lán)魚,打算試試油炸好不好吃。 張鳳霞笑罵:“油炸的東西咋不好吃,屎都能炸出香味來!一個個的,都不會過日子,這么一大盆魚,得費(fèi)多少油啊!” “人生在世,不過‘吃穿’二字。沒有就算了,有就吃唄,吃了還能掙嘛!”陸悠見油壺里還剩一層油,頓時有點(diǎn)犯難。 張鳳霞白了陸悠一眼,“說得輕巧,照你這個吃法,多大的家業(yè)夠你敗的?” “這不是以前沒吃過嗎?”陸悠說的倒是實話,在末世,什么物資都緊缺,想要吃點(diǎn)油炸食品,得費(fèi)多大勁? 哪像現(xiàn)在,東西再貴,她總有辦法買到。在末世,想買也得有地方買去。 陸悠也就感嘆一句,張鳳霞卻誤會了她的意思,頓時連眼神都不一樣了,帶著點(diǎn)憐惜和疼愛:“悠啊,你奶也不容易!” 陸悠她奶奶一個女人,能掙三個滿工分,能干不? 當(dāng)然能干!十里八村都找不出這么能干的女人! 可她再能干,也只有一個人!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要她cao心! 雖說娶了兒媳婦吧,可兒媳婦杜秀蘭,那還真不是個能頂事的人。這下面又有一串孩子嗷嗷待哺,即使陸奶奶再能干,也輕松不起來。 家庭情況就這樣,餓是餓不死的,但想敞開肚子吃點(diǎn)有油水的東西,那是肯定沒有的。 陸悠這孩子,從到大該是沒吃過油炸的東西吧? 天可憐見,她要吃,就給她做一頓唄,還能咋辦?反正也不是天天吃,頓頓吃,偶爾吃一次也不礙事。 “你奶也是沒辦法,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給他成家娶媳。好容易他能養(yǎng)活自己了吧,這下面又生了四個孩子,你媽又是……”張鳳霞去房間里打了一壺大豆油,回來繼續(xù)跟陸悠擺談,“別看你奶能干,可她負(fù)擔(dān)也重?!?/br> “那些年生是真苦,別說做菜放油了,連水煮的菜都沒得吃,家家戶戶都一樣。現(xiàn)在好了,國家政策是一年比一年好,你們這代人也長大了。別的不說,能干活養(yǎng)家就行,你奶也該享享福了?!?/br> 陸悠點(diǎn)點(diǎn)頭,張鳳霞這話說得很實在,不是親近的人,誰跟她說這些? “我奶年紀(jì)也大了,但她還挺不服老的。說來說去,還是不放心家里的輩?!闭f著說著,陸悠就想起陸有為和薛巧巧的事,也不知道這倆人到底怎么樣了? “就是這個道理!”張鳳霞讓陸悠燒火,她在灶臺上揮舞鍋鏟,“等你三個哥哥都成家,你奶也就松口氣了。對了!” 張鳳霞突然看了看外面,然后壓低聲音說:“你大哥那個對象,怕是要黃了!” “?。俊标懹朴悬c(diǎn)驚訝,這事她還真不知道。 “要我說,這事黃了才好!你大哥的對象叫啥來著?對了,叫薛巧巧!這姑娘……”張鳳霞搖搖頭,止住了話頭。 她娘家侄媳婦跟薛巧巧是一個大隊的人,侄媳婦有次回娘家,就聽說薛家到處打聽人。打聽誰呢?打聽條件合適的未婚男青年。 薛家現(xiàn)在就薛巧巧一個女孩兒沒嫁人,只能是給她打聽的。但張鳳霞知道,這個薛巧巧可跟陸家老大談著呢! 薛家這么做是啥意思?還不是為了廣撒嘛!哪家條件好就抓哪家,跟古時候選秀似的。 好女百家求,這么做也無可厚非。 要說陸家老大跟薛巧巧是偷摸談的,薛家長輩不同意,那他家這副作派,絕對沒人說嘴。 可陸家老大跟薛巧巧那是啥情況?是已經(jīng)談婚論嫁的正經(jīng)男女朋友關(guān)系! 這事拿出去說,誰不說薛家喪德? 但這話她肯定不能跟陸悠講,太尷尬了,反正陸悠能聽懂她的言下之意就好。 兩婆媳正說著話,剛跟著陸忠去大隊走了一趟的秦建國就回來了。 “建國,咋樣,還在鬧不?”