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jié)
“你們是不是覺得青和軍只是一幫靠蠻力拼盡的軍隊?那好,等一下你們就脫下身上的一身裝備,與青和軍一對一地較量,按人頭來算,最終輸?shù)枚嗟哪侵ξ?,便像你們承諾的那般,跪在地上喊對方老子,自稱龜兒子!” 果然!玄鳳軍垮下臉,他們算是看出差別待遇了,他們輸便脫裝備,黑鐵騎輸了卻沒有條件,這廂還有青和軍虎視眈眈,輸了遭罪的卻依舊是他們,不公平啊! “禁衛(wèi)軍出列!” 禁衛(wèi)軍已經(jīng)可以預料自已將要面對的臨境的,一張張苦瓜臉出列,跪地聽令。 “三軍中你們隨便挑一方對戰(zhàn),只要你們能夠挑戰(zhàn)隨意的一對并且贏了,你們就仍舊是皇城中的禁衛(wèi)軍,否則從今日開始,全體直接貶為普通軍人,與青和軍一道去駐守邊關!” ???!不會吧?!禁衛(wèi)軍一張張臉全都透著綠色的,然后又轉成一片慘白悲痛! 而剛才還一身悲哀濃重灰暗色彩的玄鳳軍卻突顯一身光彩,原來一對比,慘中還有更慘的,他們的心理頓時也平衡了! “青和軍出列!”最后,靳長恭對著這一支平徹候帶領進京的部隊。 老實說,對玄鳳軍她無法不偏愛一些,同時亦是屬最嚴厲的。 畢竟他們是她一手一腳調教出來的,但對于青和軍這支部隊,尤其在聽聞他們長年駐守邊關的生活條件與物質待遇這后,對這支堅忍不拔的軍隊,她從內心中會對他們產生一種敬重。 “寡人知道,你們之中大部分人都瞧不起驕逸享樂的京中軍隊,那寡人便給你們一次機會,若你們能夠以你們最強的姿態(tài),打敗黑鐵騎,那寡人便任憑你們軍隊提一個要求,如何?” 底下頓時震愕大驚,陛下,這,這對青和君下的賭注也太大了吧??? 連平徹候都感到一陣訝異,一個要求,沒有限制沒有定準,可大可小,陛下這么做難道就不怕他們提一些過份的要求? 靳淵柏桃花眸微瞇,一道精光閃過,深邃的眼眸藏了太多東西,以致于令人難以分辨真與假,好與壞。 “陛下——”金銘面帶猶豫。 “平徹候毋須多言,這只是一個賭注,是輸還是贏尚末分曉,我們又何必先著急著下定論呢?”靳長恭抬臂,笑睨神色深淺難測。 既然陛下如此一說,金銘重新閉上了嘴巴,既然陛下已經(jīng)決定了,他也反對的權利。 而底下的青和君則暗中不忿,想著,永樂帝陛下既然會下這么大的一個賭注,看她根本對他們就沒有信心,想必定是想著他們青和軍比不上京軍,結果是必輸無疑,所以才這般無所謂地龍嘴一張。 哼!陛下以為他們贏不了,那他們就偏偏要贏給她看,到時候讓他們候爺提出一個艱巨的條件,看陛下受不受得了! 靳長恭如何看不出青和軍暗中打著的小主意,但她卻不辯解分毫,任著他們誤會。 “開始吧,首先是哪一隊要先戰(zhàn)出來挑戰(zhàn)?。俊?/br> 靳長恭坐回御座,眼線輕挑,水眸含睿地望著下方問道。 禁衛(wèi)軍靜而不動,青和軍蠢蠢欲動,玄鳳軍按耐不住,而黑鐵騎則蓄待發(fā)。 這一役!禁衛(wèi)軍(青和軍)(玄鳳軍)(黑鐵騎)我們絕不能輸! 事關尊嚴,就算死!也不能輸! …… 斗獸場比賽的結果,于靳長恭既在意料之外,亦在意料之中。 玄鳳軍贏了黑鐵騎,但是在單人賽中卻輸給了青和軍。 而黑鐵騎雖則輸給了玄鳳軍,但憑著驍勇善戰(zhàn)的煞氣戰(zhàn)勝了青和軍。 而禁衛(wèi)軍最終選擇挑戰(zhàn)的則是青和軍,竟在最后結束是一場打和! 對于這次比賽的結果,四軍皆表示了一種微妙地沉默。 