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jié)
靳長恭聞言卻不怒反笑,她放下燭臺,脫下吊著的靳淵柏上身的衣服,靳淵柏臉色微變,卻靜立不動,就像跟她扛上了一樣,既不退縮,也不求饒。 似很滿意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靳長恭甚至還抽空抬頭,對他微微一笑,但靳淵柏看到那一抹笑容,卻不知道想到什么恐怖的場景,竟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她走到那羅列成排的道具,拿出兩個類似夾子的圈環(huán),然后果斷地將它夾住靳淵柏的茱萸。 “你!”靳淵柏看到胸前的兩個吊環(huán),面覆薄怒,想要動,但手腳被鎖得嚴(yán)實,而這種材質(zhì)就算是武林高手都掙脫不了的玄鐵鎖鏈子。 “我是不是孤女,就算你堂弟不清楚,那你皇叔也該清楚,你以為一個才幾歲的小女孩子,會覺得被擄進(jìn)深宮,又被關(guān)在牢籠里,喝著鮮血,吃著生獸rou,作為一個替身而活,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嗎?”靳長恭勾唇笑得很溫和,但一字一句卻透著陰冷。 說完,她將夾子一用力便扯了下來。 呃!靳淵柏痛哼了一聲。 這該死的女人! 靳淵柏呼吸微重,道:“哼,就算你小時候受過苦,但就能成為你背叛的理由嗎?” 靳長恭又漫不給地取出一根紅色的蠟燭,于燭臺上點燃,然后將十字架拉倒下去,原來站著的靳淵柏便轉(zhuǎn)換成躺著了。 如今這種由下而上的角度,令靳淵柏身子一僵,產(chǎn)生一種不安的情緒。 “我從來就不屬于他,又何來背叛?”靳長恭將蠟燭點在他身上,這種痛倒比不上剛才的拉環(huán),可是她偏偏滴在他的嫩rou敏感肌上,令人他的肌rou不停要放松收緊放松收緊,刺激異常啊。 “靳長恭,你夠了!” 靳長恭放下蠟燭,捏住他的下鄂,陰聲道:“不夠!” 靳淵柏亦冷下臉,道:“你想怎么樣!” “昨夜你給我下藥,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自然也要好好地招待你一番,令人試一試欲而不得的這種感受,如何?”靳長恭瞇眼,眸光閃爍著異樣的光澤。 靳淵柏心底發(fā)寒,但面上卻咬牙道:“好啊,就讓我試試你的手段,是不是真的能夠令我欲而不得,還是最終敗興而歸!” “現(xiàn)在你倒是嘴硬,可等一下只怕你下面——”她視線調(diào)戲他的腹部,彎眸一笑:“硬了,但嘴卻軟了?!?/br> 等靳長恭將手頭的道具都在他身上實施了一遍,靳淵柏已經(jīng)滿頭汗?jié)?,面色潮紅,他瞪著靳長恭,仍舊嘴硬道:“你就只有這些手段?” 求你了,就這些手段吧!內(nèi)里咆哮的靳淵柏。 靳長恭哪里看不出他僅是嘴硬,她也決定不用道具了,直接取出銀針,此刻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遮掩布了,赤裸裸的身軀在昏暗的刑室內(nèi),隱若隱現(xiàn)。 她迅速在他身上的幾個地方刺上,一開始靳淵柏還沒有反應(yīng),漸漸他開始激烈地喘氣,不住地扭動,全身肌rou繃緊。 “你,你做了什么?” “抑精針,刺在這里,這里是興奮針,這里是敏感針,這里是性感帶,而這里,就是你身體內(nèi)部的幾個興奮點,而幾個部位,是我剛才不斷試驗從你身上找出來的,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想要啊?” 一開始靳淵柏還在抵死抗拒,后來漸漸桃花眸迷朦,里面水色泛濫,隱約間縈繞了情欲的旖旎之氣,越發(fā)顯得楚楚動人,他編齒死死地咬住紅唇,不住地呻吟:“給我,給我,我好難受,難受啊——” 靳長恭卻冷眼旁觀,那居高臨下俯視而嘲弄的眸光,令靳淵柏那依舊清醒的神智很難受,但是卻控制不住身體澎湃涌上來的欲望,淡淡的紅暈染了絕色的臉龐,胸膛起伏間喘息出不穩(wěn)的熾熱呼吸。 “一邊理智地清醒著,一邊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這種感覺,好受嗎?”靳長恭慢條斯理地問道。 此刻靳淵柏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他怕他一開口,會吐出令他尊嚴(yán)掃地的懇求話語。 “靳淵柏,別太自心為是了,若再有下次,事情就不會這么簡單就結(jié)束了!” 靳長恭看他全身漲紅,雙眸痛苦地赤紅一片,知道他挨不了多久了,便迅速撥出針,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起身離開了。 只剩他一個人佝僂著身子躺在地上,睜著一雙模糊不清的桃花眸,怔怔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張闔著嘴唇,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空間內(nèi)。 “我討厭你,不僅是因為暗帝的關(guān)系,我討厭你,是因為你眼中永遠(yuǎn)都只有別人,總是忽略我的存在……” 他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靳宮的御花園中,那時候她才十三歲,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堂弟,也經(jīng)常聽暗帝提起她,那時候他心中好奇,這世上真的有跟堂弟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個女人嗎? 因為這一份好奇,他便打扮成太監(jiān)模樣,興沖沖地跑去想看一看她,然后,在御花園中,那一片花圃盛開的美景中,他看到她那一張稍末張開,稚嫩卻精致辭的臉,笑靨如花地朝他跑了過來。 那個時候,他很緊張,亦很奇怪,他以為她是認(rèn)出他了,然而,她卻錯過了他,連看都末看他一眼,就直接跑入了靳微遙的懷中,那個時候他的心情,估計是憤怒而不屑的吧。 第二次見面,是在滄海楓的游宴會中,他長年離京,甚少與她碰面,對她早已淡忘了,但因為上京百姓對她的種種描繪與宣傳,他對她倒是抱有幾分興趣,可又因為暗帝真的打算將靳國送給她,他對她亦抱有幾分惡意,心中暗道:這個女人的手段果然厲害! 然而,在她真正出現(xiàn)時,他發(fā)現(xiàn)他竟難以移開雙眼,明明她跟暗帝長得相似,但他卻完全沒有錯認(rèn)他們兩人。 可當(dāng)他全副身心都集中在她一個人的身上時,她的眼中卻仍舊沒有他,即使如今沒有了靳微遙,她全場眼中亦只有金銘一個人,沒有他的存在,這一次他的心情是失落并厭惡著! 第三次是在柳街,那一次大規(guī)模的軍隊混戰(zhàn)中,她意外地救了他,但她亦救了那個小胖妞,這一次沒有例外,她的眼中依舊沒有他,她關(guān)注著她的士兵,還抽空關(guān)心著那個小胖妞,那時候他的心底竟產(chǎn)生了一種很詭異的扭曲感覺。 下一次,下一次,他絕對要在她心中劃下一道痕跡,他要讓她痛,他要讓她記住他,他要讓她即使在萬人叢中,亦能一眼就能夠看向他! 這種心理叫什么,他不懂,可是他卻控制不住心底的這一股不甘與忿恨! 離開了囚刑室,靳長恭重新回到御書房,鬼使神差地再度拿出那一把紙裹的長條型物體,來到了公冶暫居的院落。 她的到來,并末驚動任何人,包括守在門邊的守衛(wèi)。 她站在中庭,背負(fù)淡薄的月光,靜靜地,神色冷漠地對著公冶房門緊閉的寢室。 她知道她的到來,公冶身邊隱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想必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了。 