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哼哼,就這么著了!”她突然得意地冷笑一聲,直讓我頭皮發(fā)麻。 谷冉站了起來,我突然有一種她不是她的錯覺。 “揚思,走,跟jiejie喝酒去!” 谷冉意氣風發(fā),我聽了一氣兒發(fā)瘋——這孩子真是痛苦到了極致啊,腦子痛出毛病來了。 谷冉不等我推脫,扯了我的袖子就往外走,走到大堂,坐了下來。 然后,招呼小二要了兩壇陳年好酒,倒在大碗里,放了一碗在我眼前。 “谷姑娘啊——”我苦口婆心。 “叫我谷冉?!惫热降故呛浪煤?。 “谷冉啊,不是揚思不陪酒,實在是家中夫人管得嚴啊?!蔽艺f得甚為凄涼,本監(jiān)國是來請你幫忙寫悔過書的,要是反而再把持不住,喝了酒,回去真不知道是個什么下場。 谷冉揚揚手,“沒關系,我喝,你看!” 我尷尬地點點頭,自覺現(xiàn)在的行徑挺對不起這一身爺們兒打扮。 可是自己是在是不勝酒力,一不小心又露出狐貍尾巴,就更加不妙。 谷冉一碗接一碗地灌著。 “知道公子多情怎么能紅嗎?”谷冉將咕咚咽了小半碗酒。 “小說寫得好?!蔽医拥?。 “哈哈,是情|色小說寫得好!”她將碗“啪”地往桌上一敲,“情|色”兩字說得尤為大聲,引得周圍幾個喝酒吃rou的客人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 谷冉渾然不覺,“我爹是鎮(zhèn)長,可也是個地道的財主啊?!彼瘟艘幌履X袋。 嗯?這倒看不大出來。我問道:“那還為了錢,把你往土財主家嫁?” 谷冉搖了頭,“誰會嫌錢太多?”搬了酒壇子,繼續(xù)往碗里倒酒,“他對家人可是小氣得很?!?/br> “告訴你,我發(fā)現(xiàn)啊,”谷冉對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靠近些,我將臉貼了過去,她四處瞅瞅,然后貼著我的耳朵說道:“家里院子底下,有秘密……” 嗯?大抵是官兒都得有點兒小黑帳——本監(jiān)國除外啊。 我很是明白地點點頭。 谷冉把臉挪開,一臉遺憾地說道:“可惜,我發(fā)現(xiàn)晚了。我只愁沒錢,才開始寫書啊?!?/br> 唉,原來公子多情也不是表面上的風光,別有一番心酸的故事。 “開始賣的還算不錯,可是后來,等到我想寫自己喜歡的文章時,讀者還有幾個?” 谷冉微哼一聲,低頭抿了口酒,面色紅潤,眉心的櫻桃紅脂鮮艷乍眼。 “我就是你忠實的‘情絲’啊?!蔽亿s忙接話。 谷冉微微搖頭,是嫌我一個分量不夠? 還有小皇帝呢——這要告訴她,她得多有面子??蛇@事兒,說不得啊。 這情感問題啊,就是難以處理,我硬著頭皮繼續(xù)開解。 “眾口難調,你想贏得讀者,不妨繼續(xù)從前的創(chuàng)作風格?!?/br> 她將酒碗傾斜,一飲而盡,喃喃自語。 “說得真是不錯——” 這就同意了?我得意了一下下。 “如果你不試著去做自己熱愛的事情,不管是玩泥巴還是生物還是金融。如果連你自己都不去追求你認為最有價值的事,你終將后悔!” 什……么……聽不大懂,但好像不是夸本監(jiān)國? 谷冉右手托著臉腮,笑眼閃爍。 “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彼斐鲎笫质持福葎潅€“一”字出來,在我眼前晃悠。 “我愛寫什么便寫什么;我的文章一定會感動別人,這是早晚的事情。我愛他,便要用真心感動他;他會愛我,這也是早晚的事情?!?/br> 那只手指停在我的鼻尖,不動了。 “我都知道?!彼呛且粯罚八F(xiàn)在之所以不喜歡我,不就因為我忸怩作態(tài),太過俗氣嗎。” 見我神情木訥,她手指抬起,哈哈大笑。 “我想明白了,這輩子,就得活個真實暢快。”谷冉眼中閃過動人的光芒,我亦深深動容。 這輩子,我可活得真實暢快? “揚思,我覺慈公子對你很是體貼,你對他了解多少?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都告訴我吧?!?