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真實的驚恐
“盲區(qū)?什么盲區(qū)?” 長桌后,李梁有些詫異的看向白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王上,敢問我大秦有祭酒幾人?” “嗯?白羽,你小子又發(fā)什么瘋” “鴛龍飛騎之數(shù),又是多少?” “足有千五之數(shù)” “那鐵鷹銳士和強弩營呢?” “你想說什么?” 被白羽接連問了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李梁有些不高興。 白羽見狀,眉頭皺了皺。 深吸了一口氣后,忍不住開口道“王上,最近可否感覺自己忘了些什么,可否感覺自身靈智被蒙蔽,可否感覺這朝中少了一人,可否感覺自己的疆域之中丟了一座大山?” “嗯?” “我大秦之祭酒去哪兒了?。?!” 話音落下,白羽臉上閃過一抹猙獰之色。 他感覺不對,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 好端端的,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么。 每日執(zhí)勤,總覺得自己身邊少了個人。 走進上陰學宮,進了水晶宮,從那深埋的酒窖中啟出陳釀,卻不知該找誰去分享,甚至忘了這座宮殿是誰搬到燕都來的。 這令他非常暴躁! 就像是一只被人蒙住雙眼的獅子!明明感覺不對,卻又不知究竟錯在了哪里! 白羽差點沒被這種別扭的感覺給逼瘋?。?! 少了什么? 哪里錯了? 完全記不起來,甚至于,已然把這些當為常態(tài)! 可是不對?。。?! 不對啊! 他來這水晶宮,是來尋人喝酒的,而不是跑過來偷酒喝的??! 那他找的人是誰? 為何又記不得了? 身邊的人都在下意識的無視掉一些東西!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誰能告訴他? 在這種近乎折磨的狀態(tài)下,白羽不知度過了多久,一直到白羽從瘋狂的殺戮中發(fā)泄掉一些東西,才隱約的記起,那上陰學宮之中,應是有著一名大秦祭酒才是 可在這之前他居然忘記了!?。?/br> 完全的忘記了。 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 哪怕他察覺到哪里不對,哪怕他已然隱約有了預感,但他就是記不起來他究竟遺忘了什么! 回憶。 搜尋。 查找。 一直到他把整個帝都隱藏的怪異都折騰了個遍,才找到了幾個關(guān)鍵點! 比如。 一個走丟的人。 一座消失的山。 一些在吃空餉的軍隊。 還有那些不知從何而來,卻又一直在堅定執(zhí)行的政策! 這不對! 記不起來,不代表他不存在!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可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誰又能給他這個答案呢? 李梁! 當然是李梁!??! 所以,在心下確定了自己的念頭后,今晚,白羽找上了秦王宮。 而面對白羽的質(zhì)問,李梁在稍稍愕然后,皺眉道“安龍,我大秦有祭酒這個職位么?” 啪。 一直候在李梁身邊的宦官聞言,手中的玉牌掉在了地上。 一滴滴冷汗不自覺的從其額頭浮現(xiàn),被李梁稱之為安龍的宦官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陛下,您不是在和老奴開玩笑吧?” “嗯?”李梁扭頭看他。 “有有的,老奴還記得,前些時日祭酒先生外出前,還和陛下鬧出些許不快,所以,老奴最近就沒有提起祭酒大人的名諱” “是誰?”眼中閃過一抹狐疑,看著身邊老奴蒼白的臉色,李梁隱隱察覺到了什么“安龍,孤王記得,你以前是名元神修士的吧?” “是是是趙陽先生啊?!?/br> 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安龍有些驚恐的看著李梁道“王上,您別嚇唬老奴,您不會真的忘記了祭酒大人吧” 砰。 一聲脆響。 一只手按著白玉桌面上,李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趙陽?這人是誰? 孤王記不得了 白羽,你還有印象么?” 下方。 白羽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李梁的話在他耳邊回蕩。 可是 趙陽。 是誰? 下意識的,白羽身后,武安侯的虛影隱現(xiàn)。 一聲低沉的嘆聲在宮殿中回響,又一次的融入白羽的身軀之中。 少許時間后,白羽面上猛然變色。 “趙陽?。?!” “嗯?” 原本心中還有這少許的狐疑,可見到武安侯出現(xiàn)后白羽大變的臉色,李梁終于相信了。 下意識的,李梁向身邊宦官看去。 汗如雨下! 安龍整個人如同剛被人從水里撈出來一辦,手中一個個小法術(shù)使出,逐漸組成一個啟動宮廷禁制的鑰匙。 下一秒,一道禁制波紋自秦王宮始,開始向四周散發(fā)出去。 在這一刻。 某些。 近幾天,被人刻意遺忘的東西,開始重新出現(xiàn)在眾人的腦海之中。 秦王宮中。 被波紋掃過,李梁的眉頭挑了挑。 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李梁眉心血管凸出,看得出,已然是怒極了。 一只手握在鋼鐵王座的握柄上,微微用力后,李梁口中擠出一句話來 “好!很好!給孤王傳令三軍!今日,孤王要狩獵與那華山! 哈哈哈哈! 孤王倒是要看一看,究竟是誰,居然敢把孤王都蒙在鼓里! 哈哈哈哈孤王要殺了他?。。 ?/br> 隨著一聲響徹云霄的怒吼,李梁的旨意,被傳達到了帝都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 就在李梁發(fā)出怒吼的下一秒,他的面色忽然一呆。 有些茫然的,李梁看向面前的白羽 “白羽,你小子大半夜的跑來做什么?” 是否遺忘了什么? 下方,白羽面色難看。 是啊,他好端端的跑過來做什么? 他不知道?。。。?/br> 翁婿二人面面相視,一時間,氣氛陷入了尷尬之中。 而宮廷之中,唯一一名清醒著記得所有事情的宦官,此時卻是嘴巴大張,臉上滿是驚恐。 “王王上,您您您可千萬別嚇唬老奴啊,您在前一秒還說要遠征華山怎么怎么這就忘了?” “遠征?” “華山?” “那是哪兒?” 一翁一婿。 一君一臣。 此時。 都用一種莫名的目光盯著安龍。 啪嘰一聲。 某個因為膽小,最終忍住誘惑,沒有往華山跑的元神級大宦官。 這會兒。 終于頂不住內(nèi)心的壓力。 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