她不知道他是否還醒著,亦或者早已經(jīng)沉醒了,此刻,他的房間黑暗一片。 站得越久,她的心情就越冷靜了,就像冷風(fēng)中緩緩沉寂的黑夜,她將手中的紙包裹放在他的門口前,不知道出于何種心情,終于啟唇說了一句:“公冶,生辰快樂?!?/br> 然后,她便轉(zhuǎn)身便走,她走得不快不慢,陰暗的光線里,她的背影孤絕料峭,她的聲音很輕末驚動任何人,但在走到門口時,突然公冶的房間“呀~”地一聲竟被打開了。 她全身一頓,卻并沒有第一時間轉(zhuǎn)身,她聽到有腳步聲不輕不重,慢慢地靠近,然后在她身后停頓。 “這是什么?” 公冶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尤為清晰而如扣弦般悅耳動聽。 她這才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硬邦邦道:“生日禮物!” 月光下,他末穿外袍,一身月白薄衫,愈顯身形清瘦許多,卻更加顯得風(fēng)華絕代,當(dāng)真是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公冶將包裹的紙撕了下來,里面裝著的是一把他前所末見過的傘,細(xì)鐵制成的骨架,傘面是用雪蠶絲的堅韌與青綢布的細(xì)膩相交織而成,傘面?zhèn)戎嵌扔人圃鹿鈨A瀉而下,如絲如滑,幽幽銀輝,異常美麗。 “傘?” “嗯?!?/br> “……你親手做的?” “是我親自設(shè)計的。并且它不是一把普通的傘,它里面更有很多的巧妙設(shè)計——” 突然,公冶打斷他她:“你走近一點?!?/br> 靳長恭看著他微微顰眉,以為他是因為聽不清楚,于是她重新回到了中庭。 “你再走一點?!?/br> 他似并不滿意,而靳長恭唯有依言再向前走近幾步。 “能再走近一點嗎?” 當(dāng)靳長恭與他僅隔一掌之隔之時,公冶單手撐起了那把傘,然后猝不及防伸臂攬過了她的腰肢。 傘遮住了月光,也遮住了暗處窺視的目光,他那一雙柔潤微暖的唇印上她冰冷薄艷雙唇,靳長恭微怔,她能感受到他的舌尖以溫柔的羽毛觸感撫著嘴唇的曲線,細(xì)細(xì)摩挲著溫存。 “謝謝,這份生日禮物,是我收到過……最令我高興的一份?!?/br> 許久,他睫毛宛然蝶兒的翅膀煽動睜開,微啞的聲音忠誠地透露出它主人此刻的心情,感動而單純地快樂著。 “不用謝,這份生日禮物,是我送過,最令人郁悶的一份了?!?/br> 靳長恭這才回過神來,聽著他的話不知道為何心中憋了一股氣,便放肆用力地張嘴,呲開森森白牙,在他嘴角咬了一口。 讓你放我鴿子!讓你拒絕我!讓你害我心情不好!讓你害我等這么久! 而公冶卻愉悅而歡快地笑出了聲音,他的笑聲如山澗清泉,咚咚歡暢,亦如霧中荷香,幽然不絕,令人不自覺令到他的感染,由心而隨之笑了。 ☆、第四卷 第四十八章 惹上一個禍害! “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公冶眸光瀲滟溫柔,絳皓駁色,秀美的五官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一種柔和的光澤,此刻的他,就算不以容顏絕世,亦能以男色傾世。 靳長恭怔怔地看著他失神了一瞬,心似被古銅鼎鐘敲響,煙光凝而暮光紫,萬物俱籟,天地?zé)o色,唯余他那清晰而深刻,虹銷雨霽,彩徹區(qū)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他衣袂飄渺,攬月天下。 此刻,被男色所擄,她亦不惱了,狹眸微瞇生邪魅,輕吐息:“只要有心,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是不知道的?!?/br> 公冶聞言,眸底笑意更深了。 她懶得理會他形現(xiàn)于色的高興,她伸手取過他手中的傘,巧妙地按住傘柄某一處,此傘面便自動收攏起來,她將傘尖輕敲于地面,傘帽處森凜的寒光一閃,便數(shù)十柄尖銳的刀片滑出,她再將傘指向某一棵樹,頓時咄咄聲,如暴雨梨花般,那樹就整了一個篩子了。 