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鬼閻王的獨(dú)寵妃、小蝦米的俠客行、本宮強(qiáng)撩侍衛(wèi)以后、重生:公子,請留步、回到明朝做昏君、玄學(xué)種植大師、薛家小媳婦、身陷四個徒弟的修羅場、太始劍尊、忠犬收割機(jī)[快穿]
------題外話------ 暈,差一點(diǎn)公冶就要出來了,可惜,還差一點(diǎn),實(shí)在堅(jiān)持不下去了,困得要死,明天再將他拖出來遛遛吧。 ☆、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你為何而來? 午后奇異的一片蔚藍(lán)天空染成一片灰暗色,鐵塊般的烏云,連同天際的山峽連在一起,像鐵籠一樣將安陽城圍困住。 風(fēng)卷殘沙,風(fēng)云壓城城欲催,安陽城遼闊寬垠的廣場之上,兩重垣墻分隔成為內(nèi)墻和外壁,形似“凹”字。 兩重高墻的南側(cè)轉(zhuǎn)角皆為直角,北側(cè)轉(zhuǎn)角皆為圓弧形,一排排羅列整齊身披正鎧軍服的士兵正握槍鎮(zhèn)定。 北側(cè)則是緊張氣氛濃郁,被擋在外圍的安陽城百姓相顧相望驚疑不定,無一不是惴惴不安地看著廣場中央壇上,連氣都不敢大聲地呼一口。 中央壇上,單凌蕓一身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一身青裳隨風(fēng)漣漪拂動,面覆輕紗似出水芙蓉,雖然被束綁著雙手,懸吊在刑架上,但她依舊不驚不慌,傲骨繞于眉間叢生。 高臺之上,陽家的一眾,包括陽震霆,陽明華,陽家老大、老二,全部家族成員皆被強(qiáng)形押跪在地,他們雙手雙腳帶著沉重的鐐銬,官兵們舉著森寒鋒利地大刀,分別抵在他們的脖子之上。 “可要招了?” 一座露天的三層圓形圜丘上,高高在上地?cái)[著一把漆金華貴的龍椅,垣墻周遭高聳的圍墻邊豎立的幡旗迎風(fēng)獵獵作響。 靳長恭慵懶地坐在龍椅上,把玩著腰間掛著的玉佩,她一身冷墨色寬袖黑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云,腰間蛛絲腰帶,上掛一枚色澤通透的玉佩,氣質(zhì)優(yōu)雅,氣度逼人。 她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豐神高貴的冷俊,烏黑而深邃的眼眸,泛著幽森而危險(xiǎn)的色澤,望著一處空氣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我們普不服!你是什么人,憑什么讓我們服!你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們,否則我們陽家定要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陽明鶯尖叫地掙扎著,一身清涼的薄紗經(jīng)不住她折騰滑落下臂,她也不顧劃拉在脖子上的尖刀,使勁踢著腳上的鐐銬,朝著靳長恭方向怒罵道。 陽家其它人也忿恨地瞪著靳長恭,卻不似陽明鶯那般不顧儀態(tài),像潑婦一般罵鬧。 “不服嗎~?”靳長恭冷嗤一聲,指甲溫柔地捋過一縷垂下落的發(fā)絲,斜眸轉(zhuǎn)向身旁的花公公。 于她的左側(cè)是花公公,右側(cè)則是蓮謹(jǐn)之,莫巫白莫名地有些心虛,則站在龍椅背后。 