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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艾綠繡菊花紋襖裙,襯得膚如凝脂,一舉一動有暗香幽幽攢動,顧盼間盡顯嬌媚的風流意態(tài)。將頭靠在姜丞肩膀上,呵氣如蘭道:“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話到末尾,聲音拉起長調,如同貓兒撩撓般惹人酥麻。 姜丞渾身發(fā)寒,擠出一絲笑,“去京郊轉轉吧,我知道有處風景甚好?!?/br> “就聽公子安排?!彼厝崽鸢尊耐笞?,青蔥手指自上而下摩挲著他的襟口,眉眼一垂,聲音也哀涼幾分,“昨日揚州來信,說家里父親病了,還要吃藥,我這正難過呢?!?/br> 又來了…… 姜丞偷偷翻了個白眼,輕車熟路的從袖闌出掏出銀票,直接塞到她手里,“柔兒姑娘別難過,難過就不好看了。拿去給你父親買藥,讓老人家好好保重身體,不夠的話再說?!?/br> 素柔狀似無意,輕瞥銀票,數目讓她眼眸一怔,“公子真是闊綽,柔兒就替父親謝謝公子了。” 姜丞扯出一絲笑,然而很快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素柔抬起頭,親吻著他的下頜,一路向上直到耳垂。 他全身戰(zhàn)栗,雙手扳住素柔的肩膀,往后一推拉開與她的距離。 畢竟是習武之人,大手鉗的素柔生疼,她蹙眉道:“公子,怎么了?” 見她輕咬嘴唇,就要泫然淚下,姜丞突然反應過來,大手一撈又將她抱在懷里,尬笑道:“那個……馬車上太過顛簸,我怕傷了柔兒,不如我們去京郊的悅來客棧吧?我……好好疼你?!?/br> 素柔小鳥依人的埋在他懷里,嗡噥道了聲:“好,柔兒聽公子的。” 姜丞無聲干嘔,又擺正臉色對車夫喊道:“去悅來客棧!” 悅來客棧在京郊五里外,依山傍水,環(huán)境幽雅,是很多外地富商停留駐足的地方。 姜丞下了馬車,旋即看見了不遠處停著的華貴馬車,還有幾匹精壯的棗紅駿馬在馬廄里垂頭吃草。 看來公主已經到了,他眉眼一沉,帶著素柔走進了客棧。 掌柜抬頭見他,就拿出了靜軒樓天字房的鑰匙,“公子來了,房間已經備好了,在靜軒樓?!?/br> 素柔一聽,嬌聲嗔怪著:“原來公子早有預謀,討厭?!?/br> 姜丞陪著笑,拿起鑰匙拽著素柔就往后面走。穿過垂花月門,兩側是游廊,怪石嶙峋,清池艷艷,穿堂而過便是靜軒樓。 小二引著他們上了三樓,偌大的一層就只有這一間天字房。 “二位好生休息,桌上有清酒供其享用,若有別的需要就去前廳找掌柜,小的退下了?!毙《硗顺鋈?,替他們闔上門。 素柔環(huán)視一番,心道這間上房肯定價值不菲,暖如春日,陳設雍容。她不會放過任何一位金主,婀娜著走到姜丞身前,抬手就要抱。 “不著急?!苯┐蜃∷Φ溃骸拔胰サ贡?,喝兩杯助興?!?/br> 素柔媚眼如絲,“公子真壞?!?/br> 姜丞笑笑,走到方桌前背身而站倒了兩杯酒,又迅速從袖闌掏出白瓷小瓶,將里頭的粉末灑進酒中,兩指鉗住酒盅輕輕搖晃。 “好了?!彼酥鴥杀契庵了厝崦媲埃瑢⑵渲幸槐f給她。 素柔接過來,兩人相視一笑,喝起了交杯酒。 微辣的酒進入腹里,素柔雙眼迷離,皓腕摟住姜丞的脖頸。正欲親吻,眼一閉就倒在了他懷里。 “媽呀,總算把這小娘子撂倒了?!苯╅L舒一口氣。 藥效淺薄,他火速將人抱上床,閉著眼脫到只剩一個水紅肚兜,又拿來褥子將人蓋上。自己也按照吩咐脫掉外袍,穿著中衣躺進被褥里,薄唇微曲,學了一聲鳥叫。 夏澤掩身在屋檐上,一身鴉青窄袖常服,烏發(fā)整齊上束,綰著青玉發(fā)簪,看起來神采飛揚。 聽到天字房傳來鳥叫,他飛身而下,輕巧地落至二樓廂房的露天回廊上,拱手道:“公子,已經好了?!?/br> 屋內女扮男裝的瑛華負手而站,穿一赭色錦袍,腳踏織云皂靴,英氣朗朗的對眾人說道:“走,上場!” “是!”穆圍和張堇之站在她身后,拱手得令。 四人沓沓颯颯登上三樓,氣勢如山。 來到天子房門口后,瑛華長運一口氣,肅著臉,一腳就踹開了木門。 砰 巨大的響聲讓素柔瞬間清醒過來,她扶著額頭,茫然的折起身來。余光瞥到自己的小公子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她眼眸一怔,繼而看到了門口來勢洶洶的四人。 “你……”她驚道:“你們是誰?!” “我倒想問你是誰?”瑛華冷笑著進屋,眼光放在她胸口。 素柔低頭一看,慌忙拿被褥遮上。她心道不好,這四人來者不善,看樣子是被人捉jian了。 很快屋里的光景就印證了她的想法,姜丞的肩上挨了瑛華一腳,雖然不重,他還是很配合的倒在地上哀嚎。 瑛華怒叱:“好啊你這混小子!讓我meimei獨守空房,你卻在這里偷腥!來人,給我打!” 穆圍和張堇之來到姜丞身前,一副“得罪了”的神色。 混亂期間,姜丞的屁股挨了好幾腳,欲哭無淚,索性眼一閉裝暈算了。 “行了!” 做做戲就差不多了,瑛華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姜丞,又將眼神烙向素柔。素柔被她盯得發(fā)慌,攥著被褥的手顫顫而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