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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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婉歌被人半扶半拖著,熱得頭暈?zāi)X漲的下了轎子,被人一路拉著,沿著院子正中的甬道,進了正屋。 進了正屋,喜娘小心的扶著沐婉歌,在正屋西邊端正的站好。 沐婉歌沉重的蓋頭被人挑開來,沐婉歌只覺得眼前驟然光亮起來,刺目的簡直睜不開眼睛,瞇著眼睛頓了片刻,沐婉歌微微抬起頭,看著站在對面一臉陰郁的蕭政,輕輕皺了皺眉頭。 喜娘說著吉利話,拉著沐婉歌,對著蕭政曲膝拜了四拜,再穩(wěn)穩(wěn)站住,等待蕭政動作。 蕭政面無表情站在那里,“急什么?我父王母后還沒到呢?!?/br> 那喜娘一愣,抬眼往上首看去,果然是空的。 她尷尬一笑,扶著沐婉歌站在那里,不再說話。 沐婉歌眼中波光流轉(zhuǎn),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這一刻,終于到了。 同一時間段里,沐府中,香草與香梅等人腳不連地的從衣料看到首飾、外房家俱、內(nèi)房家俱、金玉擺設(shè)、妝盒、粉盒、杯碟碗筷、子孫桶、梳妝鏡……盯著六皇子派人送來的嫁衣,蓋頭,荷包,開箱禮,百子被,新房的各色帳子、帷幔,等等物品。 院子里中堆滿了各色衣料、首飾、金銀擺設(shè)、古玩玉器,這一切看起來絕不像是只是迎娶一個側(cè)妃的規(guī)格。 六皇子給了沐九歌極高的規(guī)格。 沐九歌有興致就挑揀一番,沒興致了,就打發(fā)香草與香梅去看,這些貴重的陪嫁,一半是醇香樓送進府里的,一半是從共庫房里搬出來的,還有一些是六皇子府送過來的。 府上下忙成一團,亂成一團,沐九歌卻漸漸把注意力轉(zhuǎn)到了外面醇香樓的莊子和鋪子上,對嫁衣和那些家俱、衣料、首飾等等幾乎撒手不管,全扔給了沐家人去打理。 六皇子府送了兩個三十歲左右的婢女過來,沐九歌打量著兩個婢女,都是中等個,一個瘦削些,看起來干凈利落,很是干練,笑起來眼角帶著幾條深深的魚尾紋,眼神卻有些清冷,另一個面容秀麗白皙,眼神極為干凈,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容。 夏嬤嬤陪著笑,恭敬的稟報道:“稟九娘子,這兩個婢女是府里的護衛(wèi),身手都很好,遵爺?shù)姆愿?,特意挑選出來貼身保護九娘子的,一個也擅長泡茶,一個也擅長熬一點藥膳,能幫助九娘子調(diào)理身子?!?/br> 沐九歌面無表情的看著夏嬤嬤和兩個侍衛(wèi)婢女,默然點了點頭,這兩個是明的,暗里或許還有,是保護她,也是看著她。 真真是南辰,放在沐府里,她院子里無數(shù)個暗衛(wèi)不說,還是不放心吧,怕她在最后關(guān)頭跑了? 可惜,她不會跑,不但不會跑,還會妥妥當(dāng)當(dāng)配合著,順順利利去六皇子府里,親眼看著南辰,當(dāng)他知道付出一切用心去布置時,明明一切都在他掌握下時,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會不會很開心? 日子越近,沐府上下更是忙得晝夜不停,香草與香梅也天天跟著夏嬤嬤,忙得腳不連地,沐九歌無聊的躲在屋內(nèi),打發(fā)院子里丫頭們輪流出去給她把盛京城里能買到的所有的書都買回來,一本本的找自己沒有看過的翻著解悶。 沐家也有書房,只是形同虛設(shè),里面連本象樣的書都沒有,有的全是醫(yī)書,而沐家的醫(yī)書對于她來說并沒有多大作用了。 進六皇子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沐九歌被香草丫頭逼著也開始看著她們幾個小丫頭子整理東西,準備讓人先送到六皇子府去。