張鳳霞也挺八卦的,看到秦建國回來,趕緊問了事情的后續(xù)。 秦建國拿起瓜瓢舀了涼開水喝,喝完才說:“沒,兩口子正鬧離婚呢?!?/br> 離婚?這還真是件稀罕事兒! 在這個年代的農(nóng)村,很多人過了一輩子都沒扯結(jié)婚證,也就談不上離婚。真有那不想過的,直接收拾包袱就跑了。 張鳳霞就笑:“李桂芝這人我還不了解嘛,雷聲大雨點(diǎn),這些年鬧了多少次離婚,也沒見真離了!” “我看這回是真想離?!鼻亟▏戳岁懹埔谎?,陸悠立馬就懂,李桂芝應(yīng)該是找好下家了。 至于下家是誰,肯定不是張癩子。那張癩子人長得好不好看還是其次,就是個癩子頭,看著有點(diǎn)嚇人。 李桂芝這人有點(diǎn)顏控,要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看上余有糧。 “李桂芝離不離我不知道,余有糧肯定是不會離的?!标懹普Z氣肯定地說道。 別說沒有捉j(luò)ian在床,就算親眼目睹自家媳婦跟野男人偷情,余有糧也不會離婚的。 這么多年,李桂芝的桃色故事多了去,作為她的男人,余有糧真不知道實情嗎? 他其實是知道的,但那又怎樣?只要別人沒看到,只要她能把好處拿回家,這就行了。 只要日子過得去,哪怕頭上有點(diǎn)綠。 說到“綠”,陸悠的臉色有點(diǎn)奇怪,她想到了崔紅艷。按照這位奇葩的說辭,秦建國可把文志高給綠了。 因為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所以陸悠就把這事當(dāng)笑話說給秦建國和張鳳霞聽。 一來這事牽扯到秦紅梅和付水軍,好叫秦建國心里有底,以后就算碰到那家人,也知道該拿出什么態(tài)度;二來,也讓張鳳霞知道,自己在外面是怎樣維護(hù)秦建國的名譽(yù)。 自古以來,婆媳關(guān)系都是一大難題。但說來說去,總歸就是那一套:作為妻子,得向著自己的丈夫。 別管真向著還是假向著,只要在婆婆面前做到這點(diǎn),但凡婆婆不蠢,都知道該怎么做。 張鳳霞當(dāng)即就冷了臉色,她把鍋鏟往灶臺上一扔,罵道:“喪心喪德的玩意兒,我沒找她算賬,她還敢給建國潑臟水!她現(xiàn)在在哪?等農(nóng)忙干完了,我找她去!” “媽,算了,這事都已經(jīng)辦完了,您就別節(jié)外生枝了,畢竟不是啥好事?!标懹苿竦?。 她之所以把這件事說出來,也是為了提醒張鳳霞。 不是她不相信張鳳霞,這跟信任無關(guān)。別人想要算計秦建國,那真是防不勝防,但該有的態(tài)度還是要有的。 比如今天找上門的于迎娣,她那點(diǎn)心思,陸悠看出來了,但張鳳霞怎么可能主動往那方面去想? 在張鳳霞眼里,秦建國是已婚男,年輕姑娘咋會往他身上撲? 當(dāng)然,于迎娣那點(diǎn)道行也不深,再待下去,張鳳霞肯定也能看出來。 這不,陸悠一說崔紅艷的事,張鳳霞馬上想到于迎娣。那姑娘一口一個“建國哥”地叫著,先前沒注意,現(xiàn)在想想,總覺得不舒服。 她眉頭一皺,滿臉不悅地看著秦建國,告誡道:“你媳婦是個好的,我跟你爸只認(rèn)她。你要是敢在外面不三不四,不用你爸出手,我就能打斷你的腿!” 陸悠嘴角一揚(yáng),別有深意地看了秦建國下面某個部位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不用咱媽出手,我就能廢了你第三條腿?!?/br> 秦建國:……有這樣的媳婦這樣的媽,真是蛋疼! 吃完飯,張鳳霞干脆不去上工了,反正大家都跑去看熱鬧了。再說,田里的稻子眼看就要收了,還不興提前松快一天嘛! 