于靳長恭前方欄階兩旁,則分別站著以郡守伍青為首的二十幾名,官服畢挺的官員,他們看著陛下大刀闊斧地一鍋端地預(yù)備解決了陽家人員,全都嚇得噤聲直冒冷汗,生怕像陽家人一樣莫如其妙地就惹來殺生之禍。 “來人啊~將物證通通帶上來~”花公公遵命,朝下方行令,一批城衛(wèi)便拉著幾輛馬車上來,車上的木架箱子內(nèi)塞滿稻草,但末遮掩密實(shí)的地方卻隱隱約約裸露出些許瓷器。 “這是什么?你們可知道?”靳長恭笑意吟吟地指著下方馬車。 此刻,莫凌蕓臉色一變,怎么可能?!這批貨早上的時候她深覺再擱在身邊,唯恐出事,便早一步讓人押運(yùn)轉(zhuǎn)移了,可現(xiàn)在——現(xiàn)在怎么會落在這靳阿大的手中! 而陽明華與陽震霆暗中窺了一眼莫凌蕓,便暗中相遞一個眼色,默不作聲。 “我等不知,這位大人若是想故意栽贓我陽家,卻怕也是不容易的!”陽震霆挺直了身軀,面容雖已老狀,但那一雙精光爍爍的眼睛,卻比許多年輕的人尤為犀利。 蠢貨啊!你們瞧著陛下都拿出“證物”了,是錯不是錯,是對還是不對,都趕緊地認(rèn)錯方是保命之道??!底下一些與陽家私下有過牽扯的官員,一個個都怒其不爭,急得那雙手直哆嗦 “別急。還有一些東西沒有送上來呢?!苯L恭擺了擺手。 又是一批人員上場,但是這次不是馬車,而是人手一件,或扛著,或端著,或搬著,拖兩人一起抬著。 他們送上來的全是一件件精美的瓷器品,有茶具,花瓶,畫板,瓷雕…… 花公公下去替靳長恭取了一個小型青花瓷瓶遞過。 此刻太陽躲進(jìn)了云層里,給成團(tuán)的烏云鑲上一道光亮耀眼的金邊,麟麟云片,遠(yuǎn)處一片陰霾,唯有射落的幾縷金線。 靳長恭將花瓶放于光線下,輕輕地敲了敲,側(cè)耳傾聽:“這瓷器釉面光潔潤滑,無擦傷、小孔、黑點(diǎn)和氣泡,且形狀完美,底部平整,敲聲清脆、悅耳,瓷胎細(xì)致密實(shí),且青花呈色有明顯動均勻鮮明,此等高級貨色恐怕連靳宮都難得一遇吧?” 陽家人看著一樽一樣一件的瓷器被搬在大庭廣眾之下,面色越來越難看,神色也越來越慌亂。 “你,你們這……”陽家老大瞪大眼睛,語不成調(diào)。 “不知道這陽泰斗可認(rèn)得這些瓷器???它們可都是從你們陽家的藏寶室內(nèi)搜出來的?!?/br> 陽震霆面如死灰,難以置信道:“這,這怎么可能!我陽家設(shè)有重兵把守,且藏寶室內(nèi)機(jī)關(guān)重重,你……你如何……” 他心神無措,氣息不穩(wěn)地直搖頭。 “不巧,我身邊正好有一個機(jī)關(guān)高手在,他說破你們那小伎倆的機(jī)關(guān),簡直就是手到擒來,至于你們家的那些個守衛(wèi),由二公子帶領(lǐng)著進(jìn)入,怕也不敢阻攔吧?”靳長恭明顯嫌他們氣得不夠輕,再輕描淡寫地添加了濃厚的一筆。 陽震霆瞪直眼睛,僵硬著看向身后,一臉蒼白似白紙的陽明鄂。 “孽畜,你說,是不是你?。俊?/br> 陽明鄂心驚俱裂,委頓于地張大嘴巴,卻啞口無言。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見他一句話都末辯解,陽震霆怒不可竭,抬起一掌便狠狠地?fù)澾^去,陽明鄂被打得撞到身后的石柱上,當(dāng)場便見紅了暈倒了。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陽震霆?dú)獾醚獕荷仙?,撫著胸膛呼吸不暢,整個人便開始搖搖欲墜,嚇得陽家人都大叫一聲,趕緊沖去扶起他。 “靳阿大!你欺人太甚了!” “我主子何是欺人了~依我看,是你們做賊心虛了吧,如今正好整個安陽城的百姓都在這兒,就讓我告訴大家一件,關(guān)于陽家做的偷雞摸狗,賣國求榮的好事吧~”花公公陰瞇起鳳眸,笑得不懷好意。 