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99 章
他好吃懶做,可真一走遠兒了,還怪想念的。 說到這兒,阿姨瞥了眼林陸驍,“她跟我說的最多的就是你啦。” “什么?” 他嗓音沙啞,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她問我你在這里過的好不好,有沒有生過病,有沒有及時看醫(yī)生,有沒有水土不服呀,我哪兒答得上來?!?/br> 其實重逢至今。 兩人都卯足勁兒在跟對方較勁兒,都忘了問一句,這一年你過得好嗎? 或許不是忘記的。 或許是明知對方都過的不好。 可她還是想從旁人嘴里去印證。 剛來這里的第二個星期。 林陸驍發(fā)了一場高燒,也是冬天,大雪將至,人迷迷糊糊躺在醫(yī)務(wù)室的床上,腦子里都是南初那張宜喜宜嗔的臉。 她窩在沙發(fā)上嬌嗔地喊他隊長。 她生氣時嚴肅地喊他隊長。 在床上,她嬌吟地喊他隊長。 還有叫她起床,跟個發(fā)狂的小獅子似的,不耐煩地喊他隊長。 她總是隊長隊長。 就連分手時。 她都說,“隊長,我們分手吧?!?/br> 原本就發(fā)燒的腦子混沌不清,腦子里還回dàng著她的聲音,如魔音灌耳,揮之不去,整個人仿佛要zhà開,那種折磨是致命的。 就好像心里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啃噬,一點點,將他擊垮。 那時跟隊里的人還沒處這么好,就趙國一個人來醫(yī)務(wù)室看過他。 結(jié)果就看見他一個八尺男兒坐在醫(yī)務(wù)室的病床上淌眼淚。 門外的趙國見林陸驍哭。 那真真是嚇了一大跳,當(dāng)時只以為是他沒受過這種苦和高強度訓(xùn)練,加上又發(fā)燒,身體吃不消,精神隨之崩潰,趙國這人雖然八卦,但嘴不碎,不會什么都說,林陸驍平時人前那么高冷,這私底下哭起來這么傷心,他要說出去多損人面子。 加上那陣大家關(guān)系又不好,也不會調(diào)侃,萬一語氣掌握不當(dāng)變成了嘲諷就影響團結(jié)了。 在那之后好長的一段時間,趙國覺得林陸驍其實挺可憐的,抱著同情的態(tài)度,對他格外照顧,比如幫他多打飯,希望他多吃點,養(yǎng)好身體,幫他打好水,希望他多喝點,排排du,情緒就沒那么壓抑了。 然而林陸驍并不知道,他只是慶幸,好在那時候不在北潯,不然大劉和沈牧知道,這事兒就成了他倆往后茶余飯后的笑料了。 他這近三十年。 也就這么哭過一次,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從小到大,沒什么事兒能惹到他的眼淚,就連母親去世他也沒哭,眼眶紅了兩下,給他硬生生憋回去了,有些悲傷跟痛苦是能忍的。 而人在極度絕望跟痛苦的時候,總能尋著記憶里的一些蛛絲馬跡,讓自己更痛苦更絕望。 比如,那小姑娘其實并沒有自己所以為的那么愛他。 比如,她迷戀他,或許說更迷戀他的身體。 這種認知是很絕望的。 過去的種種被全盤否定。 他當(dāng)時很確定自己,就算遇上任何事兒,他也不會跟她分手。 誰愛說就說去,他向來也不是在乎流言蜚語的人。 前一天晚上大劉還說:“你別太篤定了,那小丫頭年紀小,膽兒小,遇上事兒容易跑?!?/br> 他當(dāng)時還特不屑地橫了大劉一眼,“她要跑了,哥們兒給你洗一年襪子!” 大劉從小就香港腳,出其臭,脫了鞋,半個巷子的人都能聞見,以前幾人上林陸驍家里打游戲時,一脫鞋,林陸驍直接給人拎著鞋子扔出去。 臭氣熏天,差點兒沒把他們家的花給熏蔫兒。 一旁的沈牧聽了,好心勸他:“陸驍,你別玩這么大?!?/br>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時的自己簡直可笑。 那天接到沈牧電話,知道她來找他時,然后接到報警電話時,他真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后來知道不是她,心里又有點平復(fù),但也失望。 冷靜下來想想,她那么膽兒小,怎么會在大雪封山雇車進來呢? 可真當(dāng)他在消防隊門口看見那一抹鮮紅時。 他又氣又怒,那一絲欣喜都被他忽略了,問她來做什么,她若無其事地說來求愛。 那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