秦建國和陸悠繼續(xù)上山撿菌子,基本哪個位置有菌子,隊里的人心里都有數(shù)。反正你找不著我的菌子,我也找不到你的菌子,都是各撿各的。 上了山,陸悠就說起了蔣守的事。 今天太匆忙,等下次秦建國回來,她也要帶他去蔣家看看,認(rèn)認(rèn)門。 “這么說,山上還真有帝王陵墓。方家和蔣家的事,咱媽知道嗎?”秦建國說的“咱媽”,是指杜秀蘭。 “我估計她也不知道,她知道的事應(yīng)該不多,要不是我……突然有了這個特殊能力,估計蔣家也不會找過來。”想到杜秀蘭眼淚說來就來的奇葩異能,陸悠嘴角一抽,想笑卻笑不出來。 她還真怕秦建國聯(lián)想到杜秀蘭,然后再問起杜秀蘭的能力,這讓她咋回答? 好在秦建國的關(guān)注點(diǎn)并不在這上面,畢竟陸悠也說了,蔣家是因為她突然有了能力才找來的。 要是杜秀蘭也有異能,蔣家也不會過了這么多年都不去找她。 不過,對于蔣守也有異能這件事,秦建國有些驚訝。 他不了解蔣守,也不知道蔣家這些年到底如何行事。 但他知道,國家肯定也有這種特殊人才,而具體都有哪方面的能力,他并不清楚。 以他的級別,還真夠不著這么機(jī)密的信息。之所以知道特殊人才,這還是從顧東銘那里聽到點(diǎn)模糊的消息,但更詳細(xì)的信息卻沒有,就連顧東銘也是一知半解。 其實要真說起來,海陸兩棲陸戰(zhàn)隊員,哪個沒有點(diǎn)特殊本事? 就算沒有陸悠和蔣守這種超自然的能力玄乎,但真要比起來,他們也不差。 秦建國就尋思,之前邢鋒向他透露的那件事,是不是也跟特殊人才有關(guān)? “之前救火的時候,我聽林業(yè)部門的人說起過青山守林人,聽那意思,好像這青山守林人的背景有點(diǎn)深。”秦建國微微瞇著眼睛,看著龍魂山的方向。 蔣家是敵是友,接近陸悠到底有什么目的,這些都不能只聽蔣守一家之言。 也幸虧陸悠相信他,才把這么隱秘的事情告訴他。要不然,等真出了事,他只能兩眼一抹黑,抓瞎! 陸悠挑了挑眉毛,面露詫色:“你的意思是,蔣守是上面的人?” 上面的人,也就是歸國家管。 如果真是這樣,那蔣守就不可能是什么守陵氏族的追隨者,當(dāng)然,就算事實真是這樣,也不代表蔣守就是壞人,對陸悠另有所圖。 不過,為了安秦建國的心,陸悠還是解釋了一下:“我能感覺到,蔣守的能力不如我強(qiáng)。至于蔣繼守和蔣方,他們并沒有這方面的能力?!?/br> “他們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F(xiàn)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我不在的時候,你萬事心?!鼻亟▏栈匾暰€,繼續(xù)尋找菌子。 他的嗅覺比較靈敏,光靠著味道指引,就找到好幾處陸悠不知道的菌種地。 “建國快看,這里好多!”在一處地勢和緩的崖邊上,陸悠找到一大片菌子,頓時興奮得不得了! 那表情,比買了十斤豬rou還爽。 陸悠趕緊拿出鐮刀,一朵一朵地刨菌子。 山上的野生菌子有好幾種,像這種成片生長的,叫塔菌,因為它們長得像一座座塔。 還有一種跟塔菌有點(diǎn)相似,但rou質(zhì)更厚,傘片更大的菌子,叫大傘菌。它味道更加鮮美,營養(yǎng)價值更高,也更難尋。 大傘菌喜歡獨(dú)居,少有幾朵長在一起的。但大傘菌的味道更好,就算拿出去賣,價格也比塔菌貴十倍不止。 陸悠特別喜歡吃這種野生菌子,無論是用來做湯,還是煎炒燉煮,都鮮得不得了,讓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她這邊收獲頗豐,秦建國那邊更牛,直接在一棵經(jīng)歷過火災(zāi)還頑強(qiáng)存活的樹洞里找到個大家伙,足有四五斤重的大傘菌! 