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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空氣,陰氣使得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極為渾濁起來了,這使得所有人都感覺異常難受,溫禾下意識就想抓起木棍,直接再畫上一個清新陣來驅散這惡濁的空氣。然而,溫禾卻是再也畫不動了,她的手才剛抬起來,便已控制不住發(fā)抖起來,明顯已經(jīng)疲憊過頭了,這樣的狀態(tài)下又怎么可能再畫出陣法來。 幸好的是,溫禾這邊的情況,張大仙和錢老等幾位比較年長的率先留意到了,錢老已是急急念著咒,將他的法器給驅動了起來,錢老的法器是一個很小很小的爐鼎,在錢老的驅動下迅速變大,變成了一個大爐鼎飄在了上空,發(fā)出一層淺淺的、柔和的金光正好籠罩著所有的玄學弟子。 而趁著這會兒,張大仙已快步趕到了溫禾那邊的方向,將最后一張高級驅魔符給用了,連忙將溫禾帶進了那層柔光的金光之下。 一進到這金光之下,溫禾便覺得身體要好受得多了,那爐鼎發(fā)出的那層金光剛好將外面的那渾濁的空氣給牢牢地擋住了,和清新陣的效果差不多,但有兩個很嚴重的弊端,一是所籠罩的范圍,只能覆蓋爐鼎所照到的那一小片,剛剛好能容得下他們這么多的小弟子,但再多了就容不下了,這還不是什么大問題,只要讓他們能喘過氣來就可以。 重點還是在另一方面,爐鼎是一個法器,它得需要其主人的靈氣支持才能驅動,也就是說,一旦錢老前輩的靈氣用盡,恐怕他們連喘息的地方都沒有了,而且錢老前輩他現(xiàn)在狀態(tài)并不算好,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可以說,現(xiàn)在便是他們最后的希望。 張大仙等人對視了一眼,所有的玄學弟子便已有所意會了,連連點了點頭,下一刻,整個現(xiàn)場便如同百花齊放一般,幾乎所有的玄學弟子都將自己的法器給驅動起來,歇盡全力嘗試將那只極大極丑的癩蛤蟆給逼退。 是的,他們已經(jīng)確定無法直接打敗那只癩蛤蟆了,甚至連全身而退恐怕都難,他們只能寄希望于逼退那只癩蛤蟆一點,讓他們有逃走、喘息的機會。 在這么一瞬間,各種各樣的法器齊齊驅動的場面,特別的壯觀,尤其是溫禾,可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在感嘆之余,一時間也有點快看呆了去。 然而,連一刻鐘都沒有過,便是將玄學界所有弟子的希望給擊得粉碎,只見著在那些法器被驅動著齊齊向那只癩蛤蟆攻去的那會兒,才支撐沒有多久,那些法器便已發(fā)出‘嗡嗡’的超負荷聲音,連三分鐘都沒有便被逼退了回來。 嚴重一點的,更是直接變成啞光色,陰氣竟就這么硬生生地將那些法器的靈氣給奪取了去,失去了靈氣,法器便會重新變回一樣什么都不是的死物,變成了啞光色的一般器物了,而這些法器的主人更是因為硬生生地失去了法器,一時堪受不住受到了反噬,直逼得他們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從天堂一下子墮入地獄,從希望一下子沉入絕望,也不過是一個瞬間的事兒而已。 到了這會兒,就連張大仙的臉上無法掩飾絕望,即便他們還在咬牙堅持,不斷在驅動著法器,去嘗試著一次次逼退陰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又一個法器的顏色變得暗啞了,他們的希望便越來越渺茫,一旦所有的法器全都無法擊退了,恐怕他們也就…… 眼看著最后的局面已經(jīng)再也無法挽回之際,凝聚在溫禾周圍的氣氛便變得越來越沉重了,明明這還在爐鼎法器的保護下,應該并不會受到渾濁的空氣影響才對。但在此,溫禾感覺比在外面那些渾濁的空氣籠罩著的時候,還要難受。 凝重、絕望、恐懼的氣息,壓得她無法喘得過氣來。 就只能這樣了嗎?那她是要掛了嗎?但她……并不想死,她一點兒也不想死,她還想要回去,回去種她的田,種她的水果,將老宅子那片地兒搞得好好的,然而再將mama給接回來,一起生活,她一直渴望著的都是這樣日子,她還想實現(xiàn)這樣的欲/望,她不想就這么死了! 而就在這時候,忽然間,溫禾感覺到胸前帶著的玉牌一熱,一陣極為好聽又低沉的聲音就這么從深處直接震了開來,是一個極為好聽帶有磁性年輕男人的聲音,只聽他就直接道了那么一聲“滾——”,仿佛整個空間就這么一蕩,似是有一股極大的威嚴直接蔓延了開來,直直逼得人禁不住想低下腦袋、伏下身體。 也就是這么瞬間,所有的陰物竟都變得驚慌不已,不管是高階的還是低階的,全都方寸大失,似乎是遇上了什么極大的克星似的。 即便是那些陰物的老大,那只又大又丑的癩蛤蟆也是如此,慌慌張張,無比驚恐地就要逃離開去,眼看著就要隱入深處消失的那一刻,那只巨大的癩蛤蟆竟就這么直接在原地燃燒了起來了,似乎被些什么一下子給束縛了起來,想逃也逃不了,只得無比恐懼地用著它極為難聽的聲音在苦苦求饒著:“我知道錯了,大人,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大人……” 然而,沒多久,那只癩蛤蟆便已被真火給燃燒殆盡,連渣都不剩了,連這么厲害的大陰物也是如此,其他陰物又怎么可能逃過被滅的命運,不過是那么一會兒的時間,周圍所有的陰物便是原地燃燒起來,連逃也無法逃,一只都不剩,連尖叫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這么被猛然躥上來的真火給消滅得一干二凈了。