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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華一聽不樂意了,手使勁捏了一下宣昭帝的肩膀,嗔道:“大過年的,父皇不許說這不吉利的話!” “好好好,不說不說,華兒不氣了?!毙训勰椭暮逅掍h一轉(zhuǎn)道:“夏澤怎么樣了,傷勢好點了沒?” “好多了?!毕氲侥菑埬?,瑛華皺起眉頭,“就是可能會留一道疤痕?!?/br> “無妨,男人嘛,瑕不掩瑜?!?/br> 面對宣昭帝的安撫,瑛華悵然嘆氣,“兒臣知道,就是跟著心疼呢?!?/br> “放心吧,等朕抓到那些余孽,找到幕后之人,定不會輕饒了他們?!毙训垌袅揖?,“華兒且耐心等待一下?!?/br> “是,兒臣明白。”瑛華乖巧的頷首,烏亮的眼珠微微一顫,她柔聲道:“父皇,兒臣這次來還想求您一件事。” 就知道她無事不登三寶殿,宣昭帝無奈的笑笑,“說罷,什么事?!?/br> 軒窗之外有風拂過,裹挾出一陣清脆婉轉(zhuǎn)的鳥鳴,枝椏隨之在窗紙上晃出斜生的暗影。 瑛華乜了一眼,又將目光落在宣昭帝那張英氣不俗的面龐上,“兒臣想為一個朋友求個特權(quán)。” 一絲驚詫自宣昭帝眉目中閃現(xiàn),“哦?什么特權(quán)?” “販鹽。” 宮門外,夏澤一等就是兩個時辰。 今天的日頭很足,又是鮮少無風的天氣,正午時分竟然讓人感覺到一絲熱意。 他將披風解下,這才感覺涼快一些。年后拜謁是個簡單的事,沒想到公主現(xiàn)在還未出來,估摸著要被留下用午膳了。 這么想著,他身體后靠在輿駕上,雙手抱胸繼續(xù)等待,微傾的姿態(tài)顯得雙腿修長。 沒過多久,急急的腳步聲從側(cè)方傳來。 夏澤回過神來,甫一轉(zhuǎn)身,嬌媚的身影裹挾著馨香就撞進了他的懷中,引得駐守的禁軍紛紛側(cè)目。 “對不起,我來晚了,有點事耽擱了?!彼銎痤^,眼眸如泓般清澈。 夏澤輕輕攬住她,“沒出什么特別的事吧。” 去了那么久,又沒有留下用午膳,他有些不放心。 “沒有?!辩A這次并未隱瞞,直起身來,自袖闌掏出一個沒有任何署名的信箋,“我?guī)吐櫷媲罅它c東西,等這個等了好久。” “……什么東西?”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辩A笑瞇瞇買起關(guān)子,拎著裙闌上了馬車,又轉(zhuǎn)頭對夏澤說:“快點,我們先去找聶忘舒吧?!?/br> 說完,她就將幔簾闔上。 夏澤心生納罕,當下也沒再追問,隨著她一同前往金銀坊。 此時此刻,聶忘舒正拿著銀鏟替他的愛鳥除糞,一身雪色錦袍,烏發(fā)半披半綰,簡單插一琉璃梅花簪。 他身形本就比一般女人高挑,配之高雅清華的五官,顯得俊極無儔。 “堂……堂主?!闭乒窕鸺被鹆堑臎_進來,腳下不穩(wěn),差點摔在院子里。 聶忘舒瞪他一眼,粗著嗓子說:“一把年紀了,還這么沉不住氣,白活了?” 掌柜紅了臉,“堂主,固安公主的輿駕馬上到了。” “小殿下來了?”聶忘舒手上一頓,隨后將銀鏟放在花架上,又在一旁盥了手,這才前去相迎。 二人在鋪面等了好一會,輿駕才停在了金銀坊門口。 夏澤站在門外,率先朝他揖禮,打了個照面。 瑛華慢條斯理的從輿駕上下來,環(huán)姿美逸,惹人艷羨,開口的聲音如珠玉落盤,格外悅耳:“翠羽,你跟儀仗在這里侯著,夏澤隨我進去?!?/br> 翠羽聽話的躬身福禮,“是?!?/br> 甫一踏進門欄,聶忘舒攜著掌柜恭敬的跪在地上,“見過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br> “不必客氣,快起來吧。”瑛華眉眼含笑看向聶忘舒,“聶堂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聶忘舒粲然頷首,揚手一比道:“小殿下這邊請。” 他帶著二人朝里頭走去,瑛華看到他的小院,一霎有些驚訝。清涼瓦舍,鳥雀眾多,雅趣盎然,真算的上是一座世外桃源。 她脫口贊嘆:“聶堂主真是好雅興?!?/br> “多謝小殿下夸贊,這些鳥兒可不光是欣賞的?!甭櫷鎸扇艘M屋內(nèi)就坐,又為其斟滿茶水,“這是我們堂口特制的安神茶,喝了清心護腦,小殿下嘗一嘗吧。” 為了避免揣測,夏澤率先喝了一口,隨后才說道:“公主放心喝吧。” “嗯。” 瑛華端起漂亮的琉璃盞,微微呷了一口。入嘴有些茉莉花茶的味道,繼而變得馨甜,回味如同飲蜜。 她咂咂嘴,“這個口味真的不錯,我喜歡。” 聶忘舒滿意的笑笑,“既然小殿下喜歡,那我差人送些到府中供您享用?!?/br> “那就多謝了。”瑛華收下了他的好意,繼而轉(zhuǎn)向正題:“前些時日,多虧聶堂主相助夏澤才能脫險,今日特此來拜謝。” “小殿下不必客氣,昔日我落難,多虧夏澤才撿回了一條命,自然是應(yīng)該涌泉相報。” “唔,竟然還有此事?”瑛華探究的看向夏澤。 夏澤頷首,“約莫五六年前了,那時我還在禁軍當差?!?/br> “這樣啊,聶堂主倒是義氣?!辩A眼眸輕彎,自袖闌掏出那封信箋,遞給了他,“這是我特別為你帶來的謝禮,還請聶堂主收下。” “謝禮?”聶忘舒愣了愣,訕訕接過來,“小殿下這么客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