/br> 谷冉滿口酒氣撲了過來,我只是心疼。 可我,確實知道的不多……或者,什么都不知道? 我正在犯難,客棧門口呼啦啦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 為首的黑衣人朝我們所在的方向一指,一群人便沖了進來。 “就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 小皇帝就快出現(xiàn)了(捂臉) 偷偷地問:小慈同學,大家印象深刻了沒? 小叉今天都沒去江邊兒烤rou啊,乖乖呆在寢室里碼字…… ☆、多情已死,不做公子 谷冉顯然是醉了,一雙眼睛閃著星光,迷迷糊糊地說道:“這么些人,都是非洲來的吧……” 我扶住谷冉的腰身,往凳子下扯,她卻捧緊了酒碗,舍不得放下,很是不甘地叫嚷。 “酒……酒還沒喝完呢……” 見勢不妙,我大呼救命,“絕代——” 一眨眼的功夫,絕代便出現(xiàn)在眼前,慈相也隨即趕到,二人與黑衣人打作一團。 我的心稍稍輕快了些,拖著谷冉要走。 谷冉望著打的熱鬧的一群人,突然眼睛一亮。 “我不走,不走!我要觀察……好好觀察,藝術來源于生活,不親自看看,怎……怎么能寫出好文章?” 我真想拍她一巴掌,可這一巴掌終究還是拍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頭被人向后一扯,一個悶聲說道:“不是這個!” 隨即,那個黑衣人伸手要抓谷冉。絕代哥哥兩步劃了過來,伸手一劍,干凈利落,那黑衣人沒有防備,轟然倒地。 “你們快走,去叫高手?!苯^代哥哥打得熱乎,卻難敵黑衣人數(shù)目眾多。 “絕代,快使毒,使毒?。 蔽颐械?。 “今天換衣服,沒帶,沒帶??!”絕代回答得倒是痛快。 黑衣人哼哼笑了,打得更加起勁兒。 我使足了力氣,拖著谷冉,貼墻,鉆桌子,悄悄往外跑。 慈相肩膀受傷,揮劍多有不便,一個破綻,只見他左臂又被劃了一道,一聲低吟傳來。 “啊,慈公子……”谷冉雖是醉了,可情郎的□聲卻聽得清楚,在下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揚思,我不能丟下他,獨自走了。” 谷冉像是醒了酒,一句話說得明白,卻分明是醉了,看不清楚形勢,辨不出厲害得失。 “留下,你也幫不上忙?!?/br> 我一邊兒狠命地往外拖她,一邊兒想把她不切實際的念頭掐死在襁褓里。 谷冉死死一只手死死抱住桌子腿兒,說什么也不走了。 那邊黑衣人在喊:“抓不著活的,死的帶回去也一樣!” 說著,一把劍拋了過來,劈開此刻我二人藏身的桌子,正插在我和谷冉之間。 我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谷冉顯然也是震驚了,她猛地站了起來:“慈公子,我來救你……” 我拽著她的袖子,把她往低處拉。她歪著坐到地上,正有一把劍從她頭上方飛了過來。 阿彌托神仙的福,幸好本監(jiān)國反應快。 谷冉還不罷休,撇開我的拉扯,使勁兒往慈相身邊跑。 我也沖了出去,谷冉啊,你可真不讓本監(jiān)國省心。 黑衣人根本無暇顧及我,與絕代且戰(zhàn)且停,把包圍圈兒往谷冉身邊轉移。 見勢不妙,我趕緊抱住谷冉——“jiejie,太危險,我們還是躲躲吧?!?/br> 躲也來不及了,屁大的廳堂,兩個不會武功的人深陷險境。 黑衣人數(shù)目眾多,其中一個側步邁過,一劍刺穿我的左臂。 “啊呦”,我不由支吾了一聲。 慈相怒目圓睜,一劍送出,將黑衣人腦袋削去,他自己卻連帶著被其他人趁機傷到。 谷冉見狀,使足了力氣,將我推倒,向慈相奔去。 慈相本來就失了武器,徒手與黑衣人拼殺,再加上谷冉那幾招兩腿兒貓的功夫實在是既不中看又不中用,因此他不得不再分些精力保護谷冉。 谷冉卻全然不覺,自己花拳繡腿還打得起勁兒。 黑衣人才不客氣,刀劍無眼,谷冉那里抵擋得了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