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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也戳中了“穆瑾”心底的痛處,作為王儲,無法給臣民安定之所,反而要受外族拿捏,這是她的失敗。 拉赫的話,是提醒也是威脅。 連部下和子民都無法保護,她又有什么資格要求拉赫的尊重? 穆瑾臉色一點點地白了下來。 拉赫見她如此,方才的怒意又煙消云散,他露出笑容,語氣意有所指:“不過公主不用擔心,上天給了公主一副好相貌,也是公主的資本,就看如何使用了?!?/br> 他試探著走近兩步,“若是你我兩族能永結(jié)秦晉之好,那無需公主吩咐,無論何事,我定當全力以赴,無論有無盟約?!?/br> “公主意下如何?” 終于把這家伙的大尾巴給拽出來了。 穆瑾站在原地,在心中命令系統(tǒng)開啟身體防御。 這又不是什么主角,揍他應(yīng)該不違規(guī)吧? 然而還沒等她付諸行動,帳簾再一次被人掀起,白堯一副迷茫的樣子走了進來:“公主,屬下方才似乎聽到……” 他的話戛然而止。 看到帳中的情景,他妖魅的桃花眼眨了眨,露出吃驚的表情,“啊呀,二位大人這是喝醉了嗎?屬下這就去重新拿一壇酒?!?/br> “不必了?!崩仗种浦顾麚炱鹁茐膭幼?,視線緊緊盯著穆瑾,“本王方才所言,還望公主仔細考慮,這對公主有益無害?!?/br> 穆瑾道:“白堯,送大王出去。” 看著白堯帶著拉赫出去,穆瑾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方才死命掐了一把才憋出來蒼白的臉色,痛死她了。 她嫌棄地看了一眼灑上酒的毯子,轉(zhuǎn)身坐到了床上,露出沉思的神色。 她不確定自己現(xiàn)在走的棋對不對。 在原作中,壓根沒有寫原主是如何與拉赫王勾結(jié),最后殺上燕京金鑾殿的,她有沒有和拉赫鬧翻也不知道,萬一現(xiàn)在走歪了,達不成結(jié)局怎么辦。 但是被拉赫看上這一點……怎么想怎么不應(yīng)該發(fā)生。 穆瑾皺著眉,既然事情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只能盡力向原作的方向去靠攏了,都走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都不能失敗! 她站起身,恰好送拉赫出去的白堯返了回來,這次他臉上沒有了方才的輕松迷茫,桃花眼暗沉著走到她的面前,“剛才發(fā)生了何事?” 穆瑾側(cè)開頭,做出不愿詳談的樣子,“沒什么。” 白堯胸腔劇烈地起伏兩下,壓抑住情緒,才開口道:“阿瑾,你可以完全信任我,不是么?” “這和我們的大業(yè)無關(guān)?!蹦妈?。 白堯卻突然生氣了,他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重新停在穆瑾面前,雙手握住了她的肩。 “阿瑾,我擔心你,不止是因為我們的大業(yè)?!彼恋哪樕下冻稣媲械膿鷳n,“我也是男人,拉赫的視線代表著什么我再清楚不過,這些事不用你一個人扛著,好嗎?” 尾音的“好嗎”極近溫柔與勾人。 穆瑾神色微動,抬眼看向白堯,猶豫半晌,眉目卻重新冷硬起來。 “既然說了無事,自然就是無事,你在質(zhì)疑我嗎?” 白堯目光一滯,幾度啟唇,卻又無從勸起。 穆瑾的性子他再清楚不過,見她不肯多說,也只好放下追究,轉(zhuǎn)而問道:“我知道了,下一步我們?nèi)绾巫???/br> 穆瑾不止是一個女子,更是他的君,他的王。 當自己的意愿和穆瑾產(chǎn)生沖突的時候,他只能選擇服從。 穆瑾思考片刻,冷聲道:“拉赫狼子野心,我們喂不飽他,開始撤出我們的人,讓東川與大燕狗咬狗吧?!?/br> 希望這一步是對的。 大燕營帳中,戎鋒正在與幾名副將研究接下來的戰(zhàn)役形式。 杜尚匆匆走了進來,將一封信遞交給戎鋒:“將軍?!?/br> 戎鋒本以為又是大燕來的情報,接過來看了眼信封,隨即就被和中原人截然不同的運筆給吸引了目光。 戎鋒看了杜尚一眼,杜尚點點頭,臉上還帶著匪夷所思。 “諸位繼續(xù),我先離去片刻。”戎鋒對副將們道。 “將軍隨意。” 戎鋒轉(zhuǎn)身帶著杜尚出來,回到自己帳中才問:“這是誰給你的?” “一個老百姓。”杜尚道,“莫非將軍也認為……?” 戎鋒沒有回答,對待這個問題,他的解決方法就是直接拆開了信。 沒有如以往一般,三兩眼看完后立刻交給杜尚看,他這次凝視著信件上的內(nèi)容,沉默了許久。 直到杜尚忍不住出聲詢問了,戎鋒才將信遞給他,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句詢問。 “她受到東川王的刁難了么?” 杜尚:“啊?” 看到他抬起的疑惑的眼睛,戎鋒擺擺手,示意他先看信。 他的目光沉銳起來。 杜尚已經(jīng)猜到了這封信大概寫的是什么,真實看到的時候還是不可置信,“將軍,東川這是想向大燕求和?” “未必?!比咒h道,“只是他容不得西羌在臥榻旁沉睡,是確鑿無疑。” 杜尚翻了兩下信紙,突然悟了他方才說的是誰。 “將軍剛才是問西羌公主嗎?”他小心翼翼的,“斥候確實傳來消息,今早在東川軍營中產(chǎn)生了些許爭執(zhí)?!?/br> 見戎鋒似乎在深思,他又道:“瑾公主有些手腕,拉赫王想必也奈何不了她,這才想走大燕的捷徑,將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