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他胸前毛絨絨的,一身矯健的肌rou凸起展露無疑,腹部六塊腹肌更是令他多了幾分野性的獸感,他漆黑極肩的頭發(fā)微卷,一張五官深刻勉強算帥的臉,一雙鷹眸銳利地瞇起。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只霸氣側(cè)漏的豹子,渾身充滿力量感。 高大男子帶著一陣人馬趕到,周圍那些圍觀的人僅驚訝一瞬,便斂眉立即跪在地上,垂下頭,不敢起身。 而靳長恭感覺了一下周圍的氣氛,毫無疑問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xiàn)而改變,想她故意鬧了這么一出,終于將她需要的人物引了出來。 看到那個野獸一樣的男人,靳長恭挑起嘴角,眸光煁煁有神,略一沉吟,便下令招手,道:“云狼,回來。” 云狼狼眸冒著火光,正準備將眼前敢傷它的人類全部消滅干凈,卻聽到自家主子不良的召喚聲音,心中一橫老大不爽,可是一對上那雙瞬間陰沉下來的黑瞳,它心中“咯噔”一下,竟下意識地渾身一抖。 嗚嗚~要怪就怪上一次被折磨得狠了,副作用太大了有木有,現(xiàn)在只要一對上那雙惡魔般的眼神,它的身體就本能地被刺激到害怕。 云狼毛上沾著血,腿上負著傷,憋屈地忍痛回到靳長恭身邊,曲腿地蹲下。而靳長恭雖然有意想磨磨它任性的脾性,可又看不得它忍痛,則拿出師傅和尚曾給她的傷藥,倒在手心。 看著它腿上深深刺入的木頭,眼都不帶眨一下地,沒有一絲猶豫地拔掉那根木刺,不顧它的狼血直飆噴出,和著一巴掌就朝傷口蓋上去。 “嗷嗚~”痛!痛!痛?。≡评茄劬η逦乇泶?,主子,你確定你是在給我上藥,而不是想謀殺狼嗎?! 云狼的灰瞳一絲絲,一縷縷委屈地瞪著靳長恭,卻見她毫無愧疚地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這么些普通的人類都能傷到你,身為一頭頭狼的云狼,你還好意思覺得痛!?” 云狼就算再愚笨聽不懂她的語,也看懂她的眼神了,它又痛又怒,直接張開大牙一口就朝著靳長恭纖細的手臂咬上去,圓轆轆的灰瞳瞪圓,仿佛在說,胡口!老子就算受了點傷又怎么樣?可他們都快全滅了,老子還是最厲害的頭狼! 當然,它不敢真的咬傷靳長恭的手,頂多就是象征性地磨了磨癢癢的牙,借此泄憤。 而靳長恭也不在意它傲嬌的舉動,失笑地一個手刀不輕不重地劈在它腦袋上,然后眼神若有似無地掃過漸漸朝著他們靠攏而來的人漫不經(jīng)心地掃去。 “你知道你為什么會受傷嗎?因為人類比動物的心思復雜多了,動物只懂得一根筋地做事,而人類行事的方法卻有千萬種方式,比如,愚蠢的人一般會選擇愚蠢的方式自毀前程,中庸的人則會選擇利已的方式,而聰明的人則會選擇雙贏的局面。” ???云狼抬起狼眼,眼中問號頓顯,一頭霧水,狼聽不懂! 而靳長恭摸了摸它無意識的賣萌的表現(xiàn),眼神一柔,撓了撓它下鄂那柔軟的毛毛,而云狼則抬起狼頭,慢慢伏下身子趴下,方便靳長恭繼續(xù)為它服務,最后竟像貓咪一樣舒服地瞇起眼睛。 云狼就算再有智慧,亦不過是一頭通性的狼,自然聽不懂人類好種繞了幾道彎的話,況且靳長恭那話原本也就不是說給它聽的。 那名高大的頭領男子,鷹眸犀利地掃視了那一地的尸體,皺了皺粗曠的眉毛,這時那些存活下來的人看到他一驚,紛紛跪下,亦不辯解,亦沒有主動說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因為他們知道,既然他來了,恐怕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早就有人通知他了。 