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話劇女演員與業(yè)余化妝師分別
齊嘉看到許遙的信息時,正在公司整理文件,恨不得此刻就飛到她身邊,同她一起度過片刻時光。 大學的時候,他賣出了近十個劇本,且多數(shù)是小成本制作,他直接參與分成,由于意外賣座,賺了不少錢。畢業(yè)后,伙同朋友合開了文化公司,專門做影視投資,回報也不錯。 回復完許遙的信息,他揉了揉眉,最近來拉投資的人有些多,但可行的方案沒有幾個,看得他頭疼。 公司的人稀稀拉拉的,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他也收拾了一下,把燈一關,離開了辦公室。 lighthouse離公司很近,也離他的家很近,所以他直接走路過去。在某個拐角,齊嘉看見了許遙,她站在人群中等紅燈,纖瘦寂寥。隔著人群,他們對視,她臉上波瀾不起,仿佛他是即將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齊嘉討厭這種感覺。 他們在lighthouse門口碰頭,靜默無言地一同走了進去。晚上八點,氣氛有些冷清,只有幾個白人熱熱鬧鬧地親切交談,這些響動卻無助于撬動兩人之間的沉默,坐在吧臺前,兩人相對著,誰也不先開口。 調酒師和他們兩個人都很熟,畢竟還沒在lighthouse相遇之前,二人不知在這里獨酌了多少杯。 許遙慣常的是一杯桂夏,清冽的雞尾酒混合桂花香氣,仿佛在夏秋之際拂過桂花枝看見嬌俏美人,好像又比往常多了點什么,是溫暖的陽光,還是涼爽的風,她望向調酒師,而他一臉神秘地笑笑。 齊嘉一反常態(tài),則點了一杯威士忌特調,在昏暗燈光下?lián)u晃的琥珀色的液體顯得瑰麗迷人。他舉手投足間有一種濃郁的憂郁感,眉頭微微蹙起,舌尖的辛辣在試圖刺激著他的同時,卻被這股似海的憂郁所吞噬。 沉默,依舊是沉默。 而酒精下肚,微醺迅起,許遙開口打破了這個僵局,我知道你是岑羽了。 岑羽是齊嘉的筆名,也是齊嘉作為編劇的名字。 我很喜歡你的劇,還一度想要認識你。許遙喃喃道,她的手開始摸向小包,在身體感到傷感的一刻,她急需一口電子煙的甜膩來讓自己麻木下來,完成這段分別的悼言。 很快,她抽了一口煙,輕輕顫抖的手已經抓住了煙桿,她繼續(xù)說道,我沒有想到我們會這樣子見面誒。說完她輕笑了下,其實她已經有點喜歡齊嘉了,哪怕并不知道他是岑羽,這種動心源自于rou體的迷戀,源自于一種一拍即合的水到渠成,似乎可以戒掉,又似乎會產生戒斷反應,但還好只是上了兩次床,也無所謂了。 齊嘉幾乎是在她開始述說時,就覺得不對勁,這仿佛是她的獨角戲,而他又被放在了作為觀眾的位置,她眼中不再有他,只有她回憶之中他的倒影。 如果你不是岑羽就好了,我們還可以談戀愛。她的話隔著迷離的燈光,嘈雜的背景音那么清晰刺耳,他的憂郁面孔有了裂痕,而她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無所知。 你知道的,我不想跟圈內名人有過多牽扯。她又抽了一口煙,甜絲絲的霧橫亙于他們二人的空間,我們就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