周圍百姓倒也不傻,看如今這勢頭,分明就是陽家被這位靳少年抓到了把柄,成了砧板上的魚rou。 而選擇明哲保身的官員位,則撇開眼睛,暗中替陽家的人捏了一把冷汗。 還嘴硬,還狡辯,還不肯認(rèn)錯!這下該倒霉了,該倒大霉了呀! 靳長恭示意郡守處理此事,郡守伍青已經(jīng)徹查了此事,也了解了真相,雖然他也不想干這種得罪人的事情,可是懾于君威,再難也得硬著頭皮上! “如今擺在諸位面前的這些瓷器,全部都是靳國與陽家合作制造的官窯,但陽家這么多年來,卻一直以次沖好,將制作最為精良的瓷器收藏于陽家,卻將好些次品送往靳宮獻(xiàn)上,此乃原罪之一?!?/br> “其二,陽家一直貪昩朝廷官物,卻又起了反叛之心,竟狼子野心將此靳國官窯賣于單家商隊(duì),有意走私于國外變賣,此罪乃重中之重!官家之物,宮中之物,豈能流落于別國流通!這豈不是叫陛下與周遭百姓所用之物一樣廉價(jià)了嗎?” 此話一出,眾百姓倒是驚嘩一片,卻不想原來陽家竟膽大包天到如此程度,竟將宮中之物私下販賣! “這事究竟是真是假???陽家不該這么膽大吧?” “我覺得像是真的,你想啊,最近咱們靳國生意難做,這陽家不得自謀生路……” “陽泰斗為人正直,這么多年來咱們安陽城也多得他相助,我覺得此事粹屬污蔑!” 底下人,眾說紛紛,口徑不一,有相信的有不相信的,有反叛的有支持的。 但此事究竟如何,陽家人心底有數(shù),此事若再查下去,恐怕連他們的老底都會被人家揭穿出來。 “靳阿大,我陽家與你無怨無仇,你竟如此趕盡殺絕!別以為你有官兵相助,便可以無法無天,如今這亂世,管你什么身份,誰擁有的兵馬多,誰就能稱王稱雄!”陽明華終于按耐不住一股憤怒,特別是看到老太爺被氣得犯病了,熱血上沖于腦。 靳長恭聞言,這才停下閑得蛋痛的無聊表情,坐直了身子,興趣盎然問道:“哦?難道你還有本事咸魚翻身不成?” 這句話令陽明華一窒,陽家其它人則恨不得噴一口老血在那廝臉上! 咸魚!誰是咸魚?。∷麄冞€沒有死呢,好不好! “翻不翻得了身!你且看看吧!”陽明華忍住想直接掐死靳阿大的沖中,使了一個眼神給陽明鶯,兩兄妹默契十足,轉(zhuǎn)身一踢,再錯步搶刀下手,三兩人便聯(lián)手制服了幾名持刀士兵。 靳長恭挑眉一笑,她其身后的蓮謹(jǐn)之、莫巫白,與前方的花公公都一動末動。 此時的陽明華兩兄妹心中著急,并末覺察到任何異樣,他從腰間取出一個長型信號彈,拔出直射至天際。 咻~地一聲,信號彈直接在天空中炸得響亮,由于天氣陰沉,那信號彈爆炸的色彩更是五彩奪目絢麗。 靳長恭抬頭瞧去,唇邊勾起陰測測的笑意,而蓮謹(jǐn)之與花公公卻鎮(zhèn)定從容,卻見有任何的驚慌。 唯有莫巫白,無力地爬在龍椅靠背上深深地嘆息一聲:完了,完了……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真不知道是賊陛下太老謀深算了,還是陽家的悲催結(jié)果早已經(jīng)注定了…… 隨著陽家的信號彈一發(fā)出,四城震響,老百姓們不知所措,官兵們張望四周警惕有人截犯人。 不過幾個呼吸瞬間,安陽城四處便沖出來成群結(jié)隊(duì)穿著普通百姓的服飾的男子,看出來者不善,官兵們立馬嚴(yán)陣以待,紛紛拔刀與之相對抗。 而那些平日里過著慣養(yǎng)尊處憂的官員,這下可嚇懵了,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沖上廣場,士兵們已經(jīng)攔不住的架勢,眼睛越瞠越大,紛紛忍不住朝后退。 