那面高大的男子一直不曾出聲,可是那強勢的氣度足以令他手下的眾人感到心跳加速,亦不知道他究竟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鷹眸男子的視線最終落在靳長恭身上時,微微一頓,因為他親眼看到那頭兇殘成性的云狼竟一副乖巧討好像家貓一樣溫馴偎依她的腳邊。 這一幕,老實說驚掉了一群老少爺兒們的眼珠子,那無論是前后變化差異巨大的云狼,還是那將兇猛食人的云狼馴服得乖巧的靳長恭,這一刻都令他們心有余悸。 ☆、第三卷 第五章 人性本惡 第五章 人性本惡 這一幕,老實說驚掉了一群老少爺兒們的眼珠子,那無論是前后變化差異巨大的云狼,還是那將兇猛食人的云狼馴服得乖巧的靳長恭,這一刻都令他們心有余悸。舒榒駑襻 然而當鷹眸老大的視線偶然掃到挨著靳長恭并肩而站的華韶和尚時,鷹眸一滯,表情有那么一刻愣了。 乖乖,眼前頂著個裎亮光頭,穿著雪白僧服的男人,真的是一個吃齋念佛的和尚嗎?! 眉目如畫,瀉水流線般的輪廓面容,一身白襟深衣,白紗籠罩似月輝,在風中翻飛。 宛如天人般的容貌,幾乎脫離了人類描繪的詞匯,它雪山般清冷的白皙的肌膚如同世界上最剔透的琉璃,在薄薄的余暉下近乎透明。 深邃卻不妖冶的黑瞳,散發(fā)著猶如冰雪般高曠,毫無雜質(zhì)的清淡光芒。 他的面容令人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此匯聚“色”的和尚,而他的眼晴,卻證明了他有一顆純粹向佛的心性,真是一個矛盾存在的和尚, 鷹眸男子深吸一口氣,迅速擺脫掉華韶和尚對他的影響,所幸他并不好龍陽癖,所以能夠鎮(zhèn)定地看幾眼便移開視線,再度關注地看著靳長恭。 剛才那馴狼少年的話他聽清楚了,也大概明白她代表給他知道的意思。 可是——到底還是稚幼了一些,在這片淪失道德,法治的流失之地,所有變故恐怕都沒有她想像之中那么簡單,如果她認為就憑一頭能夠滅絕他們的兇獸,就能夠生存在流失之地萬無一失,那根本就是妄想! “這位年稚的少年,雖然在流失之地殺人是無罪的,可是如是你殺的人是那些擁有勢力的人招徠的,得罪了他們,那么你以后的日子,恐怕會不好過!”披著厚絨的鷹眸男子,環(huán)胸做出一個閑談的姿態(tài),瞇眼試探地打量著靳長恭。 年稚的少年,這個稱呼擺明了眼前這個鷹眸男子并末將她剛才表現(xiàn)出來的“能力”震懾,看來這流失之地的水果然比她預料之中,還要深得多! 靳長恭心中微微訝異,面上卻譏笑一聲,彈了彈指甲,隨意道:“那么請問閣下,現(xiàn)在死在這里的人——他們是誰的勢力呢?” 眼前這一堆罪犯,就像她沒有了內(nèi)力,也能感受到明顯就是一群無武功的普通人罷了,如果他硬要塞這么個死耗子給她撕破臉皮,那么靳長恭真心覺得眼前之人太愚蠢了,白白浪費她剛才特地弄出來的動靜。 鷹眸一直觀察著靳長恭的神色,發(fā)現(xiàn)她臉上漸漸浮現(xiàn)一抹愚不可及,略帶失望的眼神時,心頭不知為何突然一震,鷹眸流轉(zhuǎn)幾番,便下了決心。 “呵呵~他們誰的勢力都不是,只不過是一群不長眼的普通流民罷了,這位少年,哥哥我對你能夠馴服這么一頭巨狼非常感興趣,不如去哥哥那里,咱們坐一塊兒喝一盅熱酒,算是為兄弟今兒個來流失之地,洗塵!” 那名披風男子突然神情一變,十分真誠地揚聲大笑,并且豪邁地抬臂一揮,示意靳長恭跟著他們一道。 