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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糾結(jié)復雜地扭頭去看段榕榕,就見這一向不帶腦子的女主面露擔憂,但還是對她安撫地一笑:“穆總管,你去吧,我會保護好自己?!?/br> 真的?穆瑾十分不放心地瞪了她一眼。 段榕榕看懂了她的眼神,將深深的感動和強烈的豪氣壓在心底,沖穆瑾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我已經(jīng)沒有那么傻了?!?/br> 穆瑾一臉的一言難盡。 然而看著她堅定的眉目,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女主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雖然極為不想去,但是明目張膽地違抗皇命,還不是穆瑾現(xiàn)在的實力能做出來的事。 她深吸口氣,撐住了自己的身形,“走吧?!?/br> 一路上,穆瑾試圖向水金詢問又是何事,但是這小家伙和上次一樣,一問三不知,只說是好幾位大人都來到太和殿找皇上,然后他就被師父派出來找她了。 穆瑾心中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待到達太和殿門外,見到親自等在外面的李連,穆瑾心中不好的預感達到了巔峰。 李連將水金打發(fā)走,引著穆瑾向殿中走去,他打量著穆瑾看似平靜的臉色,開口道,“穆總管就不好奇,為何這次陛下在主殿面見總管?” 穆瑾眼神都沒給他一個,“我進去不就知道了嗎?” 李連又從穆瑾這碰了個不硬不軟的釘子,沒趣地閉上嘴。 穆瑾也懶得考慮李連對她怎么想,她這一路上都在腦子里飛速盤算,想著最近有什么手腳沒做干凈,露在燕皇面前了。 但是近期她都沒有再交給張明旭什么反派任務,唯一一件出格的事,也是為救段榕榕沖撞了吳嬪,燕皇不至于為了這么個嬪妃而找她麻煩。 還是說因為吳嬪身懷皇嗣,讓燕皇心軟在意起來了? 左想右想,穆瑾都沒什么頭緒,索性淡定下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果然一踏入大殿就被一股凝重的氣氛包圍,還沒等穆瑾掃視四周,一聲充滿悲痛和憤怒的“無恥閹人!還我兒命來!”在殿中爆發(fā),隨后一個壯碩的黑影直直向她撲來,讓她眼前一花。 “陸大人!” “陸大人不可!” 隨著幾聲驚呼,穆瑾被人重重撲到在地。 冬日的太和殿鋪滿厚厚的毛毯,摔倒是沒摔到,但是后背的蝴蝶骨撞到地面,和滿腦子的發(fā)懵讓穆瑾一時忘了閃躲,眼睜睜地看著碗口大的拳頭向她的臉打來—— 一陣熟悉的氣息從身側(cè)襲來,即將碰到穆瑾臉蛋的拳頭被一只手輕而易舉地握住,隨即面前的黑影也被人強行拽開。 那陣熟悉的氣息沒有離開,他停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把穆瑾扶了起來。 在這短短的變故中,穆瑾已經(jīng)認出了身側(cè)這人的身份。 穆瑾借助他的力道站起身,修剪整齊指甲重重掐在這人的手臂上,這人一聲不吭,沉默地站在原地,直到確認她能靠自己的力量站穩(wěn),才緩緩收回了手。 方才發(fā)瘋的陸大人已經(jīng)被人摁住,從座位上站起身的宇文睿見情況得到了控制,也慢慢做回了位子。 “陸同甫,朕在這里,你當?shù)畎l(fā)瘋,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嗎?”宇文睿語帶怒氣,又轉(zhuǎn)向穆瑾和她身邊的人,“若不是戎卿反應迅速,你就傷到了朕的總管?!?/br> “皇上!” 陸同甫發(fā)出悲鳴,他幾下子擺脫掉摁住他的人,撲倒在宇文睿案前,“您要為微臣做主?。∥⒊紕倽M十歲的幼子慘遭橫死,分明是遭受jian人所害,如今證據(jù)確鑿,為何不能嚴懲jian人!” 這黑熊一般沖穆瑾撲來的人,正是穆瑾剛穿來時,排在系統(tǒng)給她列出的反派任務清單的第一條,“殺死巡撫幼子”里的那個巡撫。 只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經(jīng)過穆瑾的手,一切都是張明旭所為,這時卻找到了穆瑾頭上,實在大為可疑。 穆瑾感到戎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她垂下眼,沉默地跪到地下。 宇文睿道:“事情尚未定性,你就迫不及待想做個兇手,讓朕如何為你伸冤?” 陸同甫悲痛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狠狠纏在穆瑾身上,恨不得把她當場絞死,“如今證據(jù)確鑿,陛下還是不肯將jian人定罪嗎?” 宇文睿也看向穆瑾,“錦文,今日朕得到消息,說已經(jīng)找到你殘害巡撫幼子的證據(jù),你可有話說?” 穆瑾抬起眼,面容蒼白,一抹紅暈染在眼尾,魅得驚心動魄,面上卻一派平靜。 “回陛下?!彼溃凹热环彩露贾v個證據(jù),大理寺卿也在此,那就請大理寺卿告訴奴才,是何證據(jù)吧。” 大理寺卿正是方才出手摁住陸同甫的人之一,而和他一同出手的,是眼神復雜的順天府尹柯文軒。 得到宇文睿的首肯,大理寺卿探究的目光在穆瑾臉上頓了一下,道:“回陛下,微臣自接手陸公子的案子以來,始終不曾懈怠,只是種種跡象皆表明,陸公子是出去游玩時自行墜馬,又被發(fā)狂的病馬踐踏而死,并未查到關(guān)于穆總管的痕跡?!?/br> “你胡說!”陸同甫惡狼一樣,又狠狠地瞪向大理寺卿,“方才分明說有證據(jù)表明是這閹人所為,如今又推卸責任,莫非你和這無恥閹人是一伙的?” “陸大人?!比咒h的聲音沉穩(wěn)中夾雜著一絲凌厲,“陛下御前,慎言?!?/br> “陸大人,且聽下去?!笨挛能幰驳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