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真的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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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司翊此刻很清醒,司空念在感情上從未欺騙過他,一直都是他的錯覺。 她隱瞞跟大哥認(rèn)識也是為了幫大哥翻案,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biāo),替大哥報仇。 只不過,他先動了心。 墨司翊抱著司空念上車,秦寒川才反應(yīng)過來,想要上車時,車子已經(jīng)啟動了。 “秦少,你別去了?!?/br> 高博覺得,秦寒川要是去了楚園,指不定跟墨司翊打起來,所以攔下了秦寒川。 “是我給她二次催眠的,現(xiàn)在出事了也是我的責(zé)任,我要負(fù)責(zé)到底?!?/br> 秦寒川不顧高博阻攔,執(zhí)意要跟著一起,可到了楚園卻被攔在外面。 高博無奈的看了秦寒川一眼,“墨司翊的脾氣你該了解,他認(rèn)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但我相信,他是真心對司空念好,你也希望司空念順利度過這一關(guān),那就多給她一些空間?!?/br> 高博拍拍秦寒川肩膀,轉(zhuǎn)身就要走進(jìn)楚園,身后突然響起凄厲的喊聲。 “高隊,是不是司空念恢復(fù)記憶了?你讓我一起進(jìn)去吧?!?/br> 說話的是張小柔母親。 她因為在分部那邊等不到消息,就悄悄打聽到楚園這邊,這幾天一直等在外面。 此時的她一瘸一拐的走過來,臉上也磕了大片的青紫。 “阿姨,你這是怎么了?”高博凝眉,上前扶住了她,卻發(fā)現(xiàn)她手掌胳膊都破了。 “我……我不能接近楚園,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剛才看到有車來了我就跑著追,結(jié)果摔了一跤?!睆埿∪崮赣H苦澀的搖搖頭。其實那一跤摔的很重,她整個人翻滾了很久才停下來,臉還撞在了馬路邊的石頭上。 但身上的傷比起心靈的創(chuàng)傷才到哪里。 “讓她進(jìn)來吧?!?/br> 楚園里面?zhèn)鞒瞿抉吹穆曇簟?/br> 他知道,如果司空念醒了也會這么做。 眼見著張小柔母親都跟著進(jìn)去了,只有自己被拒之門外,秦寒川無奈的搖搖頭。 轉(zhuǎn)身坐進(jìn)車?yán)?,一個人枯坐著,安靜的好像雕塑。 眼前閃過的都是司空念靠在墨司霆墓碑旁睡著的一幕。 怎么回事? 關(guān)墨司霆什么事? 秦寒川自言自語,“司空念,你真的不能屬于我嗎?” …… 楚園里面,昔日墨司翊的房間所有家具全都換了,更別說床單枕頭之類。 司空念躺了一會,才醒來,張小柔母親立刻沖了過去。 “司空念,你告訴我,你都想起了什么?你告訴我!告訴我!” 盡管進(jìn)來之前她反復(fù)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靜,可等了五年的她,在看到司空念時,所有的冷靜瞬間拋在腦后。 她昨天又吐血了,她真的沒有多少日子了。 如果死之前不能給女兒報仇,她去到下面也不安心。 司空念搖搖頭,表情有些木然。 “司空念你不能不說話!你快說啊!我真的沒有時間了!” 張小柔母親用力抓著司空念的手,將她手腕抓出了幾道殷紅的血痕。 墨司翊上前推開了她。 “高博,帶她出去?!?/br> 墨司翊是因為看在司空念的面子上才會同意她進(jìn)來,但如果她要傷害司空念那就另當(dāng)別論。 高博和鐘先生好不容易才將她拉出去,到了門外,張小柔母親的聲音還在不停的響著。 司空念突然捂住了耳朵。 其實她什么都想起來了,但她不想說,更加不知如何告訴張小柔的母親。 那些回憶就在她腦海里,她卻不想面對。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她五年前那么逃避那些回憶,因為即便是現(xiàn)在的她也無法面對。 “司空念,我在這里陪著你,你什么時候想說了就告訴我。或者,我跟你說說我得創(chuàng)傷后遺癥的事。” 墨司翊的聲音莫名溫柔,他在這一刻把自己的溫柔全都用在了她面前,因為知道以后也沒有機會了。 可對于現(xiàn)在的司空念來說,任何人在身邊都是給她壓力和打擾。 她依舊捂著耳朵,靜靜坐著,阻隔外界一切接觸。 “從我記事起,因為墨家不屑于暗網(wǎng)合作,所以我和大哥二哥幾乎每年都會遇到殺手,一開始我也害怕,但槍林彈雨走了幾遭,漸漸的我就麻木了。十幾歲的我在遇到殺手時,甚至還不屑一顧的想過,就這嗎?能不能再來點更刺激的? 緊跟著,在我十五歲時,我想象不到的刺激就來了,我被綁架了。那次,鐘先生和管家都不在,田川杜光還沒來我身邊,我也是膽子大了覺得外面的殺手奈何不了我,自己想出去透透氣,結(jié)果就出事了。 綁匪用刀割我的大腿,割我的手腕,還威脅要切掉我的手指,我被綁架了三十六小時,沒吃沒喝,時刻都在挨打,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挨打我能承受,但他們將我扒光了吊起來,用火燒我腳底,在腳背滴上滾熱的蠟油,還會用尖銳的錐子刺遍我的身體,他們將我鎖在籠子里,在外面放狼狗從各個方向撕咬我,整整三十六個小時,我不敢合眼甚至不敢走神。 后來我才知道,他們跟我爺爺有仇,因為爺爺不跟暗網(wǎng)合作還殺了他們的人,所以他們就要折磨墨家后人,可想而知,我那一天半是如何度過的。有些情節(jié)比我說出來的還要惡劣,我不想你聽了產(chǎn)生不適。 當(dāng)我被救回來后,大哥二哥寸步不離的守著我,但最初那段日子,我就像個暴力狂,見到誰都要撕打一番,大哥二哥身上都是被我打傷的痕跡,你還記得大哥手背上有一個月牙形的傷疤嗎?” 墨司翊說道這里,司空念慢慢拿下捂著耳朵的手,很輕的點點頭。 她記得。 霆哥的一切她都記得。 墨司翊卻是無奈的苦笑一聲。 終究是因為大哥才能喚回她。 大哥在她心中位置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墨司翊,你沒有機會了。 而且你也是一個活不了多久的人,就將這份情愫繼續(xù)留在心底,隨你消失而去。 “大哥胳膊上的那個傷疤就是我當(dāng)時用勺子插傷的,傷可見骨,足以證明當(dāng)時的我有多瘋狂,多恐怖。那時的我比你現(xiàn)在的狀況還要差,我很感謝大哥二哥的包容,他們陪伴我度過最難熬的那段時間,將我從深淵中拉了回來,讓我現(xiàn)在可以用平靜的心情說出那段過去?!?/br> 墨司翊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握住了司空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