夏嬤嬤還來稟告說,老太爺吩咐下來,竟象是把他手底下所有值錢的首飾都給她做了陪嫁,指揮著丫頭們把老太爺送來的珠玉寶石一一鋪在了炕上,指給沐九歌看,說是全都是之前她親身母親留下來的物件。 沐九歌皺著眉頭,看著滿炕的流光溢彩,慢慢的一件件拿起又放下,不管哪個世上,都沒有白占的便宜,沐九歌拿起一只通體碧綠的玉鐲,對著光仔細的看著,玉鐲溫潤異常,仿佛一潭碧水,靈動而古樸,沐九歌戴在了手上,晶瑩碧綠的玉鐲映在白皙得仿佛透明的手臂上,幾乎讓人移不開眼睛。 可惜,她接收了這個身子,這個便宜由不得她占或不占,且隨它去。 到了大婚這一日,一大早沐九歌就被香草叫起,王府派來的幾個婆子不停的說著吉利話,小心的侍候著她沐浴洗漱完,香梅端著碗燕窩粥來,香草侍候著沐九歌吃了,幾個婆子就開始忙著給沐九歌凈臉、梳頭、上妝、穿衣服,交待規(guī)矩,竟然一直忙到了傍晚時分,沐九歌才被人帶著沿著一路鋪院子正屋門口的紅氈,背進了轎子。 沐九歌頂著滿頭珠翠和重重的蓋頭,被里三層外三層的衣服裹得如同一只通紅的棕子,端坐在轎子里,除了自己的腳尖,她什么也看不到,外面只能聽到忙碌繁雜的腳步聲,并沒有想象中的喧囂,更沒有想象中的鑼鼓喧天,只是遠遠的傳來些似有似無的絲竹聲,這算不上什么婚禮,可她這個婚禮的主角,竟然只能看到自己的鞋尖! 轎子穩(wěn)穩(wěn)的抬起,穩(wěn)穩(wěn)的走著,然后停了下來,有人扶著她下了轎。 意外的是,六皇子府中雖然并沒有大宴賓,可竟然會有司儀,難道還要拜天地不成? 沐九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只不過對面的,貌似是一只雞! 她是與一只雞拜堂,可也算是嫁人了吧。 呵呵… 隱約中,南辰來到她身邊,低低解釋,他想要給她一個完美的大婚,可是圣上不同意,他只能想到這個法子了! 沐九歌靜靜笑了笑。 司儀喊著什么,她聽不清楚,旁邊的嬤嬤拉著她走走停停,又塞了根紅綢子給她,又拿走,跪倒磕頭,再跪倒再磕頭,又跪倒又磕頭。 磕完頭,沐九歌臉上極為平靜,可腦袋中暈頭轉(zhuǎn)向的被人扶起來,腳下踩著的是什么東西,一點都不平,好了,絆腳的東西沒有了,路好走了,有臺階有門檻,只能看到自己的裙子,連那雙綠鞋子也看不到了,婆子扶著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走了很多路,身邊有無數(shù)的腳步聲,又是臺階又是門檻,好象是進了屋,踏上了床踏,婆子扶著她,轉(zhuǎn)過身,坐到了床上,婆子給她脫了鞋子,侍候她盤膝坐好,又幫她理好了衣裙。 沐九歌就端正的在床上坐著了。 她在心底長長的舒了口氣,總算可以坐下了。 這已經(jīng)是三月底了,她頂著一頭沉重的物什,穿著這么多的衣服,已經(jīng)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從早上到現(xiàn)在幾乎就吃了那一碗燕窩粥,這會兒早就又渴又餓又累,能坐下來歇歇真好。 眼前一亮,那個又厚又重的蓋頭被拿開了,屋里紅彤彤的一片,有些刺目,沐九歌微微瞇了瞇眼睛,正好看到眼前的玉帶,和一襲鮮紅的織錦緞長衫。 那是她的新郎,南朝六皇子,南辰。 南辰也坐到了沐九歌對面,穿著鮮艷的紅色禮服的全福人上前,邊唱著吉祥歌,邊把花生、桂圓和其它什么東西扔到了沐九歌和南辰頭上、身上,然后又有人用小小的紅漆雕花托盤托著兩只用五彩絲線連在一起的一分兩半的葫蘆,盛著酒,分別遞給兩人,這就是合巹酒了。 沐九歌與南辰喝了酒,連在一起的兩個半邊葫蘆被人扔到了床,然后是一片恭喜聲“大吉大利!一仰一合!”。 幾個全福人上前笑著施禮道:“恭喜側(cè)妃,側(cè)妃現(xiàn)在可以換下喜服了,您可要沐???” 沐九歌微微抬頭,看了看幾個二、三十歲,滿臉笑容的全福人,點點頭,幾個全福人都笑了起來,沐九歌心里微微一動,隨即明白過來她們笑什么,只繃著臉,當(dāng)沒看見。 