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一把傘,形狀圓潤,還有點(diǎn)可愛。 “菌王!這絕對是菌王啊!”陸悠手捧著大傘菌,激動得不能自已。 抱著這朵菌子,呼吸之間都是一股菌子味道。 濃郁的菌香撲鼻而來,陸悠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就跟吃了仙丹一樣。 不,不對!陸悠猛地睜開眼,皺著眉頭看向手里的大傘菌。 “建國,你聞到了嗎?這味道不對!” 大傘菌確實有股清香味,做成湯,特別鮮,但也只是鮮而已。就算野生菌菇的營養(yǎng)價值確實很高,也不可能立竿見影,聞一下就神清氣爽。 這不正常,很不正常。 秦建國當(dāng)然聞到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在燒的烏七八黑的樹洞里找到這朵菌子。 “這是什么味,還挺好聞?”秦建國湊近觀察這朵菌子,只見它形態(tài)優(yōu)美,通體潤澤,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質(zhì)。 光從長相上看,它不像菌子,像玉石。 秦建國讓陸悠好好保護(hù)那朵菌子,他去樹洞周圍觀察了一番,又將先前找到的菌子拿出來一一聞過。 隨即,他又走到崖邊上,看向陸悠還沒刨完的塔菌。 “媳婦兒,你過來看?!彼焓种钢逻叺奈恢?,以這里為起點(diǎn),順時針方向畫了個半圓,“看出點(diǎn)什么沒?” 他連續(xù)畫了兩下,陸悠突然“啊”了一聲,瞬間恍然大悟。 “難道是因為……當(dāng)初那場雨?” 秦建國所指的范圍,恰好是青山大火后,陸悠利用水系異能降過雨水的區(qū)域。 那場雨,讓陸悠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水系異能產(chǎn)生了質(zhì)變。也只有那一次,她所發(fā)出的水流全部含有生機(jī)和能量。 從那以后,她的水儲量仍舊不變,但生機(jī)水每天的儲量只有十千克,也無法累積。 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的異能為何會發(fā)生這樣的變化。當(dāng)然,現(xiàn)在她也搞不明白。 但看到手里這朵大傘菌,聞著它身上傳來的熟悉的味道,陸悠又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生機(jī),代表著生生不息。 她用水系異能灌溉了這片土地,它們就用自己的方式,將能量以另一種她所需要的方式,回贈于她。 因果輪回,生生不息……陸悠突然有了一絲觸動。 精神力一動,rou眼不可見的水波紋以她為中心,四下擴(kuò)散。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蒙蒙細(xì)雨飄灑而落,滴滴飽含著生機(jī)能量的珍貴水源,快速地滲入地底。 陸悠仿佛能夠看到大地舒爽的伸展著四肢,聽到它渾厚爽朗的笑意,感受到它對她發(fā)出的善意。 陸悠控制著每一滴水,沒有蒸發(fā),沒有浪費(fèi),全部滲透大地,滋潤著這片山林。 “建國,我們回吧。”下完一場雨,陸悠有點(diǎn)精神不濟(jì),她趕緊聞了聞大傘菌,抱著這朵菌子不撒手。 秦建國問:“不找了?” “不找了。