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敢問愛卿有何高見?
不過,在她看來,宋晁這慫樣的百分之百是假狀元了。 蕭泊和燕勛珥劍拔弩張的氣氛還在繼續(xù),僵持不下。 最終,還是燕勛珥別開眼神,沉下聲音,“今日是朕冊封燕王朝眾位中舉考生的日子,莫讓這些小事耽擱了大事。” 小事意有所指就是蕭泊的針對。 其實也是,燕勛珥看著小順子顫顫巍巍跪在蕭泊面前,相當于自己養(yǎng)的狗跪在仇人腳下,讓自己失了面子。 蕭泊仿佛沒聽到般,理也不理燕勛珥。 就因為這樣蕭泊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燕勛珥也不能從口頭上打擊一下他,感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無從下手。 燕勛珥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怒氣,把視線放在殿堂上的眾多考生。 前方的身影極為亮眼,燕勛珥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邢修。 她隨意站在那兒,站姿也端正,與別人的站姿沒有什么不同,可是令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從簡畫的畫像上都可以看出邢修是個極為英俊的公子,現實中看見,燕勛珥饒是見過了再多的美女,都忍不住感嘆邢修那絕世無雙的美貌。 她太過出眾,外貌帶有些攻擊性,但又因為氣質清高降低了這份攻擊性,氣質與美貌并存。 眉間那朵血紅的曼陀沙華…… 燕勛珥頓時瞇起眼睛,藏住眼底的那抹嗜血,他看向邢修,溫和的道:“邢修,這皇宮偌大,一路駛到金鑾殿,今日的馬車可還舒適?” 此言一出,許多大臣忍不住低頭側耳討論起來,這個邢修是什么來歷,竟然能讓皇上另眼相看,還特意備馬車給她! 王貞逸也驚訝的轉頭看她,真能耐啊邢修! 邢修的眼眸立刻緊縮,燕勛珥看似關切的話語里分明透露著不安好心! 這簡直是要讓某些妒臣置她于死地的地步! 平靜的接受注視,她不慌不忙地道:“回皇上,馬車很舒適。” 簡短的幾個字,顯示出她的不卑不亢。 燕勛珥以為平常人聽了這話都會心慌的要死,立刻跪下請罪,可邢修非但沒這么做,反而還回答他,搞得他才是特意服侍邢修的奴才。 有了這個認知,燕勛珥對蕭泊的不滿瞬間轉移到邢修身上。 他眼底迸射出怒意,大怒道:“大膽邢修,你以為朕這話是真的在問你馬車舒適不舒適?你擅自做主將馬車行進宮內,該當何罪?” 小順子立刻跳出來,“無圣意私自將馬車駛入宮內,根據燕王朝刑法,罪當問斬!” 切……戲精本人啊…… 沒有他的允許,當城門的禁衛(wèi)軍眼睛是瞎的啊…… 情況一下子反轉,大臣們有的沒想到那一層過去,跟著皇上的脾氣走,只覺得這個邢修膽子也忒大了,不知道宮里的規(guī)矩? 但更多的大臣已經看透邢修只不過是皇上發(fā)泄怒氣的對象罷了。 就算馬車是他備的,那又如何? 他翻臉就翻臉,誰敢說他的不是? 的確,沒人敢說皇上的不是。 因為老子是皇上,老子說的話永遠是對的! 邢修和吱吱內心翻個大白眼,她淡淡的笑了一聲,冷到刺骨,“皇上莫要將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這馬車是誰備的,城門禁衛(wèi)軍也是知道的,大家心里多少都有點數。你說是不是,皇上?” 尾音一落,她眼角上挑看了一眼燕勛珥,帶著邪意與狠意。 明明如此不尊的話語,在她嘴里仿佛變成了另外一種圣旨,大臣們也霎時安靜下來。 燕勛珥被邢修那一眼看了竟然有幾分奇異的心思浮上心頭,因為心里有鬼,他慌張側開頭。 到底是坐了龍椅十幾年的人,再慌張也掩藏的很好,沒被人發(fā)現。 但邢修眼睛是毒的,一眼就看出燕勛珥的不對勁。 至于怎么個不對勁,她沒法說上來。 就沖燕勛珥今天針對她,她恐怕對這位皇帝好感上不來了。 燕勛珥回答邢修的話不是,不回答邢修的話不是,感覺雙方僵持的比蕭泊與燕勛珥的斗爭還要明顯,更為尷尬。 有些大臣心里暗暗佩服邢修,竟然能夠這么明著與皇上作對! 而另外一些大臣則心里諷刺邢修不知量力,對上的人是皇上,看她以后還有好果子吃? “行了,大事要緊?!钡遒纳ひ簦寐牭姆路饛奶祀H傳來。 吃瓜大臣紛紛震驚,什么時候丞相大人也愛管閑事了? 邢修也轉過頭去看向那個人,蕭泊眉眼依舊清冷,看不出他到底再想什么。 蕭泊給了燕勛珥臺階下,燕勛珥豈有不下的道理? 蕭泊會開口,燕勛珥心底的猜測與疑惑越來越濃重…… 順著臺階,燕勛珥看似很大度的開口:“既然今天是冊封你們的吉日,朕也不計較此事了。小順子,開始吧?!?/br> 輕輕松松一說,帶過此事,仿佛剛剛發(fā)火的不是他。 邢修心底冷嗤一聲,要折騰這個皇帝還不急于一時,她有的是辦法! 小順子將長寬的圣旨打開,一排一排的念,“狀元宋晁……” “且慢?!眱傻狼謇涞穆曇繇懫穑№樧拥穆曇絷┤欢?,下一個字也硬生生的吞進肚子里。 燕勛珥皺起眉頭,念個圣旨,蕭泊也要這么多事?還有一個聲音是邢修? 攔著念圣旨的也只有這兩個人敢這么做了,要是放在他們身上,想想就覺得會被五馬分尸! 話音一落,蕭泊與邢修各自對視一眼,疏離的避開視線。 因為其中有一個聲音是蕭泊,燕勛珥就不得不停下來,皮笑rou不笑的問道:“敢問愛卿有何高見?” 蕭泊狹長的眼睛瞇起,盯著邢修面無表情的臉邪肆的笑了笑,轉頭開口:“今年的考生們個個都是人才,不如讓太傅來出道題,好讓大臣們看看我燕王朝人才輩出,皇上意見如何?” 雖是疑問句,蕭泊眼里的肅殺之氣不能忽視,他人必須絕對臣服。 燕勛珥覺得蕭泊太多事,人家考都考完了,還要再出題,這不是在折騰人家嗎?也在折騰一群老骨頭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