他們之中有輸有贏,但是最終都輸給了他們原本以為可以戰(zhàn)勝的對手! “每一個人的弱點就像被貼在背后的標志,自已能夠感覺得到,卻是卻看不到,而你們的眼睛永遠只會盯著別人的弱點,看不見自己的背后。但你們又可知道,當對方轉身之時,卻有你們看不到的強大與優(yōu)點?” 靳長恭看著他們,語重深長地沉聲。 他們面目聳動,若有所思。 “記?。∪缃裾驹谶@里的人,全都是你們的戰(zhàn)友,是你們可以信賴依靠,甚至可以將后背的弱點交付的戰(zhàn)友,都聽到了沒有!” “是!我等知道了!” 全軍將士一驚,集體跪下,亦深深地為自己狹隘的心思慚悔! 在這一戰(zhàn)中,就如陛下所言,他們轉身所展現(xiàn)的強大,是他們之前末看見的。 “禁衛(wèi)軍全體聽令!” “是!” “這一次,你們與青和軍雖然打了一個平手,但實則是你們勝之不武,若是平時精力充沛的青和軍,你們覺得你們能尤處于不敗之地嗎?” 青和軍先后與玄鳳軍、黑鐵騎對決過,精力耗損過大,才讓禁衛(wèi)軍撿了一個便宜。 禁衛(wèi)軍聞言,面色一陣扭曲,深深地羞愧不已。 “但是,末輸也算是在這一次讓寡人看見了你們的決心,所以寡人決定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但你們的實力寡人并不滿意,接下來一段時間,林仕你便負責安排輪班一批一批,將他們送去平徹候的軍隊磨礪一番,鍛煉至到寡人滿意再回來!” 林仕回眸看了身后垂頭沉默的一眾,高聲道:“是!我等聽令!” 靳長恭轉眸看下平徹候,道:“他們,就暫時麻煩你了?!?/br> 平徹候聞言受寵若驚,立即斂色躬身,道:“臣不敢擔,定會竭力而為?!?/br> 這時,靳長恭語氣一轉,帶著嚴厲,道:“玄鳳軍,是不是有一件事情忘了做了?嗯?” 陛下此話一落,玄鳳軍就臉色一變,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抹不掉了,不由得偷偷地覷向他們的鶴軍師:軍師啊,替咱們向陛下求求情啊,當眾跪地喊龜兒子,好丟人的呀! 鶴感受到他們熱切盼望的眼睛,抬眸望著靳長恭,心中嘆息一聲,便跪地請求道:“陛下,是臣督軍不嚴,臣愿意替玄鳳軍完成這一次的承諾?!?/br> “鶴,你不該慣著他們的壞毛?。 苯L恭微微瞇睫,語氣帶著不滿道。 鶴卻露出些許無奈的神色,道:“陛下,這一切何嘗不與我的縱容與關,他們都是我在商族內一同長大的伙伴,他們自小便野慣了,也驕傲慣了,我不愿意太束縛他們,所以——臣愿意替他們認錯!” 說完,鶴起身,便朝著青和軍的方向,斂衣動作堅決地要跪下。 青和軍經(jīng)過剛才一番比試,心中對玄鳳軍已有一種翻天覆地的改觀,本想以和為貴算了,但已阻止不及了,玄鳳軍的軍師已朝著他們跪下。 而靳長恭薄唇緊抿,面色一肅,瞬間縱身朝下一躍,在他膝蓋著地的最后一刻拉住了他。 “鶴!” 她如何能看到他如此受辱!并且這并不是她的目的! 靳長恭黑眸冷凝,鶴卻怔怔地看著靳長恭,他已忘記有多久,他們末像如今這般親近地挨著,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些許漣漪,有些歡喜,亦有些難受。 “陛下,您就再縱容他們一次,好不好?”鶴再次請求道。 靳長恭忍了忍,看著鶴那護犢的模樣,猶豫了許久一個“好”字尚末吐出口,這時,就聽到耳畔響起震天的聲音。 “龜兒子見過老子!” 靳長恭一愣,驀地震驚回頭,看著一大片玄鳳軍全體跪下,面朝青和軍。 