沐九歌洗了澡,換了件大紅素面短夾衣,和一條大紅底裙,松松挽了頭發(fā),只插了根玉簪子,回到新房中,桌子上已經(jīng)放了四樣清淡的小菜,一碗清雞湯,一碗清粥和一小碗米飯,香草見沐九歌出來,忙上前扶著她在桌子前坐下,香梅捧了個小小的白瓷蓋盅過來,遞給了沐九歌:“娘子,這是紅果湯,六皇子吩咐人送過來的。” 沐九歌接過蓋盅喝了,就著小菜吃了碗粥,就讓人撤下去了。 香草與香梅侍候著沐九歌重新又洗漱了,幾個全福人鋪好了被褥,曲膝行了禮,說了些吉祥的話,就退了下去。 這會兒沐浴干凈,也吃了東西,人舒服多了,這一天從早到晚積累的疲倦就涌了上來,只覺得眼皮發(fā)澀想睡覺,只吩咐香草與香梅侍候她先上床睡覺,香草吃驚的說道:“娘子,噢不,側(cè)妃,這怎么行?” 沐九歌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誰知道他們喝酒喝到什么時候,我累了!再說了,不用等了,今夜,他怕是來不了,還有,我們的東西不用收拾?!?/br> 香梅皺皺眉頭,這是什么意思? 香草拉了拉她,使了個眼色,笑著說道:“側(cè)妃這一天太累了,從早到晚,沒片刻休息?!?/br> 香梅也笑著搖了搖頭,和香草一起侍候著沐九歌脫了衣裙,換了套淡黃色的褻衣睡到了床上,兩人放下兩層帷幄,擋著些燭光,關(guān)上門退到了外間。 沐九歌躺在松軟干爽的被窩里,只覺得疲倦一下子沖了上來,挪動了幾下,把自己放舒服了,一會兒功夫就睡著了。 這一夜,不知什么原因,南辰竟然真的沒有來沐九歌這里。 第二天,沐九歌被香草輕輕推醒,香草滿臉的笑容,見沐九歌睜開了眼睛,笑著催促道:“娘子得起床了?!?/br> 沐九歌微微一笑,“嗯,有什么事讓你這么開心?” 香草神秘一笑,“娘子,您怕是早就知道了吧,要不然昨夜您也不會那么吩咐了?!?/br> 沐九歌微微的笑笑,由著香草帶著小丫頭子侍候著洗漱完畢,端坐在梳妝臺前讓梳頭婆子綰發(fā),香梅端了碗燕窩粥過來,“娘子,快吃飯吧,六皇子剛才傳話來說,一會要過來見您?!?/br> 沐九歌點點頭,香草站在她邊上,用勺子盛了碗里送到沐九歌身邊,剛吃了一半,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沐九歌轉(zhuǎn)過頭,正看到南辰繃著臉,轉(zhuǎn)過簾帷,走了進來,屋里立即聲息不聞,氣氛頓時有些緊張起來,香草的手微微有些抖,沐九歌抬起頭,笑著看著她,溫和的吩咐道:“我吃好了,拿下去吧?!?/br> 香草立即曲膝福了福,輕手輕腳的把碗放了回去,沐九歌轉(zhuǎn)過頭看著南辰,語氣平靜的問道:“聽丫頭們說,六皇子是要用過飯后過來,怎么這就過來了呢?” 南辰怔了怔,皺了皺眉頭,臉繃得更緊了,半晌才點了點頭,深深看了沐九歌一眼,沐九歌看了看他身上依舊是昨夜穿的衣袍,好心的問:“要不,先去洗漱更衣?” 南辰招手,他身后的婆子立即出去叫了人來侍候著沐浴更衣。 見南辰出去了,香梅想了想,才走到沐九歌面前,低聲提醒道:“側(cè)妃應(yīng)該親自侍候六皇子更衣?!?/br> 旁邊的婆子也忙點著頭,沐九歌抬抬眉梢,“恐怕你家六皇子殿下這會并不想看到我?!?/br> 香梅和婆子互相看了看,沒再說話。 不大會兒,南辰穿著一身純白衣袍,進了屋子,沐九歌正站在屋子中間等著他了。 南辰繃著臉,“這一切都是你布置好的吧?你以為這么做,我就會放手?你以為你這么做了就可以走了?” 他頓了頓,眼神冰寒,“你就這么想逃離我?那你為何還要進了我這府門?” 沐九歌靜靜看著他,“因為,只有昨夜我上轎子之前,才能去見到祖父,你之前明明答應(yīng)我讓我提前見祖父,可惜,因為府里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我沒能有機會去見他老人家,再說了,我們這也算不上大婚,不過是一頂轎子抬進了你的府里罷了,我也不是沒有被抬進過別家?!?/br> 南辰雙手緊緊握著,上面青筋遍布,極力壓抑著怒氣,“這步棋,你到底是從何時布下的?”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