找到這朵菌子,就是今天最大的收獲,剩下的菌子留給別人撿。”陸悠搖搖頭,她似乎摸到點(diǎn)異能質(zhì)變的規(guī)律,但又無法確定。 秦建國:……媳婦兒這覺悟高的,連野生菌子都要留給別人撿。身為她的丈夫,他羞愧??! “不如這樣,我們再找一圈,把長在崖邊上的菌子都撿了,回去就分給大隊的孤寡老人。這菌子聞著味道不錯,指不定就有強(qiáng)身健體的功效,給老人吃,也可以補(bǔ)補(bǔ)身體?!鼻亟▏犞劬φf瞎話,把菌子的功效使勁往大了吹。 秦建國不知道,但陸悠知道??! 這經(jīng)過生機(jī)能量水灌溉的土地,長出來的菌子也含有微弱能量。雖然沒有太夸張的功效,但長久食用,確實可以強(qiáng)身健體,提高身體免疫力。 陸悠心想:建國這覺悟真是太高了!無私奉獻(xiàn),尊老愛幼。村里有些孤寡老人饑一頓飽一頓的,別說吃菌子,就連飯都不一定能吃飽。能吃飽飯的,也沒能力爬山。 秦建國將菌子撿回去分給這些人,是真的在為他們考慮。 “建國,你考慮得很周到,就這么辦!”陸悠對秦建國肅然起敬,她是沒有這樣高尚的情cao,但她卻始終敬佩這樣的人。 感受到來自媳婦仰慕的眼神,秦建國心里美滋滋的,手上的動作毫不含糊,不到一時,背上的竹簍就鋪滿了一層菌子。 “恐怕有個二十來斤,一家分點(diǎn),再給親戚家送點(diǎn),差不多了?!鼻亟▏鴮⒁统鋈サ木佑冒沤度~分裝好,這才背著竹簍下山。 至于那朵重量級的大傘菌,當(dāng)然不可能送人。這玩意兒一看就是好東西,財不露白的道理陸悠比誰都懂。 在力所能及,不影響自家生活的情況下幫助別人,這是做好事;而無底線的接濟(jì)別人,結(jié)果一般都不好。 兩人先是回了趟家,把大傘菌養(yǎng)在井里,到了晚上再拿出來做,還跟新鮮的一樣。 剩下的菌子,就跟先前計劃好的一樣,先給大隊的孤寡老人送過去。 陸悠拿著菌子去了對門王家,說是對門,其實離得也不近。 清泉大隊面積廣,離大隊路口越近,房子越密;相反,離山越近,房子越稀。 慢悠悠地走了五分鐘,才到王家院門口。 王家是青磚大瓦房,房型方正氣派,房間多,面積也大。只可惜,除了一間堂屋和睡房,其他都被推垮了。里面的磚啊瓦的,也被其他人偷摸著弄走了。 “王奶奶,您在家嗎?”陸悠禮貌地叫了一聲。 王奶奶平時一個人住,她眼睛看不見,也不可能不在家。陸悠這樣做,也是為了叫王奶奶知道有人來了。 “誰來了?”院子里傳來輕快利索的腳步聲,光聽這聲音,一點(diǎn)想不到王奶奶的眼睛有問題。 陸悠一邊想著王奶奶的故事,一邊說:“是我,秦建國的媳婦兒。” 她才嫁過來沒多久,說名字王奶奶可能不知道,所以自稱“建國媳婦”。 “啊,是陸悠啊,快進(jìn)來坐!”這時候,門從里面打開,一張和藹慈祥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王奶奶是個清瘦的老婦人,盡管眼睛看不見,但她仍然穿得干干凈凈,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 陸悠沒想到王奶奶竟然知道她的名字,她笑了笑說:“王奶奶,建國在山上撿了點(diǎn)菌子,讓我給您送來?!?/br> 說完這話,她揭開包裹嚴(yán)實的芭蕉葉,頓時,一股菌香撲鼻而來。 “好香的菌子啊!”王奶奶伸出手,握住陸悠的手,“這菌子,我也好些年沒嘗過味道了。好姑娘,你跟我來?!?/br> 王奶奶拉著陸悠就往里走,一路走到堂屋,才放開她的手,叫她坐。 “王奶奶,這菌子我給您放哪?”陸悠頭一次到王家來,對王家不是很熟悉。 “陸悠啊,別急,先坐會兒,陪奶奶說說話?!