鶴、平徹候乃至斗獸場的全體人員都愣住了。 鶴顫聲道:“你們——” 青和軍看著跪在他們前方的玄鳳軍有些不知所措。 玄鳳軍的力夫,他看著鶴跟靳長恭,傲氣道:“愿賭服輸!既然我們應下賭約,就該服下這惡果。不過,我力夫發(fā)誓,下一次我們絕對不會再輸了!” 靳長恭看著力夫,眸露璀璨光芒,聲昂傳播嘹亮四周:“好!記??!今日受屈辱的不是玄鳳軍,而是你們的輕漫與自負,但是記住今天這份屈辱,因為將來它會令你們走得更遠更高,寡人一直相信著你們!” “陛下!”他們望著陛下,一個個都重重地點頭承諾:“我們絕不會再讓您,跟鶴軍師失望的!” 而青和軍也突然齊刷刷地跪下:“我等慚愧!請玄鳳軍的見諒!” “都起來吧,自家兄弟不需要這么客氣的!”力夫看著何北平,上前扶起他,相視而笑道。 很快,他們這群爽朗的漢子便打成一片,有時候男子的友情就是建筑在拳頭之上。 靳長恭回眸,拍了拍鶴。 “你的包容,可替寡人又深深地教育了他們一次,你這個鶴軍師,可算深入軍心了?!?/br> 鶴原本清泠的面容因為她的贊揚而臉色微郝。 “陛下,我并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您說笑了?!?/br> 而靳長恭僅但笑不語。 她的嚴厲,若沒有鶴的包容,就像一團火,只能溶鋼,而不能磨礪就一把鋒利的絕世好劍! 拒絕了靳淵柏的熱情纏人邀請,命各軍上司領著他們的“問題”將士回去教育,靳長恭便帶著震南震北準備回宮,但在路經(jīng)柳街時,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關于妞妞提到,她的父親是餓死這件事情,她有些問題需要弄清楚。 柳街此刻已華燈初上,一片柳岸碧水潺潺,波光粼粼,酒家燈火紅燈籠高高掛起,鶯鶯燕燕彈琴吹簫,歌舞苼平,彩衣弄舞,美不勝收。 空氣中遍布女子的胭脂香粉,其它街道凋零落魄,但這條街依舊繁華似錦,熱鬧非凡。 靳長恭來到了中午時分,妞妞小倩兒與青娘曾站的那個地方,但此刻已無人,看著那牌匾上的“百花樓”,她挑眉思索——進,或不進?這是一個問題。 “公子,此處人蛇混雜,不易逗留?!闭鸨笨粗車恍┖鹊米眭铬傅哪腥?,與嗲聲嗲聲,穿得暴露的妖氣女子,悄然蹙眉,面露厭惡。 “公子,您白日來過,若想找尋那對母女問話,可另差他人前來,若被人認出……”震南亦小聲勸道。 靳長恭勾唇懶散一笑,亦興趣缺缺地:“好,先回宮?!?/br> 剛才陰影角落步出,便聽到街道上一陣喧嘩熱鬧。 “喂喂,快看啊,快看啊,那個男子又來了?” “你說的那個???” “昨天那個啊,快去快去,別讓別的樓的姑娘將位置搶完了!” “哦哦,等等我?。 ?/br> 什么男人這么稀罕,連這些靠皮rou吃飯的花樓們不顧“生意”,跑去爭先搶看。 靳長恭略微有些好奇,便跟著人流量一道亦步亦趨探去。 而震南震北則警惕地觀察四周,嚴密保護陛下周全,不讓那些賤民妓子沖撞了陛下圣駕! “天啊,你聽啊,他在吟詩,聲音好好聽哦~” “半江瑟瑟,半江燈火,你看,他露在外面的半張臉真的好美啊?!?/br> 這些女子花癡地捧著臉,傾慕地望著前邊。 “噓~咱們快去,聽說他每一個晚上只吟唱一道詩歌,咱們趕緊搶位置去?!?/br> 前面已圍堵了一大幫娘子軍,香脂煙粉更直沖撲鼻,女子尖叫唧唧渣渣,興奮掄拳,一臉激昂,揮臂搖著香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