剛才是他太自負了,眼前的少年,雖然看模樣不過十五、六歲,卻能夠跨過死亡沙漠,并且還馴服了云狼的頭領,剛才他立在一旁冷眼旁觀,看著他的寵物殺了這么多的人仍舊面不改色,可見他并非什么良善之輩。 在他們這一群人到臨時,別人紛紛跪地表現(xiàn)出一副害怕膽怯臣服的模樣,他卻不以為然,甚至饒有趣味地跟他的狼談笑風生。 這一切,只要稍微有智慧的人都能夠猜出,這說明這少年不是有所憑仗就是愚笨地看不清情況。 可經(jīng)過剛才他們一番言談中表現(xiàn)出來的事實,顯然他眸光精亮,說話清晰條理,舉止颯爽優(yōu)雅,隱隱周身透著一種高位者俯視角度的態(tài)度,這都表示眼前這個神秘的少年不簡單! 所以他分析一圈下來,便心生獵喜之色,他有意招攬這少年能夠為他所用,在知道在流失之地,現(xiàn)在各大勢力除了爭女人,便是卯足勁地替各自地盤招聘人才,裝大自己的大本營,今天事發(fā)突然,若他能夠率先將他拉入自己營下,那便是大喜事一件了。 別的不說,光是那一頭攻擊力強旱的云狼便能夠頂?shù)蒙弦幻呤至耍?/br> 男子鷹眸看靳長恭無動于衷地似笑非笑睨著他,頓時有種被人剝掉衣物,渾身看透的寒意,所以眸光一閃便轉(zhuǎn)開眼睛,朝著身后、長著一雙瞇瞇眼的斯文男子,低斥一聲:“愣著干什么!還不去給貴客們引路?” “啊?哦,是!老大。”那名穿著縫補得亂七八糟顏色布顏的斯文青年男子,看到自己老大一臉陰沉,心中一個醒神明白過來,心中忍著嫉妒與無奈,只好上前討好地走到靳長恭與華韶面前,點頭哈腰。 “呃~兩位,請吧?!?/br> 眼前這兩家伙啥來頭,竟然能夠得到老大的另眼相看,竟然要派他親自來“請人”! 而跪在地上都原罪者,心中大震,眼中一片復雜之色,他們不敢相信他們的鐵漢子血性的老大竟然放下高傲的姿態(tài),去邀請這么一個看起來弱小的少年喝酒,這太不可思議了…… 靳長恭薄唇揚了揚,看著華韶平淡的側(cè)臉,一語不晌,僅淡淡頷首。 而云狼則含帶著郁悶的表情,兩只毛茸茸的耳朵耷拉下來,尾巴無聊地甩來甩去。 “云狼,你自個兒去周圍隨便逛逛吧,只是需要記得別離太遠?!苯L恭對云狼跟小金是一視同仁的,屬于放養(yǎng)性,她從不約束它們的自由,只要在她需要的時候能夠回到她身邊就行了。 小金的事情她反復試驗過很多次都召喚不到它,靳長恭猜測它不是被暗帝抓住,便是發(fā)生什么意外了! 當然,前者可能性更大,畢竟憑小金的本能,一般人根本連它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云狼聞言,毛絨絨的狼頭一抬,灰眸一亮,咧開嘴伸出舌頭討好地舔了舔靳長恭的手背,“嗷嗚”一聲便撥腿就跑了。 而其它人則古怪地睨了靳長恭一眼,她竟然敢在這種敵我不明的時候,放了她的寵物狼跑了,難道不擔心等一下會發(fā)生什么危險的事情,到時候憑他這小身板兒,怕也等不及它趕回來救命吧?! 這一舉動是表示對鷹眸男子的信任,還是—— 還是說,她對自己的能力抱有很大的信心?老大驚疑地觀察著一身淡然愜意模樣的靳長恭,發(fā)現(xiàn)自己越看越不懂她了。 不管如何,等一下的談話還是需要更為謹慎才行!老大打定主意。 眼看靳長恭跟華韶和尚他們要跟著這群看起來有來頭的人走了,那些被奪走一切東西,不著片縷的人,立即一慌,抖著白花花的身子,撲上來就跪在靳長恭他們面前,搶天哭地地喊道:“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發(fā)發(fā)好心,救救我們吧,嗚嗚~~” 有一個人哭求,便會有第二個,于是接下來三十幾個曾經(jīng)與他們一路同行的囚犯,都跪在他們面前,意義不明地求著他們相救。 