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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死了,就是他叛變了。 但是后者顯然不太靠譜。 那么仲如……和白堯是什么關系? 或者說,白堯這個人,曾經(jīng)在大燕扮演著什么角色? “你知道他死了,是因為給他的毒藥,是你親手配的?!敝偃缂词乖谡f起這種事時,也仍然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發(fā)現(xiàn)了你的身份,同時有人向你買他的命,你就順勢答應了?!?/br> 穆瑾嗓口緊了緊。 “那是我最得意的毒藥,我親眼看著他喝下,親眼看著他暴斃?!彼幫醴肃溃拔遗涞乃?,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br> “沒錯,他死了?!?/br> 仲如眼底亮起一點微弱的光。 “但他還有留下的東西?!?/br> 他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穆瑾,“請恕屬下隱瞞之罪,屬下在君子梅中的時間,遠比梅君了解的要早。” 穆瑾搖了搖頭,一個猜測在心中浮現(xiàn)出來,“所以白堯是……” “白堯,是君子梅的前一任‘梅君’?!币恢背聊娜咒h突然開口,直至要害,“我對他不甚了解,在我上任飛魚衛(wèi)首領之前,白堯因為被揭發(fā)西羌密探的身份,被皇上一杯毒酒,當朝賜死?!?/br> 戎鋒提著一個人,沒有絲毫脫力的跡象,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向穆瑾,眼里浮現(xiàn)出復雜的神色。 幾分驚訝,幾分了然。 “從此之后,君子梅和飛魚衛(wèi)兩不干涉,飛魚衛(wèi)在明,君子梅在暗,這一任的‘梅君’是誰,我直到卸任,都不曾知道?!?/br> 他輕聲道:“原來竟然是你么……難怪你干涉朝政,囂張放肆,皇上卻從未責罰于你。” “原來,這竟然是你的保護色么?” 穆瑾:…… 這吃瓜吃又到自己身上來的感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十分想抓著戎鋒的領子,一邊晃一邊咆哮讓他清醒一點,不要再找任何理由給她洗白了好嗎?再惡毒的事真不好做了,只能維持著現(xiàn)狀勉強活著這樣子,這一下竟然要把她打回解放前了嗎! 她心下著急又尷尬,偏偏面上還不能顯露出來,只好維持著高深莫測的神態(tài),對兩人的注視如若無睹,強行將跑偏的劇情拉回到任務線上。 “藥王匪,我對你的身份不感興趣,只需要你告訴我,這毒,你到底解不解?” 藥王匪再也沒有色心,但他還抱著微弱的希望,希望仲如只是在虛張聲勢,并不是真的知道他的秘密。 穆瑾看出來他的心思,冷聲對仲如道:“你到現(xiàn)在還不讓他死心嗎?這心懷期待的模樣,真是令人可憐?!?/br> “梅君若是想懲治此人,可將他送到東川王室。十幾年前東川王身側(cè)的拉雅西背叛了從小照顧的波利王子,插手黨嗣之爭,在被賜死前偷走東川國寶夜明珠,從此杳無蹤跡,如今他支持的一黨戰(zhàn)敗,作為敵對的拉赫王子上位,成為了當今東川王?!敝偃绲溃八麘敽芨吲d,失蹤多年的拉雅西能夠重新回到身邊?!?/br> 此話一出,藥王匪再也沒有了僥幸,他面色迅速地灰敗下來,臉上也呈現(xiàn)出一種老態(tài)。 穆瑾:哦豁。 拉雅西,就是所謂的太監(jiān),這個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她看著藥王匪的目光也微妙起來。 怪不得他面白無須,聲音尖細。怪不得他好美人,更好折磨美人,原來他壓根就沒有作案工具啊,看著美人在面前玉體橫陳,自然心中扭曲。 許多小說里的反派太監(jiān)都是這種心態(tài)。 這么想來,藥王匪倒是比她更像原主這個人設。 戎鋒皺著眉看了手里的人一眼,依然像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眼的臟東西一眼,立刻瞥開了視線。 “啪,啪,啪。”鼓掌聲響起,穆瑾陰沉的臉上流露出些許笑意,“這事情不就好辦了起來。藥王匪,你給戎將軍解毒,我不把你交給東川,這個交易怎么樣?” 藥王匪還能怎么樣? 在戎鋒將他放開之后,他踉踉蹌蹌地扶住了桌子,身體都抖得厲害,讓人以為他已經(jīng)被嚇傻了。 “你……” 穆瑾剛要開口,卻見藥王匪眼中流過一道怨毒,他突然張手揚起一片粉末,將三人全都籠罩在內(nèi)。 在三人驚愣之際,他跑向床邊著急地轉(zhuǎn)動著床柱,他的床板竟然自己掀開,露出了藏在其后的暗門。 穆瑾在第一時間就開啟了防御機制,她知道這撒出來的絕對不是什么好玩意,直接開了身體和意識的雙重防御,整個人迅速變成了銅墻鐵壁。 她見仲如和戎鋒都臉色發(fā)紫,眼中浮現(xiàn)出迷離之色,立刻摸出臨走時顧傾交給她的御百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人狂塞了三四粒。 “怎么樣,怎么樣?!蹦妈o張地在腦海里問,“他們倆沒有什么危險吧?” “……原本兇多吉少,但是估計藥王匪也沒有料到,身邊竟然會有個神醫(yī)吧。”系統(tǒng)道。 穆瑾這才松了口氣。 為了不讓后作用更嚴重,她自己也吞了幾顆,隨即就讓系統(tǒng)解除了防御。 世人眼中千金難求的解毒圣藥,就這么被穆瑾當糖豆一樣地吃。 也得虧是這么個壕氣的吃法,否則一般的解毒藥還真解不了這毒。 由于時間尚短,穆瑾這次也就暈眩了片刻,當回過神來時,正看到另外兩人也搖著頭保持清明,看上去三人的反應倒是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