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人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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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日,秦余和曹老伯一起在正廳吃飯。 曹素自從昨天下馬車后,就一直躲在房里,不知在干什么,就連昨天的晚飯都是叫人送進閨房吃的,今早也沒有來正廳,看來她身上發(fā)生了點狀況。 秦余猜,該不會是生病了吧,要不要自己去看望一下,可一想前晚的事情,她的心結怕還沒有解開,如果自己一會兒又把她給唐突了,那就更不好了,所以還是等等吧。 吃罷飯,因為想著寧州那邊的事,秦余沒有心思出門游玩,可就當他要把那張?zhí)梢文贸鰜?,放在院子曬太陽時,宅子外頭走進一位瘦得像竹竿一樣的公人。 這個公人,秦余在老壽星那見過,他把躺椅放好,便走過去問道“差爺,不知有什么事差遣?” 眼前的秦余跟刺史大人有不一般的交情,而且此番前來不過傳喚,自然不敢擺起平常對待尋常百姓的譜。 公人拱起手,非常客氣道“不敢說差遣,只是前來請秦公子到衙門里說幾句話,放心,絕對不會傷害公子分毫的?!?/br> 看公人作著保證,秦余滿是狐疑,可他也不敢怠慢,向身邊的小六說聲自己去去就回,叫他跟曹老伯說聲不要擔心后,便和公人一起往潞州城府衙走去。 小六見此,立即往曹素閨房跑去。 …… 一路上,公人的牙關很緊,秦余不管怎么樣都是撬不開。 等到府衙,外頭圍滿了人,里頭,兩排的衙役拿著水火棍,面無表情,令人生畏。 中間跪著一位穿著囚服的犯人,犯人邊上還有三位昨日在曹宅有一面之緣的賀壽客人。 顧刺史正端坐在明鏡高懸之下。 他看到秦余進來,便大聲喝道“傳人證秦余進來!” 秦余聽到呼喚,立即走了上去,他有秀才身份,不需要向當官的下跪,見到顧刺史,只是拱手作揖道“學生秦余,見過大人?!?/br> 顧刺史沒了平時愛開玩笑的嘴臉,一臉嚴肅地問道“證人秦余,你可認識堂下跪著的人犯?” 秦余斜過頭,正好跟那人犯對上了眼,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把自己嚇了一大跳,“大人,此人乃是張公子,學生與他只有一面之緣,談不上認不認識。” 原來跪在地上的人,正是昨日的那位張舉人。 秦余疑惑,張公子砸了刺史大人,鐵證如山的事,為何還要傳喚自己呢? 顧刺史在堂上又問道“人證秦余,本官問你,昨日你可與犯人發(fā)生過口角?” 咬? 啊呸,自己差點聽錯了,是口角。 秦余抬手承認道“發(fā)生過?!?/br> 他這話一出,滿堂嘩然。 顧刺史滿頭黑線。 張公子身邊站著的文士,立即上前拱手對顧刺史道“大人,既然這位秦公子供認不諱,那我們也就不必再說了,張公子自知有罪,但請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望大人不要革去他的功名。” 秦余聽完,一臉茫然,不過,從這人的只言片語中發(fā)現(xiàn),自己被套路了。 顧刺史摸摸自己受傷的額頭,問那文士道“那你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是想行刺我嘍?” 文士點頭道“當然,張公子是急火攻心,才有此錯誤,但情有可原啊,一切都是秦公子挑逗在前,還望大人明察。” 顧刺史沒有理他,問秦余道“那你有什么要爭辯的沒有?” 秦余已經(jīng)了然,原來他們是想要保住張公子的舉人身份,才如此巧舌如簧。 可他們也太笨了,這樣的小伎倆,居然也敢上大堂。 秦余抬起手,準備為自己爭辯,但口還沒開,卻被對面的文士給死死堵住了。 那文士率先道“秦公子,你該不會想說是張公子先出的口吧?哈哈,真是可笑?!?/br> 可笑個屁。 秦余被他搶先一步,但不要緊,只要找到當時的一些在場人士,也足已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秦余再次拱手,可對面的文士又搶了他的話,文士道“如果秦公子想找證人來證明你的清白,可人海茫茫,昨天的客人早就各回各家,你又要到哪里去找,再找也是浪費時間。