這是靳長恭根據(jù)現(xiàn)代收縮傘的原理而簡易制作,本以為不需要多少工序,當(dāng)然其過程亦是撓心撓肺地不斷推敲演練而就,特別是精骨傘架,用細(xì)鋼制作,卻要保持傘整體的重量,尤其考驗工匠的手藝與材質(zhì)的選擇。 而傘面則是她讓內(nèi)務(wù)府引進(jìn)質(zhì)底最綿實再加上商族引進(jìn)的堅韌細(xì)蠶絲內(nèi)反兩重織成,乍一看并無華麗的鋪陳與驚艷,但細(xì)細(xì)觀察,用手去觸摸傘面,卻能感受到它的厚度凹凸與針角編制的細(xì)致無雙。 在主傘骨與支傘骨相連接的鉸接座部位,分別在呈u形傘骨的凹槽內(nèi)予以注膠射出形成一包復(fù)位及鉸接座,該鉸接座與主傘骨一體成型,并供支傘骨一端鉚接固定,主傘骨被包復(fù)體所容置,在鉸接座兩側(cè)主傘骨凹槽內(nèi),以及在主傘骨周緣予以注膠射出數(shù)個環(huán)狀體,該環(huán)狀體與主傘骨一體成型。 “這傘叫守護(hù),它除了能蔽陽遮雨之外,它亦是一種多功能性的兵器,制作它的初衷,是希望它除了能夠照顧好你的身體之外,亦能守護(hù)著你?!苯L恭演式了一遍,重新將傘擱在他手中。 “這傘……很有心,亦很特別?!彼麑W⒌捻馑颇z著在她的臉上,許久,他才游離目光至那把精制的傘上,真誠而感動道 “它內(nèi)部暗藏數(shù)十種用途,我就不一一闡述了,等你慢慢摸索出來,也算是一種驚喜,你想知道它是怎么做出來的嗎?”靳長恭難得耗費了無數(shù)精力制作出了一把現(xiàn)代化的傘具,她除了給公冶慶生,其實腦中還有另一個想法。 所以說,別指望她這個女人腦中有多少浪漫細(xì)胞,實則她裝得更多的是利益與現(xiàn)實。 公冶彎唇溫潤微笑,寵溺地看著她:“想?!?/br> 緊接著,靳長恭便描聲描聲,興致勃勃地將“守護(hù)”傘從頭到尾的步驟一一講解。 等她講完,迎著公冶愈發(fā)炙熱的眸光,才將心底的野心暴露出來:“現(xiàn)在靳國市面,乃至整個軒轅大陸都根本不可能制作出這種傘吧?不如我們兩個人合作,將守護(hù)傘推廣開來,當(dāng)然精細(xì)程度,乃至功能用途性能不可能與你這把相比,可絕對比其它商家的竹骨傘更好用,不是嗎?” 公冶表情愣怔了一瞬間,認(rèn)真地看著她璀璨明亮的星眸,有些頭痛也有些無奈,道:“雖然你的主意很好,這傘也很好,不過——我不會賣的?!?/br> “為什么?”靳長恭眼睛瞪圓,她心底的小算盤才剛打響,他就告訴她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 “它是你送給我獨一無二,我怎么能允許它最終成為一件商品呢?我會買下它所有的價值,它就當(dāng)已經(jīng)被我買斷了,以后你制作的所有傘,都?xì)w我一個人,可好?” 靳長恭瞪直了眼睛,瞳仁迅速劃過一道懊惱,她鼓囔著腮幫子,暗自跺腳,她竟漏算了男人的獨占欲,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擁有的東西是獨一無二,就像頂尖的名牌每一件商品都只有一件,不容模范與復(fù)制,以滿足買家的購買的欲望與獨特心理。 “聽別人說,jian商都小氣,特別是那些高端道貌岸然的jian商,更是小氣,今日一見,果真如此?!苯L恭偏過頭,削薄的紅唇譏諷地?fù)P起。 “我只對你的東西小氣而已?!?/br> 公冶看她rou痛的模樣,心底好笑,伸出月白青蔥的手指微彎,摩挲著她的臉頰,指尖那滑膩似酥潤玉如脂的觸感令他心中一動,按耐不住滿心的柔軟,然后他傾身,重新將她略小一號的身軀擁入懷中。 “長恭,我舍不得啊……” 靳長恭瞳仁一滯,抿唇靜靜地沉默著,指尖微動,便后亦伸手緊緊地回抱著他的背脊,腦袋輕輕地依在他的肩膀,他的味道,他的溫度,他身體的曲線,她都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