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讓她在這里待著吧，不親自看著她是不會安心的。”

    “可是她的身體……”郭奕還在猶豫。

    我急忙保證：“我很好，真的！”

    “好吧，可是你要答應(yīng)我，只要有一丁點不舒服就不要逞強，立刻回自己病房去?！彪m然選擇妥協(xié)，但他的目光仍充滿憂慮。

    “我答應(yīng)你?！蔽疑滤椿?，努力沖他笑了笑，表示自己真的沒事。

    何琥珀沒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她漂亮的大眼睛此刻布滿血絲。

    “琥珀，你回去吧，這次謝謝你。”長這么大，這大概是我第一次衷心感激她。如果不是她在我身邊，可能我很難撐到諾言進手術(shù)室的那一刻，當(dāng)時孩子早就有流產(chǎn)的先兆，我心系諾言的安危，全然忽視了自己身上疼痛的來源。

    她不置一詞，淡淡掃了我一眼，轉(zhuǎn)身走掉了。

    望著她的背影，我忽然有些感觸。這些年來，無論我們對待彼此多少淡薄，甚至不聞不問，但內(nèi)心深處其實一直給對方留有一席之地。平時盡可能地避免見面，因為心知針尖對麥芒，最后總要鬧到不歡而散，可是即使這樣，我跟她心里都清楚，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我們的身體里流著一樣的血。

    固執(zhí)地守在諾言的病床邊上，護士特別憐憫地看著我，說：“周太太，你這樣不行的，自己身體還沒恢復(fù)呢，小產(chǎn)可不是小事情，養(yǎng)不好以后要落下病根的?！?/br>
    “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我握著諾言依然冰涼的手，不過隨口問問，我知道她不能給我答案，連醫(yī)生都給不了，她又如何能給？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抬頭沖她微微一笑，“不用擔(dān)心我，我為他做的實在太少，只希望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br>
    護士無言地笑了笑，輕手輕腳地出去。

    清晨第一縷陽光映照進病床。

    我睜開酸澀發(fā)干的雙眼，發(fā)現(xiàn)置身在自己的病房，昨晚到底沒能撐下去。

    外面天氣晴朗，草坪上停著幾只雪白的鴿子，迎著晨曦撲騰翅膀。

    慢慢摸索到諾言的病房，他還在沉睡，除了面色蒼白了些，完全不像經(jīng)歷一番生死。我靜靜地陪著他，直到蔣恩愛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她沒有穿醫(yī)生的制服，頭發(fā)直直披在肩上。

    我不想在病房里跟她討論什么，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出去說。

    時間還早，走廊上的人不多，我扶著墻壁走走停停，片刻全身毛孔仿佛蒸騰出一層冷汗。她上前扶我，被我冷著臉一把推開。她不說什么，不再做這些無謂的事，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你mama怎么樣了？”坐在草坪的長椅上，我抬眼盯著她。

    蔣恩愛的精神不太好，眼眶下有兩團淡淡的烏青色。她遲疑了片刻，說：“我送她去精神病院了，碧璽，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沒有想過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

    “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事實是你mama刺傷了諾言，他現(xiàn)在還在昏迷。你媽想殺我，成全你跟諾言在一起，如果不是你在她面前說過什么，她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第38章 陪你一起老(3)

    蔣恩愛的臉色有些難看：“對，我承認，我抱怨過?？墒呛伪汰t，如果你是我，你又會甘心自己喜歡的男人跟害死自己jiejie的仇人在一起么？”

    我冷笑起來：“你這個假設(shè)很有問題，你jiejie是自殺，我對她的死深表同情，但我相信我父親的為人，何況他已經(jīng)不在人世，誰是誰非如今無從追究。你恨我并不是因為你jiejie，而是因為諾言選擇了我?！?/br>
    蔣恩愛笑起來，面部肌rou扭曲，“對，你說得對，我恨你父親害死了我jiejie，我恨你搶走了我愛的男人，我更恨周諾言不愛我！你知道么？那天我知道了你是何長清的女兒，我跑去告訴他，我一邊想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一邊又替他找一堆借口開脫，我跟自己說他一定是不知道，可結(jié)果讓我失望透頂，他不但知道得一清二楚，還警告我不準在你面前提起，我不答應(yīng)……他、他居然威脅我！”

    她的目光透著一股凌厲的恨意，“都是你，如果沒有你，他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