不過,我們卻也有幾個人證可以證明當時是你先出口的?!?/br> 忽然,文士啪啪兩下,堂外走進來當時在場的客人,其中還有曹氏族人。 秦余一看,暗道要遭。 文士接著又對顧刺史道“大人,聽說這位秦公子跟你的關系很好,但學生想你是全潞州最公正無私的,肯定不會因此而包庇秦公子吧?” 文士的話,把顧刺史活活堵死,就連秦余也是無話可說。 一下子,全部有利的點都聚集到張公子身上。 張公子因為被秦余惹怒,再加上本身脾氣暴躁,所以才會拿板磚,所以才會去砸秦余,所以才會無心砸到顧刺史。 但,他是無辜的,是情有可原的,一切全都因秦余而起,秦余才是真兇啊。 張公子也趁機大聲喊冤,把秦余怎么數(shù)落自己的事當眾說了出來,“大人,學生一開始很有禮貌地問候他一句,可這人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問學生是不是在鹿山讀書,學生說不是,這人就笑學生豬狗不如啊?!?/br> 唔……居然是這樣。 一時間,大家都覺得張公子可憐,秦余可恨。 秦余看著張公子,接著眼睛又掃到那位文士身上,搖搖頭,淡定問道“這位先生,剛剛你說了一大堆,現(xiàn)在是不是輪到我了?” 文士點了點頭,笑呵呵看著他,此刻自己已經(jīng)把路全部堵死,看他怎么翻出個天來。 秦余面不改色,雖然被擺了一道,但那又如何,自己本來就是清白的。 這時候,全堂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看他要怎么說。 秦余先是拱手朝顧刺史說“大人,學生雖然沒有人證,但這位先生請來的人,恐怕也不能當人證吧?” 文士冷笑,原來就只有這個,于是說道“怎么不能,雖然我們是張公子的朋友,但身后的幾位,其中還有曹家的人呢?!?/br> 秦余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看了眼作證的曹家之人,當中有個是昨天在張公子耳邊竊竊私語的人。 如果沒有他,張公子也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于是,秦余走過去,直勾勾地盯著他,那曹家子被盯得有些心虛。 秦余卻問道“你與張公子沒有任何瓜葛?” 曹家子說“那是自然。” 秦余再問“既如此,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fā)自肺腑,沒有半句是假的嘍?” 曹家子有些不耐煩,“是又怎么樣?” 秦余道“那好,你能跟我們說說,昨日你在張公子耳邊都說了些什么嗎?記住一定要發(fā)自肺腑,不得摻假,否則,哼哼,舉頭三尺,可是有神明的!” “我……” 曹家子不知怎么回答,他剛要把眼睛朝向那位文士,但秦余卻跟著他的眼睛走,擋住了他,而且自己還轉頭看了看文士。 文士很無奈地扭過身,這樣子,曹家子便無奈了,他抬頭望天,好像天上真的有神明盯著他。 明鏡高懸下的顧刺史見秦余聰明如此,便生出幫他一把的準備,在曹家子還沒說話時,重重拍了一記驚堂木。 “威~污~~~~” 眾衙役也是很自然地杵起水火棍,“威~污~”二字響徹堂內。 一下子,整個府衙又變得肅靜起來。 眾人把目光對準曹家子,曹家子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他哆哆嗦嗦,對秦余道“當時……當時,我告訴張公子,曹叔叔不答應把女兒嫁給他。” “哦?然后呢……” “然后,然后,張公子就很生氣了?!?/br> “接著呢。” “接著就過去找你了啊。” “找我干嘛???” “你不是都清楚嗎?” “哎呀,我年紀大了,有點記不清?!?/br> 曹家子這時六神無主,很想快點結束和秦余的對話,“你怎么會記不清,你怎么會記不清!他……他罵你是阿貓阿狗?。 ?/br> “唔~~~” 全場嘩然,沒想到作為張公子的人證居然當堂翻供了。 那文士鐵青著臉,張公子無奈地低下了頭。 秦余開心地拍著那曹家子,顧刺史摸著自己的小胡須,暗道,好一個秦小子,人不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