這一個二個打得好主意,就是朝著靳長恭方向靠近,雖然他們聽傳聞永樂帝陛下手段殘忍恐怖,但到目前為止他們觀察她,除了目中無人點(diǎn)兒,狂傲粗暴點(diǎn)兒,為人陰晴不定點(diǎn)兒,倒也沒有太大的毛病—— 想著畢竟他們已經(jīng)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陛下總該護(hù)著他們這些“老弱”一些吧。 “大膽刁民,竟敢以下犯上!” “來人??!趕緊殺了那些刁民!” 退到他們自認(rèn)為安全的地方,便大擺官威架子,指著對戰(zhàn)的兩方竭聲喝叱。 廣場上兵器交軌,鏘鏘!作響,那些便裝的百姓實(shí)則是陽家的私兵,他們拿起刀劍,匕首,有得人拿柴刀,武器各異,頓時刀光劍影,血rou模糊。 哪里見過如此血腥場面的老百姓都驚呆了,等稍微反應(yīng)過來后,便爭先恐后地趕往安全的角落撤去。 “啊,快跑啊,殺人啦!~” “快,快,他們要打過這邊來了!” 看著兩軍交鋒,他們雖然驚慌卻也明白,這些人全是沖著那靳阿大的少年而去,只要他們遠(yuǎn)離交戰(zhàn)的戰(zhàn)場自然就無恙。 這些沖殺而來的人恐怕就在陽家初初被抓之時,便早就有人前去通風(fēng)報(bào)信,命他們埋伏四周,只待陽家一聲發(fā)號施令,便英勇浴血?dú)城皝碜o(hù)主! 看著已方的人越挫越勇,人數(shù)越聚越多,而那些強(qiáng)弩之箭的官兵已經(jīng)所剩無知了,陽明鶯氣焰囂張,指著靳阿大得意地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靳阿大,你這個小賊,你以為你能有多了不起??!姑奶奶我一招手,便能讓你變成狗!一會兒等我們抓住你之后,一定要將你這孽障千刀萬刮,慢慢地折磨死你!” 隨著周圍越來越多的陽家私奴沖上來,有黑山的勞工加上陽家暗中培育的一批私兵,加起來場上約有上萬的陽家兵數(shù)。 自然,那區(qū)區(qū)幾百名的靳國士兵,根本就阻擋不住,剩下不足幾十人不住地朝后退撤。 聽著陽膽鶯那番辱罵,花公公與蓮謹(jǐn)之兩人都面色沉陰似水,但靳長恭卻末放在心上。 “跳梁小丑的最后一幕蹦達(dá),只覺可笑?!?/br> 她的一句話,熄了花公公眼底的狠,澆了蓮謹(jǐn)之心中的怒,也令莫巫白第一次感嘆:原來這暴君也有如此豁達(dá)的胸懷! 事實(shí)上,靳長恭會有這么豁達(dá)的胸懷嗎? 答案——她絕對就是一個睚眥必報(bào)的人! “陛下,您快走吧,這里由老臣先去擋著!”郡守伍青臉色微白,緊張得汗一股腦兒往外冒,心也“噗通,噗通”地直跳。 他雖然也害怕,卻還是跑上臺階先顧著讓靳長恭先行離開。 而其它人則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想逃卻又無處可逃,這才叫一個無頭蒼蠅啊! 靳長恭聞言,意外地瞥了他一眼,掀唇道:“不是一直很怕寡人嗎?怎么不想著趁機(jī)逃跑,還想替寡人擋著?” 伍青不敢看靳長恭那一雙犀利透亮的黑眸,他望著那一張即使不盛放在太陽底下,依舊金光燦燦的龍椅,面色嚴(yán)肅認(rèn)真。 他道:“沒錯,伍青不否認(rèn)的確很怕陛下的殘忍手段,可是如果陛下今天死在了這里,那中央的文武百官,無論是為私還是為公,皆會清肅這一片替您徹查死因,到時候無論是安陽城的百姓,還是我等官員,皆逃不過為您殉葬的命運(y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