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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淼環(huán)視了眼四周,見沒有人,于是她又上前兩步,聲音特意壓低,語氣里透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南溪,既然你當年拿錢走了,現(xiàn)在又憑什么接近林序哥呢……是你自己選擇的錢,所以,你還有什么資格留在他身邊?” 南溪手指已經(jīng)觸及書頁,卻是在聽到她的話后,停頓住。 她抬頭,清水般的眸子里也翻涌著不明情緒,眼睫不住地上下扇動。 “……你怎么知道?” 好久,她仿佛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南溪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攥住,然后甩扯,在許淼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害怕恐懼隨之而起。 那件事,不該有第三人知道的。 許淼見她這副失神的模樣,心情突然好了起來,自以為是找到了威脅她的點。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南溪,你覺得要是林序知道你當年為了二十萬就離開他,他會怎么想?” 南溪沒有出聲,兩只手緊緊攥著雜志。 許淼低低笑了聲:“林序他啊,肯定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br>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南溪是借了二十萬,重點在“借”。 第20章 20.周五 20. 周五 說好的一周送一次花,林序這天到點就準時下班,走得比任何一人都快,隨后直接開了車到南溪公司樓下等她。 這一周,林序有約過南溪,但是都被她拒絕了,要么是工作累,要么是有其他事,理由充分。 他很奇怪,明明周六一切還好好的,看南溪的態(tài)度似乎也在慢慢放下,面對自己也沒有前幾次那般逃避與拒絕。 可是,怎么就突然又變得躲著他了呢? 就像是兩人之間感情都快近了一步,可忽然之間,南溪又往后退縮了。 下班時間,寫字樓大門有人進進出出,林序?qū)④囃T陂T前的停車草坪上,他看了眼門口,又偏頭看向副駕駛座。 座椅上的粉薔薇被包裝得精致,這次的花束是他親自前往花店挑選的,也是在花店老板指導下他親手包起來的。 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是他學得認真,做得也認真。 南溪因為許淼的話,這一周都心不在焉的。 每每林序給她發(fā)消息時,她總是會心里下意識地緊張,生怕他下一秒就是發(fā)過來關于那件事的消息。 而許淼的話,也讓南溪再一次猶豫不決。 那天,她還說:“南溪,你能給林序什么?大學時你就幫不了他,出了點事反倒還需要他幫你?,F(xiàn)在呢,你依舊是這樣的沒用、沒志向,當個普普通通的小職工,拿著那點微薄的薪水。你捫心自問一下,你覺得自己和他配嗎……” 五年前離開,是因為南溪借了林母的二十萬,在當時那個情況下她覺得沒臉,在面對林序時自尊心莫名地強烈,可又深知自己無能為力。 她厭惡那樣的自己。 可能南溪要是把這件事說給李佳聽,她都會覺得南溪這個決定太過于莫名其妙。 可那時候的南溪,不過二十歲,在多重壓力下,情緒變得這樣矯情敏感,再待在林序身邊,她無時無刻不覺得自卑又難堪。 時過境遷,五年后的南溪再回顧往事,除了心底那微微泛酸泛苦的感觸,更多的是感嘆,卻又能理解那時候的自己。 但此刻,五年后的南溪卻是再一次怯弱了。 她心中的那個少年,已經(jīng)成長為了頂天立地的男人,眼睛依舊干凈、清澈,更加成熟,卻沒被世俗沾染。 而她,出了校園進了社會,失敗過也平庸著,看過太多的世態(tài),沒有了那份赤子之心,也少了勇氣。 他依舊是是最好的林序,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 可最好的南溪,停留在五年前。 有時候,她自己都很懷念五年前的自己,那個在舞臺上演講主持時大方自信的南溪,像是會發(fā)光。 下班時,南溪依舊是最后一個離開辦公室的。 小玲剛好也在等電梯,見她走近,又看附近沒人,笑著和她聊起:“南溪姐,怎么最近沒花了呀?” 這個問題其實放在任何時候都有些尷尬。 南溪向她笑了笑:“嗯,花太多了也放不下?!?/br> 小玲又扯開話題和她閑聊幾句,兩人乘電梯下樓,然后一同往門口走。 小玲男朋友又來接她了,南溪跟她道別,然后就見穿著正裝的年輕女人仿佛忽然間變了個人,蹦蹦跳跳,像是處于熱戀期的學生,就往男朋友那里跑。 南溪收回視線,忽地低頭笑了下。 也對,這才是談戀愛的樣子。 再成熟的人,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會和小朋友一樣,某些行為幼稚又好笑,但無一不彰顯著赤忱的愛。 她走出門,正要如往常一樣轉(zhuǎn)身往地鐵站走去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南溪。” 南溪看向停車坪上走來的男人,西裝得體,身姿頎長,清眸帶笑,掃去眉梢間稍許乏累。 她稍一滯。 林序見她呆在原地,笑了笑。 等人都走到了跟前,南溪這才緩過神,語氣軟軟糯糯,透著幾分傻意:“你怎么來了?” 林序:“來接你?!?/br> 南溪看了眼手機,沒有顯示新消息,他并沒有提前發(fā)消息說來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