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待在書房的墨司翊告訴自己，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再管司空念任何事。

    她眼里心里只有大哥，就讓她抱著跟大哥的回憶過日子吧。

    他在司空念心中，根本什么都不算。

    可越是不想，無論做什么事腦海中出現(xiàn)的都是她。

    就像是中了毒，上了癮，揮之不去。

    下午的時候，墨司翊接到高博電話。

    “柯梓涵已經(jīng)走了，如果有進一步消息我會通知你?！?/br>
    墨司翊以為高博是來問接近柯家套取情報那件事的，就想一句話帶過。

    “還有，我現(xiàn)在很累，不想多說，掛了吧。”墨司翊現(xiàn)在不想搭理任何人，哪怕是認識多年的好友。

    電話那頭，高博嘆了口氣，“司空念的事情呢？也不想聊？”

    墨司翊握著電話的手一緊，“昨晚都說開了，她的任何事與我無關(guān)?！?/br>
    “那她安排了秦寒川給她做第二次催眠，也與你無關(guān)了。”

    高博話落，靜靜等著墨司翊回應(yīng)。

    他不會看錯墨司翊的，他很喜歡司空念，雖然他們之間有誤會和分歧，但一定能解決。

    墨司翊那邊好長時間沒有回應(yīng)，高博很有耐心的等著。

    很長時間后，墨司翊的聲音疲憊低沉的響起。

    “她現(xiàn)在在哪兒？”

    高博：“我把地址給你?！?/br>
    掛了電話，高博輕嘆口氣。

    墨司翊和司空念看著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性格，卻產(chǎn)生了如此奇妙的反應(yīng)。

    不過他們兩個，注定是哪個先動心，哪個受虐多。

    秦寒川外面的別墅，他將燈光調(diào)節(jié)到輕柔溫和，又給司空念加了個毯子。

    “這是助眠花茶，你先喝點?！?/br>
    秦寒川將花茶遞給司空念，沒想到她會主動來找自己。

    看向她的眼神明凈溫和，一如曾經(jīng)在那個荒島上，司空念幫助情緒受困的他時。

    “我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可以開始了?！?/br>
    司空念朝他點點頭。

    她不想墨司翊深入柯家冒險做臥底，他是霆哥的弟弟，是霆哥在乎的人，司空念骨子里想要保護霆哥的家人。

    “司空念，開始之前我想要一個答案?！?/br>
    秦寒川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司空念皺著眉毛，“什么答案不能等催眠之后？”

    “你不是我，你不懂我現(xiàn)在復(fù)雜的心情?！鼻睾此难凵駶M是復(fù)雜的情愫。

    “你突然來找我，是跟墨司翊有關(guān)嗎？”秦寒川終是問出自己的問題。

    這個問題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如果我說是，你就不會幫我催眠了？”司空念冷聲反問。

    秦寒川陷入沉默之中。

    十八歲那年，他以為自己以后的人生就是按部就班的按照秦家規(guī)矩來，聯(lián)姻，接管家族企業(yè)，背靠京都的大樹，成為一家之主。

    可經(jīng)歷過綁架事件之后，他整個人變了很多，也接觸了很多之前不可能接觸的環(huán)境和人。

    他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淪落為隨時會被買賣的暗網(wǎng)奴隸，如果不是司空念，他早被暗網(wǎng)賣了，等秦家收到消息一切都晚了。

    原來在他奢華的生活背后，還有無窮無盡的黑暗就隱藏在身邊。

    從那時開始，他就發(fā)誓，與暗網(wǎng)勢不兩立。

    他愿意站在黑暗中成為那個劈開黑暗帶領(lǐng)更多人走向光明的騎士。

    他跟國際刑警組織合作了五年，從最初的熱血沸騰到愈發(fā)看透暗網(wǎng)背后的真相，那些鮮血淋淋的任務(wù)每一次都深深刺痛他眼睛，他曾感同身受過，但是有更多的陰暗面是生命承受不住的痛。

    所以，他為司空念催眠，要一個答案只是其次。

    他是希望幫助她，幫助那些被暗網(wǎng)傷害過的無辜人。

    “司空念，記得你讓我離開的時候，我們說過什么嗎？”

    秦寒川抬手輕輕落在她肩膀上，“那時你受了傷，我要帶你一起走，你說那樣兩個人都要死，只要我還活著，就有機會揭露真相，還死去的人一個公道。這五年來，你雖然失憶了，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助有需要的人，而我在暗處，又何嘗不是？

    我喜歡你，從十八歲那年就喜歡了，我問你的問題，是我個人情感原因，與大局無關(guān)。這五年，我努力不讓自己的手沾滿鮮血，我努力想將秦家拉出被控制的沼澤，我每一天睜開眼睛都希望這是秦家被暗網(wǎng)控制的最后一天。

    當(dāng)我看到你時，我就知道，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司空念，五年前是你給了我生的希望，五年后，無論一會你想起了什么，我都陪你一起面對?！?/br>
    秦寒川抱住了司空念。

    他的表白來的很突然，就是他自己都沒做好心理準備。

    原本想等著秦家的事情結(jié)束了再理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可他竟是等不及了。

    “司空念，相信我?！?/br>
    秦寒川抱著她，一如五年前，她推他離開時給他的擁抱。

    屋外，墨司翊靜靜看著，然后，靜靜離開。

    不留任何痕跡。

    即便沒了大哥，司空念還有秦寒川。

    一個在五年前跟她一起同生共死的男人。

    可笑的是他竟然還跑過來看她，擔(dān)心她催眠出現(xiàn)問題。

    現(xiàn)在看來，是他多慮了，司空念不知多滋潤。

    無論是之前還是以后，司空念身邊都不需要他。

    墨司翊離去腳步?jīng)Q絕，可心下卻空了一大塊。

    原本被司空念填滿的地方，這會全都吹著凄冷的風(fēng)，連帶他之前心底隱藏的那點溫度也一并帶走了。

    屋內(nèi)，司空念推開秦寒川，慢半拍的問他，“你喜歡我？”

    秦寒川：“……”不然呢？他剛才是表白了個寂寞嗎？

    “你不用在意我的話，就算你拒絕我也沒關(guān)系，我們還是朋友?！鼻睾ú幌虢o司空念任何壓力。

    司空念點點頭，“我真的當(dāng)你是朋友?！?/br>
    被拒絕的秦少：“……”

    “那就開始催眠吧?！?/br>
    秦寒川心下無聲嘆了口氣，司空念拒絕的方式也太直接了，都沒給他喘口氣的機會。

    歌劇院。

    墨司翊和柯梓涵盛裝出席欣賞歌舞劇。

    以往這種場合他是絕不會露面的，之前他對暗網(wǎng)的態(tài)度也是暗中調(diào)查面上絕不暴露分毫，所以大哥的身份到死暗網(wǎng)都不知道。

    但從司空念那里，他知道了大哥去世的更多細節(jié)，他的目標已經(jīng)鎖定跟柯家有關(guān)的暗網(wǎng)分支。

    目標已經(jīng)縮小，他也不想再等下去。

    他的身體也不容許他等待太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