看著那一張張冷得發(fā)青發(fā)紫的臉,他們可憐無助地哭泣著,像一只只張嘴待哺的稚鳥,那么脆弱,那么無辜。 “大師~圣僧~,嗚嗚,求求您,求您發(fā)發(fā)慈悲吧,不然我們都會死掉的,您幫我們求求請,讓他們將我們的衣服還回來,求您了~”這些人雖然沒有任何能力,卻在生死之間練出一副看懂人情世故的眼睛,他們看見靳長恭一副鐵打不動無動于衷的冷漠模樣,便將希望希冀地投向華韶和尚。 他們相信修佛信神的和尚,都是慈悲為懷,生得一副菩薩心腸的,他們這么求他,想必最后他一定會心軟地幫助他們,勸那名冷漠的少年出面,替他們要回東西的。 剛才的事情他們都看清楚了,那名冷漠的少年明明有能力幫助他們打跑這群強盜,卻偏偏視苦無賭地任他們被欺負,被毆打侮辱,這令他們心中漸生一股怨恨情緒。 他們怪他太無情,太冷漠了,好歹大家都是同一批囚犯,況且還是同一個國家流放的人民,他怎么能夠這么自私!這么冷血! 所以剛才看到那一群人出現(xiàn)時,他們心中是存在著一種幸災樂禍,準備看靳長恭他們倒大霉的,可惜最終卻演變成這么一出跌破他們眼球的怪異事情。 既然情勢比人強,那他們便收起一副歹毒心腸,轉(zhuǎn)換成一臉凄慘可憐的模樣,乞求他們相助。 那名鷹眸老大嘴角掛著不屑,冷冷地看著眼前這令人發(fā)笑的一幕,而他身后的流民都帶著一種深刻的鄙夷與戲謔眼神。 這些囚犯真是太天真的,他們竟連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淪落到什么地方都搞不清楚了,這里是流失之地,一個充滿罪惡與死亡籠罩的惡魔之地,而他們?nèi)际潜蛔约簢因?qū)逐出境的一等罪犯,竟還想靠著乞求卑微的姿態(tài)來博取他人的同情,憐憫之心,借此獲得生存的能力,這——簡直就是一則天大的笑話! 在這里的每一個存活下來的人,哪一個不是被打碎了一身傲骨,踩碎了一地自尊,用盡一切辦法,鮮血淋淋地從地獄里一步一步爬起來的! 弱者——是不配活著的,因為在流失之地弱者是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可憐,他們面對的只會是更加冷漠殘酷的對待。 而眼前的這一群人,便是徹底的弱者,是他們流失之地最鄙視類型,他們不愿意痛,不愿意忍受痛苦,只會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讓別人來替他們承擔一切。 憑什么???那些一次次瀕臨在死亡邊沿活過來的流失之民,都仇恨地磨牙切齒,至少現(xiàn)在他們還有命存在,雖然失去了一切,可是如果他們想依靠別人而在流失之地活下來,那么即使現(xiàn)在他們僥幸活著,那么在下一刻也會死掉的! 弱者,就不配在流失之地活著!這是流失之地人所皆知的態(tài)度! 靳長恭負手靜靜立于一旁,她不會替華韶和尚做決定,在為她也想知道他對眼前這些人,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態(tài)度。 華韶看著跪倒在他腿邊的囚犯們,此刻他就佛廟內(nèi)裝飾神圣的一尊金漆佛像,他雖然能夠靜靜地聆聽眾生苦難的哭訴,卻不能真正代替他們改變那既定的命運。 他眼神靜靜流淌著一股清流,純?nèi)坏纳埔馀c睿智的理智交融,交匯,最終融合成一種生生不滅,不哀不悲,不喜不怒,明明僅是淡淡看人,卻有著說不清的明澈,空曠無垠。 “我佛慈悲,諸位請起吧。每一個人的命運或許一半是掌握在上天的手中,但另一半?yún)s是掌握在你們手中。貧僧與你們一般,無物、無勢、亦無用,且不能幫助你們,真正能夠拯救你們的只能是你們自已,當你們能夠?qū)W會用自己手中的那一半去贏取上天手中的另一半,那時候便算是真正得救了?!?/br> 他的聲音很平淡,就像在念佛經(jīng)一般不存在多少感情起伏,個人色彩,卻偏偏是這一番樸實卻蘊含佛意的話,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動容了。 連靳長恭都一愣,細細默念著他的話,半晌回不過來神。 而那些原來還在哭泣的囚犯只覺得,自己好像準備憤力一拳,卻一拳揮空打中一團軟花,心中失落又不滿的情緒漸生。 有些自我優(yōu)越的人就是這樣,當他們覺得自己已經(jīng)紆尊降貴地央求,卻得不到應有的回應,便會將一切不滿的情緒無限放大,首先不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而是將一切責任推脫給別人,認為一切都是別人的錯誤。 而靳長恭眼神有多利,她一眼就看清這些人心中的忿懣情緒,只覺一陣厭惡,而鷹眸老大亦豎起眉毛,方才溫和的神色一下子就從他臉上消失了,全身繃得像一塊石頭一樣,眼中殺意頓現(xiàn)。 靳長恭感覺華韶若有所感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她微微斂睫,便伸手牽起華韶溫暖的手掌,便果斷地繞開那些無恥的人,朝著鷹眸老大步出,順便擋在那些囚犯身前。 她明確地用行動向鷹眸老大他們表示,她愿意接受流失之地一直以來存在的默認規(guī)矩,不會出面幫他們討回一切,不過她選擇擋在他們面前的舉動,倒是有意留著他們一條生路,倒不是可惜他們的生命。 只是有些不舍華韶的剛才一番話全部付之諸流,至少這一堆愚鈍的人中,有那么一個人能夠悟出他的“好意”,亦不枉那番醒人肺腑的有趣言論。 “你們有沒有人性啊,你們竟忍心將我們這些同伴就這樣放棄了,你們明明有能力幫助我們的,剛才那一群強盜在搶我們東西的時候,你們卻選擇冷眼旁觀,我看你們就跟那些搶我們的人一樣,都是些冷血的惡魔!”有一個看起來還末成年的少年,一把掙開一個想阻止他的老頭,眼睛紅通通的,他發(fā)出一種受傷的獅子般的怒吼聲。 “少爺,您,您別沖動……”那老頭害怕地覷了一眼靳長恭與華韶停頓下來的背影,急聲勸道。 而其它人則敢怒,亦不敢大聲開罵,竟竊竊私語地像婆娘一樣,你嘲弄一句,我暗諷刺一句。 唧唧歪歪地,啐啐雜語。 靳長恭闔眸,不怒反笑。笑語!他們還不滿了,他們憑什么?!剛才若非她跟華韶擋著,恐怕他們早就被這些流失之地人屠殺盡了!光是那一番無知幼稚的話,就能夠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況且,沒有任何人是有那種義務去背負別人的生命,亦沒有人能夠無條件承擔別人的賦予,守護自己的生命那是自已的責任,想要不被別人欺負,想要真真正正地活著,就必須選擇令自己堅強起來,把握一切機遇令自己強大起來,而不是一遇事就只知道一味地跪地乞求,讓別人來施舍。 算了,他們愿意自己找死,她也不會攔著了,靳長恭薄唇一掀,露出一抹薄涼的笑意,便側(cè)身一旁后,露出那些仍舊忿忿不平的囚犯,悠閑游步地再走向黑老大他們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