蓖跄棠虖街蓖镒?,打開放在堂屋的櫥柜,從里面拿出個鐵皮罐子。 她扣開蓋子,從里面舀了一勺米黃色的粉末,準(zhǔn)確地倒進(jìn)放在旁邊桌上的搪瓷杯里。重復(fù)舀了幾勺,她才拿著杯子走過來。 “來,陸悠,你自己去倒水,用這個沖水喝?!蓖跄棠讨噶酥概?*的位置。 陸悠聞到一股甜甜的奶香味,她好奇地問:“這是什么,麥乳精嗎?” 她聽說過麥乳精,去別人家也喝過,有點(diǎn)像這個味道。 王奶奶坐在板凳上,笑呵呵地說:“這不是麥乳精,是羊奶粉?!?/br> 羊奶粉?這時候的奶粉可不好買,陸悠剛才還看到,鐵皮罐子的外包裝上印著外文,明顯是進(jìn)口商品。 這種奶粉,只有華僑商店才能買到。 陸悠看了王奶奶一眼,又看了看孤零零的兩間房屋,她沖好奶粉并不喝,將搪瓷杯放在桌上。 “王奶奶,這些菌子您今晚要做嗎?我先幫你收拾出來?!标懹茊?。 王奶奶摸著她的手,只說好。 等陸悠收拾好菌子,又陪著老人說了會話,這才離開王家。 陸悠回過頭,見王奶奶站在門口,一直望著她離開的方向。 與一股酸澀之意同時涌上心頭的,還有一絲微弱的違和感。 到了家門口,正好碰到送完菌子的秦建國。她指了指王家,問:“王奶奶一個人住也挺不方便的,她沒有其他親人嗎?” “不知道。王奶奶的身份有點(diǎn)神秘,新政權(quán)建立以后,她就住在這里,誰也不知道她……”秦建國頓了頓,好像在思考什么,然后才說,“隊里的人說她以前是地主的女兒,打仗時跑出去過,后來又回來?!?/br> “她回來后,收養(yǎng)了一個孩子,就是隊里的文書,叫王銘記。后來那幾年,王銘記想當(dāng)官想瘋了,舉報了王奶奶,說她是地主家的女兒,成分不好,要跟她斷絕關(guān)系。” 這還不算,王家的房子就是被王銘記帶頭給推垮的。 “這個王銘記的人品真是……話又說回來,他那個老婆,到底是他老婆還是胡存糧的老婆?”陸悠緊皺著眉頭,臉上帶著明顯的糾結(jié),顯然這個問題已經(jīng)困擾她很久了。 王銘記跟他老婆錢雪住在一起,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錢雪的前夫胡存糧,也跟他住在一起。 這到底算個啥? 這種事,秦建國還真不好跟陸悠講,他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媳婦兒,趁天色還早,咱們?nèi)ヒ惶饲逅箨?,給奶送點(diǎn)魚和菌子?!?/br> “行吧,騎自行車去?!?/br> 跟張鳳霞說了一聲,秦建國收拾好東西,叫上陸悠,兩口又出門了。 這次沒有抄近道,走的是大路,雖然距離更遠(yuǎn)些,但自行車的速度夠快,算起來還是騎車更節(jié)省時間。 兩人也不著急,慢慢悠悠地蹬著車,吹著徐徐涼風(fēng),愜意得很。 “建國,你啥時候走?”見四下無人,陸悠直接抱著秦建國的腰,將頭靠在他背上,也不嫌熱。 “過幾天吧,這不是快農(nóng)忙了嘛,放幾天假?!鼻亟▏χ氐?。 其實不是放假,是幫農(nóng)。一到農(nóng)忙季節(jié),各單位就要派人下鄉(xiāng),幫助農(nóng)民同志收割糧食。 本來秦建國和他的隊員是不用參加幫農(nóng)任務(wù)的,只有經(jīng)歷過農(nóng)忙的人,才知道干農(nóng)活究竟有多苦! 秦建國他們本來就是過來協(xié)助做任務(wù)的,領(lǐng)導(dǎo)也不好意思讓人家去幫農(nóng)啊,根本就沒安排。 但秦建國是本地人,他自己主動要求參加幫農(nóng)任務(wù),領(lǐng)導(dǎo)當(dāng)然愿意啊! 反正最近沒啥大事,又剛破了大案,立了大功。別說秦建國自己要去幫農(nóng),就是讓領(lǐng)導(dǎo)去幫農(nóng),他也愿意。 陸悠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她一聽秦建國要在家多待幾天,眼里就盈滿了笑意。 “我聽媽說,明后天要是天色好,肯定就要收割稻子了。建國,你說我跟你都去收割,讓爸媽去曬稻子吧。”陸悠提了個建議。 她沒收過稻子,聽說是很辛苦,尤其是割稻子的時候,簡直就是酷刑。 拿著一把帶齒的鐮刀,大太陽指著曬,腰桿一直彎,稻草葉子纏在手臂上,跟刀割似的疼……一場農(nóng)忙下來,蒼老十歲沒問題。 這還是女同志做的輕省活呢,男同志更辛苦,要分離稻谷和稻草,還要運(yùn)輸。 這年頭可沒有收割機(jī),打谷機(jī),也不好運(yùn)輸,全靠人工。 秦建國干過這活,他知道有多辛苦,根本舍不得讓自家媳婦受罪。 但舍不得媳婦受罪,就舍得爹媽受罪啦?這也不對! 現(xiàn)在是集體勞動時期,平時偷懶也就罷了,要是誰敢在夏收期間偷懶,那真是犯眾怒的行為。 “曬稻谷是比收割稻谷輕松,但接下來幾天都不得閑,還是別去了。到時候就在一起,我?guī)椭?,他們也不會太累。?/br> 見秦建國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陸悠就不再多說了。 快到清水大隊分叉路口的時候,路上突然竄出一個人,急匆匆就往大隊跑。 那條路,就是通往清泉大隊的近路,陸悠以前經(jīng)常走。 “建國,前面那人好像是大表嫂,你看是不是?”陸悠覺得那人有點(diǎn)眼熟,有點(diǎn)像舅爺爺家的大表嫂。秦建國一聽,立馬加快速度,很快就追上前面那人,正是陸悠的大表嫂董雪燕。 “大表嫂!”看到人,陸悠立馬打了聲招呼。 陸悠聲音不大,董雪燕卻像是受到驚嚇一樣,驚慌失措地抬起頭。 一看是陸悠和秦建國,她又像是松了口氣,勉強(qiáng)笑道:“是悠悠和建國啊,回娘家吶?” “是啊,大表嫂這是去哪了?”陸悠真的只是順口問了一句,沒想到董雪燕卻反應(yīng)極大。 “家里還有事,我先走了!”剛說完,董雪燕就拐進(jìn)一條田埂,腳下生風(fēng)地走了。 “這是有啥急事???”陸悠心說,等會得去問問她奶奶,看舅爺爺家是不是有事。 此時的陸悠并不知道,清泉大隊剛剛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正好跟這位不聲不響的大表嫂董雪燕有關(guān)。 到了陸家,依然是杜秀蘭在家,其他人都上工去了。 見到女兒帶著女婿給娘家送東西,杜秀蘭眼里的淚水又有點(diǎn)控制不住。 “媽,我跟建國坐會兒就走?!标懹颇竽笏龐尩氖?,果然,杜秀蘭的淚水始終掉不下來。 陸悠:……好吧,她終于找到杜秀蘭愛哭的原因了,也找到她一接觸杜秀蘭,杜秀蘭的眼淚就含在眼里始終不掉的原因。 這真的是水系異能嗎?太奇葩了! 更奇葩的是,她居然會跟杜秀蘭的水系異能產(chǎn)生共情。也就是說,只要有她在,她不哭,杜秀蘭就別想掉一滴眼淚! 這坑爹的異能,太雞肋了吧? 陸悠都不知道該同情杜秀蘭,還是替她慶幸了。這異能,有還不如沒有呢。 杜秀蘭可不知道陸悠心里的糾結(jié),她連異能是啥玩意兒都不知道。人家只知道自己就是這樣性格,跟那林meimei似的,愛流淚。 “吃完飯再走吧,我現(xiàn)在就去做飯,都做你愛吃的。”杜秀蘭是真舍不得陸悠走啊,恨不得閨女能長在娘家。 “下次吧,媽,等農(nóng)忙過了我再來。明天咱們隊里要收稻子,我得早起……給他們做飯呢?!标懹仆饪戳艘谎?,秦建國正在院子里劈柴。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杜秀蘭也知道輕重,依依不舍地看著女兒離開。 這時候她還不知道陸悠也要下田割稻谷,要是知道,恐怕連陸悠也控制不了她的眼淚攻勢。 兩口回到家時,天色還早,張鳳霞連飯都沒做,去了東邊老大家里。 明后天就要夏收了,在隔壁縣城機(jī)磚廠上班的老大秦建設(shè),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回了家。 當(dāng)然,秦建設(shè)回來并不是為了搶收,他那一家三口的糧油關(guān)系早就轉(zhuǎn)到隔壁縣去了,大隊不可能分糧食給他。 這次是因為孩子學(xué)校放假了,他們正好回來一趟。活可以不干,爹媽得常看看。 老二秦建軍呢,也帶著媳婦回來了。 老二一家的戶口倒是都在清泉大隊,最近之所以不在,是因為他老丈人臥病在床,兩口子被張鳳霞打發(fā)回伺候老丈人去了。 倒不是說張鳳霞多么寬容,竟然讓自己兒子去伺候親家。只是這二兒媳婦葛大花的家庭情況有點(diǎn)特殊,她這也是無奈之舉。 陸悠跟秦建國將將走到秦建設(shè)的家門口,就見葛大花沖了出來,問陸悠:“建國媳婦,家里還有沒有不要的舊衣服,都收拾起來,我拿回去?!?/br> 陸悠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只在結(jié)婚當(dāng)天見過面的二嫂,愣了一下,秦建國趕在她前頭說:“二嫂,這年頭誰家不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bǔ)補(bǔ)又三年,哪來什么舊衣服?” “你媳婦不是要隨軍了嗎?帶不走的衣服都給我留著,我讓你二哥回來拿!”葛大花說完這話,也不管秦建國答不答應(yīng),又鉆回了屋子里。 秦建國的臉色頓時有點(diǎn)不好看,按理說,秦建軍跟葛大花就算要照顧癱在床上的老丈人,但也不能把自家爹媽給扔了吧? 這兩口子倒好,沒回過一次家!就連隔壁縣城的秦建設(shè),人家都能找到時間,隔三差五地回來一趟。 “建國……”陸悠扯了扯秦建國的手,跟走出來的秦建設(shè)打了聲招呼。 秦建設(shè)長得比較斯文,他是家里老大,性格也比較沉穩(wěn)。 “建國……”他剛開口,就被一個尖利的聲音打斷。 “建國,建國媳婦!趕緊去清水大隊,通知蔣書記,讓他……讓他孫媳婦出去躲躲!要快!李桂芝剛拿著菜刀跑了!”同大隊的春花嬸撐著腰桿,氣喘吁吁地說。 ?。空厥??李桂芝怎么又跟舅爺爺?shù)膶O媳婦結(jié)仇了? 等等,舅爺爺?shù)膶O媳婦?難道是董雪燕? 陸悠跟秦建國對視一眼,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題外話------ —— 編輯大大超級勤快,一大早就給我開通了vi,我就不等十二點(diǎn)了,現(xiàn)在更新。 搶樓活動依然從十二點(diǎn)開始算,訂閱活動不受限制,現(xiàn)在也可以訂閱,十二點(diǎn)以后再評論也可以~ 另外我要強(qiáng)調(diào)一點(diǎn),關(guān)于價格的問題,全站統(tǒng)一價千字五分錢,賬號級別高可以打折,這個是站規(guī)定的,作者無權(quán)更改。 章節(jié)字?jǐn)?shù)越多價格越貴,章節(jié)字?jǐn)?shù)越少價格越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